第6章 (6)
。”
……
論對魏弈的熟悉,恐怕錢銳比魏父魏母都要清楚他內裏話唠精分的本質,因而看到這些絮絮叨叨的牢騷,錢銳很明白,這不是誰的惡作劇,而是非常可能确有其事。他臉色蒼白地看着這些片言只語,從字裏行間能夠看得出來,魏弈對舒雅僅存的兄妹之情,還有對和舒雅湊成一對的不贊成,對錢銳可以兩肋插刀的兄弟情誼……越是真實,越是讓錢銳感覺到無地自容,反複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直到請來的黑客黑掉了魏弈的微博小號,将裏頭隐藏着的所有真實展露于錢銳面前,他才恍然回過神來,頹倒在地,不得不正視自個偏激地謀害了視自己為兄弟的發小的行為。他發瘋地開車超速闖過無數個紅燈趕到了醫院,看着病房裏頭動也不動的魏弈,瞬間懊惱、後悔、自責……各種負面思緒湧上心頭,再一次聽到魏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的消息,他的心情卻是完全不同,若之前是沉重中帶點竊喜,那麽如今則是悔恨交雜,痛不欲生。
他頹然地回到了家中,把工作啊、家人啊、舒雅啊都丢在一邊,靜靜地一個人在黑暗中等待腐朽……直到魏弈的父母也打電話來關心他的情況,他才重新打起精神來,他害了魏弈,魏弈醒不過來了,他的父母卻不能沒人照顧,他得肩負起這責任來,在這之前,他要向他們忏悔他所犯的過錯。
魏家,當錢銳到達時,發現舒雅也在,此時的錢銳因了魏弈的事,再次面對她時,雖仍舊愛着她,卻再無顏面對她了。當着舒雅的面,錢銳向魏父和魏母坦誠了自己所犯的過錯,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原諒。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我也不奢求伯父伯母的原諒,如果魏叔和魏姨想要讓我去監獄裏贖罪,我也沒有意見,只是,小奕他現在這樣,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們,我希望能夠代替他照顧你們,以彌補我的過錯。”錢銳說着對着魏父和魏母跪了下來。
一旁的舒雅早已因為錢銳所說的話,還有他為了她而做的事,而臉色蒼白,魏母一陣暈闕,舒雅忙扶住了她,想要安慰她,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到底,這事也是因為她而起,她愛魏弈,這本沒有錯,只是悲劇發生了,她的心裏也是堵得慌,她開始問自己,她這樣愛魏弈是不是對的。
魏父的臉色也不好,他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歲,看着錢銳張着嘴巴,嘴唇顫抖着,許久才擺了擺手,“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到你……舒舒,你也是。”
錢銳的臉色一白,魏叔他們這是不肯原諒他了嗎?可看他不再看自己,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在這只會礙他們的眼,徒增他們的傷心,只好沉默着離開。
舒雅未曾料到魏叔對她也下了逐客令,她看向魏姨,希望她能挽留自己,對方卻不看她,無奈,她只好叮囑了一句不要太難過了,注意身體的話後也離開了。
在魏家門口,舒雅和錢銳相顧無言,錢銳對自己做的事不辯解,更不會因此把舒雅拖下水,因而他歉意地看着她,“抱歉,似乎連累你了。”
舒雅其實對錢銳于自己的感情并非毫無所覺,只是沒料到他能做到這份上,如今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只留下一句“我回去了”便上車離開。
看着舒雅的車子駛出視線,轉角不見,錢銳的眼中一陣痛苦,兄弟、女人、世交叔伯,都被他給搞砸了,他們或許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魏弈的魂魄一直注視着這一幕幕的發生,看着舒雅和錢銳離開後,媽媽拿着他的照片一陣哭泣,父親則是一根接着一根煙的抽着,因為工作的關系,其實他的煙早就戒了的……他因為真相的揭開讓父母再一次傷心難過而自責,想要回魂的願望從未有過的急迫。
可是,直到錢銳被得知消息的錢老爺子打了個半死,送進醫院裏,每日到他床前忏悔,說着以前兩人是多麽要好的時光,他能感覺到他的悔意,心頭似乎也有一道枷鎖解開,卻一直未能回到那近在咫尺的肉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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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幾日,魏弈不得不沮喪地承認自己仍舊回不了魂的事實,頹然地回到了蔣雙宜的住所。
聽了魏弈大略地講述事情的經過,特別是他所說的能夠真切地感覺到錢銳的悔意,并且心頭似有枷鎖解開般輕松時,蔣雙宜挑了挑眉頭,這狀況和那些沉冤得雪的鬼魂一樣,如此一來,按理說他應該能夠回魂才對啊!
蔣雙宜百思不得其解,皺着眉頭凝思。
見此,魏弈也不敢打擾她,可過了許久見她還是沒有動靜,只好略帶着急的出言問道,“你說,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回到身體裏去啊?”
蔣雙宜看着比之先前更沒有耐心,或者說更加急迫的魏弈,也明白他這麽急切的原因,倒是不好說打擊他的話,“記得之前我曾與你說過,一個靈魂,若是滞留人世間,沒有到地府去報到,要麽是有冤屈,要麽是有心願未了……你如今可算是沉冤得雪,得到了想要的心靈解放了,卻仍舊沒有回魂,依我的猜測,或許你靈魂不能回體的原因有二,一則是因了冤,一則是因了願,如今冤已申,那就只剩下願未了了。你仔細想想,你臨死時,額,我是說你身體墜落、靈魂離體時想的是什麽?”
“為什麽要是身體墜落、靈魂離體之時的想法?”魏弈不解。
“臨死都要想着的事情,自然是最為重要急迫,最為放不下的了,若能實現你此時的願望,說不定你就能回魂了。”蔣雙宜如今只能想到這個法子,也是讓魏弈回魂的唯一法子了,若此路仍舊不通,或許她得考慮一下找得道高僧或者道行高的道士來幫忙了。
雖然蔣雙宜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可長久以來,她所表現在外的淡然、智珠在握的樣子,讓魏弈對她很是信賴,聽了她的話不由重新升起了希望來。
記憶回籠,他回想着當時威壓斷裂,他在幾十米的高空中墜落下來時,除了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外,腦海中想到的是他的父母,他若是出事了,他的父母可就要老無所依了,他不能死!眼看着快要砸到的蔣雙宜,他當時想的什麽來着?啊,好像是,我不能死,我還有父母,我還沒有……結婚!
魏弈愣愣地張大嘴巴看着蔣雙宜,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蔣雙宜皺眉,都這個時候了,還給她犯蠢!“快說,我耐心有限。”
魏弈不自在地右手撓了撓耳鬓,扭捏着開口,“我當時想的是我的父母親,還有,還有……”
蔣雙宜直勾勾地盯着不自在的魏弈,讓他更加難以啓齒,最終迫于她越來越有壓迫性的目光,閉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吼了出來,“還有,我還沒有結婚!”
說完了,蔣雙宜眨了眨眼睛,看魏弈仍舊緊閉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的模樣,才确認自己真的沒有聽錯,這貨臨“死”時想的居然是,女、人!
魏弈悄悄地睜開一絲眼縫來偷看蔣雙宜的神情,見她雙手抱胸,一副看着不懂事孩子的目光看着自己,頓時炸毛,“幹什麽這麽看着我!我這樣子有什麽錯,活到快三十歲了還沒有嘗過女人滋味,只能用我勤勞的右手來慰藉我空虛的兄弟,我這麽想有什麽不對!”
蔣雙宜聽他這麽一說,先是尴尬地臉一熱,即便上輩子經歷過人倫之事,且已經是活到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了,面對着一個不算熟悉的“年輕”男子說起那起子事,蔣太妃仍舊會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對方似乎比她更不好意思。
轉眼,想到上輩子以魏弈的年紀,快的話說不定孫子輩都能有了,如今這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雖然成婚晚一些,可接近三十歲的老處男,還是這麽個相貌不錯,出身地位收入俱佳的,還真的讓人難以相信呢,莫不是有什麽毛病?
魏弈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說到底,他雖然話唠了點,啰嗦了點,可還是個君子,和蔣雙宜也沒熟悉到可以談論這些事的地步,話不經腦子說出來他就後悔尴尬了,可對上蔣雙宜懷疑的奇怪目光,他也只能梗着脖子,倔着說道,“信不信由你!”
蔣雙宜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只好回到了如今最緊迫的問題上,“那麽,接下來,咱們讨論下該如何了了你的心願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作者大大:聽說你喜歡大胸妹?
魏弈:是啊,你有意見?
作者大大:沒,在想要不要給太妃設定個大胸而已……
魏弈:不用,她現在就挺好的。
作者大大八卦:嗯?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看過?
魏弈笑得很賊:親身感受過~
作者大大使勁往回翻,她哪裏寫過魏弈和太妃的美胸之間的親密接觸了?!
來自作者大大的唠叨:話說,你們喜歡我……還有我的文記得要收藏啊,讓我感受一下你們在盯我,要不然苦巴巴的單機好心塞的π_π
☆、015對象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的父母雖然難過,但贍養問題應該不大,看起來錢銳這人良心未泯,會替你照顧他們的,且作為國內頂尖的科研工作者,國家也不會放着他們不管……以我來看,你的父母這邊可以放下心來,關鍵是另一個願望。”蔣雙宜點出了關鍵來。
說起了正事,魏奕雖然有些扭捏,但也不得不正視起來,“這個,這個問題,該,該怎麽解決才好?”
“你那時只是單純想着結婚這事?有沒有一個特定的對象?”蔣雙宜當起了感情顧問,“或者說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魏奕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麽回答了,他倒是沒有談對象,只是掉下威亞時之所以想到結婚這事,卻也不是沒有個對象,那時可是因為看見底下的蔣雙宜才想起自己還沒結婚,沒個女人的,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覺得,要是把這話說出來,蔣雙宜可能會找人來超度了自己,因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魏奕的支支吾吾在蔣雙宜看來是不好意思開口,“真是的,這有什麽好難為情的!”說着拿出手機來搜索魏奕的緋聞對象,嘩,還真不少,讓蔣雙宜大開眼界。
“嗯,是這個孫曉曉嗎?還是這個叫蕭琪的?這個,洪馨?劉彤?應該不是,你吐槽過她整容的。嗯,還是這個叫李晶晶的?她胸夠大,你不是喜歡大胸妹嗎?這個應該符合你的審美。”蔣雙宜一邊劃拉着手機屏幕一邊問他,這些花邊新聞,啧啧,當真是精彩啊!
自己的那些個緋聞對象被拿出來調侃,魏奕不幹了,“那都是假的,假的!別看!”他跳着腳去搶她手中的機子,但毫不意外地穿透過去,讓蔣雙宜握着手機的手一凉。
“都是假的?難道就沒有一個動心的?”這可不好辦啊!蔣雙宜皺眉。
“沒,都是沖着本影帝的名號傍上來的,沒一個真的。”魏弈邊說邊用力的點頭,像是肯定自己的話一般。
“那你可真受歡迎,雖說捕風捉影的事很多,可沒有風哪來的影?人家傍上來,你不也沒有拒絕嗎?不然哪來的緋聞?”蔣雙宜有些不信,就像他說的自個是處男一樣,難以置信。
“能躲開的我自然是躲得遠遠的,可作為一個藝人,在一些場合下是躲不掉的,而且還要顧及自己的形象,也不能太得罪人……唉,等你真正進了這個圈子,你就明白了。”魏弈也很無奈,這些花邊新聞老是找上他,他也很無奈啊,幸好這些個緋聞都不是實錘,要不然老媽老爸非拆了自己不可。
蔣雙宜想到他微博小號裏說過的一些事,也明白有一個詞叫做“身不由己”,像魏弈這樣子其身正、有背景、能避則避的,都有許多無奈,更何況是身為小透明的自己?想到這,對于魏弈的說辭已經是信了的。
“好吧,抛開這些緋聞對象,你難道就沒有喜歡的對象?”蔣雙宜不得不再問一遍這個問題。
魏弈尴尬的咳了咳,“這個,你知道,我工作都是連軸轉、飛來飛去的,實在很忙……”
蔣雙宜翻了個白眼,“不要拿忙來做借口,你總不會忙到連吃飯睡覺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吧!”
“額,咳咳,有空了不得在家好好休息,攤個好覺,打打游戲什麽的……”魏弈越說聲音越小,可蔣雙宜還是聽見了。
“宅男?!”蔣雙宜扶額,本身已經夠蠢的了,還不主動出擊,難不成真想靠那副對外的高冷皮相,還有影帝身份來吸引女子主動上門? 不對,還是有人喜歡這又蠢又宅的魏弈的。
“行了,我回頭幫你跟那舒舒說一說,讓她不要嫌棄你現在植物人,和你結婚吧,畢竟,知道你又蠢又宅真面目還能喜歡上你的,絕對是真愛啊,你就不要挑了,至于胸大不大的,這個不打緊,相信我,等懷個孕生個小孩就都會好起來的。”蔣雙宜也不想糾結這事了,一輪嘴說完拍板。
“可我不喜歡她啊,一直都沒有和她結婚的念頭,這也能算是願望達成嗎?你不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魏弈愣了,怎麽能這麽草率的就替他給決定人生大事了呢?
“那我問你,你有對象嗎?”
“沒有。”
“你當時有想着的人嗎?”
“額,沒,沒有。”
嗯?有貓膩!但,蔣雙宜決定無視之,“那你還想回魂嗎?”
“當然想了……”
“那不就得了,你既想回魂,又沒有一個特定的對象,選擇舒雅有什麽不妥?我告訴你,這世上啊,青梅竹馬最後結成一對的不少,你現在說不喜歡人家,只當她是妹妹,可說不定當她成了你的另一半,從不同的視角去看,你會有不同的感覺呢!”蔣雙宜從那另一個世界中來,青梅竹馬結親的見了不少,人家最後不也相濡以沫的嗎?她是不太能理解魏弈這貨的心思的,現在有把他脫手出去的機會,她自然是趕緊甩甩手了。
“可是……”魏弈欲言又止。
“沒什麽可是的,還是說你想找個漂亮的鬼妹妹?如果是那樣,我也成全你,我相信那麽多悠悠蕩蕩的鬼魂裏頭,總有一個是你的迷妹,且保證是你喜歡的大胸妹……要麽舒雅,要麽冥婚,二選一,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蔣雙宜給出了另外一個選擇,并且一錘定音下了決定。
魏弈汗顏,這冥婚她也會?!可他是活生生的人啊,怎麽能和鬼辦冥婚?!“我能不能都不選?”
蔣雙宜眯眼,“不選?難不成你有什麽主意?”
魏弈看着她的神情,頓時一股危機感漫上心頭,有危險!他覺得自個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蔣雙宜的好,可是,如果他現在不說的話,蔣雙宜是不是就會擅自決定替他拿主意了?這可關系到自個的終身大事啊!
咬咬牙,魏弈憋着一股勁像倒豆子一樣噼裏啪啦把實情說了出啦,“其實那時候我是看着你想到結婚的事的!”
說完,眼巴巴地看着蔣雙宜,眼中有着忐忑,有着期盼,仿佛等待着蔣雙宜的宣判。
呵!蔣雙宜冷笑一聲,讓魏弈頓感不妙。
“說完了?”
魏弈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如果底下換成了舒雅,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女演員,你是不是會有同樣的想法?我是指聯想到自己還沒有結婚這事。”蔣雙宜忍着不發脾氣,一字一頓的假設,問他。
魏弈被蔣雙宜的眼神壓迫,低下了頭,收起了期盼的眼神,“會吧……”不得不承認,蔣雙宜的這個假設非常到位,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那我再來問你,當時你認識我是哪個旮旯角的小透明嗎?”蔣雙宜再問。
魏弈這下頭壓得更低了,不得不說,在這之前還真的不認識,蔣宜說到底在那部出事的仙俠劇裏只是個打醬油的,他還沒那個精力和閑工夫去關注這麽個小透明。
“你當時不認識我也正常,我也不會計較。那麽,我最後再來問你,你方才說不喜歡舒雅,讓我考慮考慮你的感受,我便來問問你的感受,你現在可是喜歡我?”蔣雙宜笑眯眯的,一副慈祥的樣子看着魏弈。
魏弈不禁打了個寒顫,忙搖頭否認,“沒,沒那回事。”蔣雙宜,真是,惹不起啊!
蔣雙宜像看着知錯能改的乖寶寶一樣看魏弈,“我問那麽多,只是想讓你明白,當時不認識我的你能看着我想到結婚的念頭,那是因為我是個女的,其實換作誰都是一樣的,那只能說明,你的性向沒有問題,而如今,你也沒有對我有那起子想法,既然如此,你就應該關注些更實際的,比方說重新去審視你對舒雅的感情,再比如說出去交個漂亮的鬼妹妹。至于我這邊,你不會忘了,我好像說過,讓你不要打我主意的話吧?嗯?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魏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無言以對,只是,不要打她主意的話,她有說過嗎?不是說凡事要和她商量,尊重她隐私,而後互惠互利而已嗎?好吧,自己也是糊塗了,蔣雙宜怎麽可能會答應,“犧牲”自己來成全自己?
“一天時間,你好好考慮我之前的建議。”蔣雙宜說完,拿上自己的東西就轉身進了房間,無視魏弈接下來的話。
“不是說好兩天嗎?怎麽說變就變了?!”魏弈瞪大眼睛問,奈何蔣雙宜視若無睹的回了房間,“小氣鬼,喝髒水!”
哼!蔣雙宜今天累死了,上完課後和張帆見面說事,後面又經歷了那交通事故,進了趟警局錄口供,回來還有魏弈這個麻煩精等着……她是沒那功夫應付魏弈了,只好把話說明白了,讓他自己去想。想要得到點什麽,如何能不付出點代價?
舒舒還是冥婚,this is a question!魏弈苦惱,就差抱頭搶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大大:啊哈哈,活該你有今天,敢打太妃主意,嫌命長了你!
魏弈:嗚嗚,大大,求放過~
今兒個進了趟醫院的大大,仍舊身殘志堅的更新了,給自己感動cry,本來想斷更來着→_→
話說,下章我就把泥萌心心念念的老白放出來了,興奮不?期待不?
☆、016阿白
蔣雙宜越想越覺得腦仁突突的疼,指尖揉了揉太陽穴,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打開碧江APP,看着自己的作品下方評論區裏小天使們的加油鼓勁、關心她的身體恢複情況、還有問劇情的、問下一篇文的腦洞的……她的臉上不禁泛起柔和的笑來,逐一耐心地回複他們的留言,再刷新時,又看到小天使們呼喊着“被大大臨幸了好幸福”,不禁笑出聲來,感覺生活又充滿了勁頭。
看了看後臺的收益,收入還行,起碼能夠吃飽穿暖,還能留一些存着交學費,原主畢竟寫了好幾年的網文了,是個小粉紅級別的作者,有一群忠實的讀者粉絲。
只是,蔣雙宜畢竟不是原主,其中就有小天使發現她的文風變了,她以“經歷了生死有了新的感悟”來解釋,然而大家夥都只當她在開玩笑,問她是不是開外挂報了學習班……無奈蔣雙宜只好說自個上了大學專修了戲劇文學,這說辭倒是更加令人信服。唉,說真話沒人信,大多數人還是更加相信自己所認為合理的,罷了,就這樣吧。
文風變了也就算了,總算有個說辭,可原主是寫懸疑推理類網文的,蔣雙宜自認對現代生活的了解還不夠透徹,若是寫起懸疑來因為缺乏常識而到處是bug就不好了,因而,思索許久後,這篇文已經存稿完結了,接下來,她決定寫她所擅長的。
當她把新坑的文案放出來之後,小天使們炸開鍋了,《宮鬥不如養小鬼》!阿一大大要寫宮鬥?阿一大大要寫古言?阿一大大乃這是要轉型麽?不要啊!……
對此,蔣雙宜只說了一句,想要嘗試新的領域,剛好有了新的腦洞,便開坑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阿一的新作品。
責編文一白也找上門來了,企鵝上敲她,“你這是打算轉型?怎麽不提前和我報備一聲?”
蔣雙宜回想了一下碧江站的一些規則,的确應該和編輯報備,且這新文應該算在古言組當中,她怕是要轉租了,理應和現言組的責編溝通,不過,現在報備也不遲,畢竟只是公布了文案,還未開始連載。蔣雙宜用同樣的說辭和文一白說了,希望她能理解。
文一白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告之了相關的規定,該如何操作等等,只是最後仍舊問她“以後還會繼續寫懸疑推理的吧?”
蔣雙宜現在也說不好,只能含糊其辭的回道,“有好腦洞的話會回來的。”
“嗯,那你加油吧!”文一白臨了還是說了一句鼓勁的話來。
搞定了網文作者的事,蔣雙宜松了一口氣,起碼有一樣東西是進展得還不錯的。
正想着,把《狐緣》的劇本拿起來翻了翻,阿白便來了,于是把劇本放下,“今日怎麽有空來了?”
“嗯,有空。”阿白點頭,似乎隔一段時間來看一下蔣雙宜成了阿白的一個習慣,此處也是他閑暇時想到歇腳的地方。
這回答還真是答非所問啊,蔣雙宜失笑,“對了,今日在中環路上遇到了一起車禍,死去的那名女子名喚趙曉甜的,可在你或者小黑要收走的名單裏頭?”
阿白想了想,一翻手,手上便多了一個古樸的本子來,打開來翻了翻,找到了日期、地點和人名,生卒年等信息,對蔣雙宜道,“理論上她歸我管,但也要看她心中是否有怨氣或者是否有心願未了,否則這樣的鬼魂帶下去,也是投不了胎的,不是心甘情願毫無牽挂地喝下孟婆湯,孟婆湯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可能會擾亂人間和地府的秩序。”
蔣雙宜嘆了一口氣,“她那事故,我親眼看到了經過,是起蓄意謀殺,估摸着和她的職業身份有關,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這不就惹禍上身了,被殺人越貨了,而且那貨,我估摸着和那新晉視後唐悠有關……你怕是收不走她的鬼魂了。”
阿白點了點頭,對此不置可否,“這事待我親自看過她的鬼魂以後才能定奪,若真如你所言,你的工作量恐怕就要增加了。”說着他頓了頓,“不過,幫不幫她超脫,在你,沒人能替你決定,即便這是你在地球的任務也一樣,你有選擇和作出判斷的權力,閻王大人是管不到你這裏的。你,可以随心一些。”
蔣雙宜笑了笑,“你這是讓我擅離職守?還是讓我适當偷懶?白無常,依你的身份,這樣可不好吧。”說着笑意盈盈地看他,調侃之意很是明顯。
阿白頓了頓,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是讓你不要有負擔,也不要累着自己了。我看魏弈又回來了,恐怕他的事還不成吧,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你可別太為難辛苦自己了。”
聞言,蔣雙宜心頭一暖,若說魏弈總是讓她額角十字炸裂的話,那麽阿白則是一語暖三秋的存在,“謝謝你了,小白。”發自心頭的一句真誠的感謝脫口而出,對上阿白愕然的神色,她噗嗤一笑,“你看我像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嗎?且放心好了,我上輩子那麽多年的生活閱歷和經驗可不是擺設,我懂得分寸的。”
見此阿白也未再多言,提點兩句倒是無妨,多了恐怕就不妥了,以他的身份,其實是不允許過于介入蔣雙宜的事情當中的。試想一下,若是他介入了蔣雙宜之事,以她為橋梁,可能就會間接影響到了其他凡人之事,因果循環,他這便相當于間接插手人間的秩序了,這是他這身份的大忌,不容觸犯。
不過關心一二還是可以的,作為朋友來說,這無不妥。“魏弈怎的又回到這裏來了,我記着你上回不是說了,他或許就回去身體裏了?”
“唉,別提了,他想要的錢銳的愧疚,這些都達成了,心頭也輕松了,就像那些沉冤得雪的鬼魂一樣,理論上應該能回魂才是,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我雖與他說了可能是因為他砸下來的時候有未了的心願,只要實現了便有可能回去了,可我終究沒遇到過他這種植物人的情況,也不知道這法子是否可行。若是不行,我還真是沒法子了……”說着眉頭緊鎖了起來。
阿白見了,指了指她的眉間,“此處,還是莫要皺着好看些。”
蔣雙宜愣了愣,“不好看麽?”
阿白一本正經的回道,“嗯,不好看。你,還是眉頭舒展好看些。”頓了頓還是提點了一句,“魏弈的事,你盡力了便是,若最終試過了仍舊不成,那也是他的命,與你無關,你雖開了天眼,卻沒有逆天改命之能。回魂也好,植物人也罷,那都是他的命數和天意,是他應得的,與人無尤,你只要問心無愧的盡力了,無論結果如何,都沒人能責難于你的,你也不要太有心理壓力和負擔。”
“可我許了諾言助他,難道不應該有始有終嗎?”蔣雙宜一臉思索的問他。
“什麽是始,何處是終?你又焉知他如今的靈肉分離不是他應得的終?你也別忘了,他原來的命運軌跡如何,即便有了你這外來者的參與,也不一定能改變多少的,人力有時窮,你得分清,有所為有所不為才是。”阿白可不願蔣雙宜糾結于這一件事當中,應該說,無論是魏弈也好,方才提到的趙曉甜也好,還是以後她需要幫助的鬼魂也好,她都不應該過分專注于此,要學會放手和釋然。
“雖則你來地球的最初緣由和任務是幫助這些鬼魂超脫,可你畢竟是個人,這是你的第二次人生,不要讓那些鬼魂之事占去你所有的心神和時間,你該學會享受新的人生,如若不然,你也不過是像我和黑無常一樣的存在……重活一次,又有何意義可言呢?想一想你的上一輩子,人和鬼之間你是如何平衡的。活出屬于你自己的人生,這才是最為重要的。若最後你未能完成閻王大人給予你的任務,也無妨,大人他不會為難于你的,我也會幫忙的。”阿白看她似乎陷于迷障當中,不自覺地想要拉她一把,她和他不同,她是人,該有歡愉、該有苦惱、該有人生百味,而不是像他和黑無常一樣,只是日複一日重複着相同動作的機器。
阿白的話讓蔣雙宜心頭一震,随之陷入了沉思當中,阿白話中的深意她自然是明白的,用地球的話來說便是,幫助鬼魂超脫好比是一份工作,而如今她将大部分的心神和時間投入到工作當中,可工作不應該是人生的全部,當然也不排除她在這一份工作當中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例如成就感、滿足感,或者一種心靈的滿足,讓她樂于投入到這樣的工作當中去,但顯然,她蔣雙宜并非樂于助人之人。
上輩子助那些鬼魂,是因了想要在後宮中立足,不願為鬼魂的出現擾亂了她本有的生活,同時想要得到他們的幫助,以達到保存自身、争取高位的目的,這其中的主次她分得很清。到了此處,可能是因了她到地球來的最初緣由和指派任務之故,倒是失去了平常心,似乎她的存在只是為了幫助那些鬼魂超脫,入娛樂圈是為了幫助那些圈中的鬼魂所需,寫網文最開始也是為了閻王說了,需要她把冤魂淨化的過程寫下來,當做報告……
這麽一想,她的第二次人生可真是為了鬼魂而生,為了鬼魂而活着,沒有半點自己的想法和意願,只是誠如阿白所言,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她想要什麽?在這異世界裏,她孤身一人,還能求得什麽呢,不過是一份安穩,還有一點暖意罷了。
如同寫網文一樣,從最開始的閻王需要,到後來想要替原主實現理想,而如今則是因了小天使們帶給她的絲絲無關利益的溫暖……如此想着,蔣雙宜展顏,“我明白了,阿白,謝謝你,謝謝你的話,還有謝謝你的存在。”
除去自身的那些考量,阿白那句“不過是像我和黑無常一樣的存在”亦是觸動了蔣雙宜的心口,有一點酸澀,有一點難過,雖他看起來并無異樣,可蔣雙宜還是希望能讓他明白,他的存在亦是重要的,起碼對于她來說如此,他的善意提醒,或者只是偶爾的出現,都是讓她在這異世界感到溫暖的最初。
阿白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一句“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阿白怒刷存在感來了~~
魏弈:雅蠛蝶!
【雲淡風輕】的意思:微風輕拂,浮雲淡薄。
好美,感覺好适合阿白腫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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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說我的筆名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