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土氣的,

我說,那我改個,叫“一筆淡墨”怎樣?

老公說,矯情,還不如叫小混蛋的呢~

小混蛋……作者大大吐血倒地不起π_π

幸好晉江有位作者已經非常具有先見之明的把小混蛋登記上了→_→

☆、017留or不留

經了阿白的開解勸導,蔣雙宜對于此生的自己該有怎樣的活法,有了明晰的概念,因而不再執着于幫助鬼魂超脫一事上的成與敗,更多的是盡力而為與量力而行,對待魏弈也便不再那樣煩躁了。

不過,對于魏弈這個蠢貨将主意打到自個身上來一事,蔣雙宜仍舊是有些不愉,因而,次日早晨起來後,看到客廳裏悶悶不樂、兀自撓着頭皮苦惱的魏弈,她也沒說什麽,就讓他苦惱、着急一會吧!

這一日,蔣雙宜早上仍舊去了帝都大學上課,下午則回了公寓來看劇本,因着客廳裏的光線比較好,且陽臺上的陽光曬着比較暖和,便在客廳靠近陽臺處專心地看劇本,對于魏弈的不見蹤影沒有丁點反應,左右不過是去瞧一瞧舒雅、或者父母、或者溜達溜達看看鬼妹妹?

說到劇本,這還是蔣雙宜第一次接觸,原主在練習生表演培訓上還有那部仙俠劇時倒是有看過,但那畢竟不是蔣雙宜本人,因而這《狐緣》的劇本她看得甚是用心。

在寫作上,蔣雙宜可以憑着上輩子閑暇時看過的一些話本子,再加上閱讀原主的一些作品來熟悉,進而上手,但劇本卻不同。用在學校裏學到的理論來說便是,這劇本是為表演這種藝術形式服務的,最終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直觀的畫面,是能夠看的,主要由人物對話和舞臺提示組成,而小說卻是更多的着重一些描寫,是能夠讀的,給人一種聯想的體驗。

劇本相較于小說而言,可以說是更注重細節的表現,也可以說更加的簡潔,起碼對于蔣雙宜來說是如此。她所要參與的那個單元故事,便是很簡潔明了的一句話表達:男主角幼時救狐妖,長大後深愛的未婚妻病亡,狐妖為報恩化身未婚妻與男主相戀,奈何人妖殊途的悲劇故事。她作為演員拿到的劇本則是很準确地寫了第幾幕,場景(時間、地點、環境等)、該場景內的情節描述、動作說明和對話等信息,可即便如此,對于演員來說也是不夠的,優秀的演員需要自己去體會理解角色的需要,進行相應的調整、标注,形成屬于自己的劇本。

蔣雙宜将要飾演的是劇中未婚妻的角色,雖是女二號,可戲份一點都不比女一號少,畢竟狐妖是幻化成她的模樣來和男主談情說愛的,這部分也是由她來演。她仔細地前前後後看了兩遍劇本,頓時有些頭疼,這未婚妻的角色可不好演,需要揣摩的細節和變化很多,這可不是她這娛樂圈小白可以輕松駕馭的。雖則上輩子需要與人虛與委蛇、演戲的時候不少,可要裝作深情或無辜,與直接扮作另外一個人又是不同,她又不是魏弈這個精分!想到此,蔣雙宜不禁揉了揉額角。

魏弈回來時看到的便是蔣雙宜捧着劇本凝眉的樣子,不禁有了主意。

“咳咳,蔣雙宜,看劇本啊。”魏弈湊過去瞄了一眼,看那上頭仍舊是一片空白一點痕跡都沒有,心裏的主意更有把握了。

蔣雙宜側了側身,無視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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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弈頓時尴尬了,這當事人不配合,這可不好辦吶。

無奈魏弈只好把頭湊近去看,左邊湊過去蔣雙宜就側身躲到右邊,從右邊湊過去她就轉身到了左邊,屢次失敗之後,魏弈氣急,“喂,小氣鬼,給我看一眼都不成?!”

蔣雙宜瞟了他一眼,這貨方才一臉奸詐,肯定在打什麽壞主意!她笑笑,“怎麽,魏大影帝決定好要舒舒還是另找一個鬼妹妹辦冥婚了?”

魏弈身子一僵,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蔣雙宜,咱能先不提這個嗎?咱們來談點正事如何?比方說你這劇本,比方說你這演藝事業?”

哦~原來是耍心眼到這裏頭來了!蔣雙宜挑眉笑着看他,“怎麽,你的終身大事不是正事?你能不能回魂可都得靠它呢,哪能說不提就不提了呢!”

意味深長的笑,還有那似是洞徹人心的眸子,讓魏弈覺得自個的小心思有些無所遁形了,他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咳咳,其實我覺得暫時回不了魂其實也沒什麽,你說得對,我的父母那,雖然傷心,可也不用太過擔心,所以說,回魂這事不急的,不急的,咱們可以緩一緩,緩一緩的。”

“哦。”蔣雙宜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既然這樣,那你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你的家人朋友身邊,等你決定好了,想要回魂的時候再來找我不遲,放心,我答應你的,會盡力幫你的。”

魏弈頓時一臉懵逼,嘛?伸着右手食指指着自個,傻愣愣地問,“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蔣雙宜嫌棄地瞟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想賴在這裏不成?你若無事,便去你該去的地方,我此處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都不知道我想要些什麽東西,怎麽就能否定我想要的不在你這?!”魏弈下意識的反駁。

蔣雙宜好笑,雙手交叉抱着胸,好整以暇地問他,“那麽,請問魏影帝,你想要的是什麽?”

魏弈張了張嘴吧,說不出來,他自個也不知道自己留下來是想要些什麽,只是單純地想要留在這裏罷了,暫時沒有回魂的辦法,額,應該說舒舒和冥婚,他一個都不想選,于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何去何從,便只能遵從心中的想法,跟着蔣雙宜,或許自然而然的便會有辦法?魏弈想。

對上蔣雙宜那副“看吧,我就知道”的神情,魏弈皺眉解釋道,“難道我只是單純的想留在這裏也不成嗎?你別忘了,這公寓是我借住給你的,而且,或許我也不明白自己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但我卻很明白,自己不想要什麽,我不想要用一個草率的決定、用自己的婚姻大事作賭注,去賭那一半的可能回魂的幾率,無關對方是否是舒舒還是其他的鬼魂。”

蔣雙宜想起上輩子被家人送進宮裏,用她的婚姻之事作為賭注,去賭她能夠獲得聖寵,給家族帶來榮耀與利益的幾率一事,有些怔忪,“你不去賭,又如何能知道能不能贏呢?”這話似是對魏弈說的,又似是對上輩子的自己說的,婚姻是一場豪賭,贏了自然是好,輸了,卻也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對上魏弈的欲言又止,蔣雙宜嘆氣,“罷了,其實我也阻止不了你到這裏來,你這絮絮叨叨沒人聽你說話,也怪可憐的。不過,還是那句話,尊重我的隐私,我需要保留我的空間。”

魏弈愣了愣,也不知道自個說了什麽戳中了蔣雙宜的點,讓她改變了主意,不過,能留下來也是好的,如此想着,臉上已是欣喜一片,“你真的答應啦?!真是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自個為什麽要留在這,留在這最終是不是能夠回魂,可想要留下的願望達成,魏弈便很是開心滿足,他拍拍胸膛自信的保證,“放心,那些個約法三章我都發了誓的,絕對不會打擾雙宜你的。對了,等價交換,向之前說的那樣,我當你的導師指導你演戲如何?先前列的書和電影你看得如何了?”

仿佛為了證明自個留下來是有價值的,魏弈有些躍躍欲試的興致,蔣雙宜抽了抽嘴角,話說,以前全名叫她也就罷了,如今直接換她的閨名是否有些不妥?算了,這裏是地球,也沒那麽多講究了,左右不過是一句稱呼而已。

“那些書和電影我都看過了,只是書上的終究只是理論,而電影裏頭,倒是感悟多一些,只是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我這還未入行呢,只能看出個非常淺層的一二三來,到了自身實踐卻又有所不同了。”蔣雙宜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他的問話。

魏弈驚訝了一下,“你都看完了?這麽快?這才十多天啊!”

蔣雙宜早已發現了,上輩子在龍曜用的是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尚且能夠自如的閱讀運用,到了地球,看起通俗易懂的白話文來倒是快了許多,那一目十行有些誇張,但也不慢便是了,至于電影,嗯,她比較感興趣,便津津有味地一部接一部地看完了。

蔣雙宜的不言語,魏弈這次很快就get到了這是不多做解釋的意思,事實就是事實。“好吧,我佩服你的速度和勤奮,想當初我可是用了……額,算了,這個不提也罷。你的想法不錯,實際上演戲是一門注重實踐的藝術,不是說書本上的理論無用,只是在實際應用中活學活用會更好。至于怎麽活學活用,額,算了,我也不是什麽科班出身,還是來點實際的好一點。”

說着指了指蔣雙宜合上擺在一邊的劇本,“就拿你當前的劇本來說,其實表演說白了,就是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将上面的場景和情節用對話、肢體、表情等表現出來,可就像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同樣的劇本,到了不同人的手上,會有不同的解讀,不要以為這只是導演和編劇的事情,其實有靈氣的演員應該要有自己對劇本的一套獨特的理解,并将之用自己的方式闡釋出來。

這樣說起來似乎有些概念化,拿我的經驗來說,我個人是習慣于将自己代入到劇本的角色當中去,将自己當做那個人去思考、去動作、去表情、去對話,得出一個具象化的合情合理的人物。不要小看了合情合理這四個字,做得到了這四個字,你才能打動觀衆。別個是如何的我不知曉,我個人而言,那些演得不到位的、劇情狗血的,我都是看不下去的,不管這些演員是否顏值夠高,這些劇是否大制作。好的演技,起碼要做到不令人出戲,更高一層的便是帶人入戲。”

說起這些的魏弈褪去了平日裏的歡脫、話唠,神情甚是認真,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讓蔣雙宜有些刮目相看,這大滿貫影帝的名頭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的,似乎有些魅力?蔣雙宜暗自搖了搖頭。

“這樣吧,如何将劇本變成電視劇、電影畫面,這個表演過程,我們或許可以用我自己的一些親身經歷來做教材。我習慣在平板電腦上的劇本裏做筆記,你可以從我的雲端賬號裏将這些劇本下載下來,再對應最終呈現出來的電視劇、電影,這樣對應着解說會更加容易一點,你覺得呢?”魏弈看向蔣雙宜,問。

蔣雙宜聳了聳肩,“為什麽不呢?”

于是魏弈留下,而蔣雙宜也開始了她的表演實踐課程學習。

作者有話要說: 魏影帝的存在還是很重要的→_→

魏奕:本來就很重要!

老白:有我重要?!不信?看下一章吧~

看這裏看這裏:作者犯蠢,加之手指頭粗大了點,不小心在APP存稿時把存稿鍵旁邊的發表鍵點了,把二十一章弄出來了,你們可以無視它,等幾天我就把它給解鎖出來了,哭唧唧,你們不要說我蠢,我知道的,哇的一聲哭出來

☆、018頭七

轉眼便到了趙曉甜去世後的第七天,阿白說了,死去之人,頭七那日均會返家探視,與親故作別後,若無牽挂,便會由他帶去地府往生,而那些大奸大惡之人的靈魂則是黑無常來收,當然,那些作惡之人的靈魂不會那麽安生地被收走,因而黑無常的工作雖然比阿白的要少,畢竟世上行善積德或平凡之人占了多數,可論收魂難度,黑無常要難一些。

因而蔣雙宜要看趙曉甜是否需要她的幫助,便需要頭七這日去會一會她,而屆時阿白也會親自去看看她能不能被收走,即她是否有冤未申、有心願未了。

這幾日魏弈作為蔣雙宜的演藝導師,兩人相處起來也平和了不少,因而聽聞蔣雙宜要去參加一個奠儀時,便打算跟着一起去。

對此,蔣雙宜實際上是無甚所謂的,畢竟他如果一直在她身邊不回魂,總會接觸到其他的鬼魂,知道她幫助他們的行為,不過,有些事還是要提醒他一句,

“那裏阿白,也就是白無常也會去,順利的話他會把死者的魂魄收走,你确定你要去嗎?到時候你應該會見着阿白他的。”她可是記得這貨在醫院見着阿白的時候,就像老鼠遇見貓一樣逃竄得飛快,那情形可是歷歷在目。

魏弈聞言身子一頓,“額,是嗎?你不是說過,我原則上還沒有死去,應該不歸黑白無常他們管理吧,應該不用避着他們的吧。”像世上所有鬼魂一樣,魏弈對來自地府的黑白無常天然的有些敬畏,有冤屈或心願未了的鬼魂逃避着白無常,奸惡之人的鬼魂則害怕黑無常的鐵索,此時他嘴上雖然說着不怕,可實際上這些話都不過是說給自個聽的,算是一種心理暗示?

蔣雙宜穿好鞋子,點了點頭,“理論上,只要你不做妨礙人間秩序的事,他是不會管你的,你的确不用太避着他,黑無常我不清楚,可阿白我還是熟悉的,他人很好。”

魏弈聽了心裏松了松,随之又想到,并問了出來,“聽你的口氣,你和白無常很熟?”

蔣雙宜沒有否認,臉色柔和的點頭,“嗯,他是我的朋友。”

魏弈嘴角抽了抽,和白無常做朋友,蔣雙宜你還真是夠特別的,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你之前魂魄吊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不會也是白無常他幫的忙吧?”

看魏弈緊張期待的模樣,蔣雙宜大概也明白他這麽問的緣故,“事實上,我的魂魄能夠進入這具身體,的确是白無常的功勞。”見他頓時因為欣喜而锃亮的眼睛,她挑了挑眉,在他開口之前将他的希望小火苗撲滅,“不過,你別指望他會幫你回魂,若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央他這麽做了,也不會拖到現在,仍舊被你這麻煩精纏着。”

此時的魏弈也不計較蔣雙宜把自個說成麻煩精了,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麽他能幫你回魂,卻不能幫我?!”

自然是因為我是特殊的,且得了閻王的首肯。

當然,蔣雙宜不會這麽回他,“他幫我,自然是有道理且符合規矩的,而你卻不同,多了的話我不能說,但你得明白一點,阿白他并不能插手人間之事。他和你之間如果有聯系,那也一定是你死絕了,且沒有冤屈和未了的心願,他把你收走去轉世投胎,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相信你的肉身沒有了營養液的供給,很快就可以找阿白幫上你的忙。”

蔣雙宜的話對魏弈來說,說得有些殘酷了,不僅絕了他想要通過阿白回魂的念頭,也清楚的告訴他,他如今靈肉分離的狀态十分不安全,她或者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絕了他的生機,讓他徹底的加入亡靈大軍,同時也算是一個警告,不要打阿白的主意,要不然她可不保證自個會不會做出什麽來。

阿白和魏弈是不同的,在阿白和魏弈之間,她會選擇阿白,這一點,毋庸置疑,魏弈最好不要動妄念,雖然阿白也不是魏弈可以指揮得動的,但蔣雙宜仍舊下意識的選擇維護阿白。

“你!”魏弈皺眉,一直以來,他所認為的蔣雙宜雖算不上樂于助人的善良,可也是理智、恩怨分明之人,做不來以德報怨,可仍舊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原則性很強,不喜虧欠……可如今,“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作為一個人,為了一個鬼差而不顧我的生死,你不覺得你這樣有些本末倒置,而且冷血了點嗎?”不可否認,魏弈有點心塞塞的,郁悶極了。

蔣雙宜有些惱了,“我說了,阿白是我的朋友。朱子有言,朋友交游,固有深淺。你我暫且算得上是朋友,但不同朋友之間的友誼是有深淺之分的,于你而言,我或許算是你的患難之交,在你如今落難之際幫了你一把,可患難過後呢,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你我平常心相交即是。而阿白和你不同,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肺腑之交,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将來都不會改變。這點,你可清楚了?”

魏弈不答,說到底,自個在蔣雙宜心中的位置就是比不上白無常這個鬼差的意思!魏弈郁悶,你怎麽就能肯定,你我以後只能是泛泛之交?!現在是患難之交,以後或許能夠升級也說不定呢!

魏弈的心思蔣雙宜毫不知曉,也不在乎,左右不過是她此生中的一個過客,此間回魂一事了了之後,按理來說,回到現實生活當中,兩人也只能一般相交,再無其他。恰好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提示,是張帆,說好了,他會來接她一道去趙曉甜的奠儀,給她上柱香、鞠個躬,聊表一下心意,畢竟他們親歷了她的去世,去吊唁一下總是要好一些。

“我走了,來不來随你。”丢下這一句話,蔣雙宜便帶上了門下樓去,沒看到身後魏弈的魂魄落寞中欲言又止的神色。

見魏弈沒有随來,蔣雙宜也沒有多言,在張帆的驅車下來到了殡儀館,在館外見到了三兩個記者,在靈堂裏不意外地見到了唐悠,其時她正陪伴在趙曉甜的家人身邊,接待來吊唁的親友們,眼眶紅紅的,秀眉蹙着,神情若西子般哀傷。在她身邊另一名戴着墨鏡的高大男子,看露出來的臉部輪廓和嘴唇不難看出是個俊俏的,且從渾身氣度和舉止中可瞧出家世很好。

見蔣雙宜看向唐悠和陸遠之,張帆小聲地解釋了兩句,“唐悠你是認得的,陸遠之是她的老公,是京城四少之一,兩個人在唐悠沒進圈子之前就在一起了,據說感情很好,唐悠也是有福氣的。”

對此,蔣雙宜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把視線挪開,環顧四周,趙曉甜的魂魄和阿白都不在,或許是還未來。

待張帆登記過後,獻上了準備好的花圈,兩人便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入場,按照喪儀上香鞠躬過後,上前往火盆子裏添了些金錢、冥錠,來到喪屬跟前與之表示節哀,注意保重身體雲雲。

作為唯一認識張帆和蔣雙宜的,唐悠擔起了介紹他們的職責,待趙曉甜的父母和兄長曉得兩人的來歷後,又是一番感謝兩人當時的幫助的話,雖然終究沒有及時把人救回來,想到此,面前這些人又是一陣傷心難過。

唐悠又是一番撫慰的話,趙曉甜的家人才好了一些,她親自領了兩人到會客吃喪宴的地方,替兩人安排好座位後道一聲抱歉,招待不周的話,便又離去了。

張帆和蔣雙宜與趙曉甜非親非故的,來吊唁也是出于安心,因而接下來的送葬儀式是不打算參與的,待用了一點素齋,意思意思過後,張帆便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願。

蔣雙宜還未見着趙曉甜的魂魄和阿白,此時自然不可能離去,因而委婉地表達了想要多留一會,待會自行離去的意思,對此,張帆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言,囑咐一句注意安全的話,和主人家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只剩蔣雙宜一人,她也不打算坐着幹等,起身打算到外間溜達一圈,看能不能看到兩者的蹤跡。

在殡儀館外頭的小庭院裏,蔣雙宜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角落鐵藝座椅上的阿白,置身于滿地銀杏葉子當中,旁邊一棵尚且挂着數片枯黃的銀杏樹,看起來似蕭索,卻也因了這炫目的金,和他從容的姿态,顯得甚是溫柔缱绻,但願光陰并不那麽匆忙,永遠留駐在這一刻。

她踏上這金色的毯子,發出沙沙的輕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雙如水般透徹的眼眸像是透過光陰朝她看來,她彎了彎眉眼和嘴角,走上前去,若無其事地坐在他身旁。

“你何時到的?怎不去找我?”她問。

“才到了沒多久,職責在身,便沒去尋你。”阿白淺笑了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是故意不找你的。”

“是嗎?我倒是看見你在這裏躲閑。”蔣雙宜抿了抿嘴唇,此時一陣微風拂過,金黃的葉子貼着地面卷動,蔣雙宜的長發也随之飛揚了起來,待風歇了,阿白看了看她的肩頭,伸出手去将糾纏于她發間的一片金黃摘下來,遞給她,“給。”

好看纖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短暫的摩挲,又攜着一片金黃的扇子來到了她的眼底,蔣雙宜不禁心頭一動,伸手接過了葉子撚着葉梗轉動起來,葉子轉動間在她白色的裙子上落下閃爍的光影,讓蔣雙宜一陣恍惚。

她側頭問他,“這是送于我的禮物?”

阿白對上她淺淺笑着的眼眸,牽動了嘴角,“這是大自然給予你的饋贈。”說完轉頭看向靈堂的方向,“她來了。”

見此,蔣雙宜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心地将那一片銀杏葉子收于口袋當中,率先起身前去。

阿白随後站起身來,側身瞄了一眼後方的銀杏樹,一臉若有所思的跟在雙宜的身後離去。

待此處重歸于寧靜,那銀杏樹幹後頭轉出一個挺拔的身影來,那冷峻的眉眼、緊抿着的嘴唇,緊鎖着的眉頭,不是魏弈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這三只再次同框~

不知道乃們的萌點在哪,但作者大大喜歡銀杏樹那一段【doge臉】

是不是略自戀(^o^)

☆、019趙曉甜

當蔣雙宜再次來到靈堂時,見到的便是時而對着家人眼神眷戀、時而對着唐悠目光擔憂、時而看着陸遠之眼神怨毒的趙曉甜,配上她那帶着青紫和血污的臉龐,真是怎麽看怎麽詭異,讓人心頭一顫。

阿白見了也沒有過多的反應,似是司空見慣了,走上前去,在趙曉甜的魂魄跟前站定,在她敬畏害怕地往後縮時,手上翻動,那本古樸的青賬再一次出現,趙曉甜哆嗦着想要跑,卻像是被困住了一般,不能動彈分毫。

阿白娴熟地翻開青賬,在其中一頁中點了點,語調平平的念道,“趙曉甜,Z國帝都人士,生于公元歷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九日,卒年二零二一年一月二十二日,終年二十八歲,死亡原因,人為車禍。”念完後合上了本子,循例問她,“你可願随我到地府報到,轉世投胎?”

趙曉甜愣了愣,“我可以不走嗎?”急切地問,神情期盼。

“你可有未盡的心願或未曾得雪的冤情?”阿白照例問了。

趙曉甜點了點頭,看向喪屬那邊的方向,眼神重又變得眷戀、擔憂、怨毒,阿白見了虛抓起她的右手,捏了一個訣後只見趙曉甜的手腕上多了一個圈,是紅色的。

他警告一句,“待你心願了了,或冤屈申雪之時,便是你到地府報到的時候,切忌,莫要作惡,人死如燈滅,該放下時要懂得放手,莫要執念。”

待他收起青賬本子,趙曉甜便又恢複了自由,知道阿白不會對她如何之後,點頭應承,“記住了,你要求的我一定會做到的,謝謝你。”

聞言阿白只略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看了蔣雙宜的方向一眼後,步出了靈堂。

蔣雙宜見了也跟着出來,待到了無人處時,阿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向她,“她的确是仍有牽挂,她的魂我暫時不會收回去,至于要不要幫她,你自個拿主意吧,我并沒有與她提及你。我還是那句話,你有選擇和作出判斷的權力,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

蔣雙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想起他方才的施為,有些不解,于是問他,“我有個疑惑,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問吧,能回答的我會說的,相反,若是不能說的,那就只能抱歉了。”阿白默了默回道。

蔣雙宜猶豫了一瞬,看他并無一絲勉強的神色,方才開口問及方才之事,“方才你在她手上捏的法訣,顯現出了一個紅色的手環,這是何意?”上輩子在龍曜,她可沒在宮裏的鬼魂身上看見這玩意兒。

阿白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略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算是我個人的一個習慣吧,在我管轄名下的鬼魂,我都會給他們做一個标記,也就是你說的手環,同時這法訣也用于辨別鬼魂是否無牽無挂可随我前往地府,一般來說顯示顏色為白的,便是了無牽挂可去投胎的,而像趙曉甜那般為紅的便是暫時不能離去的,若日後她的冤屈或心願了了,那标記便會變成白色,我自會找到她,帶她離去,相反,若是她心中的怨氣化成實質用以報複,那麽标記便會變成墨色,他們的下場你也知道……你助人之時,不妨留意一下,若是那魂魄的标記是墨色的,你可得小心一點。”

聞言,蔣雙宜心中一暖,承他挂懷之情,“放心,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會留意的,也不會勉強自己。”忽而又想到,阿白似乎不用告知便能找到自己的所在,“你是否也曾在我身上打下了标記?”

阿白看着蔣雙宜只是純粹疑問,并無責難之意,心下松了松,搖了搖頭道,“不曾,不過,我曾在你的神魂上打入過寄生訣,因出自我手,因而你身上也算是有了我的痕跡,我能循着它找到你。”

蔣雙宜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原來在最初之時,他們之間便有了這樣的聯系……又思及早間将主意打到阿白身上的魏弈,不知道這法訣能不能用在魏弈身上,看他到底是否因了還有未曾達成的心願而不能回魂,但想到魏弈的魂魄并不歸阿白管理,若是她把這想法提了出來,恐怕阿白也會答應幫她,可如此一來,阿白和魏弈之間便締結上了聯系……她不欲因此給阿白帶來麻煩,因而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沒有把想法提出來,大不了她多花點心力去幫魏弈便是了。

“你可是有話要說?”阿白見她兀自深思,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又把話咽下的樣子,大概這事讓她有些為難了?

蔣雙宜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對了,那小黑他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标記手法?”

阿白見她不提,便也不問,接着她的話回道,“他的任務比之我的要艱難一點,自然也是有些類似的手段的,要不然那些鬼魂逃竄可就麻煩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黑無常他的效率很高,一般奸惡之人的魂魄一出現就會被他抓去,不會在人間流連的。”

蔣雙宜其實并不擔憂此事,不過是轉移了一下話題罷了,聞言,表示記住了。

“那好,我尚有事,就此別過吧,我得了空再去尋你說說話。”

“嗯,好,再會!”

與阿白告別過後,蔣雙宜重又回到了靈堂裏,找了個角落暗自觀察趙曉甜的鬼魂。

說來這些鬼魂,在死後似乎都會回歸最真實的自己,不會刻意去掩飾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因而蔣雙宜很容易就能從趙曉甜的神色變化,将事情的由來猜了個七七八八。

說來這趙曉甜不過是個普通人,并無與人結怨,也無欠債,唯一一點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恐怕只有她的職業了。作為一個狗仔,手上說不得會握着點不為人知的秘密,若這秘密所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大,說不得有人會使手段阻止這秘密的曝光。

在事故那日當趙曉甜随身的背包被搶去,而又得知她的職業是一名狗仔時,蔣雙宜便能想到這些,但并不能肯定這秘密是否與唐悠有關,雖然那日趙曉甜是去尋唐悠,說是有重要之事與她說的,但也不能直接就下結論不是?直到今日,蔣雙宜在趙曉甜身上看到了對唐悠的擔憂以及對陸遠之的怨毒時,才将自個的猜測補全,這秘密應是與唐悠有關無疑了,而加害趙曉甜的人,或許和這個陸遠之,也就是唐悠的丈夫有關?

想到這,蔣雙宜不禁眉端一挑,這可真是有趣啊!

雖然對此事來了興趣,可蔣雙宜卻不打算馬上就和趙曉甜接觸,一則是她對唐悠和陸遠之的了解并不深,二則這個趙曉甜的秉性如何,尚有待考察,她是否值得她去幫忙,這都得經過研究考察後才能決定。三思而後定,謀定而後動,向來是蔣雙宜的處事原則。

一直到喪儀結束,趙曉甜的骨灰被安置妥當,蔣雙宜方才離去,這趙曉甜在唐悠陸遠之和家人分道揚镳之時,毫無意外的選擇了唐悠和陸遠之,也不知道她是更專注于報仇雪恨還是更關心自己好友的處境。

想到唐悠似乎也接了《狐緣》這部戲,且和她同處于萬盛娛樂公司當中,想來很快她和唐悠,乃至趙曉甜就能再次會面了,在這之前,她得做好情報收集工作。

回到公寓當中,不意外地看到魏弈正端坐在沙發上看書,那書被攤在玻璃桌面上,每當要翻頁之時,便有一陣陰風掃過,魏弈這些日子倒是掌握了一些鬼魂的本領。

蔣雙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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