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機關算盡

04.機關算盡

新婚的一個月以來,幸村與龍馬都很開心,龍雅見是如此,也不去打擾新婚的二人,雖然也考慮過沒有通知立海劍學就答應幸村與龍馬成婚一事,但确實有更重要的任務等待自己。

對于龍雅來說,愛情永遠不是最重要的。雖然觀月等待了自己整整7年,龍雅卻着實希望他答應自己的求婚,在被拒絕以後,龍雅一直專心的繼續自己的事業。終于查出赤澤氏丞相的身份,龍雅有絕對的把握殺掉他,觀察着機會,龍雅便準備解散依彩宮。

一個月以來,幸村的計劃看起來甚是順利,觀月答應親自來依彩宮,在與龍雅商議好之後,便瞞着龍馬送龍雅離開去聖魯道夫主廳。幸村究竟有些不放心,在這個時候,突然收到了柳的傳書,“聖魯道夫主廳,速歸。”

雖然擔心龍馬安全,幸村卻依舊不會罔顧兄弟之義。思慮再三,想着觀月沒有膽量襲擊依彩,幸村決定不能讓龍馬踏出映日軒一步。在當晚歡愛之後,趁着龍馬疲累,幸村偷偷封了龍馬一脈,如此,便不會再有力氣離開映日軒了。幸村随後用兩天時間快馬趕往主廳,聽到丞相因病逝世的消息并不離奇,感嘆龍雅下手之快之餘,果然,柳蓮二正在等自己。

“精市,這大半年,你去哪裏?”柳關心的詢問。

“蓮二,你的寒毒……還有大家……”柳蒼白的面色陣痛着幸村的神經。

“我被游歷到此的山吹長老所救,雖寒毒未解,卻也靠着內力支撐。精市,這寒毒是聖魯道夫依彩宮獨有,觀月根本沒有解藥,只是定期給我們服用暖身的藥物而已。大家的體力消耗是在太快……我找了整整兩個月才找到你……”

“不必多說,蓮二。觀月答應只要龍雅解散依彩宮便釋放我立海正道。寒毒雖強,但我有絕對的把握治好,現在,我們需要靜觀其變。”皺皺眉頭,幸村想到龍馬絕世的醫術,心裏柔軟成一片。

“精市,現在弦一郎他們,都在這裏。”柳感嘆的說。

“什麽?他們,沒有和觀月在一起?”幸村詫異道。

“觀月是會定期給他們服藥減輕寒毒的痛苦的,但赤澤不會。我今日來此,就是不忍見他們寒毒蝕骨的痛苦……”

“龍馬會有辦法的,龍馬會有辦法的……”幸村默念。

“精市,龍馬是……”柳詢問着。

“龍馬是依彩宮宮主之弟,我的夫人。”幸村掩住對立海的擔憂。

“精市……你……結婚了?”柳驚異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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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和龍馬情投意合,互許終生。他醫術神奇,定可以救大家于苦海。既然觀月沒有遵守諾言,便就此作罷,蓮二,你随我去強行解救大家,今晚。”

夜黑風高,聖魯道夫丞相府。

柳因為寒毒體力不支,幸村将他安頓在城外接應,自己身着夜行衣,便按照柳的囑咐來到丞相府,果然,赤澤吉朗與他母親正在守喪。

遍尋丞相府,不見立海正道,幸村悄悄的跟蹤着赤澤到達聖魯道夫劍學後山,出乎意外的,本應拜訪依彩宮的觀月卻還在這裏。心下雖然疑惑,幸村依然不動聲色。距離很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是知道赤澤帶着冷笑,觀月很糾結但仍然堅定的臉色。

幸村悄悄的跟着赤澤和觀月進了一間寬大的廳堂,幸村皺着眉頭,有所懷疑,藏身在屋梁之上,觀察着下面的動靜。

有人漸漸走近,幸村覺得這個腳步聲甚是耳熟,那人解下面上的黑紗,越前龍雅那張精致的容顏就展露出來。

“越前宮主,別來無恙?”赤澤詢問着,“大名鼎鼎的依彩宮宮主竟然在如此登場,真是意料之中的措手不及啊!”

“說,我弟弟,他在哪裏?”龍雅的語氣冰冷乏味,幾乎每一個字都咬牙切齒,“我依彩宮上下18口人命,初,你倒是真的殘忍如此!”

“龍雅,怪只怪你偏偏要複仇……還有,早一點皈依劍學,不是很好?”觀月冷笑,“我親自去依彩宮請龍馬,也算是對你的尊重了。”

幸村的眼神一暗,右手緊緊攥住衣角。

“把我弟弟,還給我!”龍雅再次開口,帶着凜冽與嗜血。

“我只是聽說你将你弟弟許配給一個只在你依彩宮生活半年的人,你可知道你弟弟為何這麽容易就來我劍學做客?”赤澤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之下異常的顯眼,“他被人封了一脈,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嘛!”

“你說什麽?”龍雅反問。

“龍雅,幸村精市可是立海的首席,你可知道現在的王者立海是什麽樣?”赤澤邪笑着。

“我不管,我要見我弟弟!”龍雅壓抑着嗜血的情緒,恨不得現在就誅殺了赤澤。

“兄弟重逢的感人劇目應該現在上演啊!來人,把立海正道的各位請出來,還有,我們依彩宮的小公子!”赤澤拍拍手,後面馬上走出來一群聖魯道夫打扮的人。

“哥哥!”龍馬拼命的掙紮,雙手被束住,赤澤一把提起龍馬,握住了龍馬纖細的脖子,龍馬痛苦的閉上眼睛。

“給我松手!”迅速的屋梁上躍下,幸村帶着驚人的氣勢。

“精市!”仁王見到幸村,首先叫出來,果然,立海的正道很快的興奮起來,雖然個個體力均不好,也沒有壓抑對失蹤大半年的幸村的思念。

龍雅只是一瞥,“幸村首席,舍弟多謝你照顧了。”

“龍雅……你……”看着龍雅近乎冰冷的眼神,幸村知道無法辯解自己的行為,明明答應他要保護龍馬的,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赤澤吉朗!我不管其他,你若是将我弟弟安全放回來,我便饒你一命。”龍雅背起手,緊盯着被赤澤禁锢的龍馬,心裏卻火急火燎。

龍馬始終沒有看幸村,半閉着雙眼,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從觀月出現趁所有人不備違背禮儀殺死依彩宮18口,強行闖進映日軒自己卻不能再動一步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夫婿的背叛。托付龍雅的關系,觀月告訴龍馬,有人刺殺赤澤丞相成功,龍馬就已經意識到大仇得報,就算一死,也無憾了。

“越前龍雅,你弟弟在此,我要的,只是你一人的性命,為我父親陪葬!”赤澤笑的猙獰。

“赤澤首席,你應該知道今晚過後聖魯道夫劍學的後果吧?”幸村威脅道,“我會讓整個聖魯道夫劍學翻身不得!”

“夠了,幸村首席。我兄弟二人之事不勞煩你費心!”龍雅冷冷的勾起嘴角,“赤澤滅我越前一脈20口,你以為我會這麽容易放過你?我若是死了,我弟弟必然無法逃過你的毒手,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幸村神色突然黯淡,定定的看了一會龍馬,幸村痛苦的将視線轉移到立海衆人蒼白的面色與消瘦的身體上,溫和的眸子裏掩飾不住的哀傷。

赤澤微微放開龍馬的脖子,“哥哥,你若是敢,我絕不原諒……”

“龍馬!”

“龍馬!”

幸村心痛不止,龍雅的表情已經是在殺人。

“資格?依彩宮主,條件,不就是幸村首席——你精心挑選的弟夫啊!”赤澤獰笑着。

立海衆人一驚:首席竟然已經結婚了……而且夫人,是前面被握着脖子的少年?

“呵!真是笑話!我越前一家什麽時候求過外人?”龍雅将幸村恨到極致。

“哥哥!後面!嗯——”龍馬近乎瘋狂的想要擺脫赤澤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柳澤慎也已經繞到龍雅身後,龍雅恨恨的拔出短刀,運動真氣只見刀氣橫飛,柳澤瞬間被震了出去。

“就這點本事,也想傷我兄弟?”龍雅扯開一個桀骜的面容,剛想要出手,野村的刀就已經架在龍馬的脖子上,漸漸的流出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龍馬一聲不吭,臉上帶着釋然的笑容。

“龍馬!”幸村叫出聲來,“放了龍馬!”

赤澤接過野村手裏的刀,“這樣的美貌,死了真是可惜啊!嗯?越前宮主?”

“夠了,你既然要的是我一個,我一死便可,你若是傷我弟弟,天理不容!”龍雅絕望的看了看觀月,依舊揚起桀骜的微笑。

“哥……哥哥……哥……哥……不要……”自己脖頸滴落的血,深深的刺激着敏感的神經,龍馬感覺自己的理智在崩潰,仿佛回到七年前那種蝕骨的痛……

“龍馬,我問你,父親母親是如何死的,你可是記得?”龍雅微微一笑,安靜的看看龍馬,帶着溫馨的眼神,“明鏡不明,青天不青,我本清白如雪,怎奈冤獄天降害我一門冤屈!”

“不要……哥哥……”

龍雅笑吟吟的從袖中抽出一支金針,緩緩的對着自己的咽喉,慢慢的紮下,“什麽朗朗乾坤?什麽武運長久?爾等害我越前一門葬身于此,必受慘報無數。”

“哥哥……”

“我含恨而卒,忍再不輪回之苦,願化厲鬼死守依彩宮,親弟若在尚可安寧,如若一脈盡喪,我冤不洗,從此中原無寧日……”龍雅緩緩将金針完全沒入咽喉,漸漸的說不出話來,雙眼看着悲痛的哭個不停的龍馬,帶着眷戀與憐惜。

“哥哥……”龍馬不顧及眼前的刀刃,拼着性命想奔到龍雅站立而亡的地方,刀割開更深的傷口,但見觀月一把撩開赤澤手裏爾等刀,“夠了,首席!”

那是幸村第一次看見金針刺喉,每一寸都是自己紮上,卻不流一滴血,痛苦的直到讓龍雅精致的容顏染上猙獰的色彩,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自己殺死……

立海的正道,也已經為這痛苦的刑罰與毒辣的遺言沉默,只有赤澤,笑的恐怖。

龍馬揮開觀月的禁锢,緩緩的拖着疲軟的雙腿走向龍雅,完全不理會幸村伸出的手,從懷裏抽出一支銀針,仔細的紮在自己的耳根,續命。

觀月閉上眼睛,痛苦的深情的凝望龍雅,悲切的難以自拔。

幸村一把攬住龍馬纖瘦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中,“龍馬,跟我走,我會……”

“放開!”龍馬的聲線不帶一絲溫度。

“龍馬,你還有我……”幸村懇求着,感覺龍馬的淚水逐漸侵襲着自己的衣物。

“夫人,請你留下來……”第一個緩和過來的丸井跟着幸村懇求道。立海人見此,也難得的放下王者立海的傲氣,“夫人”、“留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說放開,放開,放開!”龍馬完全不為所動,随即伸手在耳後一掃,雙手一推,狠狠的将緊擁着自己的幸村推開。幸村踉跄一下,那雙純金色的眼睛流露出來的憤怒完全不是屬于自己熟悉的高傲少年。

“嗯?”龍馬勾起嘴角,看着虛弱的立海衆人,“原來是要我為你們解浴血寒草的毒啊!你說呢?偷采我依彩宮後山浴血寒草的觀月初次席?嗯?”

觀月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龍馬……”

龍馬依舊帶着微笑,緩緩的朝龍雅走去,“我從未殺過人呢!要殺,一群也是不錯啊!”

幸村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哀傷,再一次鼓起勇氣,迎上了龍馬,“龍馬,是我一時不察,害死龍雅在前,你解了我屬下的毒,我的性命,任你處置!”

“吶”,龍馬将凄慘的笑容扯得更大,“我從未見過你如此慌亂呢!只是,我解不解毒,是我的權利啊!你憑什麽幹涉我呢?”龍馬淩厲的回頭,看到立海衆人虛弱搖擺,沒有顧及幸村漫天的憂傷,“我說,我能在瞬間之內治好你們所有人,信不信?”

在場的人悉數愣住,不知少年此言何解。

“我絕不是因為你們的首席救你們,只是不喜歡傷及無辜。我不喜歡傷人性命,你們若是肯将性命交付給我,我便一試。”看着立海人疑惑的神情,龍馬笑的燦爛,“5.”

“4”

“3 ”

“2”

“夫人,我們答應!”真田首先俯首,“夫人,我們相信夫人,只是希望夫人能随首席回到立海國……”其他正道也點頭贊同。

深情的看着龍馬,幸村慶幸有這樣一群兄弟。

顯然,幸村深情的眼神被龍馬無視了。龍馬微微一笑,純金色的眸子裏帶着難以抑制的桀骜不馴,擡手,真田和柳生的身上便插滿銀針。沒有任何的揉撚,銀針直接刺穴,和幸村不同,一向堅韌的真田不住的顫抖,柳生已經忍耐不住發出絕望的呼喊。

想要襲擊龍馬的野村,被一直在城外等待而擔心趕來的柳制住,幸村想也不想抽出紫雲劍便是致命的攻擊。赤澤驚異于幸村難以看清的武功路數,被觀月壓制。

龍馬已經轉向丸井和仁王,原來插在真田和柳生身上的銀針一收,丸井的驚呼響徹廳堂,仁王頭上的汗水漸漸濕透,真田卻虛弱的站了起來,幸村急忙扶住真田,伸出一只手拽起柳生,柳随即挨在桑原後面,在丸井虛脫被緩和的不錯的柳生扶住以後柳才感受到那種炙熱的疼痛,身邊的桑原,正在哼哼唧唧。

“知道嗎?金針刺喉,要比這個痛上百倍千倍啊!”龍馬絕望的運行着三十六根銀針,針針不落,刺進刺出,聽着柳再也無法忍受的痛呼,“知道嗎?我哥哥連那樣的刑罰也不怕,這些小小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麽?”

丸井和仁王靠着幸村,詫異的看着濃重的黑色針劑,呆愣。

柳癱倒在柱子旁,柳生架住他,桑原被真田扶起,卻見龍馬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龍雅的身邊,正在微笑。

幸村将丸井和仁王靠在牆壁上,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追到龍馬身邊,緊緊的從後面擁住他,俯身将頭放在龍馬肩膀上,帶着懇求與憐惜,幽幽的開口:“跟我回去,龍馬,求你!”

後面虛弱的聲線漸漸升起,依舊是“夫人”與“留下”。

不出意料的,幸村再次被推開,魅惑的藍紫色眼睛裏淚水蔓延。

“你有什麽資格?幸村精市。”

“哥哥……我帶你回去……我們回到依彩……”

曾經瘦小的身軀驀地扛起龍雅的遺體,龍馬淚眼婆娑。

也許是因為觀月的阻攔,也許是因為幸村的傷感,龍馬離開的廳堂裏,死寂一片。

幸村癡癡地站在原位,哀傷的難以自拔。

立海的人因為寒毒一清,身上虛弱,在運氣恢複。

柳澤與野村的屍體橫在廳堂中間,表情恐懼驚愕。

赤澤被觀月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聖魯道夫劍學一直在談論着越前龍雅的遺言。

明鏡不明,青天不青,我本清白如雪,怎奈冤獄天降害我一門冤屈!什麽朗朗乾坤?什麽武運長久?爾等害我越前一門葬身于此,必受慘報無數。我含恨而卒,忍再不輪回之苦,願化厲鬼死守依彩,親弟若在尚可安寧,如若一脈盡喪,我冤不洗,從此中原無寧日……

據聖魯道夫傳聞,若是有人冤死,魂魄必然帶有怨氣,冤魂若臨死之前有意願報複,若不能超度輪回,怨氣不散必然成大患,不實現生前的詛咒絕不會罷休。金針刺喉不過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死亡方式,卻有再不輪回之說。七年以前越前南次郎夫婦死于金針刺喉,七年後長子死于金針刺喉,依彩宮上下18口皆為含冤而死,怨氣自然是大的沒邊兒,龍雅既死,還肯忍心下不得輪回的重誓,若是龍馬有任何不測,雖只是傳聞,聖魯道夫亦是岌岌可危。觀月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要赤澤向朝廷觐見封依彩山,赤澤答應,觀月便離開。次年,聖魯道夫劍學并入立海劍學附屬,不二裕太上聖魯道夫劍學,觀月為兌現與立海的承諾收留。

幸村率領立海正道共7人在仔細的搜尋依彩宮以後離開聖魯道夫回到立海國。由于龍馬倉促,立海正道除幸村以外身體虛弱,好在身體底子好,加以調理才漸漸恢複。幸村一年後再次拜訪依彩山之時,才得知依彩山十裏以外再無人煙,朝廷下令封山以後突然為越前南次郎夫婦洗雪冤屈,武士之名揚威。

丸井說,是因為鬧鬼,曾經一日之內死了十七口人,後來村民便搬去其他地方居住。

有人說依彩宮小公子死了,因為宮主龍雅的遺言被次次證實,只有“從此中原無寧日”尚未實現。

久而久之,立海衆人也就勸着幸村回到立海國,他們之中的丸井和仁王,都說夫人已亡故。

當年,切原赤也投奔立海劍學,以亂金之勢橫掃千軍入選立海正道。

幸村在統籌立海事務之餘經常性郁郁寡歡,雖有衆多人介紹再不肯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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