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受現實

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蘇雲躺在沙發上面，臉上還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兩個小民警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面，馬上就通知了他們專案組的人趕過來。

“我們已經派人去走訪了，監控記錄也第一時間調取了出來。頭，這件事情還沒告訴小雅姐......”

“先別告訴她，”陳慕天開口道，“蘇木文人呢？他有沒有什麽動靜？”

“在局裏，知道消息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把他給控制起來，就等着你和小雅姐回來了。”方靜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表現的越平靜，那就說明之後要到來的風暴越強大。

陳慕天想也沒想，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走了出去：“我先回警局看看，你們繼續去排查。”

審訊室裏面，蘇木文身上的氣焰依舊是和那天一樣嚣張。他坐在椅子上面的時候，還一臉的無辜。

“陳警官，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蘇雲出事了。”陳慕天陰沉着臉，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懶得在臉上表現出來。

蘇木文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語氣依舊疑惑：“蘇雲，那是誰？陳警官現在已經無聊到了這個地步嗎？随便什麽小人物都要拿到我面前來說，我現在一個窮苦老百姓，每天忙着賺錢，哪裏有時間關心這些？”

語氣懇切，言辭考究，不知道的還真的就相信了他。

“你覺得你自己做的這一切就能夠逃離法律的制裁嗎？蘇木文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抓住你的把柄，把你堂堂正正地送進監獄裏去！”陳慕天的動作太過激動，以至于帶動着旁邊的椅子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單向玻璃外發覺不妙的方靜急忙跑進來，可是也只能站在門邊不知所措。

“陳警官，說的不錯。”蘇木文卻全然不懼，反而還坐在椅子上拍起手來。

方靜見狀果斷過來拉住了陳慕天：“頭，在這裏面真的不能動手，上面最近管的特別嚴。你要是動手了，可就......”

陳慕天推開她，雙手撐在桌子上盯着蘇木文：“你放心，我們會一直盯着你的！”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怎麽愛聽了，陳警官，你可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再說了，你們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能夠拿我怎麽辦？”蘇木文繼續有恃無恐地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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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按照手續，先拘留48個小時。”

他沒有繼續搭理蘇木文，而是轉身就走出了審訊室。等到在外面沒人的地方，他才狠狠的一拳打向牆壁，把自己的憤怒都發洩出來。

不止陳慕天這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袁雅那邊，也不怎麽好受。

一大早，她就收拾了一下自己急匆匆地趕向了省城大學。

說到這位老師，她其實到現在都有些犯怵。他在公安機關當了一輩子的法醫，到老了還沒忘記給國家發揮餘熱，又跑去省城大學裏面當起了教授。現在在實驗室裏面每天帶着一群學生做研究，倒也是不亦樂乎。

這麽一個對誰都和藹的老爺子，偏偏對她和陳慕天就嚴肅的不行。

以前破案的時候老是被師父罵就算了，現在她都離職了還要去感受他老人家的餘威，還真的是作孽。

站在辦公室門前磨蹭了十來分鐘，袁雅才做好敲門的心理準備。

可是她的手才向着門把手的方向伸過去，另外一個人就趕在了她的前面。

這是個大約二十五六的青年，帶着一副金絲邊眼睛，襯得皮膚無比白皙。他的身形略有些瘦弱，卻不顯得病态，反倒是讓他整個人身上的書卷氣越發濃厚起來。

讓她不爽的是，她在打量這個人的時候，他也在看她，而且更加的肆無忌憚。

“你先。”

袁雅皺了皺眉頭，稍微地往後面移了半步。

青年也不客氣，直接擡手敲門，在得到了回複之後立馬走了進去，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留給她。這副高傲的樣子，倒是和剛才判若兩人。

不過她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夠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袁雅，你給我過來！”果不其然，師父一見到她，就立馬擺出了在警局的那一副架勢。

“你說你在省廳幹的好好的辭職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三十歲能夠當上省廳的法醫，這對于別人來說是多麽難得的事情嗎？老子好不容易把畢生所學交給你，你轉身就辭職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去和那群老混蛋吹牛！”

對于師父的話，袁雅一句也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

她沒發現，青年在她身後看不見的地方，滿眼都是揶揄。

師父好不容易罵夠了，才稍微歇了一下：“小劉啊，資料在後面的那個櫃子裏面，你自己翻一下。”

同樣是師父的學生，怎麽待遇差別就這麽大。

袁雅在心裏嘆了口氣，還是抽空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師父，我今天來是有幾件案子要找你。”

“哼，你不是都辭職了麽，還查什麽案！”

師父撇撇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暴露老狐貍的本性：“你要是回警隊去，我就幫你這一次。”

“師父，您就別勉強我了，我申請都往上面遞了。”袁雅苦笑着回答。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交給你的一身本事失傳？還是你忍心把慕天那小子一個人扔在警局？”見呵斥不管用，他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袁雅好心提醒：“師父，陳慕天已經是專案組組長了，不是什麽小孩子。”

“你還反駁起我來了？我不管，你要是不回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徒弟！”老人家犯起诨來，有的時候比小孩子更難收拾。

“孫老，您讓我整理的資料，都在這裏。”這個時候，一直在後面默默收拾的青年突然開口，算是幫袁雅解了圍。至少在面對他的時候，師父的神色會和緩不少。

袁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在意。

“師父，我真的......”盡管如此，她還是要硬着頭皮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