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接受審訊
看見他這個眼神，袁雅基本上就明白了。
她毫不在意地迎着他的視線笑道：“我知道，是案子的事情吧？”
算算調查組的進度，也該查到楊靖這個案子了。只要一開始查，那她就絕對是繞不過去的一環。
不管是作為證人，還是嫌疑人。
“瞧你們嚴肅的，我又不是明天就上法庭了。案子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麽好怕的？”她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失落的心情。
沒想到還真的會有這麽一天。
上次有陳慕天這層關系在，她其實并沒有當作主要嫌疑人。那個時候警局裏面參與這件案子的人也心知肚明，袁雅是最不可能犯罪的那一個。
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光是龍宇哲那一關，就是個很難過的坎。
“對對對，小雅姐怎麽看都不像是嫌疑犯嘛！”
“你這張嘴怎麽說的，我們小雅姐明明是貌美如花，英明神武好不好！”
會議室裏面安靜了那麽一瞬間，然後陳慕天手下的那一幫人就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們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嘻嘻哈哈地把剛才嚴肅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袁雅卻沒心情和他們再鬧下去，找了個借口就出了警局。
第二天她還沒睡醒，就被調查組的人敲門給帶走了。
還是熟悉的審訊室，熟悉的裝潢，不過她還是第一次坐在犯人的位置上面。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這邊的座位，還真的不怎麽舒服。
更讓她不舒服的，其實是心底微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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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學校裏的日子，她和這一行接觸也差不多有十年。在這之前，她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麽一個身份坐在這裏。她表面上不在意，心裏還是有點憂心。
也是因為這樣，更加堅定了她抓出幕後兇手的想法。
“龍隊，沒必要這麽對我吧？”袁雅望着眼前的龍宇哲苦笑。
這個老刑警公事公辦的态度，倒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龍宇哲連眼皮都沒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嫌疑最重的人，在下一個嫌犯出現之前。”
“知道知道。”袁雅點頭，老老實實地配合起來。
那些平常她只看陳慕天對待犯人的手段，這一次倒是真的全部用在了她的身上。唯一慶幸的就是，周圍的兩個同事還是會稍微顧念一下舊情。
“現在你再次說一下，死者死的當天，你在哪裏，做了什麽？”
“那天啊，我......”袁雅毫不費力的回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從她起床之後。只不過早上也沒什麽好說的，事情真正開始，還是在中午之後。
過了這麽多天，她也不記得一些細節了。只記得自己那天接到要在警局直播的任務之後，先是從警局回了一趟家裏面收拾東西。等她拿好東西，發現中間還有一段時間。
正好因為直播的事情，她和楊靖已經半個月沒見了。于是臨時起意，她決定去楊靖公司看看他。
在樓下等待公交車的時候，她順便在楊靖喜歡的奶茶店裏面買了兩杯奶茶。
去公司的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麽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情。等到了公司之後，楊靖的秘書告訴她，楊靖正好在開會。
于是她就趁着這個時間放下奶茶，去廁所補了個妝。
“等我回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在裏面了。我們兩個說了幾句話，我就回警局了。奶茶我一直放在他的桌子上面......”
袁雅的目光和龍宇哲的目光撞到一起，後者的視線幾乎要把她給灼穿：“你确定中間，沒有遇見過其他人嗎？”
“不對，我想起來了，”袁雅臉色一白，“當年曲清的案子，是毒殺！”
楊靖的屍體因為在車禍中損毀的太過嚴重，所以法醫檢查之後就收容在殡儀館了。他的父母遠在國外，暫時沒時間回來收拾後事。
警方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楊靖被損壞的剎車上面，沒有法醫的提醒，更是沒有想起來要做這一方面的檢查。
而袁雅，更是在楊靖死後基本上就埋頭破案，不願意主動提起傷心事。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忘了曲清的真正死因，也沒有人想起來要檢查，楊靖是因何而死的！
“可是，我的奶茶确實是沒有問題的......”她的嘴唇都在發抖，渾身上下更是沒有力氣，“中間......中間也沒有被任何人碰過......不可能是奶茶......不可能......”
“袁雅，就算奶茶有問題，也不一定代表是你下的毒。”龍宇哲倒是難得地安慰了她一句，這個時候才展現出了前輩的關懷。
“對！我并沒有全程保證奶茶在我手上，中間大概有兩分鐘的空白，”袁雅冷靜下來想了想，最後還是有些沮喪，“可是，我下毒的幾率還是很大。”
她到不是很願意給自己加這麽一個評價，只可惜事實如此。
楊靖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她，而她提過去的奶茶也有很大的嫌疑。
“下毒，可以下在他生前接觸過的任何一種食物裏面。這其中，有很多的東西，不僅僅包括你的奶茶。”龍宇哲搖頭否認，“他喝過的茶，吃過的飯，甚至吸過的煙都有可能。這還只是能夠通過胃黏膜作用于人體的毒物。”
袁雅提醒：“前輩，我是個法醫，這些我比你明白。”
“你沒忘記自己的指責就好，”龍宇哲冷哼了一聲，“把攝像頭關掉，用那玩意對着我們自己人，丢不丢面子！”
他身旁的人關掉攝像頭和錄音筆之後，龍宇哲才再次開口：“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楊靖的屍檢工作，怎麽樣？”
“前輩，我......”袁雅咬了咬泛白的嘴唇，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你現在是個嫌疑人，又不是真正的罪犯！”龍宇哲義正言辭地回答，“我也知道這麽做不符合規定，可是我從警三十多年了，這樣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只要能夠破案，就可以試試！”
這話，可不怎麽符合他來時塑造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