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解剖發現
“隊長，這有點不太合适吧？”
龍宇哲的義正言辭，倒是沒有把袁雅給繞進去。她只是暫時被這次的案子給打擊到了，但也不是不明白現在的形勢。
除了她以外，省廳裏面還有很多能夠擔當重任的法醫。可是龍宇哲偏偏挑了她出來。
讓她解剖未婚夫的屍體，是一個不可能的挑戰。
那可是她曾經最熟悉的人。
“這件事情必須你來做，在所有的法醫裏面，你是最熟悉案情的一個。我這可算是給了你一個親手證明清白的機會，你不要的話，就算了吧。”龍隊擺擺手，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再勸下去。
“如果我真的就是最好的人選的話，那我就不推辭了。”袁雅最後也只能選擇咬牙接下。
審訊室裏面明晃晃的燈光晃得她眼睛生疼，就像是躺在解剖臺上一樣。她能夠想象得到楊靖躺在那上面，雙目無神的樣子。
那上面真的很冰冷，一絲的溫度都沒有。
既然她開口應下來，那必須說到做到。
可是真正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她又有些猶疑不前。
站在解剖室的外面，袁雅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進去。這扇門分隔的，是生死兩個世界。走進去，就意味着她要接受生離死別的痛苦。
不進去，她還可以選擇暫時麻醉自己，不去接受這個事實。
“袁法醫，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進行屍檢。”
她身後，小林法醫的聲音冷靜又克制：“生死有命，我們能做的......”
“我知道，”袁雅眼睛裏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查明死因，找出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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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出口，她倒是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可就沉重多了。
楊靖的屍體在車禍中損壞的非常嚴重，這也代表着，驗屍工作也很困難。
當時從楊靖體內檢查出來的毒素，确定了種類是和曲清中的毒是同一種。不過他們現在還要确認，這個毒素的到底來自哪裏。
楊靖的胃容物裏面，混着他的晚飯，未消化的奶茶，還有另外的一些東西。
其他據他的秘書回應，都是最平常的東西，最可疑的還是那杯奶茶。
袁雅從解剖室出來之後，就再一次找上了陳慕天。她要再回憶一遍，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記得公司的洗手間和楊靖的辦公室隔得不遠，中間好像還有一個開放式的辦公室。那天我去洗手間也就幾分鐘的事情，有沒有人可能趁着這個機會對奶茶下毒？”
她最惦記的還是奶茶裏面的毒是誰下的，以及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你中間有沒有遇見什麽不認識的人？”陳慕天聽她說完，也覺得事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楊靖那段時間明明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出這樣的意外？那個下毒的人，不一定是針對楊靖，反而有可能是在針對袁雅。
畢竟有這麽多可以下毒的東西，他偏偏就選中了袁雅帶過去的這杯奶茶。奶茶能不能和毒物相容還不一定，那人也沒有多少下手的機會。
“沒有吧，”她皺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撞上一個男人。”
不過楊靖公司裏面的人，一大半她都不認識。她去楊靖公司去的也不是很勤快，大概也就一兩個月一次。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在別的地方和楊靖見面。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公司裏面的人，她也不清楚。
要不是那個人低着頭，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她也不會記憶這麽清楚。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麽可怕。
“一個男人嗎？”陳慕天思考了一下，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來。那個人穿插在這幾起案子中間，光是出現的頻率就很高。
很快，他就更加确認了這個猜想。
“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韓子翔？”
“是他？我覺得有可能。”袁雅點頭，她心裏面其實對韓子翔也有了許多猜忌。
他先是和這麽多起案子扯上關系，又成功地脫身。在他的辦公室裏面，還找到了曾經和曲清一案有過聯系的文件。
只是這一切，也未免太奇怪了一點。
韓子翔明明有完美置身事外的能力，卻拙劣的露出這麽多的痕跡。這事，還是要細細考究才行。
劉子新曾經提出來的一個論斷，也加重了韓子翔身上的嫌疑。
殺人犯在犯案之後，往往會把案子視作自己創作出來的藝術品。因此，他們往往會在案發之後，想盡辦法接觸案子。
一邊把自己置身事外，一邊默默地欣賞作品。
這樣的話，倒是能夠解釋韓子翔這麽反常的行為。
最能夠佐證這一點的，正好就是他每回都恰到好處的不在場證明。受害人家屬身上的悲痛，對于殺人犯來說，未嘗不是一種養分。
他們蠶食那種悲傷的情緒，同時也帶着僞善去物色下一個對象。
“這麽一來，确實是可以把調查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袁雅看了一眼面前的電腦，“那我就更加要多和他接觸了。”
“這樣會很危險。”陳慕天只是勸阻了一句，态度卻沒有以前那麽激烈。
“我不怕危險，”袁雅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以前去現場驗屍的時候，其實也有過幾次和死神面對面的機會。相比那些，韓子翔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怕的是，或者說我忌憚的是，還會有更多人因此而死。”
陳慕天點點頭：“我們兩個的想法是一樣的。”
從第一起案子到現在，死在那個殺人犯手裏面的人，已經有六個人了。要是他們再沒有什麽行動，這個數量只會不斷地增加。
蘇木文也失蹤了一天一夜，徹底銷聲，負責追蹤他的同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
要是讓他們兩個彙合，那事情說不定會更糟糕。
讓兩個有殺人嫌疑的人聚到一起，他們也不能夠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說不定就在蘇木文消失的這段時間裏面，又有新的案件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