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波又起
袁雅走進驗屍間前,還慶幸了一把這一次的死者是個男的。
之前拿起連環殺人案是她和另外一位老同事一起驗的,對于那個場景,她現在還歷歷在目。
作為和死者一樣的女人,她比陳慕天他們更能夠感受到死者的痛苦。兇手的舉動,簡直令人發指。
尤其是在這件案子遲遲未破的時候。
張福的屍體躺在驗屍臺上面,中年男人都有的小肚腩微微凸起,一雙眼睛滿是驚愕。他死的時候,應該是看見了什麽令他難以置信的事情。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張福死的也很凄慘。
他的身上有許多處撕裂狀的傷痕,就像是兇手臨時發了瘋劃上去的一樣。下半身的生殖器被割去,本該是陽剛代表的地方血肉模糊。
這個死法,倒是有點像當年的那些妓女。
經過檢驗之後,袁雅發現,他身上最致命的傷口,其實還是腹部那一處又深又長的刀傷。
“刀口很平滑,說明兇手用的是一把新買的很鋒利的刀。一刀致命,說明這個兇手的目的性很明确。”
她低頭在檢測報告上面加了這麽一段話,卻覺得很是突兀。
兇手既然想要殺他,那直接就殺好了。他偏偏還要用這麽殘忍的方式,去拙劣的模仿當年案子裏面妓女的死法。
這只能夠說明一點。
那個人就是想要告訴他們,他是來替他們審判的。
這可能又是一個類似于于萌萌的瘋子,所以才會以這種高調的方式宣揚他們的存在。
這麽惡趣味的舉動,估計也只有那個神秘的組織能夠做的出來了。袁雅之前還有些僥幸心理,可是在看見張福屍體過後,就打消了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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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檢查完屍體從解剖室走出來,陳慕天還沒回到警局。
無奈之下,她只好先找上了劉子新。兩個人交流了一下想法之後,還是沒能得出新的進展。
這個案子,到現在掌握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劉子新的心理側寫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也不是萬能的。根據他的研究,這樣的人在人群之中的比例也不少。光是一個一個去排查可能性,估計都會累死。
他們在為了案子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一個特殊的訪客也找了上來。
“袁法醫你好,我是都市報社的記者秦菲然。”來者是一個讓人能夠眼前一亮的美女。她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閑裝,脖子上挂着一個大大的單反相機,就這麽單槍匹馬地找上了袁雅。
“抱歉,我暫時不接受任何采訪。”
見識了直播案件中媒體的興風作浪,袁雅現在對于這種的記者态度都十分的抵觸。
要不是那些報紙亂寫,她也不至于會被人誤會。就算是到了現在,她的直播都不能夠好好的做下去。
她可還記得,楊靖的案子爆出來,那些記者是怎麽說她的。
一個個口誅筆伐,恨不得讓她出來向所有人謝罪。哪怕她一再強調她什麽都沒有做,可是這些人依舊不相信。
他們就像是舊社會吃人血饅頭的人一樣,只要有爆點,就會沖上來。
秦菲然被拒絕之後,依然沒有放棄:“我通過朋友打聽到,你們要重新開始查當年的那起連環殺人案是嗎?我其實關注這件案子很久了,一直都苦于沒有進度。我這次是來專程采訪您,想知道您關于案子的看法。”
她的解釋很合理,身份也沒有什麽能夠被懷疑的地方。
但是袁雅仍然不想答應:“你也知道,我們的保密工作十分嚴格。在案子正式結束之前,我們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關于案子的細節的。”
“袁法醫,”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哀傷,“其實,我關注這個案子,真的是關注很久了。”
她之所以這麽費力不讨好去關注一個過去多年,早就沒有任何熱度的案子,完全是因為,當年的受害者之一,是她的朋友。
“那個時候,我因為要做一期關于城市邊緣人物的報告,所以就去了案發的那個地區。和小芳也是那時認識的,她雖然誤入歧途,但是人還是不錯的。只是我沒想到,那個混蛋就這麽盯上了她!”
秦菲然眨眨眼睛,攥着本子的手關節已經泛白。
後來,在案子發生之後,她通過在報社的人脈,知道了受害人的身份。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裏面竟然還有她的朋友之一。
“所以,我過來不是為了蹭熱度,我只是想早點知道真相!”
看着她這個樣子,袁雅的老毛病又犯了:“好吧,你留一個聯系方式給我,要是案子有什麽進展,我可以選一些你能知道的告訴你。”
出于原則,她還是沒有完全相信秦菲然的話。等到她們兩個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秦菲然才離開了警局。
陳慕天那邊,也終于找到了第三個嫌疑人,劉愛典。
警局裏面的資料顯示,他已經結婚生子。可是在陳慕天到他家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離婚了,和其他兩個人一樣,都是一個人居住。
“陳警官,你有什麽事情就在門外說好了。”劉愛典的态度更加惡劣,連門都沒有讓他進去。
他們兩個就隔着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縫隙裏面對峙。
“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問問當年的事情罷了。”陳慕天開口舒緩了一下氣氛。
要是再像審犯人一樣,對方肯定不願意配合。
只不過他沒想到,劉愛典還真的就像石頭一樣,不管他說什麽都沒有接話的打算。陳慕天說了好幾句,最後還是自讨沒趣。
“你要是再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就別怪我真的趕人了。”劉愛典翻了個白眼,作勢就要關門。
“等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願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可是都有人盯上了你們想要對你們動手。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盡量不要招惹是非。”
陳慕天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雖然是在對方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下強撐着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