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者照片
“你确定，真的要看的當年的照片？”在拿出照片之前，袁雅還是問了一句。
照片的刺激性比起驗屍來說，倒是小了不少。可是像他這麽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屍體的人，陡然看見這些，也得夠嗆。
她就是有點害怕，要是把劉子新吓出點什麽毛病來，師父直接就找上她的麻煩。袁雅可不想在面對案子之餘，還要應付這麽一個暴脾氣的師父。
劉子新苦笑：“不過就是一些照片，讓我看看還是可以的吧？”
他也不想被當成什麽珍稀動物來照顧，來警局，他也是抱着鍛煉自己的目的。總是縮在辦公室裏面學習理論知識，可沒有實際接觸案子的進步來的快。
“好吧。”袁雅帶着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還是把照片給拿了出來。
第一張照片，就是劉小麗的。
可能是因為她是兇手的第一個目标，所以，屍體的毀壞程度也最輕。兇手當時應該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從她身上淩亂的傷口也可以判斷得出兇手有多麽慌亂。
就算是這樣，劉小麗的屍體也是很可怕的。
殘忍。
劉子新看見照片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她全身上下都是外翻的刀口，和瘦小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是這樣，有了一種異常的美感。
就像是一個審美曲奇的行為藝術一樣。
照片凝固了她死亡的那一瞬間，臉上還帶着對生的留戀。
“我感覺，兇手對她很仇恨。下這麽狠的手，這個兇手的力氣也不小。”
劉小麗身上的刀口，最深的地方已經能夠見到骨頭。血流幹之後，皮肉翻出來都變成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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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張照片，就有點不堪入目了。
周麗芳的下體，還插着一根長長的木棍。她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那根木棍還留在裏面。
這有點像古代的那種酷刑。失去貞潔的女人往往會被綁在這麽一個帶着長木棍的木馬上面，木棍從下面貫穿，一直頂破腸胃。周麗芳身上的那根木棍倒是沒有這麽長，只不過看起來也很駭人。
劉子新看着這張照片，只覺得胃裏面有些反胃。
“你沒事吧？”袁雅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連忙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我還能撐得住。”他急忙擺手，以此來證明自己并不是那麽柔弱的人。
“你這還不是在現場，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屍體發現的時候，那個味道。我記得當時跟着我去的幾個新來的同事都吐了，就我還勉強能撐着。”袁雅見他沒事，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這些在她看來稀松平常的事情，劉子新聽完，卻有點承受不住了。
“我記得，那個味道就好像你把一碟臭豆腐扔到臭水溝裏面，再拿出來。屍體還在郊外放了那麽久，連巨人觀都快發展出來了。”
她全然沒有注意到劉子新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再次拿出了一沓解剖是拍攝的照片出來。
這些照片的內容，比起前幾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等下，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劉子新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沖出辦公室找了個垃圾桶抱着吐。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袁雅會再三詢問他的意見了。她很有先見之明地預料到了現在地畫面，卻沒有攔住他。
過往的同事都帶着同情又憐憫的眼神看着他，但是礙于袁雅的存在也不好說什麽。
等到他吐完，袁雅才遞過去一張紙，開口道：“我說，你要是撐不住就早說，何必這麽難為自己呢？”
劉子新這個樣子，讓她想起當年大學在解剖課上，也總是會有幾個這樣的愣頭青般的存在。
袁雅又是氣又是心疼：“你要是堅持不住就早點說，破案也不是像你這樣拿自己的身體來作的。這些東西本來接受的難度就大，以後要是你還看不習慣的話，我就盡量幫你避開。”
“我，我本來能夠撐住看完的，嘔，誰讓你說那些話的！”他虛弱地靠着牆壁，胃裏還在一陣陣地泛着酸水上來。
袁雅的反應也是十分無辜：“你早說嘛，我就是為了讓你習慣一下。你不是說要看的嗎？”
“我沒讓你這麽給我看好嗎？”劉子新白了她一眼，看着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了好了，”袁雅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幾下，“我以後會注意這一點的，知道你看不了太刺激的東西。”
他第一次被她這麽照顧，內心倒是泛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下一秒就被袁雅給打破了。
“不過你也是，跟着我師父學了這麽久，都沒有見過屍體的照片嗎？我記得他可是有一陣都把實驗照片當手機屏保來着。”她真誠地提問。
“沒有！老師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個好老師，”劉子新狠狠地嗆了一下，“走吧，看了這麽久的照片，我倒是真的找出來了一點和之前不一樣的東西。”
再次接觸到這些照片，劉子新的心還有點顫。
這些照片的沖擊力太大，由此可以想象，當年這起案子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說不定還因此造成了很多都市傳說，到現在還在郊區那裏流竄。
要知道，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吓得心髒病發，差點就在醫院沒緩過來。
“你看見這張照片了沒？劉小麗的屍體上面，都是刀傷。你要是殺人的話，會怎麽辦？”他的目光稍微避開了一點血肉模糊的照片，開口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嗎？”袁雅有點猶豫，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要是我的話，我可能會選擇致命的地方下手吧。要麽就是選心髒，要麽就是脖子上的大動脈。”
這些地方，普通人都能夠一刀斃命。
往往想要下手，也會選擇這種脆弱的地方。越是想要對方死，潛意識裏面就不會留手。可是如果一個人有預謀的話，才會避開這些地方選更麻煩的。
前者是激情殺人，後者就是謀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