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雨欲來
Chapter.11
話說某一天,何曉同學突然痛經了,趴在桌子上強忍,一節歷史課之後已經疼的沒什麽力氣了。
“曉曉,你怎麽了?”郭深覺得何曉今天不太對勁兒,張嘴問她。
不問倒好,這一問,何曉火了,壓着嗓子吼了兩句,“沒見過痛經啊?有什麽可問的?”
郭深被吓住,楊禹桓被吓住,沈沫沫也被吓住。
陸毅則反倒笑了,“我就說嘛,一大早上來就頂着一張死人臉!”
沈沫沫瞪了他一眼,楊禹桓也瞪了他一眼,郭深又瞪了他一眼。
一句話沒說對突然就變成全民公敵了,于是申晨立馬嚴肅起來,“等着,哥們給你打熱水去!”說着就大義凜然的出了門。
課間十分鐘之後,緊接着是一堂自習課,秦老師因急事請假沒來,發短信囑咐何曉照顧好班級,可無奈此時的何曉已經找周公去了,于是班級裏的紅桃A同學臨危受命,坐上講臺,雖說小A資歷尚淺,但好在威嚴一直都在,所以大多數人都本分的在那學習。二十分鐘後,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她掃了一眼沒理會;又過了三分鐘,竊竊私語演變成了小聲嘀咕,她看了看,也沒理會;再後來,一直聲音不斷的那裏好像講上故事了,她的耳朵也随着班級同學擠到一起。
到底講什麽了呢?
“有一天,小明要求爸爸給他講故事。爸爸問他,你要聽長的還是短的呀?小明說,長的!爸爸說,從前有只蒼蠅,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小明聽得不耐煩了,打斷他爸爸說,爸爸你還是講短的吧!爸爸說,從前有只蒼蠅,嗡,啪!”郭深講完了自己嘻嘻嘻的笑,可是何曉卻搖了搖頭。
同學們詫異的看向郭深嬉笑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萬年冰山也會融化嗎?明明是十一月的天氣,為什麽竟然有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郭深自然是不知道這些那些的猜測的,他的目光和精力全都在何曉身上。衆人見郭深不理會,又靜靜地聽着。
“那我再換一個,話說小明去考普通話,其中有一道題是:忘望萬旺、忘萬旺望、萬萬忘旺、旺忘望萬、萬忘望旺、忘望旺旺,汪汪汪汪……”郭深這汪汪汪汪的叫喚,把自己講笑了,可是何曉依舊搖搖頭。
“那個……從前有一只狼寶寶,他一生下來就不吃肉只吃素,有一天它狂追一只兔子,兔子跑不過它就停下來問,你個吃素的,追我幹啥。狼寶寶說,你可以走,把胡蘿蔔給我交出來!”郭深這次沒笑,他一邊講一邊看着臉色發白的何曉,面帶心疼。
“行啦,快下課了,你再讓我睡一會。”這次換成是何曉臉上帶着笑,但說起話來依舊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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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吧,我在這。”
“上課記得叫醒我。”
“恩。”郭深點點頭。
何曉嘴角微微翹起,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楊禹桓沖着郭深豎起大拇指,“你丫夠哥們!”他說。
郭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目光再次停留在何曉身上。
沒有比這再沉靜的愛了,如果你熟睡的模樣,有人願意用一生來欣賞的話。
那些每天都說着“我愛你”的人,未必就值得托付一生,反而那些不論你是冷的熱的、髒的邋遢的、複雜的簡單的還是夢中的現實的,都義無反顧陪在你身邊,告訴你“我在”的人,才是你可以依靠的臂膀。
但不幸的是,何曉認識楊禹桓的時候,她不懂得喜歡,遇到郭深的時候懂得喜歡了,卻又不懂得愛情。所謂的悲劇就是由此發生的,一句不懂得,便蹉跎了半生。
寒假再次開始的時候,何曉和沈沫沫以慶祝好成績為由,帶領何家人出去戳了一頓好的。後來又以勞逸結合為由,和申晨他們打了一天游戲。之後的一個星期裏,整天在家無所事事,何清婉、何清悅嫌女兒們鬧眼睛,就叫她們去公司提早熟悉業務。
本來沈沫沫是非常不樂意的,但是聽說公司樓下一家咖啡廳的下午茶不錯,就改口應了下來。這下可好,連郭深都開始贊同“沈沫沫同申晨一樣認得吃”這種觀點了,偏偏沈沫沫擺出一副“民以食為天,你不讓我吃我就掐死你”的架勢,把那些等着看好戲的人給封殺了。
進公司第三天,沈沫沫便詩興大發,“古人有雲: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真是誠不欺我啊!”
何曉嘁了一聲,“這才哪到哪啊?你且多忍忍吧!樓下下午茶花樣挺多,你換着吃,這一假期也過得去。”
聽了何曉這不成文的安慰,沈沫沫又是一頓嗚呼哀哉,倒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吃!零!食!比起什麽進口巧克力來,天使土豆片才是她的最愛。
“曉曉,你說咱們以後要是整天都守着這麽大的公司,還不能出去玩,得多無聊啊!”
“不守着還能怎樣?咱外公外婆,咱爸咱媽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也不能折在咱的手裏啊!”
“哎喲喂!這一想我都發愁!”
“你愁的事還在後邊呢!比如說,傻沫沫猴年馬月才能嫁出去啊!猴年馬月才能給我生個小外甥玩玩啊?”
“何曉曉!你就不害臊嗎?”沈沫沫一股腦翻身起來,恰着小腰,質問何曉。
“我說的不對嗎?說的對我幹嘛害臊啊?”
沈沫沫琢磨琢磨,“對啊,好吧,放過你了!”
何曉笑了笑,又開始認真地看起桌子上的那些文件了。
十分鐘後。
“沫沫,說正經的,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要為何家獨當一面?”何曉放下手裏的公司年報,擡起頭來問沈沫沫。
“這個吧,我确實有想過,但是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你不怕?但是沫沫,我怕。”何曉的眼眸低下去,繼續看手裏的年報,但又好像再透過那幾張紙看着別的東西。
“怎麽?曉曉也有害怕的東西?”
“有啊,其實我不怕獨當一面,我只是怕……背離……”
沈沫沫聽到何曉這麽說,心裏忽然不是滋味了。她一步一步走到何曉身邊,用自己的溫暖擁住她。
“曉曉,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都在。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離開你了,我也會留下來。生,我陪你一起生;死,我也陪你一起下地獄。我相信在我生命裏出現的你,是命運刻意的安排,你是我願意用一生去保護的人。所以,曉曉,不要怕,也不要悲傷了。”
何曉安靜的呼吸着沈沫沫身上溫暖的氣息,沒有回應。這些真心話,也是她想對沈沫沫說的啊!但她這個人就是嘴笨,這些讓人聽得想要流淚的漂亮話,全都悶在肚子裏面說不出來。不過幸好,沈沫沫不計較,她很懂她。
時光究竟會模糊多少記憶,誰都無法詳細知道。在白發蒼蒼回首往事的時候,只能在迷霧中摸索着尋找那些曾經感動過、心疼過的畫面,然後付之一笑,輕輕拭去眼中滿滿的寂寥。此後孤獨的年歲,陪伴阿貓阿狗的慵懶,坐在搖椅裏再次變老。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着,何曉、沈沫沫也溫吞的跟着,郭深、楊禹桓、蔣之奇、向昭四個人頻頻穿梭在自家公司裏,孟歌和徐蓓拉兩個人在經歷了半年的磨練過後,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自己的事業了。陸毅則和申晨則是悠閑異常,他們兩家一個是軍、一個是警,無祖業需要他們打理,又沒朋友陪他們花天酒地,所以他們只好自己找點事做。這不,陸毅則居然跑去蔣之奇那裏幫忙泡咖啡!鏡頭一轉,申晨這邊可就有的忙了,前天跑去和郭深應付突襲的林夕園,昨天又在沈沫沫眼前瞎轉悠,今天還屁颠屁颠去向楊禹桓讨教沈沫沫的喜好,不過,貴妃娘娘比他還忙呢,可沒時間理他。
“喂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楊禹桓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
申晨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拿掉了楊禹桓的耳機,“哥們,你有沒有聽見我剛才說什麽?”他不依不饒的又問了一次。
“沒有,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是在問你,沈沫沫是喜歡吃甜的還是酸的,是喜歡粉色還是藍色,是喜歡……”申晨突然頓住了,“哥們,你聽見啥聲音沒?”
楊禹桓哈哈一笑,指了指還在申晨手上的耳機,擡手幫他帶上。
“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見堅決如鐵,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黃昏的地平線,畫出一句離別,愛情進入永夜……”
耳機裏傳出的音樂,猶如溫酒入喉般,久久的盤桓在申晨的心裏,女聲演唱這首《黃昏》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可是間奏結束,下一段的音符剛起,卻又換成了帶有青春氣息的沉穩男聲,他不禁疑惑,擡起頭來看向楊禹桓。
“兩個人唱的?”申晨問。
楊禹桓搖搖頭。
“一個人?怎麽可能!”申晨不敢相信。
“這個人,你也認識。我約了他下午零下一度見,一起吧!”
申晨聽楊禹桓這麽一說,好奇心就更重了,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事情太多了,現在才想起來更新,不好意思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