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既不等死也不等愛
Chapter.8
楊禹桓和“紅棕色”相處了近一個小時,終于得償所願騎了上去,他也學着何曉給他的馬起了個名字,叫做“赤楓”。
赤楓哼哼的叫着,好像是在默念自己的名字。楊禹桓滿意的摸着它的毛發,繼續跟它絮叨自己的家長裏短。
回程的路上,楊禹桓問何曉,“曉曉,你什麽時候在那養了一匹馬的?”
“小幻走的那一年,我記得她和我說過,她想學騎馬。”
“所以,你就來替她完成心願了。”
“是啊,小幻的心願很多的,但是我會一一替她完成。”
“你總是這麽善良。”
何曉抿着嘴微微一笑,“是……嗎……”
“如果是我死了,你也會幫我完成心願的吧?”
“嗯?”
“我是說如果……假設假設!”
“這還用如果嗎?答案顯而易見啊!咱倆這麽鐵的關系在這呢!”
“是嘛,那我就放心啦!”
“嘁……神經病……”
楊禹桓大笑,心情歡暢,晚飯居然吃了兩份意面,看得何曉直發慌,還以為是玩了一下午給孩子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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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沫沫聽後,拍手稱快,光明正大得嘲笑了何曉的神經大條。何曉對此無可辯白,只好裝瘋賣傻的會周公去了。
只是,黑暗降臨後,心懷悲歌的人,真的能夠睡着嗎?
“未婚妻”事件後,向昭和徐蓓拉好像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天的事,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孟歌,卻是急得夠嗆。
蔣之奇深知向昭為人,絕對是趕鴨子上架的類型,不逼他一下,他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這不,蔣之奇的主意,楊禹桓的地盤,何曉的組織,其他人的幫襯,全部湊齊。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啊!衆人皆知何曉這酒缸喜歡熱鬧,前不久才經歷過失戀的她,能夠這麽快就想起熱鬧趴還真是不容易。所以,這面子得給!
晚上七點,零下一度的包間裏再次坐滿了人。同往常的程序差不多,會唱歌的唱歌,該喝酒的喝酒,想唠嗑的唠嗑。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孟歌才切入主題。
“向昭!”沒醉裝醉,酒後亂說話,“我是你妹是吧!徐蓓拉是你未婚妻是吧!你可得對我們好點!”
“诶?”衆人積極配合中,“孟歌你不說我們差點就忘了!蓓拉,你和向昭,你們什麽時候領證啊?”
“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回頭給你包個大紅包!”
“說那些都太早了!怎麽着也得先讓他倆生個大侄子給咱們養養啊!”
申晨這話說得很有深意,徐蓓拉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回手掐了向昭一把。
向昭吃痛的嗷了一聲,當場就大喊“媳婦我錯了!”
突然,包間裏應聲而炸!楊禹桓來了精神,蹦噠到向昭身邊,“哥們你剛才說啥?!”
“不對,你倆不會是早就在一起了吧?合着你倆玩地下啊!”
“不夠意思啊!這麽大的事不說一聲!我們還替你們着急呢!”
“……”
向昭和徐蓓拉在一起的事實已然衆人皆知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過于驚喜,過于興奮。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下肚,所有人都有些蒙圈了。意識殘存之際,楊禹桓下手撥通了王亮的電話求搬運。
何曉的酒量一直都是不錯的,上樓途中路過風口時,她又清醒了幾分,索性拿了房卡自己晃悠着找房間去了。
因為是周末,所以客人較平時多了點,何曉的房間被前臺單獨分在了六樓,所以在電梯裏告別後,其他人上了八樓。
“6611……”何曉手拿着房卡,在逃生路線圖那兒尋找着自己的去向。
突然,有人從背後緊緊的擁住了她的身體。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所以她根本來不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掙紮中,她聽見頭頂那個讓她熟悉的聲音說,“乖乖的抱住我,別動!”
何曉愣住,擡眼時,已是朦胧一片。但是,這個模糊的輪廓她認得,那不是別人,就是她深深愛着的……郭深啊……
那一瞬間,何曉所有的委屈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她窩在他的懷裏,哽咽着她的眼淚。
郭深看着懷中哭泣的何曉,幽幽地嘆了口氣。他抱着她進了房間的門,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那裏呆呆的看着她。
“曉曉,你瘦了……”他摸了摸她長長的頭發,眼神裏滿是心疼。
“我是不是……在做夢……你跑到我的夢裏來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再來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其實,真的很想你的……可是我,我不能說啊,我怕你會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着我,用那種毫無溫度的語氣拒絕我……郭深,我們明明說好了的,說好不要做冷漠的人啊,怎麽你就對我冷漠了呢?”
郭深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淚,坐到何曉身旁抱着她,繼續聽着她的話。
“我是不敢睡覺的……我怕會夢到你,你會像之前一樣再次推開我。你知不知道,我離開你以後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我夢見你說你讨厭我,你說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你說我對你不是真心的,你還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後來,我死了,你拿着一把刀把我的心剜了出來,你說,哦,原來你是真心的啊……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難過,夢醒了以後,我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我原本以為我是不會哭的,可是最近,我好像把二十多年積攢的淚水全都哭出來了一樣……我好累啊,郭深,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們不要再去理會這些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了,我們去找一個美麗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然後……然後我們生兩個孩子,男孩長得像你,女孩長得像我,我們教他們讀書寫字,讓他們……”
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何曉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話說到最後,她終于抽泣不出聲音了。郭深緊緊的抱了她很久,她才不再抽噎。
“曉曉,你看着我……”
何曉淚眼朦胧的看向郭深,手指顫抖的伸向他的臉,只一瞬,她便再次淚水縱橫。
“郭深……真的是你……”
“是我,曉曉,對不起……對不起……”郭深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嘴裏一直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只一會淚水便濕透了她的衣服。
“不要說了,郭深,不要再說了……”
他的傷痛,亦是她的。她輕輕的捧起他的臉,一點一點吻去他的淚,然後停留在他微涼的唇瓣上。那是一個漫長的吻,仿佛幾個世紀一般,深情且極盡溫柔;那又是一種沉痛的歡愉,予以祭奠他們年少的自己;那更是他們靈魂的契合,浪漫并且詩意,純潔并且純粹,宛如初雪一般的淨白。
旖旎過後,何曉的酒精作用更甚了,弓着身子窩在郭深懷裏睡着了。郭深起來吸了一根煙,然後将她打橫抱進了浴室,小心翼翼的給她清洗。處理好一切之後,他又将何曉放回床上,蓋好被子,他就坐在她旁邊,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睡夢中的何曉依然緊緊皺着眉,心事重重且無法釋懷。郭深如何不明白,何曉所有的委屈全都由他而起,可眼下,他只能繼續傷害她,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他們共同的目的。
夜已經黑的不像話了,他看着她熟睡的臉,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法做到只有你一個,卻還是要了你,你會不會怪我呢?就讓我自私一次吧!我真正想擁有的女人,其實只有你,你一個人而已……曉曉,如果我告訴你,你是第一個,你會不會開心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曉曉……”
淩晨兩點,郭深念着何曉的名字入睡了。當他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微亮。他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五點半。小心翼翼的下床,然後替何曉掖好被角,他便獨自跑去陽臺抽煙了,那是他清醒的方式。
清晨,人的睡眠是比較淺的,有一點嘈雜都可能會被吵醒。何曉聽到郭深開門的聲音後,掙紮着醒來。她走向陽臺,來到他的身邊,從背後環住他的腰。
郭深一驚,回手便把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怎麽醒了?”
“你怎麽又抽煙了?”同之前的模式相同,她答非所問。
郭深丢下手裏的煙頭,“沒有你,我就有了煙。”
“戒掉!”何曉嚴肅起來,說話只有兩個字。
“我會戒掉的,但是現在不行。曉曉……”往後的話,他沒再說下去,因為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
半分的猶豫,在何曉眼裏都是不安。她想都沒想,順手撿起地上半殘的煙蒂,狠狠地戳到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滋……
瞬間,血肉便毀于點點星火的熱度。
郭深瘋了一般掰開她的手,取出煙蒂。但是何曉卻不顧手心的傷口,一把拽住他,依舊只有兩個字,“戒掉”。
郭深只得拼了命似的點頭,經過再三确認,何曉才肯聽話,允許他給她包紮。
“你知道我爸的……他死于癌症,腸癌。醫生說他的肺由于吸入過多的煙已經變得衰老不堪,即使不是得了癌症,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讨厭這個害人的東西,所以你千萬不要再碰它了,好不好?”
“我答應你,再也不碰了。那麽現在,曉曉,你笑一笑好嗎?”
何曉先是愣了兩秒鐘,然後沖着郭深粲然一笑,傾國傾城。
末了,郭深緊緊的擁着她,“曉曉,對不起。”
她沒有回答,眼淚再次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深知,此一別,艱險叢生,歸期未知。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巧了,另一篇文也寫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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