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聶采(2)(捉蟲)

天竺鼠聽不懂——或者假裝聽不懂沈春瀾的責備, 小黑眼珠盯着沈春瀾, 嘴巴一動一動,咀嚼着不存在的東西。

它不動不鬧的時候, 看起來挺可愛也挺無辜。沈春瀾滿腔郁悶沒地方發洩, 轉而瞪着地面上的黑曼巴蛇:“你又來幹啥?”

在宿舍裏看到黑曼巴蛇, 讓沈春瀾頓時回憶起第一次在此處與黑曼巴蛇的會面,令人面紅耳熱。他拎起黑曼巴蛇:“再見了小同志。”

才剛推開窗, 小蛇忽然尾巴一擺, 纏上了他的手腕,蛇腦袋搭在他虎口上, 蹭來蹭去。

沈春瀾:“……”

這明顯是從天竺鼠那裏學來的動作!

沈春瀾把手伸出窗外抖了半天, 小蛇愣是沒有掉下去, 反而越纏越緊,小腦袋微微昂起,看着沈春瀾。

沈春瀾:“你怎麽了?”

小蛇又依偎着他手指磨蹭,很依戀似的。

沈春瀾沒轍了, 只好收回手關好窗。小蛇意識到沒了威脅, 理應立刻溜下來, 畢竟天竺鼠正舉着兩顆榛子眼巴巴看着它,要給它表演洋氣的大秧歌。

但小蛇仍舊沒有離開沈春瀾的手腕。仿佛是這體溫令它感到溫暖和安全似的,它依偎得更親密了,蛇尾巴縮起來一點兒,然後沿着沈春瀾睡衣的袖子,貼着他手肘的皮膚往衣服裏鑽。

冰涼的蛇鱗讓沈春瀾有一霎的不适。但他感覺到小蛇的不愉快, 沒有立刻扔開它,反而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不開心就看大屁股鼠跳舞啊。”

此時的男生宿舍317裏,黃金蟒正被衆人團團圍着。

周是非趴在床邊:“十二點都過了,回去吧回去吧。你們仨明天不是還要參加6000米障礙跑嗎?”

樓上405宿舍的萬裏、龍游和王文思嘿嘿地笑,手在黃金蟒光滑的鱗片上摸個沒完。

唐楹把“黃金蟒是財神,摸了就能發財”的瞎話告訴王文思,王文思立刻信了,并且在宿舍散布開來。于是當天晚上衆人就趕到了317宿舍沾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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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星海本來不想在除了宿舍之外的人面前釋放黃金蟒,但今日與王文思一起比賽,兩人之間仿佛也築起了友情的地基,王文思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小熊貓亮在饒星海面前:“互摸,恁麽樣?”

小熊貓緊張壞了,大尾巴瘋狂甩動,短手捂住大臉。

饒星海:“你這樣舉,我看到它蛋了。”

小熊貓立刻翹起尾巴擋住蛋蛋。

王文思:“好啊饒星海,你看我家弟弟蛋蛋!我也要看你那財神蛇的蛋蛋。”

周是非:“王文思,萬裏,你倆身家萬貫,沒必要摸蛇吧?”

萬裏:“誰會嫌錢多啊?”

他釋放白枕鶴,熱情示意饒星海看白枕鶴表演。白枕鶴揮動翅膀,開始在饒星海床頭搔首弄姿跳起踢踏舞。

饒星海:“……”

龍游:“你要看我的精神體嗎?雖然是四腳蛇,但它會飛……”

饒星海:“不必了。”

他最後是被迫無奈才釋放黃金蟒。黑曼巴蛇循例出現在他床上,在無數書本的夾縫裏偷看黃金蟒被衆人圍着摸個不停。大蛇一臉忍耐表情,小蛇則一臉豔羨。

最後饒星海看不下去,抱着小蛇摸了幾下,讓它出門去找天竺鼠戳屁股。

陽得意趴在床上一臉淫笑看小電影,他舉着手機,躺下的位置正好讓手機屏幕對着正奮筆疾書入黨申請書的周是非。周是非煩極了,忍不住隔着蚊帳踹他:“你能不能換個方向?或者回你床上看,怎麽總占屈舞的床……我都看到你手機上播的東西了。”

陽得意:“我床上東西多,躺得不舒服……哎耶,班長,你壞了,不好好寫申請,偷看我小黃片兒。”

周是非:“又是撸吧上認識的人發給你的?”

陽得意:“是啊,不過看多了也挺無聊的,沒有實踐機會。”

周是非:“一定要東北虎哨兵?”

陽得意:“必須。”

“說不定我們學校裏的東北虎哨兵不玩lube,你在lube找不到。”周是非一邊寫一邊說,床上小書桌嘎吱作響,“校運會上我見到好幾個東北虎的哨兵,你不去湊湊熱鬧?”

“長得不帥。”陽得意換了個畫面更複雜的小片兒,“至少吧,得有饒星海這樣的素質,才能勉強打動我。”

地上正rua黃金蟒的三個人擡頭:“你要求可真高。”

陽得意忽然翻了個身,滿臉興奮。他耳機被扯掉了,亂七八糟的聲音忽然充斥了整個宿舍。手忙腳亂暫停之後,他輕咳一聲,像是發表什麽重要發現似的:“我知道沈老師也玩lube。”

反應最大的是對面床鋪的饒星海:“真的?”

“我猜的。有一次我在沈老師辦公室裏玩這個,有信息音出來,沈老師當時就擡起了頭。我覺得奇怪,就主動介紹這軟件給他,但他說沒興趣。”

饒星海又躺了回去:“這算什麽證據。”

但他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攥着手機在床上打了幾個滾,他聽見洗完澡出來的屈舞又在罵陽得意胡亂躺床,宿舍裏聲音嘈雜,他打開Lube,給那個特別關注自己頭像的向導發了個信息。

【你精神體是什麽?】

沈春瀾收到信息時,正側躺在床上,看天竺鼠在床頭櫃上賣力地給黑曼巴蛇表演啦啦操。

黑曼巴蛇蜷縮在他枕頭邊,蛇尾仍舊纏着他手腕不放,但正在輕輕打拍子,力度不強,像溫柔的撓癢癢。

它看起來比剛來的時候開心多了,小腦袋一伸一縮,等天竺鼠表演完擺出亮相标志,它甩動蛇尾,準确接住滾落的兩個榛子,穩穩托回天竺鼠懷中。意猶未盡似的,它的尾巴在天竺鼠屁股上打了一下。

天竺鼠已經完全習慣它的冒犯,撿起榛子,又要跳舞。

“我的蒼天,你都跳了三遍……”沈春瀾忍不住了,“還遍遍都不一樣,明明是亂跳怎麽還怎麽興奮呢?”

他關了燈,天竺鼠陷入黑暗之中,只好停下了伸展動作。榛子咕嘟嘟從床頭櫃滾落到地面,天竺鼠已經蹦到了沈春瀾枕邊。

小蛇鑽進沈春瀾的被子,天竺鼠也鑽進沈春瀾的被子,趴在黑曼巴蛇身邊。

沈春瀾現在覺得,自己仿佛看着兩個崽崽睡覺的老母親。

“別折騰我了,行不行?”他好聲好氣地勸說,“我明兒還要在6000米跑道邊上站崗,站大半天,很累的。睡覺,好不好?”

四顆黑豆般的眼睛盯着他,窗外漏進來的燈光照亮了毛絨絨和光亮亮的腦袋。沈春瀾見這倆小東西沒反應,權當它們答應,立刻大被蓋頭,閉眼就睡。

天竺鼠和黑曼巴蛇也不敢動彈了,在被裏小幅度地蠕動,偶爾蹭一下對方。

漸漸地,黑曼巴蛇的形跡開始變得模糊。濃濁的煙氣從它身上竄起,越來越多,越過天竺鼠的身體,飄向了窗縫。

煙氣與天竺鼠本身的霧氣糾纏在一起,像是無法分離。

沈春瀾的夢裏有了一點兒新的東西。

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古怪的場所之中,正在哭。

大房間裏有無數張床鋪,他很矮很小,床鋪卻顯得很高很寬。許多小孩子站在他對面,全都觀看他表演擦眼睛哭泣的節目。

有成年人從門口匆匆走入,滿臉驚訝:“怎麽了?又打架?”

“饒星海欺負人!”有小孩子尖叫,“他又說自己有蛇,他吓我們,要搶我們的玩具!”

“不是你們的玩具!不是!”

沈春瀾聽見自己哭着大喊,幾乎喘不過氣來,時刻就要厥過去似的:“是我的玩具!那個是我的!是你買給我的……”

他手裏的卡車只剩一個車頭,另外半邊在別的孩子手裏。

“玩具都是大家的。”那孩子有些怯怯,“我的也可以給你玩。”

沈春瀾聽到自己再次大哭起來,伸手抱着正沖自己彎下腰的中年婦人:“是饒媽媽給我的生日禮物,是我的玩具……”

“好好好,乖。”婦人擦了他臉上的淚,輕聲安慰,“無論是誰的玩具,我們都要懂得分享,對不對?”

“……不對……不對!”孩子哭着喊,“我想要只屬于我的玩具!”

沈春瀾第二天醒來之後,才慢慢回憶起這夢的些許殘片。那是饒星海的記憶,他在小小的饒星海的身體裏,窺見了一些眼淚和争執。

是因為黑曼巴蛇來過嗎?沈春瀾迷惑不解。

但他直到站在6000米障礙跑的跑道邊上值班,都沒能忘記夢中倉皇大哭的小孩子。

饒星海小時候,甚至沒有一個只專屬自己的玩具。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參與着身旁幾個老師的談話,數人值班的地點是校外的馬路,現在6000米障礙長跑剛剛開賽,學生們還沒能出現在路面上。

6000米障礙長跑分校內和校外兩個部分,校內距離共2000米,要先圍繞着800米跑道繞行五圈,然後沿校道離開校園,進入校外跑道區。

校外跑道區完整環繞整個新希望校區,中間會設置多達8個障礙點,每個障礙點都可能需要哨兵或向導與自己的精神體配合通過。

在有些時候,選手甚至必須要跟別人協同合作,才能順利過關。

“第一個障礙點是廣蘭菜市場門口對吧?”有老師問,“是去廣蘭菜市場買指定的菜?”

“不是,是給他們看廣蘭菜市場的地圖,然後在廣蘭菜市場裏找一個指定物品,每次只能進五個人,誰領先誰就有優勢,越是排在後面的越難。”

沈春瀾:“……這他媽誰出的題目啊?”

老師:“你們系曹回啊!指定物品是他找的雪豹模型,只有手掌大小,藏在什麽青菜堆裏、生活用品店裏,或者肉攤上,誰找得到啊!”

沈春瀾:“……太過分了!我和你們一起罵他!”

“不過最變态的是第三個障礙點,也就是我們這個路段過去的下一個。”有老師笑着說,“是歐一野和他的眼鏡王蛇啊。”

沈春瀾:“和眼鏡王蛇對打嗎?”

老師:“不是,是讓精神體在眼鏡王蛇的懷裏呆五分鐘,比賽選手要在五分鐘裏回答出歐一野的三個問題。”

沈春瀾:“那很簡單。”

老師:“可是眼鏡王蛇會舔你的精神體。”

沈春瀾霎時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原本趴在他腦袋上的天竺鼠啪的一聲消失了。

精神體一旦消失,答題環節則重新開始,五分鐘也重頭計時。

“……太變态了,太變态了!”沈春瀾邊笑邊說,“我讀書的時候也有障礙跑,但都是打打架,根據剪影辨認稀有精神體,沒那麽難。”

他有點兒擔心自己的學生們。全都是大一新生,怎麽玩得過來?

此時在廣蘭菜市場門口,萬裏和王文思正在給其他學生賣答案。

“7號蔬菜店有兩個,其中一個藏在菜筐裏。”萬裏俯在一個學生耳邊說,“師姐,我給你打折了啊,一個答案5塊錢,咱們交換聯系方式嘛,好不好?”

跑到這兒的饒星海目瞪口呆:“你們幹什麽?”

王文思一見到他就高興:“財神爺,您那蛇真靈!這點子還是龍游想出來的!組委會可沒說不能買賣答案。”

障礙點的幾個老師被他們氣得吹胡子瞪眼。

原來龍游、萬裏和王文思來到廣蘭菜市場之後,發現不少同學被困在這個障礙點,為了找出雪豹模型抓耳撓腮。模型的位置會不斷更改,上一個人找到了之後,下一個人就不能用了。

龍游何等機靈,立刻發現了生財之道。他的精神體是移動非常靈活的飛蜥,可以攀爬任何地方,還能縱躍滑翔。龍游是三人之中第一個找出雪豹模型地點的,他一口氣找出了17個藏匿地點。

三人立刻開始分工合作,龍游離開菜市場之後換飛蜥潛入,找到雪豹模型藏匿地點立刻告知萬裏和王文思。

萬裏和王文思則負責在菜市場門口買賣答案位置,一個位置10塊錢,完全不算多。

自信能找到的選手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但想要盡快通過障礙點的人則會選擇用10塊錢換來答案,雙贏。

饒星海:“我不買。”

王文思:“我們可不敢收你錢。”

他告訴饒星海,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6號蔬菜店裏有一個模型。

饒星海很快找到雪豹模型,發現這小東西居然藏在一大堆幹黃花菜裏頭,完全無法分辨。

“謝謝財神爺!”他離開障礙點的時候,萬裏和王文思齊聲送行,“財神爺慢走!”

周是非和屈舞則婉拒了這倆人的打折信息,決定自己去尋找。

饒星海勻速慢跑,從第一個障礙點往第二個障礙點移動。抵達第二個障礙點時,他發現這兒居然在下雨。

張曉媛老師撐着一把傘坐在路邊,笑嘻嘻地看着他。

“來,分辨一下現在大家頭頂上有多少只桃花水母。”

頭頂一片密密麻麻的粉紅色輕雲,無數只桃花水母輕盈浮動,灑下水滴。

饒星海:“……”

困在這裏的學生多達三十幾個,他甚至看到了一直領先的一位大三師兄,鐵青的面色被桃花水母映得紅粉緋緋。

饒星海在這瞬間想要退賽了。

數了十分鐘,水母們位置一旦變換,又得重新來過。

張曉媛一直在旁邊提示:“策略啊,策略。要合作啊大家。”

饒星海身後,趕來的學生越來越多,全都擠在了桃花水母構成的雨簾面前。

“不是說最難的是第三個障礙點嗎!”有人慘叫,“這又是什麽啊!”

饒星海看得頭暈眼花,他退到一旁,不住揉眼。這兒是一道橫跨小河溝的橋,河溝邊圍着許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類,正帶着幾分莫名、幾分好笑,圍觀着他們根本看不懂的比賽。

饒星海忽然覺得懷中的黑曼巴蛇動了動。

小蛇不僅蠕動着,甚至還從他領口的拉鏈處鑽出了一個頭。

饒星海迅速将它按回去:“噓!”

小蛇不依不撓,硬是從邊邊又探出小腦袋,盯着橋下的人群看。

“饒星海?”宮商和宿舍裏的三個女孩從後門慢慢跑過來,“你不是跑我們前面嗎?”

小橋上擠得水洩不通,哨兵、向導和各自的精神體全都擁堵在一起,宮商她們想靠近都已經不行了。

“挺難的,數數。”饒星海說。

宮商:“不難啊。”

饒星海:“怎麽數?”

宮商:“一個人肯定做不來……你等着,我很快幫你。”

她爬上了橋欄杆,陽雲也和唐楹在下面護着她。

“大家把精神體收一收。”宮商大喊,“我可以數清楚桃花水母的數量。”

人群之中不乏大二大三的人,見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面面相觑,全不當一回事。但是曾在最美精神體評選現場見過宮商的人則很快認出了她是誰。

宮商釋放了紅暈绡眼蝶,與桃花水母色澤相近的一大片輕雲朝着雨簾撲去。

幾乎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她要怎麽數了。

紅暈绡眼蝶上下翻飛,不斷有未收回的精神體昏昏然倒地。

每一只蝴蝶都湊近了一只桃花水母,柔軟的半透明軀體上停留着小小的半透明蝴蝶,一時間那片粉色輕雲忽然變得龐大沉重起來。

饒星海恍然大悟:“這個題目是專門給你設計的。”

“不是的。”宮商低聲說,“你仔細看,桃花水母雖然聚集成一片,位置也不斷變動,但它每一次變動都有五分鐘的間隔,整體的位置是一個六邊形。只要形狀固定,裏面就很容易分區,分好區之後,不同的精神體負責不同區域,這樣就很容易數清楚了。”

喬芳酒點頭:“一個人數一片,當然數不來。如果分成20個區,你只需要數其中一個區的數量,再跟其他19人相加,那就是最終數目了。”

宮商嘿的一笑,跳下橋柱:“好了,我知道數目了。”

她把答案告訴了身邊的人,五個人一起往張曉媛老師的位置擠過去。

“608個桃花水母!”答案已經悄悄傳播開來,“608!”

最後,最先跟張曉媛說出608數字的前一百人得以通過。在他們離開之後,桃花水母組成的輕雲改變了形狀,這回是一個五邊形了。

宮商和喬芳酒所說的方法已經傳開,被堵在第二個障礙點的學生們立刻開始配合成組,分別點數。

饒星海一邊往第三個障礙點跑,一邊把不住探頭的黑曼巴蛇往衣服裏按。

他遠遠看到了站在道旁的沈春瀾。班上的學生紛紛跟沈春瀾打招呼,饒星海想到他那條發出去之後還沒收到回複的信息,看沈春瀾的眼神多了幾分揣測。

況且和大家一起打招呼,太不令人印象深刻。他倨傲地揚起頭跑了過去,反倒是沈春瀾滿心莫名其妙。

第二個障礙點的橋下,人們發出各種古怪的議論。

兩個戴着口罩的人插在人群之中,毫不醒目。

“……似乎很好玩。”略高個的青年喃喃道,“這道題,我也會做。”

身旁的中年人笑了一聲:“想上學?”

青年:“嗯……聶老師,新希望學院有趣嗎?”

中年人眯起眼睛,盯着那一片浮動的水母。

“不,非常無聊。”他啞聲回答,“不過也許能碰到一兩個……讓你覺得有意思的,念念不忘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劇團迎來了天大的喜事!我們的明星演員天竺鼠終于回來了!

(據悉,是因為饒姓惡徒生活無以為繼,不得不回到劇團,繼續以表演維生)

下面有請天竺鼠和它忠誠的小夥伴黑曼巴蛇為大家表演歌伴舞《最愛你的人是我》!

天竺鼠和小黑蛇剛剛登臺,觀衆席一片騷亂。

黃金蟒在觀衆席上亂蹦亂爬,大吼:“什麽破節目!是我!最愛它的人是我!”

導演:饒……饒星海呢!!!去哪兒了!!!把你倆破蛇收回去!

此時的饒星海正在沈春瀾門口負荊請罪。

沈春瀾仍舊拒絕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本劇團記者将持續跟蹤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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