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塵
無塵到長安也是打開了眼界，知道世上還有女子穿的比較奔放暴露一點；但是像高陽公主這般奔放暴露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高陽公主一站一坐，那胸就差點撲出來；身上的紗衣也格外的通透。
無塵低眉順目讓高陽公主随便看，只希望她看完了趕緊走。
此時的高陽公主才十五六歲，除了驚嘆無塵的美貌就剩下暗暗期待皇帝給她選擇一個好的夫婿了：“君可比拟潘安再世！”
無塵道了一聲佛號，卻并不言語，也不擡頭看。
高陽公主呆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甩袖帶着仆從走了，過門檻的時候嘟囔了一句：“悶葫蘆！”
玄奘口述前往西域的路程經過，辯機負責執筆記錄并整理。奉善就帶着無塵在橫梁上趴着聽，別說，聽這些個妖魔鬼怪的亂七八糟故事也是怪有意思的；反正比跟着無塵念經來得好。
玄奘法師畢竟年事已高，說了一段，讓辯機記錄完畢修改整理拿給他看，就捶着腰回去禪房歇息了。
辯機放下手中的筆，朗聲道：“閣下已來聽了七八回了，還不能下來一見嗎？”
正準備帶着人走的奉善被無塵拍了拍，只好又帶人落了地。
“阿彌陀佛！小僧無塵！”
“阿彌陀佛！小僧奉善！”
辯機邀請二人坐下：“阿彌陀佛！小僧辯機！”
看着三人似乎相談甚歡，孔宣嘆了一口氣：“合該我佛道大興啊！”
陸壓沒看他，衣袍在風中飄蕩：“本座要去見一故人，你看夠了便先回去。”說完人就飄渺之間到了東華帝君的面前。
假寐的東華帝君睜開雙眼：“沒想到你我居然還有再見之日”，又嘆息道：“你與從前相比，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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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坐下壓了壓衣袍：“你與從前相比，卻是變的太多。”
東華帝君笑着給他斟茶：“因為我現在只是東王公啊！嗯，也不對，我還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孩子的兄長，一個女子的丈夫。”
陸壓沒去拿那杯茶：“此次佛教能夠傳播如此迅速，還是賴了你的幫助。我許你三個要求，我在、這承諾便在。至于東岳，他此次也是功不可沒……”
東華帝君打斷他的話：“東岳你就不用管了，你的三個要求的承諾就已足夠。佛教遠播中土，本就是大勢所趨，嚴格來說，還當不得你的謝。”
陸壓單手撐着額頭，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他不舒服，東華帝君更不舒服：“哎哎哎，你沒事就趕緊走。這熱度都快給我烤焦了，我可沒有從前那麽厚的皮囊了。”
陸壓釋然般的一笑，化作金烏原形，繞着東華帝君飛了一遭，遭人嫌棄的被趕走了。
東華帝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金烏羽毛，即便使用仙法護着，手指頭也被烤的發熱；這肯定是他故意留下來的。有些事不得已為之，有些情卻還是沒忘。洪荒的時代早已經過去，早就不是他們的時代了。
“衆生平等！呵！”通天沒有辦到的事情，倒是在本君的手上成了個大概。只是西方教因此大盛，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東華帝君搓了搓羽毛，眼見着羽毛化成無數金色光點，纏到了他的發尾上。
與辯機連續談了幾天後，無塵做了一個決定：他要閉關參悟！
燕赤霞于是告別衆人，獨自踏上降妖伏魔的路程。陸羽則是扯着二青，不知道每天都在圖謀一些什麽。
“你的本體……”
“哎別別別”，奉善打斷無塵的話，頭搖晃個不停的：“別給我哈，我覺得你收的挺好的。真的，你要是給我了，萬一我想做什麽壞事，我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無塵瞧着一臉都寫着“勞資正直向上好妖精”的奉善，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可否認的是，心裏面暖暖的：“那我最多十年，一定會出關的。你且好好的，嗯，當和尚。”
奉善已經很久都沒有被無塵敲過腦袋了，突然來一下還是怪不習慣的：“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啰嗦。”
啰嗦的無塵閉關了，辯機嘆息了幾聲也就罷了，繼續編輯他的《大唐西域記》；等無塵出來，他們也許還會有一場論戰。自認不是虔誠信徒的無塵、不知是否能找到屬于他的道？
奉善簡直要歡呼了，打了個響指，換了一聲裝扮。一襲紅衣，黑發濃黑垂到膝彎處，腰帶飄飄，好個偏偏濁世佳公子！飲酒喝茶賞月游湖，很快全長安的女性都知道來了個活的潘安。
奉善浪的第七天，覺得整個人都在虛度時光。奉善浪的第十八天，覺得整個人已經空虛了。奉善浪的第三十天，忍不住上山找無塵；他的本體還在無塵那裏，可以輕而易舉的感應到對方的所在地。
奉善浪的第三個月，抱着美人醉生夢死，想着是不是要找個地方撈個大王來當當；就看見了扛着降魔杵的法海。他手上帶着珠串，只要珠串不離身，只要他不主動現出原形，法海很難找到他的。果然，法海逗留了沒幾日就折返了。
浪到最後覺得沒意思的奉善低調大隐隐于市了，蓄一把胡子，開個小酒館，賣點素齋。再就是盛裝打扮，唱唱戲曲。遠比他的酒館素齋有名的就是他唱戲曲，梨園的管事特地過來請教了幾回，奉善就當了一個虛名的教習師傅。
這日陸羽神秘兮兮的找過來，說是給奉善找個樂子。
“茶博士，您沒事就去聽聽曲子，別來煩我成不成。”除了無塵破關而出，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聽。
陸羽道：“這個跟無塵有關的，你真的不聽？”
奉善勉為其難的爬起來，衣襟散開了大半：“說，要是都是些沒用的，看我不一把火燒了你的茶葉。”
陸羽擠開奉善，自己坐到榻上去：“之前跟你說過的，無塵就是東岳帝君，東岳帝君就是無塵。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變成了一個和尚。那個韓湘就是北岳帝君，北岳帝君就是東岳的侄子。然後……”
“停！停！停！說重點！”
“重點就是，之前東岳帝君下凡的時候，他的兄長東華帝君給我還有呂洞賓也放到人間歷劫。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是帶着記憶的，也沒經過胎中之謎；但是呂洞賓不一樣啊，他是正正經經投胎轉世從親阿娘的肚子裏面鑽出來的……”
“說重點！”奉善真的覺得自己近幾年的耐性越來越好了。
陸羽轉了轉眼珠子：“重點就是，呂洞賓需要重新回歸仙班，但是這個是以歷劫為前提的。需要你去幫忙渡劫。”
奉善随手理了理頭發：“所以你是要我去給呂洞賓渡劫？這跟無塵有什麽關系？”
“當然是有關系的！呂洞賓是因為無塵才會被丢下界的……”
“行了行了，別跟我亂扯。強詞奪理也不是你這樣的。我要睡覺，不送了哈。”
“別別別，好吧好吧，這個真的跟他是沒有關系的。但是有一件事真的跟他有關系，只要你幫我這次，我就告訴你，我現在發誓，如果我告訴你的事情你覺得不重要，就讓我一輩子都吃不到好東西。”只要給呂洞賓送回仙班，再加上教化二青的功德，妥妥的可以提前回歸仙班。
奉善瞅了瞅他，烏黑的長發随着他的起身蕩了一個弧度，他攏了攏衣裳道：“走吧！”
“你答應了？不得反悔啊！”陸羽追着一定要奉善回答。
煩不勝煩的奉善只好應了一聲。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是這種幫忙！！！扮成一個女人！
“你是想找死嗎？”
“不不不，你聽我說。你就當成你在唱戲就行了！只要你幫我這次，我保證事後給你說一個關于東岳的大秘密。”陸羽躲在二青身後，試圖用二青作為替打人。
二青癟嘴，眉心的紅點似乎都淡了不少：“我還不樂意呢。憑什麽你扮小姐，我扮的就是小姐她娘親啊？”還不是嫌棄我沒奉善好看？那有本事就不要找我啊？哼！
陸羽道：“二丫頭，這事關重大！呂洞賓是出了名的眼界高啊！只要這次搞定了，我就能帶你上天位列仙班了知道嗎？呼氣，吐氣，對，就這個狀态扮演一個蠻不講理的闊夫人就行了。”
奉善給身前的長發拂到身後：“幫你這次也不是不行，除了你說的那個秘密，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你說！只要能幫的，我都幫忙。”
“我要一根月老的姻緣線！”
陸羽轉了轉眼珠子：“行！我一上天就立馬給你去讨要一根。不過，你得再給我三條鮟鱇。”這鮟鱇的模樣是醜陋了一些，滋味卻是畢生難忘。
奉善點頭，這出黃粱一夢就開始策劃執行了。
少年的呂洞賓外出游學，英雄救美冰美人重逢。重逢的父親重羽一定要給女兒許配給他，重逢的母親卻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同意。
冰美人重逢不愛說話，回首一笑，美人如花隔雲端。少年呂洞賓難免陷入其中，兩人經歷了小小的波折之後結成眷屬。三年抱倆，呂洞賓自己也是平步青雲，忽而一日得罪新皇，滿門獲罪，妻離子散，昔日種種，過眼雲煙。
呂洞賓驚醒，才發現只是做了一個夢。不禁發笑，搖着扇子離開了酒肆。
陸羽喃喃道：“不對啊！就這反應？不應該立地成仙嗎？”
二青還是一副重夫人的派頭，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甩着袖子走了。
奉善已經變回來了，恍惚之間給人做了白工。陸羽不上天，自然是拿不到月老的姻緣線的；那就剩下一個秘密了。拎着陸羽衣領，帶到偏僻地方詢問秘密去了。
陸羽被奉善揍了一頓，實在不明白他給東岳喜歡的內衣顏色都告訴他了，為什麽還被毒打一頓。扛着一身疼痛，一眨眼間就對上了西王母。咦，上天了？！
西王母扔了一個法術下去，給陸羽的傷都治好了：“本宮此次宣你，是有些事情想問下你。”
陸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娘娘，小仙知道的就這麽多。東岳帝君轉世成了一個和尚，喚作無塵。北岳帝君現在是個毛頭小兒，本名韓湘，家人多喚作韓湘子。呂洞賓現在也在凡間，正是個青年。其他的小仙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