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婚

溪言還是用水銀溫度計給他測了一回體溫, 結果顯示體溫36.9°, 的确已經退燒了,測完以後溪言還嘀咕着, 這什麽身體素質,一晚上恢複這麽快?

顧文瀾回屋拿衣服洗澡去了,她給自己也量了一回, 沒發燒。

吃早餐的時候,溪言的手機來了信息,是顧雲微發來的, 問她顧文瀾願不願意回家吃飯。

她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他吃東西的模樣不算很斯文, 但也不粗魯,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模樣, 坐有坐相, 端着碗, 一勺子一口粥,動靜不大,胃口不錯……

顧文瀾看過來, 說:“我比你眼前的粥好吃?”

溪言垂眼, 瓷勺子攪拌幾下, 沉默幾許幹脆單刀直入, “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回你家裏吃個飯?”

顧文瀾再次望向她,确認似的問:“回哪?”

溪言稍一沉思,說:“雲微打電話過來, 說這個周末讓我們找個時間回去吃個飯,你覺得怎麽樣?”

顧文瀾考慮都不考慮一下,面色有些冷淡,說:“最近忙,再說吧。”

溪言哦一聲,沒再提這件事。

想一想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行,那天兩家人吃飯,顧文瀾面對着顧院長就已經明擺着一張臭臉了,要是回到那個家裏,還不得把房子炸了?

去學校的路上,溪言在琢磨着該怎麽給顧雲微回信息,沒想到她的電話直接就打了過來。

顧雲微:“嫂子,怎麽樣?我哥答應了沒有?”

溪言有些抱歉,“沒有,”不知道是不想讓顧雲微太失望還是想給顧文瀾找借口,她說:“你知道的,年末醫院裏忙,他忙起來也有整晚回不來的時候。”

這話并沒有給顧雲微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她說:“我以為他至少會聽你的……”

溪言一愣,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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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麽要聽她的?

他沒有理由要聽她的。

顧雲微從小生活條件優渥,沒看過誰的臉色,說話也是直來直接,交流時只要不是明确的攻擊,就不會刻意去掂量自己的語言是否足夠委婉含蓄。

半晌後,溪言說:“有機會的,他一有空我就勸他過去,好麽?”

顧雲微笑了笑,說:“嫂子,要不這樣,這個星期六你自己過來,別管我哥了,你看你嫁給我哥這麽久了,也沒回家裏吃過一頓飯。”

溪言覺得這話在理,自己考量了一下,說:“好。”

“星期六晚上怎麽樣?八點你到這裏來。”

“嗯。”

那裏也算是顧文瀾生活過的地方,雖然高中的時候他就離開了,但大學又回去了,她覺得去看看也不錯,不一定要探究他的過往,她就是好奇。

顧文瀾每天都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很忙,這幾天尤其是,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雖然不至于讓她獨守空房,但也差不多了。

那天他淩晨回來,躺下沒兩個小時又走了。

這是她第二天起來通過枕頭的凹陷程判斷的,打電話問他時,還真是這樣。

周六那天,因為溪言晚上要去顧宅吃飯,所以提前把顧文瀾的晚飯給做出來,她閑着沒事,拎着保溫盒去醫院給他。

看在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席不暇暖的份上。

溪言這回沒等他,直接上心外科的護士站,把保溫盒給小護士代為轉交,“等他有空了,麻煩你幫我交給他,可以麽?”

小護士是之前啃面包片的那位,之前也見過溪言一次,她說:“顧醫生現在有空哦,你要不要自己拿給他?”

“是麽?”溪言笑着問:“那他在哪?”

“外面走廊的盡頭那裏,你進來的時候沒看見麽?”小護士疑惑。

溪言搖頭。

護士站讓另外一個護士看着,小護士帶她過去,确實沒見到顧文瀾的身影,于是她領着溪言往前走,終于在拐角的電梯門口看見了他。

還有徐園。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道聊什麽這麽開心。

小護士倒沒太多的想法,顧醫生每天需要和許許多多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屬溝通,和一個女人單獨聊天算什麽,她說:“顧太太,你過去吧。”

溪言沖小護士笑盈盈道:“我覺得這盒飯,喂狗比較劃算,你認為呢?”

……顧太太笑裏藏刀的表情把小護士吓到了,她說:“顧太太英明。”

溪言滿意地點點頭,拎着保溫盒走了。

顧文瀾送走徐園回到科室,經過護士站時,小護士好心地喊了他一聲,他走過去問:“怎麽了?”

小護士說:“顧醫生,剛才您太太過來給您送飯了。”

顧文瀾愉悅地一揚眉,問:“是麽?人呢?”

小護士摳摳臉,“她看見你和病人家屬溝通就走了,走之前她還留下一句話,雖然沒有交代我轉達,但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下比較好,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顧文瀾有預感不會是什麽好話,小護士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但他還是問了,“她說了什麽?”

小護士模仿了溪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我覺得這盒飯,喂狗比較劃算,你認為呢?”簡直惟妙惟肖。

顧文瀾:“……”

溪言提前半個小時抵達顧家的小別墅,她來之前還特意去商場買了兩罐茶葉,她記得上次顧院長說自己不太會喝酒,工作也不允許,所以選了茶葉。

她對茶葉不太了解,反正往貴了買。

顧雲微一早在門口等她,見她來了歡歡喜喜把她領進屋裏,顧院長就在客廳裏坐着,只是他旁邊也坐了個女人,很年輕,也漂亮,挺着個大肚子。

對于這個女人的身份,溪言心裏莫名有了答案,稍微一聯系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她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溪言先對顧院長喊了一聲爸。

顧院長笑眯眯的,一上來先給她遞了個紅包,溪言尴尬且無措,顧院長說:“按理說,上次文瀾帶你回家那天我就該給你的,但那天他走得急。”

說完他臉上的笑意收了收。

旁邊的大肚子女人站起來笑着說:“拿着吧,你爸的一片心意。”

溪言覺得這女人當顧文瀾的媽稍顯年輕,但給顧院長當太太……也算合适。

她只好拿過來,說:“謝謝爸。”

對于這個女人,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顧院長給她介紹時,也只是說:“這是你羨姨。”

溪言乖順地喊一聲:“羨姨。”

顧雲微對這個羨姨的态度說不上冷淡,但也不怎麽親切,十分地客氣。

四個人上桌吃飯,氛圍也不熱絡,偶爾交談幾句,顧院長問了溪言工作上的事情,後面又聊到了顧文瀾。

溪言是想讓這對父子的關系緩和起來的,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的矛盾是什麽,但她覺得顧文瀾太孤獨了。

他沒在她跟前提過“我爸我媽”等字眼,說的永遠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她提到了前幾天顧文瀾發燒的事,大概是想替他解釋,他不過來是真的忙,他忙到自己生病了,第二天仍然堅持上班。

顧院長聽完,做了個特別深沉的沉默,然後說:“溪言,勞你費神了,這孩子從來不聽我的,也……不太和家裏聯系,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他。”

溪言說:“我會的。”

其實吃完飯,溪言就想回去了,但顧雲微硬要她留下來過夜。

顧雲微拉着她說:“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今晚在我哥的房間睡一晚,我哥房間每天都清掃,很幹淨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哥的房間,這五個字對溪言還是具有吸引力的,她跟着顧雲微上樓,去了顧文瀾的卧室。

這房間比起家裏的卧室,看起來簡潔但處處講究,木質家具,嚴肅正經,和他現在的秉性背道而馳,他大學的時候還有些嚴肅。

溪言在他書桌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個相框,幾張照片都有徐園的身影,當然也包括邱南等人。

照片裏的顧文瀾,眉宇之間确實有些正經且冷淡,少年面容秀朗,十分好看。

“這是我哥高中時的照片,”顧雲微說:“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家裏,這是他大學的時候帶回家的,上面這些人我都見過。”

“他們的感情不錯。”溪言只得出這個結論。

豈止是不錯。

那些關于青春時期的共同回憶,應該是無可替代才對。

顧雲微問:“你見過他們麽?”

溪言點頭,指着邱南說:“在他的婚禮上見過。”

顧雲微皺了下眉,“那她你也見過了?”她指的是徐園。

溪言頓了一下,“嗯,她是伴娘。”

顧雲微不以為意地撇了下嘴,溪言覺得她這個動作和顧文瀾很像,于是笑了笑,顧雲微說:“那你有沒有感覺出什麽來?”

她不是想挑事,她一向有什麽說什麽,或者說提醒一下她這位嫂嫂。

溪言一愣,和她對視一眼,好像能明白她想表達的內容,她說:“這個女孩,好像和你哥很熟悉。”

顧雲微不以為然的表情更明顯,絲毫不掩飾,“我和她見過幾次,給我的印象不算很好,你知道有一種心理疾病,叫自愛戀型人格障礙麽?”

溪言:“……”

顧雲微:“倒不是說她精神有問題,我指的是她有這方面的傾向,不過她這個毛病只對我哥發作,你有機會接觸她的話就知道了。”

不。

她不想要有這個機會。

溪言給顧文瀾打電話,說今晚在顧宅的別墅裏過夜,顧文瀾聽完沉默了大半天,她問他吃了沒有他也沒回應,再跟他說話他還是一聲不吭。

通過手機,溪言敏感地察覺到他生氣了,而且這次生氣和前幾次不一樣。

他一直不言不語,不聲不響,溪言脾氣上來,幹脆挂了電話。

洗澡的時候顧雲微拿了件睡裙給溪言,她說是全新的,幹脆送她。

溪言收了睡裙,心裏想着哪天再買個禮物送給顧雲微,沒的白拿人家的東西,若是關系要好的話那就另說。

顧文瀾房間裏的那張床,上面的枕被床套是他大學的時候用到現在的,其實他不在家之後這床枕被已經洗過很多遍了,但溪言躺在上面,覺得還有他身上的氣息停留。

這床沒有家裏的那張軟,但很舒服……

——

當那陣氣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的時候,溪言以為自己在做夢,但觸感太具體,且真實到令她心悸。

她是忽然醒過來的,她感覺呼吸不順暢,因為嘴巴被堵住了。

具體的不僅僅是他身上的氣息,還有家裏沐浴露的香氣。

他來之前,居然還在家裏洗了個澡?

溪言被他擡着下巴,帶着某種情緒,激烈地斥諸于深吻裏,糾纏不休,溪言感覺舌頭被他的牙齒刮得生疼……

她發聲抗議時,他松了力道放開她,将她的雙手摁在床頭,另一只手從她睡裙下擺探入。

“生理期該過了。”他低語。

“你……”溪言放棄掙紮,說:“你來這裏就為了這件事?”

“為的是收拾你。”他的指尖在她大腿內側力道蠻橫地刮幾下,往上劃過她腰間時,她渾身一顫,她怕癢,他問:“這裙子哪來的?沒見你穿過。”

“你妹的。”她故意。

“……”

“你妹給的。”她補充。

她扭幾下手臂,“你放開,我手疼。”

顧文瀾松開她的手腕,随即撥開她兩腿,驀地跻身進去時,撥冗說了句:“喂狗比較劃算,是什麽意思?”

溪言猝不及防一聲驚喘,咬咬唇,朝他的胸口一通亂拍,啪啪響。

她驚訝的是,內褲什麽時候跑了?

“嗯?”他頂着胯,撞得有些狠,他氣息不穩,道:“喂了哪只狗?顧太太?”

“……”溪言覺得他大概是真的生氣了,而且這回生氣跟以前還不太一樣,以前他不管生不生氣,這種時候都不愛出聲,今晚話有點多。

溪言咬緊牙關,但他發起狠來,她仍是壓不住喉嚨裏要哼哼唧唧,這裏不比家裏,她怕……溪言伸手去夠被他扔在一邊的被子,手剛碰到邊角——

顧文瀾稍微一扯就把被子扯遠。

別!

她下意識張嘴,出口卻是柔軟綿長的一句低吟,直抵他心髒,在她咬牙之前,他手指搗入她嘴裏撥弄舌尖,聽得他冷沉沉說了聲:“叫。”

溪言:“……”

顧少爺莫不是被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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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不夠開車來湊,8000稍稍多一點,盡力了。

本來還有句話想說,又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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