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
李钊又說:“你不去照顧你的老板?”
那小助理沒有吭聲,走開了。我從李钊手上接過衣服,看看他,倒有點詫異他的奇怪。我道:“我倒不怎麽冷,不過你說得對,這裏溫度太低,你身上穿的也很少。”
李钊搖頭,道:“我不怕冷。”
我對他微笑,道:“你現在可不能感冒。”
李钊卻轉口:“我快拍完了,後面沒有工作。”
我笑道:“我剛才看見拍攝的過程,真的辛苦你了。”
李钊看着我:“一點也不會的,我很開心做這些事。葉先生,您最近很忙嗎?”
我忽想起上次他說過請客的事,感到不過意起來。便道:“之前有點忙,不好意思一直沒有回複你,讓你的優惠卷白白過期了。”
李钊頓了頓道:“那個不要緊,我後來……算了,沒事。”
我看他的樣子,決定提出補償,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等他的拍攝結束,要請他吃飯。當然要何莉莉也一塊去。
何莉莉沒有推辭,她向李钊道:“謝謝葉總。”
李钊看我一眼,低聲道:“謝謝您。”
我作主去附近的一間西餐廳。那裏在假日總是滿座,也不能事前訂位,可是好吃,時常排起一串長長的隊伍。我打了電話給一個朋友,很快解決可能等候的問題。就去那裏吃。
吃飯的時候,李钊不像以往在我面前那樣說不停,會說的也是工作的事。何莉莉倒還是一樣,有什麽說什麽。
準備走的時候,我接到電話,是為我大哥做事的沈特助。他道:“葉先生,雖然有點早了,不過還是提前問您一聲,是關于下禮拜六的事,因為跟那邊約定了十點鐘,早上需要我幾點過去接您?”
Advertisement
我愣了一下:“禮拜六?”
沈特助道:“是。”就一頓,奇怪道:“您忘記了嗎?跟鵬山渡假旅館談的事,您不是讓我一定……”
我才想起來這件事,忙道:“我記得的。差不多八點半的時候來接我。”
沈特助似乎松口氣:“好的。”
那頭挂斷了。我一時還怔怔的,竟忘記了做了這一個安排,本來是因為要更接近檀誼沉,半點想不到後來會惹他不高興。
如今沒有用了。
但是事關生意的事,還是不能夠玩笑,怎樣也要去一趟。想到有機會可以再見到檀誼沉,我不免抱起期待,又忐忑。過了這麽久,不曉得他氣消沒有?或許他沒有當過一回事?這又不可能,他始終沒有再接過電話。
雖然一直曉得,去一趟他做事的診所也能夠看見他,就為他可能不高興,為難我自己?不是我一向的行事,還是做不到。我也還是忘不掉他,這樣多天不見他,不去想他的事情,做其他任何的事總是不得勁。
又經過這一陣子冷靜,反而不冷靜,還是想要得到。
到下一個禮拜六早上,沈特助準時過來接我。今天因為生意的事,用了我大哥平日的座車,叫了司機開車。沈特助年長我幾歲,跟了我大哥許久,行事及為人都是十分可信。他西裝筆挺,精神抖擻,站在我住處樓下等候,看見我點了點頭。我也點點頭,把行李交給司機放到後備箱。
今天要過夜,是之前就決定好。并不全部因為我的緣故,我大哥那邊對旅館的營運已經評估了不短的時間,這次沈特助去一趟,就為談定股權,這部份談起來,耗的時間不會短,又假使順利,立刻可以簽約。鵬山在郊外,說遠不遠,上去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畢竟在山上,夜裏光線不佳,不好走,因建議住下來。那邊殷切邀請,沈特助問了我,正符合我的意思,當然同意。
車子開了出去,沈特助與我一同在後座,他遞給我一份資料,請我過目。我接過來,不去翻閱,笑道:“之前說過,我主要為了觀摩,我也不方便發言,你盡管去談,不用顧慮我。”
沈特助道:“我知道了。”
我又道:“還有一件事,你向他們提過我嗎?”
沈特助道:“這個沒有,不過他們曉得我們這裏今天會兩個人去。”
我點點頭:“那麽,等等你介紹我是你的助手,不用特地提出我的身份。”
沈特助似乎不解,不過沒有多問。
今天周末,到處人多,不過天冷了,上山的人反而少,不過渡假旅館這邊倒是很熱鬧,路過停車場看見放了好幾部汽車,以及兩三輛承租的巴士。我們的車子直接開到了旅館大門,接待的一位陳經理已經在那裏等候。
這位陳經理見到沈特助,态度熟稔。他看見我,繼續挂着笑問:“還這位是?”
沈特助道:“是我的助手。”
陳經理點點頭,就轉開臉,只與沈特助說話。他領我們進去,一入門就是高廣的大廳,裝潢華美,光線明亮,看上去很大氣。陳經理一面介紹起來:“這邊是主建築,往後的兩路分出去還有三幢都是五層樓高的建物,中庭穿過去,有一小片綠林,那邊是獨立的小木屋,那裏連通了到後山的路,上面風景更好,有時間的話,請一定去看看。”
大廳有許多人,倒是有點吵。沈特助道:“今天你們住客不少。”
陳經理笑道:“是的,今天有兩三組團體客人,其中一組是醫師團體,他們到這裏辦研究會,就在這邊的三樓。”
我開口:“房間也在這棟建築?”
陳經理似乎愣了一下,道:“你是問醫師團體?唔,他們的人比較多,有些分散。有什麽不對嗎?”
我笑笑,搖了搖頭。陳經理看一看沈特助,繼續帶我們到後面的建築去。給我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就去看了一眼,立刻随着安排,到開會的房間,旅館的營運方派的三個董事已經在那邊等候。我到這裏來,并不為了生意,可自主提出,又代表我大哥公司的一個身份,絕對不能夠失禮,無論如何必須坐一坐。
這一談,談了兩三小時,已經過了中午,交鋒暫歇。我趁機走開,沈特助大概注意到了,可是不過問。其他人怎麽想,更不重要。
我到前面的主建築,透過之前蔡至谖給的行程,第一天中午之後都是自由時間,直到隔天中午集合進行他們醫學會的幹部選舉。期間醫學會為所有的醫師安排了幾項娛樂,倒是随意參與,之前蔡至谖告訴我,檀誼沉一定不參加。
蔡至谖不知道我跟檀誼沉正在尴尬的情形,本來我說定與他電話聯絡,一直沒有打。我現在才打過去,那邊接起來,背後非常吵鬧。
蔡至谖的聲音含糊:“你等等——”過了一下,終于清晰:“吓我一跳,你現在才打來,我以為……等等!”他像是找着什麽,就說出一棟建築的名稱:“我們醫學會的人都住在五樓,檀……咳,他住在五一二。”
他又說:“現在他在不在,我不清楚了。”
我記下來,挂斷電話。我這時走在庭園的一條小路,腳步慢下來。不能直接上門去找檀誼沉,就算我有理由出現在這邊,可是毫無緣由會知道他的房號?又出現在他面前,他怎樣不起疑?我苦思起來。平常随便能夠想到的理由,仿佛一個也不合适。
前面有人沿路散步過來,并不認識的。是年輕男性,有些不修邊幅,一面講電話,一面抽煙,他說話帶着腔調,聽上去好像才回國不久。與我經過去,他隐約看來一眼。我沒有理會,就往前走。
前面轉彎出去,是一個觀景臺,四面架設了望遠鏡。在上面有人,我一眼見到那個背影,怔了怔。我不會錯認,是檀誼沉,只有他。
我沒有再多考慮了,就登階上去。
檀誼沉面朝外,獨獨而站。觀景臺上開闊,風又涼又烈,他似乎不覺得難受,便迎着它,任衣襬一嗖一嗖地蕩動。我還沒有走近,突然他轉過身,幾絲亂飛的頭發隐約掩住他的眼睛,我看不清那底下的情緒,就覺得緊張起來。
我對他一笑,開口:“你也到這裏來?”
檀誼沉沒有回答。他擡手把亂飛的頭發往後撥開,露出整張臉。許久不見,我不禁牢牢地看着,那眉目仍舊冷靜,仿佛把我看透,讓心裏的想法無從隐藏。我這時竟覺得有種羞澀似的,心裏整個熱`辣辣的。
我鎮定幾下,自說下去:“真的想不到會遇見你,我到這邊跟旅館的人開會,生意的事情。”
檀誼沉看着我,還是不出聲。他微微點頭,倒好像出于禮貌似的。他朝着我走來,馬上經過去。似乎這次遇見,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我頓了頓,可是不輕易沮喪,立刻掉過身。我追上去:“你呢?你到這邊渡假嗎?”
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