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小了不小了
寧正羞紅了臉，整個縮進被子中去，淩沉心裏覺得好笑，隔着被子拍拍他：“知道害羞就少撩撥我，嗯？”
小孩兒在被子裏動了動，身子轉過來，卻沒鑽出來
淩沉半撐着身子，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他被被子裹着的身子，寧正耐不住癢，一拱一拱地想躲開，誰知淩沉惡趣味爆發，不住地控制着力道戳他。
沒一會兒，小孩就鑽出被子，微微喘着氣，臉憋得有點紅，兩只圓圓的大眼睛因為捂在被子裏笑，熏的眼圈都紅了，眼神裏帶着點委屈，看得淩沉心裏癢癢的，把人和被子一起攬在自己懷裏，低頭用鼻尖掃掃他的臉頰，哄到：“乖，你還小...等你長大...”
淩沉見這小孩兒乖乖被自己抱着，也不掙紮了，心下安慰，剛想哄他睡覺，就聽寧正聲音小小的、糯糯的：“我...我不小了...”
淩沉失笑“誰說不小了，我們正正還是個小孩呢~”
“不是，我不是，不是小孩，我過了年就十五歲了”，寧正急的手都從被子裏伸出來，拽着淩沉的袖子，較真地看着他。十幾歲的小孩都覺得自己是大人了，寧正也不例外，聽見淩沉說他是小孩，提高聲音，着急的辯解，試圖證明自己是真的長大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了”，邊說邊把寧正的胳膊塞到被子裏，畢竟天涼了容易凍着
“你...”淩沉明顯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寧正氣結，“我真的不小了！”
淩沉壞心思一起，虛虛壓着他，稍微側臉咬住他的耳垂，輕輕咬了咬，“說說看，哪裏不小了，嗯？”
寧正羞得耳朵根都紅了，想推一推淩沉，離得那麽近，他感覺好熱。
淩沉可不會那麽好心放過他，摁着他在人鎖骨上咬了一口，**暧昧地頂頂他，促狹地問：“問你呢，哪不小了啊？”
“就...就是...年齡啊”，寧正讷讷，被淩沉逗的說不出話來
淩沉擡頭，倆人之間拉開點距離，寧正感覺自己終于能正常呼吸了，還沒等他順過氣兒來，就聽淩沉聲音促狹：“這就受不了啦？”
還沒等他生氣，淩沉的聲音忽然低下去，盯着他的眼睛：“等你長大了，可不會再輕易地放過你！”
寧正想縮到被子裏去，可被淩沉壓得結實，動彈不得，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紅，嗯了一聲，聲音低的自己都聽不見。
淩沉輕笑，放開人，任由他躲起來，吩咐人熄燈，摟着他睡了。
一夜無夢...
寧正今天一直覺得很奇怪，淩沉總是對着他笑的...嗯，怎麽說呢，反正就是怪怪的。平常雖然對他也很溫柔，但從來不會像現在一樣無緣無故對着他笑，明明他們只是在花園散散步而已...寧正摸了摸臉，沒有奇怪的東西啊，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也很平常。
唯一不平常的...就是他穿着的是淩沉以前的披風。說起這件披風，還是江成寬收拾淩沉的衣服的時候拿出來的，說是淩沉十五歲那年做的，結果那年冬天是個暖冬，做好的披風好些沒穿到，第二年長的更高，就沒法穿了。
十五歲的淩沉，寧正沒見過，所以看到他那時候的衣服還覺得新鮮的不得了，怎麽都不許江成寬扔掉，臉紅紅地問江成寬能不能留着給他穿...
江成寬心裏憐惜，拿着衣服去問淩沉。
淩沉沉默許久，眼神晦暗不明，就在江成寬後悔不該來問的時候，淩沉同意了，讓人按寧正現在的身量稍微改了一下，就這麽讓寧正穿着了
總不會是因為這件披風吧，寧正心慌慌，給自己的東西總不能再要回去吧？！
“你說什麽？”淩沉簡直要氣笑了，“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小心眼，連件衣服都這麽小氣？”
“不，不是呀...”寧正竊喜，不要回去就行.
淩沉搖搖頭，這小孩，還說自己長大了呢...不想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
“我們去吩咐廚房做點點心，再去倉庫選點好的藥材，一同送去張大人府上，好不好？”
寧正仰頭看他，甜甜的點點頭。
冬日的陽光明亮，帶着清冷，灑在小孩兒揚起的小臉上，格外動人。淩沉甚至連他臉上細細的近乎透明的小小絨毛都能看到。
實在沒忍住，低頭親了一口，成功地把人的臉親紅了，早就忘了去想淩沉到底哪裏奇怪了。
淩沉大笑一聲，拉着人的手就去了書閣。
下人們知道今天淩霄要來，早早點好了地龍，現在整個屋裏都暖暖的，淩沉擺手讓人去擺點心，和寧正進了內室。
淩霄來的時候，淩沉正坐在太師椅上聽寧正讀書，順便給他講講他看不懂的地方，淩霄走進去，給淩沉行了個禮，坐在了一旁。一看這倆人沒有想理他的意思，忍不住湊上前去，想看看寧正在看什麽，還沒看見字呢，就被淩沉伸手打了回去
“看什麽？坐回去！”
淩霄撇嘴，“不看就不看，我還不樂意看呢”，自家這大哥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自己生病在家不出門，也不讓寧正出去，實在是...啧啧啧...
“今日張大人不能來了”
“不來了？為什麽？”
淩沉擡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格外着急的淩霄，解釋道：“張大人身體不好，天寒地凍，實在是不方便出門，也不能勞累。”
“那他怎麽沒給我說？？”淩霄急，這幾日自己派人去他府上送東西，全都像打水漂，除了聲“謝謝”，什麽都沒有，就這不上課的理由聽起來也像是借口。不再上課這麽大的事，也是和哥哥商量，而不告訴自己一聲！
淩霄越想越生氣，“不行，我要去看看他！”，轉身就要出門。
“站住！”淩沉呵斥，“着急忙慌地沉不住氣，像什麽樣子？”
淩霄氣鼓鼓地站着，梗着脖子生氣。
寧正看看淩霄，又看看淩沉，小心的拉了拉淩沉的袖子，抿抿嘴，卻沒說話。淩沉是淩霄的親哥哥，在寧正看來，自己是沒資格摻和這倆人的事的。可是淩霄明顯非常介意不能上課這件事...
淩沉看看寧正，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無妨。
轉向淩霄，沉聲道：“上一次陳太醫來這裏，看到你和張大人，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張鳴隅他，是想避嫌，不想參與皇家之事。之前給你講課這段時間，說是還那本書的恩情，其實是看在與外祖家的情誼罷了。”
淩霄無言，耷拉着腦袋不想說話，淩沉看着弟弟，起身，“就算你不在意，也不能拖張鳴隅下水。接下來，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也只能交給你，你要調整好狀态”。
淩沉走到淩霄身邊，用力拍拍他肩膀，也許是“只能交給你”觸動了他，又可能是淩沉眼中的嚴肅觸動了他，淩霄忽然覺得這一刻，自己要與哥哥并肩。淩霄微微低下頭，仿佛準備了片刻，再擡眸，已是分外堅定！
看出兄弟二人有話要說，寧正眼睛咕嚕嚕一轉，佯裝抱怨道：“你們聊什麽我都不懂啊”，苦惱地撓撓頭，“算啦，不管你們了，我要去交代廚房做淩霄最愛吃的獅子頭去~”
說完就準備跑出去，被淩沉一把拉住，攏攏他的領口，把披風緊了緊，這才放人出去。
寧正走後，兄弟兩人好一會兒沉默...
“哥...”淩霄試探着開口，“外邊的流言...”
淩沉盯着寧正關好的門，好一會兒都沒收回眼神，半晌兒，淩霄聽到淩沉說：“無妨。”
無妨嗎？淩霄不解，若是真的無妨，怎會稱病放下所有公務呢？
有時候淩霄真的是搞不懂自己哥哥，明明和寧正也只是近兩年才生的情，為什麽在寧正看不到的地方，哥哥的眼神總是很悲傷呢？明明寧正每日都在他眼前，可他還是把人看得那麽緊，除了去誨學院，甚至都不會讓人單獨出門...現在，為了寧正，外邊的流言蜚完全不顧，絲毫不怕倆人的關系被，別人知曉...
淩沉卻毫不在意淩霄的不解，沒再繼續關于寧正話題，而是給他說了另外的計劃....
倆人直到天黑才出門，聊的什麽自然是無人可知，淩霄用過晚膳之後，以醉酒之名留在了王府，夜間卻去了丞相府。
晚間沐浴更衣，寧正伸手想脫去中衣，卻意外地抓住一段繩子，使力拽了拽，發現這繩子正帶在自己的脖子上，寧正順着繩子拉出吊墜，發現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尊小小的玉佛...在燭光下，泛着溫潤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