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聽話就咬你

寧正快速的沐浴更衣,裹着小毯子就進了內殿,床上淩沉已經收拾好等着他了。看着這樣的淩沉,寧正心裏熱熱的,握住脖子上的吊墜,用力壓下嘴角的笑意,慢慢走到了床前。

淩沉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發現了,收了收腿,讓人坐到裏面去,輕聲問道:“發現了?”

“嗯...”偏頭蹭蹭他的手,軟糯糯地問道“你什麽時候給我帶上得呀?”

“呵”淩沉笑他,“還以為你今天都不會發現了呢?”

“冬天衣服太厚了,我沒感覺出來!”寧正理不直氣也壯!

不僅理直氣壯,還反咬一口:

“你怎麽不給我說呀,萬一不小心被我扯下來了怎麽辦啊?”

“沒有那麽多不小心”,淩沉拍拍他的腦袋瓜,抓起冰涼的爪子放到被子裏暖着,“你好好帶着就行。”想了想,又說到:“這個玉佛,是母後留下的...我和淩霄一人一塊”,剩下的意思,淩沉不說,寧正也會懂

寧正小心地把玉墜托在手心,舉高一點,這塊玉佛質地致密細潤,觸手生溫,一面是佛像,另一面是平的,戴脖子上也不會硌到。還有...剛剛在浴室看不清楚的字寫着也看到了,那是一個“沉”字。

合上手,寧正眼眶熱熱的,珍之重之地将玉佩放在衣服裏,抿抿嘴,強行把自己拱到淩沉被子裏,趴到他身上,悶聲悶氣地說:“我好喜歡它...好喜歡好喜歡...”

這是寧正第一次聽淩沉說他母後的事情,心裏澀澀的。

淩沉拍拍他屁股:“這是在幹嘛?喜歡就要疊羅漢嗎?”

寧正往他懷裏拱了拱,沒說話...淩沉心裏酸酸的,自己對他一點好,寧正全都會記得,那些年自己從沒關注過他的時候,這麽軟軟的寧正,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啊...至于玉墜,本就是該給他的,只是遲到了一世...

淩沉心裏酸澀的很,一下一下地輕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的背,小孩兒也乖乖地任他拍着...

過了一會兒,淩沉心裏平靜下來,看了下時辰,小孩兒該睡覺了,要不然明天又得起不來床。稍微用點力,拍拍他

“正正,該睡覺了...我把你放被子裏好不好?”

寧正咂咂嘴,沒動靜...

淩沉好一會兒沒聽到寧正說話,以為小孩還是想膩着自己,心下感嘆,還好沒告訴他這個玉佛的來源,要不然小孩不得以身相許啊...雖說現在就...啊,算了算了不能想了。

淩沉甩去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親親小孩兒的發頂,繼續說道:“寶相寺的空青大師給它開過光,你貼身帶着,有我有它,定護你周全。”

低頭看,還是沒動靜。

淩沉不放心,微微擡起身子,寧正半張小臉露在他眼前,睡着了。

淩沉:“.......”

合着他說了這麽多,人家全當睡前故事了。

小孩兒睡着了,淩沉也不敢使勁兒動他,生怕把人弄醒。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确保小孩兒沒凍着,直接就着這個姿勢睡了。

這倆人濃情蜜意地王府“養病”,李長力卻是不敢懈怠,眼前的皇上收到信後坐了半個時辰,一言不發,心思難測。

皇帝心知,自己這大兒子淩霄,心思缜密,在朝堂之上如魚得水,許多老臣嘴上不說,心裏卻在隐隐期待。可他心思深沉,又因皇後的緣故自小和自己不親近。皇後...皇上心裏一痛,衆人皆知皇後生下五皇子之後病逝,卻無人敢說其他...現在淩沉,稱病在家,置流言不管不顧。

皇位之争,如同叢林,強者為王,敗者為寇。皇帝雖屬意淩熙,可這麽多年下來,他也知道淩熙資質有限,實在難堪重任,且貴妃嬌縱跋扈,如果淩熙掌權,外戚專政都有可能。至于淩霄,有仁心,心思簡單,可當将領,卻不可做上位者。

淩沉雖與自己不親近,可卻是九五之才,為了江山社稷,他心裏是支持淩沉在朝堂一步步掌權的,可現在...與那寧家公子的流言全城都是,簡直荒唐!

流言之事,有人憂愁有人喜,張貴妃知道流言的力量,京中貴族不會有人舍得把女兒嫁給與男子糾纏不清的淩沉,休想有什麽家族勢力站在他身後。

唯一捉摸不透的就是皇帝的态度,這麽多天了,竟然既沒訓斥淩霄,也沒幹涉流言...這麽些年皇帝對淩沉雖然沒多親近,可是對于淩沉入朝堂也從未有過幹涉,不知不覺間,淩沉已經有自己的勢力了...

張貴妃輾轉難測,若是皇帝真是對淩沉還有別的想法...自己就不得不動手了

不僅是張貴妃,淩沉也弄不清自己這個父皇想得什麽。自己和寧正的事他肯定早知道了,可這麽久都沒什麽動作,就不像他了。暗中籌謀這麽久,所有該做的自己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不要再走上一世的彎路。

接下來,就等着別人出招了...

淩沉正在書房裏看着暗衛送來的密報,聽外面人報寧正來了,蹙眉看了江成寬一眼,江成寬了然,提前迎了出去,淩沉打開炭爐就将密信扔了進去。江成寬在門口跟寧正客套幾句,等寧正進屋的時候,淩沉若無其事的翻看着書桌上的《九州通史》。

“王爺...”

淩沉起身拉過他的手腕,對他一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寧正頓了頓,張開握着的手,低聲道:“王爺,我,我不能收這個玉佛,太貴重了。”江成寬早晨伺候寧正起床的時候,看到了這個玉佛,寧正這才知道這玉佛是前皇後留給淩沉的正妻的。江成寬本以為寧正知道了會更開心,沒想到讓人有了心思。

淩沉輕嘆一聲,自己沒給他說玉佛的含義,就是怕他這樣,沒想到還是知道了。

寧正怯怯,淩沉不說話,是生氣了嗎?

淩沉搖搖頭,拿起玉佛,重新系在他脖子上,放在手心裏把玉佛暖熱了才塞到他衣服裏去。握住寧正微涼的雙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玉佛早晚會是你的,你現在不要,以後也要戴上的。除非,你不想要...”

寧正急了:“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這塊玉應該給真正的...”真正的什麽,他卻說不出來了。

淩沉抓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寧正吃痛,想收回來,卻被抓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不會再有別人。”

寧正低頭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牙印,心裏又酸又甜,淩沉同自己不一樣,他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寧正不敢奢求太多,這樣和淩沉每日相處,日後他大事所成,自己離開,靠着回憶自己也能過完剩下的日子。

看着寧正這幅樣子,淩沉心裏難受,在牙印上親了親,以作安撫,捧着他的臉,一字一句的告訴他:“往後的日子,你且看着,我們的未來,我都會領着你去看。”

要不是還有理智在,淩沉真的想把寧正鎖在自己身邊,不要去被外物幹擾,不要被別人影響,讓他只看着自己, 把以前錯過的時間全都加倍的補回來。

但他不能。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麽說,我就把你關家裏,不許你出門!”

不知是被淩沉的眼神,還是被他的語氣吓到了,寧正呆呆地點點頭。

可是只是點頭并不能讓淩沉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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