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捉奸

江樓到晚上過了飯點菜回來,九嬰張羅着下人趕緊熱菜,“陸家人和張家也有關系?”

江樓道:“那些鹽都是張家給小玲的嫁妝,也正是有了那些鹽,所以陸家人才會和張家結下那門親事。”

“可是數量衆多的鹽,張家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就又回到了事情的最初點,這麽多的私鹽究竟是從哪裏洩露出來的,能夠在桐城縣擁有除此打鹽數量的,也只能是趙員外。”

九嬰加了一句,“可是趙員外又不可能是兇手。”

就在這時,管家遞過來一份拜帖,拜帖做工十分精良,江樓看過之後,便讓管家将家裏所有的下人揮退。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頂不起眼的轎子從側門悄悄的進來,随行的丫鬟謹慎的跟着。

江樓本不許九嬰去,但是又拗不過她,只好讓人跟了。

這次見到陸貴人,九嬰老老實實的行了禮,他倒是有些吃驚。

陸貴人對九嬰态度平平,到了上座的時候卻請江樓也一并上座,江樓婉拒,還是和九嬰一道坐着。

陸貴人喝了口茶才開口:“今日來是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來的,其實那包金子确實與我弟弟無關,是我讓家中長輩勒令小六去做的。

小弟自幼被寵壞了,任性妄為,和他那詩友杜雙全來往密切,家裏人曾經十分苦惱,勸說五小,直到一年多以前杜雙全沒來過家裏,小弟又安分呆在家裏,後來又和張家結親,家裏人都想着成親之後是會安分的。

後來聽說張家人出事,而小玲又是那樣子死的,家裏人恐這事又那不成器的孩子做的,詢問之下才得知那夜我弟那不成器的在有夫之婦家裏厮混,擔心官府找上門來詢問會壞了他名聲,所以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讓小六找上了那屠夫。昨夜我嚴格逼問過了,我家小弟絕對是沒有做過那事的,雖然女人不過問朝廷事,但本宮也知道茲事體大,望陸公子回旨的時候能夠留一兩分薄面。”

九嬰聽得好奇,問:“可是光想想陸家公子一個人應該也無法應對張家那麽多口人吧。”

陸貴人不答,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似得,旁邊跟着她的下人就在一旁冷笑,道:“夫人喝茶。”

大廳之上無人說話,陸貴人倒是有些按耐不住,頻頻看着剛才還在開口,此時卻一言不發的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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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我剛才所說之事字字屬實。”

江樓只是抓了一把花生放在九嬰手裏,又彈了彈衣袍上莫須有的灰。

陸貴人本來看輕九嬰,也故意要做出那樣的姿态壓制他,此時卻見江樓也不說話了,心裏本就有些在意,又因為家裏小弟的事要有所求,只好狠狠瞪着丫鬟:“你這不懂規矩的,我剛要和江夫人說話,你插什麽嘴!”

丫鬟扁扁嘴巴,不敢說話。

陸貴人帶上了幾分笑意,“江夫人,是這樣的,這還得從我家小弟的玩伴杜雙全說起,這個人平時肚子裏有幾分墨水,本來以為可以和小弟做一個書搭子,沒想到這人空有一身蠻力,但是行為粗魯。

平常兩人經常一起玩鬧,我就怕是小弟慫恿杜雙全去代他做壞事,正因為有了這想法,所以後面才生出了那麽多事端,其實那杜雙全現在已經不和小弟來往了。”

江樓這才開口,“江某不才,得以幫禦史分憂,至于陸夫人所說的,如果屬實,所律法必然不會讓無辜的人蒙冤。天色已晚,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陸夫人還是請回吧。”

陸貴人一怔,眼眶就有些濕潤,這才讓丫環扶着,走得有些狼狽。

“不晚啊,現在才剛吃了晚飯。”九嬰聽着轎聲遠去,這才說。

江樓笑,“手臂上的傷該上藥了。”

房內,将白布取下,傷口雖然已經有結痂的樣子,但四周皮膚非常紅,加上天氣熱不透氣,外面又有衣服蓋着,有幾處有些化膿。

江樓細心上藥,忽的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我本不希望你出去,就是不願你朝着她行禮,我本源将你捧在手心上不讓任何人輕視,可是你怎麽的不聽話呢。”

九嬰心一震,看着細心為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噗呲笑出聲來,“我要去,是因為我是你的夫人,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看到。我行禮,是因為你愛我看重我,但是別人未必如此,我愛你的方式便是不給你添麻煩。以前我從未怕過誰,也不顧及誰,但是和你成親後才知道,愛一個人就會為他顧忌很多。”

江樓認真聽着,到此時才擡頭,“那你後悔了麽?因為要愛我而禁锢了自由?”

她笑着撲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你猜。”

她笑着,他也笑着,曼斯條理的收起衣服,“衣料磨蹭會影響傷口,今夜你便這麽睡吧。”

啥?她低頭,只穿着褲子睡?夜晚風涼啊夫君!

陸家的人親自到縣衙洗清了屠夫的嫌疑讓人唏噓不宜,而民間又有傳聞,其實陸家公子浪蕩成性,說不定是有意輕薄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後來失手殺了人,這才會有滅門的慘案。

這謠言傳得沸沸揚揚,縣衙只好又将陸家公子宣到衙門裏,不過這次出面的卻是趙善人。

趙善人言辭誠懇,為陸家公子擔保,一直誇贊陸家公子品行端正,有了最善的善人擔保,百姓又覺得陸家公子或許沒有那麽壞,不然趙善人也不會幫人擔保不是。

屠夫被無罪釋放,陸家公子又沒有罪證,張家滅門慘案到也成了懸案,明明知道兇手必然是一個可以輕易殺了十幾口人的壯年,但兇手追查來追查去,竟然沒有一個能對得上好的。

轉眼間好幾天又過去了,此事依舊在百姓口裏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人說張家得罪的說不定不是人,而是妖狐鬼怪之類的,人家這是上門讨債來了。

這天,管家遞上拜帖,陸貴人探視時間已到,明日就要啓程回京,所以今天想請江樓去小榭一聚。

那日刑場的恩情是不能不還的,青竹便陪着二少去了,臨走時還特地問了管家,得知夫人在午睡,便叮囑別把這事說出去了。

天氣熱,九嬰就穿着裏衣睡得甜,門忽然啪的被撞開,九川一臉怒氣的走進來,一掌就把桌子打出了個裂紋。

“幹嘛。”九嬰轉醒。

“你那好夫君去會女人了,我可是親耳聽到的,要不是怕這小凡人經不起折騰,我非把他打得不能自理。”

“我說哥,你很閑嗎?到現在都不回家。”

九川恨鐵不成鋼,走過去剛想耳提命令一番,神情忽然嚴肅,“你這胳膊是怎麽回事?”

九嬰把白布扯開,半個月前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只有一條淺淺的傷痕,“沒事,都好了。”

九川起身,一掌錘向牆壁,隔壁忽然傳來丫鬟的尖叫:“房頂塌拉!”

“我們回家。”九川走來走去,“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九家什麽時候讓你受過傷,這江樓到底有什麽好。”

“我過日子又不是你過日子,我夫君這也好那也好。”

九川恨鐵不成鋼,“他賣了你都幫他數錢,現在他去見女人了,以後再納個小妾,有你哭的。”

九嬰一想就猜到應該是被陸貴人叫去了,那女人都進了別人家的們拉,還纏着別人的夫君,不愧前世為狐貍精的。

“哼,上火了吧,心急了吧,剛才還那麽悠哉的睡午覺。”

“哼!夫君還是好夫君,那女人不是好女人,他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九川冷哼,“眼見為實,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如果他和那女人有瓜葛,我就當場切了他的命根子,你和我回家。”

“如果沒有呢,”九嬰問:“你切了自己命根子麽?”

九川忽的很想捂裆,咬着牙槽:“有你這麽狠心的妹妹麽?”頓了頓,“如果他沒事,我就再也不管你們了。”

“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九川正欲帶人離開,卻被自家妹妹叫住:“等等!你得先把我家桌子和屋頂修好才能走。”

“.........”

精致的院落裏,兩道身影悄悄翻牆而過,畢竟是貴人,身上沾了皇家的氣息,妖怪見面都要繞道走,他們鲛人占了半個“人”的優勢,不用法術尚且不會被傷。

盛夏,香樟樹長得茂盛,兩人蹲在樹叉上嗑瓜子。

“哥,上次不是讓你回江家了麽,哥哥怎麽樣了?”

九川用瓜子去彈一只麻雀,漫不經心的,“活着。”

九嬰一拳過去,“我當然知道還活着,沒發生什麽事吧。”

“如果你的什麽事指的是是不是還活着,那沒有,不過那裏多了一個人,那個人的氣息和江家所有人都不同,我倒是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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