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見屍體

次日,身旁人已經不在,她知道夫君喜歡早起,卻也知道她喜歡睡懶覺,從來不會強迫她也早起。

架子上已經放好一盆清水,昨夜還很疼的傷口今早已經不那麽疼了,她單手洗臉,坐在梳妝臺前,剛掏出白玉簪就發現簪子上有一道長長的裂紋。

“你在不在?”

無人應答,她又問了一次,還是靜悄悄的。

“難道是青天白日的不好出來?也對,現在那麽熱。”

門被推開,她把簪子插在頭上。“夫君。”

江樓是特地來抓人上藥,解開布帶才發現傷口紅腫異常,一摸就疼。

把從陸貴人那裏拿的上好藥材用上,盡管她動作已經盡量放得輕柔,但是九嬰還是痛得哇哇叫。

“忍忍,天氣熱,你莫要出門,也莫要穿衣捂着,這樣傷口好得快些。”江樓憂心忡忡,這凡間的藥效果太慢。

九嬰笑嘻嘻的,“不穿衣服在屋裏晃蕩啊,夫君你思想不純耶。”

“說什麽呢,女子怎麽言語那麽豪放。”江樓無奈的瞪她一眼,收拾東西,“乖乖的,今天讓廚房給你做桂花露吃。”

她湊上去,仗着身上有傷夫君不敢亂動,安心蹭過去,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上,“那你說,我不穿衣服你思想有沒有不純?”

被逼得急了,江樓一把把人撈過來吻了上去,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因為窘迫而導致表情不自然,順便伸手把企圖睜眼接吻的人眼睛也蓋住。

“等......等等!”九嬰忽的掙脫,把簪子拆下放進桌上的小箱子裏,蓋住再跑回來閉着眼睛嘟嘴,“可以了,繼續。”

江樓失笑,點了點她鼻尖,起身拿起托盤,“乖乖的不許生事,我處理完事情便來看你。”

九嬰百無聊賴的舉着手臂,“記得我的桂花露,還記得多放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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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吃桂花露,而且還要放多多的冰塊,天氣太熱,廚房的冰塊早就用完了,廚房派下人去買冰塊,沒想到下人帶着一身的傷回來。

“陸家下人太可惡了,冰窖裏那麽多冰塊,別說是他們陸家,再來四個陸家也夠用,結果他們把冰塊都買了,難道就他們家有錢嗎!”

“你們吵什麽?”青竹擦着汗走過來,“誰幫我去廚房跑個腿,問問桂花露做好了沒,公子剛才還問起。”

小厮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看到的事又說了一遍,青竹怒不可遏,“陸家是怎麽回事,搶走所有的冰塊就算了,還打傷我們的人,不教訓教訓真的當江家都怕事啊。”

衆人圍過去,“青竹哥,那你說怎麽給對方一些顏色瞧瞧?”

青竹壓低聲音,“明天他們再去買冰塊,你們就尾随過去,看冰塊運到哪裏,當場給他們來個碎冰冰!”

衆人都說好,次日買冰的時候就蟄伏在陸家路上,打算對方擡冰回來的時候搞一個突然襲擊。

青竹帶着衆人蹲守,半日後去買冰的小厮跑回來,說陸家人又把冰塊都買走了,但是不是抗向陸家,而是轉了個方向,往相反的位置去了。

青竹帶人去跟,跟了半路發現是陸家人把冰塊擡進了滅門張家。

此時天還未亮堂,四周無人,為首的只能看見是陸家公子的小厮小六,剩下的看不清楚。

猶豫多人說張家鬧鬼,張家原本的鄰居都搬走了,此時一跳小巷裏竟一點燈光都看不着。

陸家的人已經扛着冰塊走進張家大院,江家的小厮都不敢進,一窩蜂的把青竹擋在前頭。

“青竹哥,你跟着公子見多識廣,膽子一定大的,要不你進去看看。”

青竹罵,“你們這些小崽子,平常一個個吹的牛皮有天大,現在倒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算了我去!”

望着陰森森的張家,他吞了吞口水,悄悄跟進去。

張家破敗多時,連乞丐都不願意來,到處都是老鼠坐窩,青竹一腳剛踩上掉在地上的門板,便有幾只老鼠從門板下竄出來,吓得他直罵娘。

察覺有匆匆腳步上,他蹲在柱子後,很快就看見小六一行人低頭急吼吼的往大門走,一會就不見人影。

地上有冰塊融化的水跡,他順着水劑走,繞不少回廊,來到張家後院雜草叢生的菜地。

菜早就被動物踐踏完了,可是四周空曠一片,而冰塊的水漬确實也是到了這裏。

他來回走動,借着朦胧月光發現有一處土壤有松動,敲開後只覺發現一塊木板,只覺腳底冰涼徹骨。

掘開木板,一陣冷氣從縫隙裏鑽了出來,看清楚裏面是什麽個東西後,青竹連滾帶爬的逃開。

本來就守在門口戰戰兢兢的下人,聽見裏面穿出來的嚎叫聲,吓得一哄而散。

江家,由于敷藥而不能出門,恰逢又有文人雅士來訪,九嬰只好獨自呆在房中。

“小黑?小黑你在不在?”

還是無人應答,她撫摸着簪子上白色的長條裂痕,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似乎從那天晚上後,無臉鬼再也沒出現。

“公子!”門被敲得震天響。

“別敲了,夫君不在,在前廳和別人喝茶呢!”

“這可怎麽辦啊,公子和別人談事的時候最不喜歡別人打擾。”青竹急得跺腳。

聽得出來确實有事,九嬰把簪子放好,穿好衣服開門,“怎麽了?”

青竹有些猶豫,壓低聲音往四周看了看,“張家還有屍體!”

再回憶看到的景象,青竹聲音都在抖:“陸家的小六把冰塊擡進一個地下室,裏面都是冰塊,滿滿的冰塊,中間躺着個人,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頭和屍體分開的,胸腔裏都是冰塊。”

“你別慌,好好說。”九嬰看他一副要哭出來的神色,急忙安撫,“你是說在張家的地窖裏有一具被冰塊冰凍起來的屍體,而屍體頭和身子是分開的對嗎?”

青竹頻頻點頭,現在只要想到那顆蒼老的頭,他就要做噩夢的。

張家當初屍體數量是完整的,官府不可能弄錯這件事,那麽這具屍體又是哪裏來的?陸家的人為什麽要在張家冰凍屍體?

這事要現在告訴夫君,這陸家一定有鬼。青竹跟上,“可是現在還有客人在可怎麽辦?”

九嬰想想也是,就讓丫鬟給上茶的時候換另外一杯茶給夫君。

前廳裏,江樓一撩開茶碗,看着裏面切成小片的當歸,一想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三言兩語打發了客人,直徑回了後院。

聽完青竹的講訴,他讓所有人都不許聲張今天的事,而隔天之後再陸家人趁着朝露運送冰塊的時候卻被縣令派去的人一并抓獲。

陸家小六被抓到後一時口誤,直接将陸家公子招了,縣令又派人去将陸家公子抓到府衙裏來。而被滅門的張家居然還冰凍着一具屍體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

江家,九嬰因為手臂的傷不能出門,只好一邊聽着丫鬟講此時經過。

“夫人您知道那屍體是誰嗎?就是陸家公子的好友杜雙全。”

“杜雙全?”

“對啊,這杜雙全以前和陸家公子往來密切,一年前開始消聲滅跡,沒想到是被殺了,更離奇的事情還有呢。仵作檢查完屍身之後發現屍體雖然冰起來了,但是身體卻布滿了老年斑,體态肥胖,根本就不應該是杜雙全那個年紀應該有的體态特征。”

“也就是說,頭是杜雙全的頭,但是身體卻不是杜雙全的身體?”

“就是了。”

江樓上好藥,“乖乖呆着,不許有過多好奇心。”

九嬰嘿嘿的笑,“我這不就是關心關心,不過真的很奇怪耶,既然頭是杜雙全的,那身子是誰的?他的身子又去哪裏?”

想得入神,不經意傷口碰到桌子邊緣,疼得她龇牙咧嘴。

江樓把包紮傷口的白布重新拆開,邊緣已經有了血跡,他皺着眉頭把傷口重新包紮好,“明天我不在府上。”

“咦,怎麽沒聽你說?”

“現在剛想起來,你乖乖的,有什麽就和管家說,不要偷偷跑出去,不要吃太多的冰食.....”

九嬰趕緊把耳朵捂住,“不聽不聽我不聽,你要去哪裏?”

“會個好友,順便拿件東西。”

江樓很急,當天下午便收拾東西,連青竹也不帶,獨自騎馬離開。

九嬰更無聊了,被留下的青竹成為他唯一能解悶的來源,青竹也不負衆望,帶回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

“夫人,陸家公子死活不承認自己殺了杜雙全,說是杜雙全找他去的,告訴他什麽時候來屋裏幫他收屍,還叮囑他每天放冰塊保存屍體。”

“這不是糊三歲小孩子的?怎麽會有人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而且還通知別人去收屍的。那那個屍身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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