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讨伐】

司昭廉,男,二十四歲,富二代。中俄混血, 父母的事業重心在俄羅斯,他從小在俄羅斯長大,剛回來半年, 目前經營一家拳擊館,名下有兩家公司。

莫凡拿着紀陽查出來的基本資料, 去了東城一家最大的拳擊訓練館。

“這人剛回國不久,為人還是很低調,我在末霖組織的飯局上見過他一兩次。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但做事挺懂分寸,談話間找不着錯處。他和末霖關系不錯,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什麽矛盾,但別鬧太難看了,好像末霖和他還有商務上的合作。”

莫凡去之前被紀陽拉着千叮咛萬囑咐, 生怕他鬧出什麽大動靜。

懂分寸?

懂分寸還強迫他?!

有公司怎麽了?跟誰沒公司一樣。

莫凡想了想,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衛末霖,畢竟是共同的朋友,讓他知道了幫哪邊都不對,反而為難。

其實他清楚,如果把事情原委告訴衛末霖,以他們從小的交情,肯定是幫他的。

但莫凡不可能說,他丢不起這個人。

拳擊館挺好找,位置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如果沒有把這裏買下來,每年光房租都是幾百萬, 沒點兒雄厚的資産根本不敢在這裏搞這些。

莫凡推門進去,前臺立馬迎上來, 臉上挂着标準又熱情的笑,“先生,來打拳嗎?我們這裏娛樂和專業的場地都有,您是第一次來嗎?我先為您介紹我們的……”

“我找你們老板。”莫凡打斷她的話。

前臺笑容不變,已經習以為常,“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不在。”

莫凡自己就是當老板的,自然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往前臺的桌子上一靠, “你去告訴他, 莫凡找他。”

二人發生了這麽不清不楚的一段,那晚又特別不愉快,莫凡不信司昭廉沒有查過他。

Advertisement

前臺半信半疑地打了個電話,挂了電話後,态度更尊敬了一些, 指着右邊說:“您好莫先生, 朝這邊直走,電梯上三樓。”

莫凡路過場館的時候往裏看了一眼,人還挺多,有一些對着沙包單機練習的男人,還有不少女生在其中,一對一的教練,打得大汗淋漓, 體态健美,看上去很有韌勁兒。

走廊裝潢的較為奢華,大理石瓷磚光潔透亮,牆面塗成蔚藍色,雕刻的花紋染上金邊,藍金的配色很是清爽,不像刻板印象中拳擊館的紅黑搭配,給人壓抑死板的感覺。

莫凡打量着裝修風格,磨了磨牙。

審美好又怎麽樣?人品爛到爆。

他自诩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些年在圈裏混,什麽下流混賬的事兒都做過,可他從來沒有強迫過別人,一方面是覺得這種事你情我願才痛快,另一方面也是他用不着強迫別人,有的是人投懷送抱。

尊重床伴意願是最基本的守則,這小子,還說什麽談過好多戀愛。

呸,就沖他這樣的,活該單身。

“叮”,電梯門開了。

莫凡下電梯後看到的是一個拳擊場,面積不比樓下的小,裝修得更有設計感,牆壁是深沉黑色,上面挂着朋克風的裝飾品, 還有很多和拳擊有關的東西。

同為拳擊場,這裏明顯更私人,也更具個人特色。

場地中間站着一個男人,背對着門口正在打拳,他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條藏藍色的運動短褲,身材高大,随着一拳拳打在沙包上的力量,背部肌肉緊繃,塊壘分明肌理裹挾着軀幹,在運動狀态下,男人的身體處于巅峰狀态,肱二頭肌壯碩緊實,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許是因為混血的關系,他的皮膚比亞洲人白一些,卻又達不到白人那種程度,蜜一樣的汗水布滿身體,在燈光下發亮,肉眼可見的熾熱。

這個場面很有視覺沖擊力,饒是閱男無數的莫凡都被這純男性的野性荷爾蒙震撼了一瞬。

被司昭廉光着的上半身刺激到,還有運動時的喘息,某些刻意忽略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男人的吻密集又滾燙, 落在他的耳後和胸膛,呼吸交織,被迫接吻、被迫喘息。

黑暗裏氤氲着無法揮發的熱辣空氣 ,讓人沉醉又窒息。

莫凡咽了口唾沫,拳頭握緊,屈辱和憤怒被調動起來,為滿腔怒火增加燃料。

“司昭廉。”他揚聲喊道,每一個字都透着咬牙的勁兒。

司昭廉的動作停下來,氣息不勻,擡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喘着氣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很帥的臉,五官立體,眉骨深邃,面部線條鋒利,隐隐有些攻擊性,琥珀色的眼眸化解了這份尖銳,摻雜着冷淡的笑意,卷曲的金發貼着頭皮,被他撩到頭頂露出額頭。

這一刻莫凡想到了馳騁在草原的美洲獅,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那份強壓的氣勢甩在了莫凡臉上,喘息時蓄勢待發的模樣好似下一秒就要撲回來一口咬下喉嚨。

司昭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你找我?”

莫凡自然不會被他的模樣震懾到,上前一步,音色冷沉,“那天晚上就是你?”

司昭廉拿起礦泉水灌了大半瓶,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反問:“哪天晚上?”

“少他媽給我裝傻!”莫凡才不想跟他迂回,脫下外套,解開袖口,“13號那天晚上,你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

話落,莫凡擡起胳膊,狠狠地一拳打在司昭廉的臉上,他用盡全力,把這三天的屈辱和憤怒全部都濃縮其中。

司昭廉确實是人高馬大的,可是也耐不住這一拳,他明明可以躲開,卻硬生生接下,臉被打偏過去,嘴角破了皮,猩紅的血珠往外冒。

他嘴角笑意不減,用舌頭頂了頂磕破的口腔內膜。

“想起來了?”莫凡甩了甩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用盡全力的一拳他自己的手也不好受。

經此提醒,司昭廉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指腹擦了擦嘴角,琥珀色的眼裏滿是戲谑,“你說這個?是我又怎麽樣?”

莫凡瞧着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火大,敢情被搞的不是他。

“老子是1!”莫凡又是狠狠一拳,把人摁在地上。

“那又怎樣?”司昭廉被連打兩拳也不惱,偏頭把嘴裏的血沫吐出來,看着身上的人,慢悠悠地問:“你那晚沒爽到?”

莫凡臉色一僵,比起被上,這個才是他不想提起的難堪。

“那晚你表現得挺讓我意外的,”司昭廉說,“那晚你喝醉了吧?還有印象嗎?後面我把你胳膊接好了,你拉着我接吻,還記得嗎?”

司昭廉每說一句,莫凡的臉色難看一分,到最後臉色陰沉,拳頭握得咔咔響,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

他很想破口大罵,把這些一口否決。

可莫凡比任何人都清楚司昭廉說的是實話,一開始他奮力反抗被卸了胳膊,男人散發着激烈的熱情,熾熱的溫度從交疊的身體中傳遞給彼此,嘴裏的咒罵成了催促。

“那晚你也是像現在這樣坐在我身上,還記得嗎?莫凡哥。”司昭廉嘴角還有血絲,笑的時候很是張狂,“對我說———”

【“小子,少他媽在我面前狂,看清楚了,是老子睡你。”】

“閉嘴!”莫凡氣昏了頭,又是一拳打過去,被“莫凡哥”三個字刺激得頭皮發麻。

司昭廉是比他小一歲的,叫一聲哥無可厚非,可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玩味和諷刺。

提醒着莫凡不但被上了,還被一個比他小的臭小子嘲諷玩不起。

“被強的又不是你,你他媽當然可以站着說話不腰疼!”莫凡居高臨下地怒瞪他,掐着司昭廉脖子手漸漸收緊,掌心感受到強有力的脈搏。

司昭廉:“那你想如何?”

“讓我上回來,咱們兩清!”

司昭廉輕笑一聲,挑了挑眉:“你想和我睡?”

不愧是縱橫情場的人,讨債都說得這麽暧昧。

“不是和你睡。”莫凡糾正,微微勾着背,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地說:“是你,讓我上。”

話音剛落,壓在身下的突然發了力,司昭廉攥住他的手,腰腹用力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短短一秒,二人的上下位對調,莫凡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是司昭廉無比英俊的臉。

“讓你打三拳是那晚把你胳膊卸了的道歉。”

莫凡呸了一聲,“用得着你讓?你爸媽沒教你道歉該說什麽?”

“莫凡哥,那晚是你先找我的吧?”司昭廉說,“就允許你弄別人,不允許別人弄你了?”

“你到底讓不讓我上?!”

”司昭廉笑了,“行啊,打贏我就讓你上。”

“那你他媽給我松手!”莫凡雙手被禁锢,動彈不得,一臉怒氣,“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贏了我讓你上,那我贏了呢?”

莫凡動作一頓,嗤笑一聲,譏诮道:“你贏了?你贏了我允許你給我口。”

他那趾高氣揚的表情仿佛是大發慈悲施舍出來的。

司昭廉笑得眼睛彎起來,俊美的容顏很是性感風流,“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贏我?憑你現在在我身下動都動不了?”

“少他媽廢話!”莫凡也不是吃素的,膝蓋一頂,借着巧勁兒把人踹翻,想去攥司昭廉的領子,反應過來他沒穿衣服,只好改為掐脖子,“那晚要不是我喝醉了,能讓你得逞?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你以為你是老幾?!”

司昭廉絲毫不急,躺在地上好整以暇地說:“這樣吧,我贏了就讓我上,這公平吧?”

公平個屁,他是來報仇的,三天前的仇還沒報,這畜生又想着第二輪了。

“不說話當你答應了,”司昭廉勾唇一笑,攥着莫凡領口用力往下一壓,二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呼吸交纏,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汗水味。

“提醒一下,我在世界拳擊比賽上獲得過名次,”司昭廉磁性的嗓音沖擊着莫凡的耳膜,“莫凡哥,你別耍賴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