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激怒】

莫凡現在對“壯0”兩字特別敏感,成了他不為人知的雷區,特別是發小問出這麽令人誤會的話,簡直就像公開處刑一般,讓他額角跳了兩下,心髒頓時沖到嗓子眼兒。

他來不及思考紀陽的話中是否有暗示或者深意,捏着顧謹胸脯的手驟然收緊,聲音拔高:“問我幹什麽?!關我什麽事兒?”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去了東城那個酒吧嗎?裏面都是那種肌肉型男,”紀陽對莫凡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到莫名,轉頭問司昭廉,“你是不是在東城那個酒吧裏遇到的?”

“不是,”司昭廉否認,“就是在這裏。”

衛末霖啧啧感慨,“這裏的肌肉型男很少啊,還能被你遇到。哎,你是不是把人家1給上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朋友跟着笑起來附和:“對啊,在莫凡這裏出現的肌肉型男可都是1啊,司昭廉,難不成你把人家1扳彎了啊?”

“……”莫凡面不改色,暗地裏卻拳頭發硬。

顧謹吃痛,“莫哥,你弄疼我了。”

莫凡忍着火氣,表面上依舊風流帥氣的樣子,親了親顧謹白嫩光滑的臉蛋,“抱歉,寶貝兒。”

“0或者1這種事,幹嘛分得這麽清楚?”司昭廉把玩着小小的酒杯,嘴角的笑意在迷亂的燈光下一閃而過,“能爽到不就好了?”

本來只是句玩笑,但這話就是變相承認了,更激起了衆人的好奇心。

“不是吧?真的?你小子夠牛啊,來莫凡這裏的非富即貴,你就這麽把人家扳彎了,就不怕別人拿刀上門把你砍了?”

司昭廉:“論打架,有幾個能打得贏我?”

“這倒是。”衛末霖問,“是誰啊?發展到什麽程度了?能說嗎?”

莫凡一口酒下肚,冰涼的液體進入口腔,辛辣的酒味瞬間擴散,喉結一滾,順着食道流下,激出一陣刺激的灼燙感,沒吃東西就連喝三瓶酒,胃裏生出幾分隐隐的痛。

司昭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聞言輕笑一聲,劉海垂下擋住了眼睛,他往後撩了撩,露出刀刻般深邃的眉眼,餘光一直黏在莫凡身上,“沒什麽不能說的。”

Advertisement

“——!”莫凡心裏一緊,往嘴裏灌得酒水來不及咽下,頓時咳起來,動靜有些大,咳嗽的聲音甚至壓過了朋友八卦的嬉笑。

顧謹趕緊幫他順背,拿過桌上的紙巾幫他擦嘴,“莫哥,你慢點。”

紀陽就坐莫凡身邊,見他咳得這麽厲害也幫他拍了拍背,“你怎麽回事兒?喝個酒都能嗆着?”

一旁的朋友跟着笑,順口接道,“就是啊莫凡,你怎麽一下咳得這麽厲害?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你聽了司昭廉的話,吓得酒都喝不了了。”

“你這話說得,司昭廉說上床的事兒呢,和莫凡有什麽關系?他倆八竿子都打不着。”

“誰說的?聽說莫凡最近在學練拳啊,司昭廉又是教練。”那人頓了頓,靈光一閃,他們之間太熟了,各種過分的玩笑都開過,又借着酒勁兒,有些話不過腦張口就來,“正好這段時間司昭廉突然換了胃口,莫凡又好久沒來酒吧了,媽的,該不會你們倆搞一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衆人都在笑,衛末霖深知他倆的矛盾,一邊笑一邊反駁,“放屁,他們的絕對不可能!”

紀陽附和:“就是,他們矛盾深着呢。”

其中一人喝得面紅耳赤,酒意上頭,笑得東倒西歪,“兩個當事人都沒說話,你們急着反駁幹什麽?”

司昭廉一直嘴角含笑沒說話,慢悠悠地拿起酒杯喝酒,一杯杯酒水下肚,口腔被刺激得有些得有些麻木,借着這個機會大大方方地看向莫凡。

那口酒估計嗆狠了,莫凡咳了這麽會兒都沒緩過來,他弓着背低頭咳嗽,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 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借着幽暗的光線仍能看到皮膚微微泛紅,解開扣子的領口敞開,從司昭廉的位置剛好可以将他的鎖骨和勻稱的胸肌盡收眼底。

旁邊的朋友還想開口說什麽,“哐當”一聲,某個玻璃杯被重重地扔在桌上,和滿桌的酒杯、酒瓶撞了個激烈,桌上一時兵荒馬亂,好些酒水被弄撒,扔出去的杯子重重地彈起來落在地上,最後不知滾在了哪裏。

“……”

“……”

“不好意思啊,手滑。”莫凡終于緩過氣兒了,坐直身體靠在沙發上,臉頰有些微紅,不知是酒意還是嗆的,“都是些大老爺們兒就別這麽三八,人家睡得是0還是1跟你們有關系?司少爺換伴兒的頻率比我換襪子都快,沒幾天就換人了,有什麽可八卦的?別把老子扯進去。”

大家都以為莫凡生氣了,聽他這話都松了口氣,唯獨司昭廉挑了挑眉。

———莫凡這話不是随便說說的,他模糊了重點,強調了司昭廉換人頻繁,一個床伴而已,不足深究。

果然,有人被這番話帶偏,順着往下接,“你得了吧,說得好像你換伴不勤一樣。人家司昭廉至少在一起那段時間在認認真真談戀愛,你還不如人家呢。”

衆人附和:“就是,大哥別說二哥,都不是什麽好鳥。”

衛末霖摟着名正言順的老婆感慨道:“瞧瞧我身邊一個二個的,幸虧我沒受到他們污染。”

何薰冉似笑非笑:“你在邀功什麽?以前那些事兒需要我翻翻舊賬嗎?”

衛末霖趕緊摟着老婆親,“別這樣,給我留點兒面子。”

“你有什麽面子可留的?”莫凡盡可能忽略旁邊那道頗有侵略性的視線,壓着情緒,嗤笑道,“你的那些花花爛賬,在座的有誰不知道?”

何薰冉挑眉:“看來還有我不知道的?”

衛末霖趕緊拿起瓶子吹,“哥幾個,難得帶我老婆出來玩兒,可別影響我家庭矛盾啊。”

紀陽跟風,笑得張狂,“那得看你誠意了。”

衛末霖直接吹了一瓶,衆人跟着起哄,本以為司昭廉那事兒翻篇了,莫凡緊繃的神經正要放松下來,突然又有人舊事重提。

“哎,司昭廉,你那個被你扳彎的床伴,真不能說啊?”

莫凡咬了咬牙,森冷的目光瞪過去。

媽的,沒完了是吧!

司昭廉莞爾:“我倒是想說,但那人臉皮薄,又是在莫哥酒吧裏遇到的,沒準兒大家還認識,所以先別說了吧。就像莫哥說的,我換人這麽頻繁,沒準兒下次見面又是別人了呢?”

“行行行,反正你這大少爺精力旺盛,找人跟換衣服似的,”朋友感慨,“等你那天浪子回頭,像衛末霖那樣确定下來後,再帶給我們看吧。”

“我看早着呢,”紀陽嗤笑,“司少才二十四,不得再玩兒個十年八年的?”

這話司昭廉不太同意,“衛哥就比我大兩歲,人家二十六就回歸家庭,我二十四結婚也不算早吧?”

何薰冉:“怎麽?聽你這意思,已經有計劃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緣分這種東西誰說得準呢?”司昭廉漫不經心地說,“指不定哪天就有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和我以前遇到過的類型都不一樣,然後讓我心動、非他不可,就想定下來了呢?就像你和衛哥一樣,對吧?”

何薰冉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那就祝你得償所願?”

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雞尾酒在燈光的濾鏡下散發出絢麗的光澤。

司昭廉仰頭飲盡,輕笑一聲:“順其自然吧。”

酒過三巡,時間逼近零點,酒吧裏的音樂更加震耳熱鬧,外面舞池中的人群已經到了癫狂又亢奮的狀态。

包廂這裏同樣如此,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又帶着伴兒,酒桌游戲一個接一個不重樣,司昭廉沒帶人,這種情況下正好當裁判,誰輸了誰就把帶來的人壓在桌上接吻,然後一人脫掉一件衣服,到最後脫光的一對兒直接在這打一炮。

紙醉金迷的聲色場所玩兒的都挺沒下限的,在場的全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自然是怎麽黃 暴怎麽來。

其實莫凡他們清楚,雖然規矩是這樣定的,但不可能真的讓人當衆打炮,以前這麽玩兒的時候,最後都會留一條褲衩,分出輸贏後,讓輸的那對兒一人幹五瓶酒,然後上樓開房,至于睡覺還是滾床單那就是自由發揮。

所有人對規矩心知肚明,包括何薰冉也沒意見,可司昭廉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玩兒這種,對潛在規則不清楚,特別是看到莫凡一次次輸,和顧謹吻得熱火朝天、寬衣解帶時,含笑的雙眼掠過深幽又晦暗的光。

他表面上談笑風生,後槽牙不知道磨了幾次了。

這場游戲沒有進行多久就被打斷了,因為顧謹上了洗手間回來,臉色大變,帶着哭腔說要先走,他在國外出差的哥哥回來了,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的消息他這裏瘋玩兒,要來抓他。

莫凡不會強人所難,把顧謹脫下的外套他幫穿上,找來酒保把人送出去。

顧謹走之前一個勁兒地給勁兒地給莫凡道歉,難得約一次,還掃興了。

他能感覺得到今晚莫凡是故意一直輸的,具體理由不清楚,照這個趨勢發展,他們今晚一定會上床的,大好的夜晚被突如其來的親哥破壞了。

莫凡不以為然,囑咐他回去注意安全,有時間下次再約。

顧謹戀戀不舍地不舍地走了之後,莫凡沒了搭檔,自然沒辦法繼續玩游戲。

其他人雖然覺得有點掃興,但是沒人提議讓他和司昭廉組隊,他倆都是1,沒這個必要,加上之前因為開玩笑的事情,都察覺到惹莫凡有點不高興。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不會給哥們兒找不痛快,沒了莫凡這對,游戲還是繼續進行,只不過看客多了一個。

莫凡的衣服脫得差不多了,襯衫大敞,如果游戲繼續,後面要脫的就是褲子。

他坐在沙發上慢吞吞地扣扣子,嘴裏叼着煙,耳邊的哄笑吵鬧混成雜亂的聲音,像錘子一樣敲擊着耳膜,莫名生出幾分煩亂。

酒勁兒上頭,莫凡腦袋昏昏沉沉的,猛吸一口煙,星火燃燒着煙草,煙灰簌簌下落,在手背留下滾燙的刺痛感。

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有人穩當當地坐下來。

“莫哥,有點兒無聊?”司昭廉在他耳邊低聲說,“顧謹走了就讓你這麽難受?”

“廢話,”莫凡看了一眼沉浸游戲裏的朋友們,指尖夾着煙抖灰,扣子一直扣不上就等它這樣敞開露着胸膛,“本來老子一會兒就能打炮的,現在又要重新找人。”

“為什麽要重新找人?”司昭廉靠近莫凡,手臂攬上莫凡的腰,張口咬住莫凡的耳垂,“這不就是現成的一個?”

莫凡的身體瞬間繃緊了,這份大庭廣衆下的親密讓他心驚肉跳,酒意醒了大半,混沌的大腦清明起來。

“你媽的,離老子遠點!”他低聲呵斥,察覺到司昭廉的手挑開衣尾摸上他的腰,肌肉更是緊繃,因為醉意而眯起的眼睛陡然睜大。

其實司昭廉的位置坐得很巧妙,他的身體剛好擋住了手裏的動作,加上燈光斑斓迷亂,以外人的視角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在幹什麽,頂多竊竊私語。

在酒吧這樣的嘈雜環境中,臉貼臉說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所以司昭廉才敢這樣肆無忌憚。

旁邊是五六個好友玩兒着成年人的游戲,場面熱絡又澀 情,這邊趁着他們不注意這般親密調情,關鍵是不久前還被開過玩笑。

被發現的驚懼和刺激像毒蛇爬上心頭,冰冷又燥熱,讓莫凡無法動彈。

“莫哥,你知道顧謹為什麽突然離場嗎?”司昭廉說話時噴出的氣息讓莫凡背脊發麻,借着手勁兒發洩情緒。

莫凡咬着唇,手指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一心留意朋友們的動靜,聲音從牙關裏逼出,“———怎麽?是你?”

“是我。”司昭廉坦然承認,手指摩擦着褲子邊緣,不疾不徐地說,“我查過他,很巧,我有朋友和他哥哥是生意夥伴。他爸媽管不住他,只聽顧笠的話。顧笠回國待三天,處理一些事情後又得馬不停蹄飛走,所以他剛下飛機,就知道了顧謹和一群富二代在酒吧厮混的事兒,我還特意讓我朋友把事情說得嚴重一些,暗示在場有人喜歡玩兒字母游戲。果然,顧笠穩不住,把人叫走了。”

莫凡深吸一口氣,借着幽暗的燈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咬牙問:“所以呢?你支走顧謹,以為我會和你組隊?別他媽扯淡了。”

司昭廉搖頭,慢吞吞地挑開莫凡的皮帶。

“——呃!”莫凡呼吸一滞,沒想到司昭廉居然真的敢這麽大膽,身體因為憤怒和緊張開始發顫,火氣壓不住,“司昭廉——!”

“莫凡,你真的能睡顧謹嗎?你被我睡習慣了之後,真的能爽到?”司昭廉的聲音沒有溫度起伏,冰冷低沉,陳述事實,“你向來口是心非,你上別人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和我上床的樣子?除了我,還有人能滿足你嗎?”

莫凡死死咬着牙關,把喘息和低吟吞進肚子,擡手攥住司昭廉胸前的衣服,指尖發白,眼前陣陣發暈,血液躁動,難堪地閉上眼,幸虧酒吧裏光線昏暗,将他潮紅的臉色藏得一絲不漏。

司昭廉逼近,若有若無的吻落在莫凡的臉頰,呼吸間帶着酒氣,劉海垂在眼睑,耀眼的金色襯得眸光越發深谙。

他的手指細長,骨幹分明,指節漂亮勻稱,指甲剪得貼着甲床,指尖圓潤。

司昭廉多少帶着積攢的怨氣,衣冠楚楚,好整以暇地将莫凡将要失控的浪蕩盡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漸深,是暢快的肆意。

驀地,莫凡仰起頭吸氣,脖子上盡是汗水。

眼前閃過的白光讓莫凡緩了許久才回過神,耳邊傳來輕笑。

司昭廉用紙巾擦手,好心底問:“莫哥,感覺怎麽樣?”

“哐當——”

“嘩啦——”

沉浸在游戲中的衆人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吓到,不約而同地回頭,兩道身影在地上糾纏———

莫凡把司昭廉壓倒在地,拳拳重擊,毫不留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