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榄枝】

莫凡這一覺睡得沉而深,是锲而不舍的手機鬧鈴把他吵醒的,身後那人動了動,環在他腰上的手臂伸出被窩,關掉聲音。

“莫哥,”司昭廉的音色透着晨起的喑啞,同樣有幾分困倦,“起了,今天要去爬山。”

養尊處優的少爺起床氣都是很大的,別開臉埋進枕頭,說了一句滾。

司昭廉的手又縮回被窩,摸了摸莫凡緊實的腹肌,“起來了,約好的八點爬山,你晚到怎麽說?”

莫凡遲反手一記手肘打上司昭廉的腹部,瞌睡也醒了不少,開口就罵:“你他媽是牲口嗎?!大早上發情?操!”

“沒,叫你起床呢。”司昭廉又去親莫凡的耳垂,呼吸落在莫凡的後頸,激起酥麻的癢。

早上是個敏感的時間,帶着一些不可控的生理反應,一撩就很容易出火,莫凡可不想到時候爬山變成了床上運動,一把将男人推開。

“少他媽挨着我!離我遠點!”莫凡瞪他,“昨晚不是讓你滾回去嗎?你怎麽還在這?”

這混蛋真是什麽時候看都讓人火大。

“我費力耕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司昭廉懶洋洋地打哈欠,“當時床都被我睡熱了,我要是回去你睡着多冷?小周那弱不禁風的身子能把你摟暖和?”

明明是他自己想留下來,卻偏偏說得為莫凡着想一樣。

莫凡在社會上也摸爬打滾了幾年, 有優越的家境,不像別人吃很多虧,但也是見過不少事兒的。

遇到過不要臉的,這麽不要臉的還他媽頭一次見。

莫凡的困意被氣得一幹二淨,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率先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

他說怎麽覺得雙腿酸疼呢,尼瑪……兩條腿上全是咬痕和吻痕,小腿和腳踝都有。

這些痕跡一下子把他拉回到昨晚,司昭廉情動之時咬上的,男人的眸光在黑夜中異常明亮,房間成了一個注滿荷爾蒙的箱子,他們被密不透風地困在裏面,呼吸間全是對方的味道,在彼此的身上點火,放縱,共赴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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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哥,你好漂亮。你是怎麽做到又有肌肉又漂亮的?”】

【“莫凡,你真他媽辣,還有誰見過你這辣勁兒?是不是只有我?”】

已經平靜下來的記憶突然攻擊他,莫凡難得老臉一熱,直接對着想湊過來吻他的男人給了一巴掌。

“司昭廉,你他媽是狗啊?!狗也沒你這麽咬人的!”

這混蛋昨晚還說了什麽?好像說了和林肖是做戲。

他媽的,司昭廉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做戲的話,他那五十分鐘算什麽!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還沒有退路那種。

一想到這些莫凡就覺得這一巴掌是打輕了。

這種人就應該套上麻袋直接分屍拉去深山老林埋了!

司昭廉知道莫凡對自己有氣,昨晚也确實做狠了,二人一個多月沒沾葷腥,契合的人就在眼前都有些失控,雖然莫凡嘴硬,但是反應是誠實的,到後面莫凡翻身把人壓下,從下位變成上位,吻的火熱放肆。

他們淩晨才睡,現在七點半,只睡了四個小時而已,也難怪莫少窩火。

司昭廉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惱,慢吞吞地拿衣服下床穿衣服,“話不能這麽說,昨晚不是你讓我咬的?我弄輕了還說我是不是沒吃飯?”

莫凡:“……”

司昭廉金色的頭發垂在眉梢,被窗簾外透進來的光線一照,有幾分暖洋洋的意味。

他不緊不慢地提上褲子,對莫凡說:“都說提上褲子不認人,莫哥,你這還沒穿褲子呢,就開始否認了?”

“你少他媽說屁話!”莫凡命令道,“把衣服給我。”

昨晚幹柴烈火的,衣服全扔地下了,司昭廉俯身一件件撿起來,彎腰時幾近完美的腰線緊繃起來,從背脊到腰窩的肌理健美勻稱,充滿爆發力的同時又具有美感,背上那幾條深深淺淺的指痕又帶了點淩虐的欲色。

那是昨晚莫凡失控時留下的痕跡。

他頓時想到司昭廉昨晚的樣子,沉浸在欲望中的性感,發絲被汗水打濕根根分明地垂下來,擋住了眼睛裏的些許占有和沉甸甸的欲念,“莫哥”和“莫少”翻來覆去地叫, 最後他忍無可忍,揪着司昭廉的頭發把人按下來接吻。

“莫哥,”司昭廉的俊臉在莫凡眼前放大,眼神直勾勾的,有幾分不懷好意,“想什麽呢?我感覺到你想強 暴我的肉體。”

“……”莫凡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一把搶過司昭廉手裏的衣物,“你——放——屁!”

“我在陳述事實而已,”司昭廉笑了,往洗浴室裏走,“你這麽惱,是被戳中心事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惱了?”莫凡憋着氣兒一鼓作氣穿戴整齊, 然後看到椅子上一大坨換下來的床單,竟然破天荒覺得臊得慌。

操……

莫凡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進去洗浴室洗漱。

民宿的條件比較簡陋,浴室也沒有做幹濕分離,司昭廉在沖澡,只有簾子簡單遮住,水流簌簌,空間又小,把其他地方都弄得有些濕。

“司昭廉,你怎麽不回你房間沖澡?!”莫凡惱火地擠着牙膏,站在鏡子前刷牙, 一擡頭就愣住了。

———青青紅紅的吻痕從脖子一直延伸到鎖骨, 每一個都紮眼鮮紅,可見用力程度,短時間內根本消不掉。

司昭廉:“我都在這睡了,讓我沖個澡怎……“

“嘩啦——”簾子被拉開, 司昭廉正在抹沐浴露呢,轉頭對上莫凡充斥着火氣的眸子。

“你這個畜生!”莫凡指着自己的脖子大罵,脖子上青筋都凸起來,“你是狗嗎?!你把老子咬成這個樣子,今天怎麽見人!”

見不見人還是其次的,主要是他沒衣服,昨天穿得是圓領的衣服,頂着這脖子出去,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下面那個?!

媽的, 司昭廉一定是故意的!

司昭廉看着莫凡的吻痕,頓時笑了,“多大點事兒,我帶了圍巾的,遮起來不就好了。”

一聽能遮,莫凡臉色稍霁,随後又覺得不對,“你丫是不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

不然平白無故帶什麽圍巾?

司昭廉:“你怎麽這麽想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誰是?!”莫凡轉身繼續刷牙。

“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出去玩兒,城市裏越是熱, 山裏就越冷,有些海拔高的地方還會下雪,我把羽絨服都帶着的。”

莫凡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清水把泡沫吐出來,“行,司少玩兒的花,經驗多,自然是別人比不上的。”

司昭廉沖完澡,光着身子拿毛巾擦頭發,“莫少這話可太諷刺人了,論玩兒誰比得上你呢?爬山都要帶兩個鴨子,一個伺候不夠還玩兒多人運動, 這體力我是自愧不如的。”

莫凡冷笑,轉頭反問:“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還有臉在我面前說這些?”

“雖然多人運動沒了,我不是也賠了你一場魚水之歡?”司昭廉帶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香氣逼近,“你床上什麽樣還記得嗎?”

莫凡盯着司昭廉的含情眼, 突然勾起唇角,“這段時間你也憋狠了吧?就這麽喜歡睡我啊?”

“自作多情這詞兒不是你最愛說的嗎?”司昭廉靠着洗漱臺,“你就這麽确定我沒有找別人?”

莫凡睥睨道:“就沖你昨晚那如狼似虎的饑渴樣,你要是找過別人,我名字倒過來寫。”

司昭廉注視着莫凡狂傲的樣子,唇角跟着勾起淺淺的弧度,擡手幫他擦去嘴邊殘留的泡沫,“莫哥真是敏銳。”

莫凡一手拍開他,沖水洗臉,“馳騁情場海王想睡覺居然都找不到人,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想被我睡的人多的是,一個電話能叫來一群,那多沒意思。”司昭廉盯着莫凡因為俯身洗臉而微微繃起的脖子,水流順着下颌往下,潤濕了那片吻痕,“我喜歡有挑戰的東西。”

“順着我的意還不行,得先激烈的反抗,大打出手,掙個你死我活, 然後技不如人,只能被我摁在床上無法反抗。”

說到這,司昭廉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睡這樣的花覺才頗有趣味,你說是嗎?”

莫凡沖完臉上的洗面奶,站直身子,臉上的水往下淌,濃密的眼睫沾着水,眼睛噙着水光,看着鏡子裏男人的側臉,倒是難得沒生氣,“你想說什麽?”

司昭廉一直看莫凡,但莫凡始終沒有回頭與他對視,而是通過鏡子裏看他側臉。

浴室裏安靜須臾,時間突然被拉得很長,卻又只是短暫幾秒。

司昭廉還是那副随性的模樣,漫不經心地問:“莫凡,要不要做固定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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