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機】
莫凡怒瞪司昭廉那張帥氣俊美的臉,一個勁兒地對自己說他是為自己受傷的,才忍住火氣:“我已經睡了。”
“我知道啊。”司昭廉頭發濕漉漉的,水珠從脖子往下淌,他不客氣地踏入莫凡的房間,“所以我來把你叫醒,莫哥,我手疼,剛剛用力了好像有點滲血,你看———”
說着,他把手臂擡起來給莫凡看,幹燥的紗布變得有些潤,上面透出來一抹水紅,明明是極淡的顏色,可落在莫凡眼裏異常醒目。
“你是傻的嗎?”莫凡擡手握住司昭廉的手臂,惱火道,“手疼不知道叫我?”
“你明明就是不耐煩又不想幫我的樣子,”司昭廉語氣低了幾分,“你脾氣那麽大,我可不敢說讓你幫我洗澡,萬一又打我怎麽辦?”
“你還怕我打你?你現在怎麽不怕了?!”
司昭廉直白道:“現在好像出血了,你應該會心軟。”
莫凡氣得不行,看着司昭廉手臂上的紅,語氣緊了些,“疼不疼?走,去醫院。”
他拉着司昭廉就要出去,男人站着沒動,“我不去。”
“司昭廉,你多大了還玩兒這一套?”莫凡惱道,“出血了還不去醫院?傷口肯定裂了。”
司昭廉:“沒有裂,別擔心。”
莫凡:“你說沒有就沒有?”
“沒有,我知道。”司昭廉音色沉沉的,安撫中透出幾分磁性,“我打拳受過的傷不這個嚴重多了,我能感覺到它沒事,都不疼。”
莫凡凝眉,半信半疑:“真的?你還能感受到傷口沒事?他媽的吹牛逼吧。”
“如果真的有事,現在已經把紗布染透了,它沒有繼續出血,就說明沒事。”司昭廉見他擔心的樣子,語氣輕快,“莫哥,別擔心。”
“……”莫凡一把搶過他手裏的吹風機,動作兇狠地插上插頭,非常不溫柔地把人在面前坐下,“我有什麽好擔心的?你的手,廢了也不管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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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的噪聲響起來,莫凡自己的頭發從來不吹,更別說給別人吹了,這是破天荒第一次,動作粗魯又僵硬,好幾次扯到了司昭廉的發絲。
男人老實地坐着,嘴角含笑,過長的劉海掃着眼睑,時不時扯到的那幾下還挺疼的。
“莫哥,”司昭廉出聲,“可以輕點嗎?”
“你還嫌棄了?”莫凡冷哼,“輕不了,我就這麽大勁兒,愛吹不吹。”
嘴上這麽說着,手勁兒還是輕了幾分,漸漸熟練起來,柔軟的金發從指尖滑過,帶着氣味相同的清香。
“不是嫌棄,”司昭廉語調溫柔,“是真的有點疼。”
“你疼你活該,”莫凡沒好氣地說,“現在知道疼了,手疼怎麽不叫我?!我難不成還跟你一個傷號生氣?!你他媽上哪兒學裝可憐那套?”
裝就裝吧,別人裝可憐都藏着掖着不說,這人倒好,坦誠相待地說出來。
搞得他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你之前剛剛确實好兇,我不敢叫你。”司昭廉恬不知恥地說。
莫凡擡手就是一下,“你還好意思說是不是?”
媽的,叫他開門吹頭發的時候怎麽沒看出一點兒不敢?
好話賴話都讓這厮說盡了,敢情自己就落一個沒人情的名聲?
“莫哥。”司昭廉又喊他。
莫凡耐心快耗盡,“幹什麽?!”
“燙。”
一個簡單的音節,讓他拉長的尾音,落在耳裏有點撒嬌的意味。
莫凡回神一看,吹風機都快貼着頭皮了,幸好風力不大,難為司昭廉忍到現在才說。
他趕緊移開吹風機,問道:“這樣呢?”
司昭廉嗯了一聲,“剛好。”
莫凡垂眸看着自己手裏漸幹的金發,指尖揉撚了一下。
司昭廉的頭發很耀眼,璀璨奪目,将他的眉眼襯托得更加明媚,漂亮中不失淩厲,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陽光傾瀉,可眼眸失去溫度時候又會感受到被刺痛的冷意。
初見時,莫凡醉得眼不清眼前人,雖然被司昭廉的身材吸引,但這一頭金發才是引他靠近的本源。
這樣張揚的顏色很少有人能駕馭,它在司昭廉身上發揮到了極致的美感,燦爛中又摻雜着看不透的神秘。
莫凡撥弄着司昭廉的發絲,從指縫落下時帶着幹燥的癢意,“你這頭發顏色是天生的?”
“對啊,”司昭廉說,“我媽媽的頭發是金色,遺傳了她吧。好看嗎?”
莫凡輕哼一聲,“也就一般。”
頭發很快吹幹,莫凡關掉吹風機打算收起來,卻被司昭廉拉着。
“幹什麽?”
“你不吹頭發?”司昭廉問,“你的頭發還沒幹呢。”
莫凡:“我從不吹,等它自己幹。”
司昭廉有點不贊同:“可是這樣容易感冒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矯情?”莫凡不屑道,“我從小就不吹頭發,一次都沒感冒過。哪兒像你這個大少爺,還非得吹幹。”
他把吹風機放桌上,“行了,頭發也吹了,澡也洗了,自己去客房,我要睡覺了。”
司昭廉拉着他的手不放,上前一步貼近莫凡,“莫哥,有個事兒。”
莫凡無語,“又怎麽了?大少爺?”
司昭廉的劉海柔順地垂在眼睑處,眼底的情緒被擋住幾分,在莫凡耳邊說:“這是你的內褲吧?”
“……”莫凡挑了挑眉。
司昭廉摟上莫凡的腰,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根,拉着莫凡的手伸進浴袍,低低地問:“有點小。”
莫凡順着他的牽引,摸到了司昭廉緊致的小腹,內褲緊緊勒着皮膚,不難感受到壓感。
司昭廉拉着他的手把內褲的松緊往下移了幾分,皮膚上有一條被勒出的痕跡清晰可見。
是真的小了。
都是男人,很清楚內褲小了會多難受,何況司昭廉的東西本來就大,雖然二人之間不相上下,可小了就是小了。
莫凡知道司昭廉有多猛烈,畢竟已經感受過很多次。
“你他媽——”莫凡惱怒地收回手,“愛穿不穿,有本事你挂空裆!”
他一把将人推開往床邊走,司昭廉卻将他拉住,把人抵在桌沿上接吻。
司昭廉的吻一向充滿侵略和強勢,撬開莫凡的唇瓣長驅直入,将他嘴裏的薄荷牙膏味吃了個幹淨,滾燙的唇舌糾纏,驅散了薄荷的清爽,滋生幹柴烈火。
前一秒還在嘲笑他小,後一秒就吻上來,莫凡搞不懂他發什麽神經,蹙眉想将人推開。
可司昭廉的手臂緊緊摟着他的腰,他怕動作太大再将司昭廉的傷口弄着,不情願地承受着,不甘示弱地纏上嘴裏的舌頭,勢必要頂回去的架勢。
司昭廉吻了一會兒,喘着氣把人松開,将莫凡嘴角的水漬擦去,低聲道:“莫哥,我一直硬着。”
不用他說,他們緊貼的身體就自然能感受到。
莫凡呼吸不穩:“關我什麽事?”
“你是故意的吧?”司昭廉的手探進莫凡的浴袍,“故意讓我穿你的內褲。”
表面好心,實則勾引。
莫凡輕嗤一聲,“我沒你這麽精力旺盛。”
司昭廉咬着莫凡的耳朵,嗓音帶上了欲望的啞,“明明你也想做。”
“我不想。”莫凡的手掌抵着司昭廉的胸膛,感受到了緊韌的胸肌在掌心的舒爽手感。
“真不想?”司昭廉強勢地壓向他,灼熱的吻密集地落在莫凡的脖子和胸膛,“你的反應可比我大。”
“生理反應,我又不是陽痿,”莫凡呼吸越來越急促,抵在司昭廉胸膛的手緊握成拳,眼底蔓上幾分濕潤,“司昭廉,你他媽夠了,老子同意你住,不是讓你登門入室操老子的。”
“你的眼神可不是這樣說的,”司昭廉無視莫凡似是而非的反抗,變本加厲地點火,“我看到了的。”
莫凡緊咬牙關,粗喘一聲,“看到什麽?”
“打完架之後,你有看我。”司昭廉說,“你的視線分明是在強暴我。”
“嗯……”莫凡悶哼一聲,耳廓變紅,手掌握得更緊,用力地掐着掌心,不肯服輸的樣子,擡起頭譏诮地說,“你……你他媽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司昭廉啃噬着莫凡的胸膛,唇舌并用,在上面留下一個個吻痕,和未散的痕跡疊加。
他又問道:“你是心疼我了嗎?”
“你……說什麽屁話?!”莫凡身上的潮氣加重了他未幹頭發的濕潤。
“不然你為什麽不掙開?”司昭廉停下動作,頭從莫凡的胸膛擡起來,“如果真的不想做,你早就打過來了吧?”
“是怕我手臂的傷加重?”司昭廉繼續問。
指尖濕潤,水聲濡濡。
莫凡無聲地瞪着司昭廉,眼中的水汽減淡了他的憤怒的情緒,手掌攥着司昭廉的浴袍,薄唇緊抿,似乎在對峙什麽。
明明他們做着親密的事情,可視線交彙,司昭廉步步試探,而莫凡在僵持着某種底線。
“莫哥,”司昭廉擡手撫上莫凡的眼尾,又問了一遍,“要做嗎?”
莫凡看着司昭廉通透的眼睛,想到了他在酒吧打架的樣子。
———冷硬潇灑,俊美血腥,嘴裏含煙時地噴出的白霧都充斥着性感。
幾秒之後,莫凡一把拽住司昭廉的頭發,張口狠狠咬上他的唇。
司昭廉嘴唇一痛,還沒反應過來,莫凡就将他的手抽出來,一陣後退之後,他躺在了莫凡的床上。
莫凡坐在男人的腹部,一手抽掉腰間的帶子脫掉衣袍,撩起額間的頭發,呼吸不穩,張狂地說:“司昭廉,你要是今晚不把老子幹爽,我就把你這玩意兒給剁了!”
司昭廉眸底湧動着濃郁的欲望,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吻住莫凡的唇。
二人都很激動,莫凡撫摸着司昭廉的脖頸,感受到了對方激烈跳動的脈搏,手掌順着敞開的領口摸上男人肌理緊實的後背,用力地在上面留下一條條血痕。
床上親密纏綿的身影催化了空氣,辛辣的氣息和荷爾蒙糾纏的味道迅速蔓延在偌大的房間裏。
司昭廉被莫凡激得不輕,氣息粗重,手臂狠狠掐着莫凡的脖子,将人按在枕頭裏,咬上他濕滑的皮膚。
“呼……”莫凡吐出一口滾燙的氣,提醒道,“注意你的手——!”
司昭廉直起身子,欣賞着自己的佳作,“哦忘了給你說。”
莫凡聽着他的語氣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司昭廉說:“其實我的手沒事,那條血痕是我用你客廳裏的紅筆劃的。”
莫凡拳頭發硬,氣得力氣都恢複大半,起身就要打他,“你他媽的———!”
混蛋玩意兒,居然騙他。
操。
在床上司昭廉不會讓莫凡有占上風的時候,他摁住莫凡的手,眼中含笑,俯身去親莫凡潮濕的鬓角和眼尾,低聲感慨道:“莫哥,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