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邀請】
司昭廉手裏拿着T恤,無辜問:“我怎麽了?”
“穿衣服!”莫凡看他濕潤的頭發,面無表情地問,“昨晚不是叫魂一樣把我叫起來給你吹頭發嗎?這會兒怎麽不吹了?”
“昨晚那是要睡覺,當然要把頭發吹幹了。”
……睡個屁的覺。
莫凡想到他們倆在房間裏各種荒唐模樣,老臉臊得慌,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才壓住臉頰的熱氣。
他的臉皮不薄,只是以前的床事都比較中規中矩,和司昭廉上床是怎麽刺激怎麽來,怎麽出格怎麽來。
好比昨晚,司昭廉把他壓在窗戶上,冰冷的玻璃貼着莫凡的胸膛,刺激得一陣戰栗,與身後的火熱形成冰火兩重天。
窗外是沿湖馬路,冷冽的月色落入湖面,映出波紋般蕩漾的花紋。
盡管淩晨路人很少,可是保不齊總有夜貓子這個點兒喝酒回家,一旦路過,微微轉頭就能看到這棟別墅裏的浪蕩。
莫凡的腰身下壓,肌理緊繃,脊背勾勒出柔韌流暢的線條,這個姿勢使臀變高,方便了司昭廉在上面留下指印。
偏偏司昭廉覺得不夠刺激,擡手把窗戶打開了,沒了玻璃的阻隔,房間裏的空調冷氣争先恐後地往外冒着白霧,夏日的暑氣直撲臉頰,加重了二人的燥熱。
司昭廉輕笑一聲,透着幾分性感,手指撬開了莫凡緊咬的唇,“莫哥,別忍着,我喜歡你的聲音。”
這人在床上有的是技巧和手段,讓莫凡都有些招架不住,被逼得眼角生出生理淚水,唯一能堅守的就是死咬不放的唇。
莫凡盯着套衣服穿的男人,想到這混蛋昨晚這麽折磨自己,他有什麽臉在他家做這些的?
“司昭廉,你趕緊滾。”莫凡腰酸腿軟地躺在沙發上,啞着嗓子說。
司昭廉失笑:“我又怎麽了?我可老老實實的,準備給你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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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拿過桌上的蘋果啃,冷哼一聲,“我他媽看着你就煩。”
“是嗎?”司昭廉問,“我怎麽覺得你挺愛看我的呢?剛剛不就還盯着我看嗎?”
莫凡狠狠啃着蘋果:“誰他媽要看你,少自作多情!”
司昭廉嘴角微揚,打開櫥櫃找碗筷和佐料,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莫哥,你想着給我衣服,怎麽沒給我褲衩了?我下面還空着呢。”
“你不是嫌小?”莫凡冷漠道,“滾去穿你自己的。”
司昭廉理直氣壯:“我的洗了還沒幹。”
“一晚上了都沒幹?你褲衩是金子做的?!”莫凡一邊和他拌嘴,一邊給手機充電開機。
昨晚發生的事情太過混亂,沒有時間去管手機,這會兒一開機,信息刷刷刷翻出來,主要是衛末霖和紀陽這倆各種關心,電話都打了好幾個。
沒等到莫凡的回信,又開始在他們三人小群裏陰陽怪氣,說什麽見色忘友,身邊有了個司昭廉,連發小都不要了,令人不齒。
莫凡悠然地躺在沙發慢慢爬樓,聽着廚房裏時不時鍋碗瓢盆的動靜,手指滑動屏幕,嘴角噙着一絲笑。
他看完信息,回複了發小,退出去看酒吧經理上午發來的店內損失清單,事無巨細,羅列了一長串。
莫凡看得頭疼,懶得管這些事情,把顧笠的微信發給經理,讓他找這人報銷。
“莫哥,”司昭廉在裏面問,“你吃東西有什麽忌口嗎?”
番茄的香味飄出來,勾得莫凡饑腸辘辘,手裏的蘋果都不香了。
“你煮什麽呢?”
“我看你冰箱裏有番茄和肥牛,熬了個番茄肥牛湯。”
莫凡不爽了,翻身坐起來,結果用力過猛扯到痛處,倒吸一口涼氣,“司昭廉,你有沒有點良心?老子被你操了一晚上,現在還他媽腰酸背痛的,你就給我吃湯?!主食都沒有的?!”
就這樣還做固定炮友,做個屁。
司昭廉無奈又好笑,從廚房裏探出腦袋:“有主食,我煮了點了飯,給你做撈飯呢。”
“這還差不多。”莫凡冷哼,“我沒忌口的,你別下毒就行。”
司昭廉:“……”
半小時後,司昭廉端着兩碗熱騰騰的番茄肥牛撈飯上了桌,香味四溢,很快充盈了偌大的客廳,引人垂涎欲滴。
莫凡被司昭廉叫過去吃飯,躺在沙發上不覺得,這會兒一屁股坐在結實的實木椅子上,饒是他皮糙肉厚也疼變了臉色。
見狀,司昭廉如夢初醒,“我給你拿個墊子。”
莫凡臉色難看,本想硬氣地說不用,可是那陣尖銳的脹痛讓他冷汗都下來了,坐在墊子上确實舒服不少,只是臉色更臭了。
“莫哥,嘗嘗。”司昭廉把碗往莫凡面前推了推,眉眼含笑,“看看合不合胃口。”
番茄被切成丁煮的,湯汁濃香,肥牛被卷得很漂亮地放在米飯上,撒上蔥花,光從賣相上來看非常不錯。
莫凡用勺子舀了一口,米粒吸飽了湯汁,番茄的酸甜融入其中,口感飽滿,還有肥牛的香氣。
本以為這少爺中看不中用,卻意外地好吃。
“怎麽樣?”司昭廉觀察莫凡的神色,自信道,“還不錯吧?”
莫凡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手裏動作沒停,吃得很香:“還湊合。”
司昭廉莞爾,“鍋裏還剩了一點湯,明早給你下面怎麽樣?”
“唔。”莫凡嘴裏吃着東西,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注意到司昭廉要在這繼續睡一晚的隐藏含義。
司昭廉笑意漸深,把紙巾遞給莫凡:“慢點吃。”
“真想不到,你一個大少爺也會做飯。”莫凡睨了他一眼。
“大少爺和會做飯又不沖突。”司昭廉說,“我從小就對這個感興趣,十歲的時候就進廚房了,給我父母煮的第一頓飯是意面。”
“成功了?”
“不,失敗了。”司昭廉笑道,“我興致勃勃地端給他們,他們吃了一口,表情特別精彩,難以下咽又要維護小孩子的自尊心。”
莫凡嗤笑:“真是難為你父母了。”
“不過也是因為他們的鼓勵,我才有信心繼續學下去。”司昭廉說,“所以說莫哥,你這樣就不行。”
莫凡擡頭:“我怎麽了?”
“明明覺得好吃,卻吝啬誇獎,還一副一般的樣子,多打擊人。”
莫凡覺得他戲多:“你五歲?還需要人鼓勵?”
“贊美和鼓勵任何時候都不晚,”司昭廉笑意吟吟,眼底閃過柔軟的情緒,“誇我一個呗?”
莫凡埋頭吃飯,沒搭理他。
“莫哥?”司昭廉擡起腳,在莫凡的小腿上蹭了蹭。
“……”莫凡的手險些一抖,擡頭瞪他:“少 騷!你司少被追着捧着,誇你的人難道少了?需要在我這找存在感?”
“不一樣。”司昭廉說。
莫凡頓住。
司昭廉注視着莫凡的眼睛,收斂了幾分笑意,“別人是別人,你是你。”
“……”莫凡的喉結滾了滾。
“所以你的誇獎和別人的自然也不一樣。”司昭廉的神色沒有變化,可那股散漫沒有了,生出幾分正經。
莫凡沒有接話,靜靜地看着他,指腹摩挲着勺子上的紋路,時間好似就這麽停下了一般。
少頃,莫凡勾唇一笑,眉梢微挑,“怎麽?我在床上誇你的還不夠?滿足不了你的自尊心?”
司昭廉也笑:“床上是床上,桌上是桌上。”
“好吃,行了吧?”莫凡喝完最後一口湯,打了個飽嗝,擦嘴下桌,“真不知道你是二十四還是十四,真夠幼稚的。”
“我幼稚也能把你幹得下不了床。”司昭廉不鹹不淡的接茬。
莫凡腰酸的症狀沒緩解,頓時惱怒:“閉嘴!給你臉了是不是?!”
司昭廉笑而不語,起身去洗碗。
莫凡吃飽喝足,打算繼續去沙發上躺着,司昭廉很快就過來了,坐在他身邊,一屁股下來沙發陷下去不少。
“你就洗完碗了?”莫凡蹙眉。
“你家有洗碗機。”司昭廉提醒。
莫凡想起來了,當初裝修的時候好像确實買了,但他很少進廚房,都忘了有這個東西。
司昭廉的手摸上莫凡的腰,正要用力時,被莫凡一把抓住。
“你他媽是畜生嗎?老子還沒緩過來,不做!”
司昭廉失笑:“我只想給你按摩一下。”
莫凡戒備地問:“只是按摩?!”
司昭廉點頭:“只是按摩。”
莫凡松了手,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行,按吧。”
司昭廉手勁兒拿捏得很好,不輕不重,剛好緩解莫凡酸脹的肌肉,把他舒服得直哼哼。
“你挺會的,”莫凡閉着眼,昏昏欲睡,“你學過盲人按摩?”
司昭廉被他氣笑了:“莫凡,怎麽任何事到你嘴裏都沒一句好話呢?”
莫凡輕哼一聲。
司昭廉:“我爸頸椎不好,嚴重的時候頭暈,影響工作,我确實學過一段時間按摩,為了幫他緩解不适。但很久沒做過了,有點手生。”
莫凡越按越舒服,渾身都放松下來,音調都比平時軟了幾分:“還行。”
司昭廉無奈地笑了笑:“想從你嘴裏聽一句'不錯'真是難。”
莫凡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少矯情,好好按。”
司昭廉這個工具人任勞任怨,還是不忘叫屈:“你倒真不擔心影響我手。”
“呵,操我都沒事兒,這點兒力氣還能把傷口崩裂?”
“……”
司昭廉老老實實按了十多分鐘,想到什麽,開口說:“莫哥,有個事兒。”
莫凡已經半夢半醒了,“嗯?”
“半個月後是我生日,”司昭廉說,“我邀請你,你來嗎?”
莫凡睜開眼,眉宇間困倦明顯:“請我?請我幹什麽?”
司昭廉的手貼着他的腰線,按摩間感受緊致的手感,“我不能請你嗎?”
“我們只是炮友,”莫凡打了個哈欠,“你請我去和你前男友們打擂臺?”
“沒有,我不會請他們。”
莫凡眯起眼:“真的?”
“我的生日party都不請前男友的。”司昭廉的手掌順着莫凡的背脊往上,俯身吻住他蒙眬的睡眼,“只邀請'現任'。”
莫凡嗤笑:“別他媽說得那麽暧昧,咱們又不是那關系。”
“就是一個比喻,不重要。”司昭廉微微退了幾厘米,勾唇道,“來嗎?你不會不敢來吧?”
“有什麽不敢的?”莫凡發出不屑地輕哼,但也沒把話說死,依舊趾高氣揚地說,“到時候看我時間。”
司昭廉知道他這是答應了,低頭吻住莫凡的唇,眼底閃過一抹幽光,輕笑道:“謝謝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