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詢問】

誠意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其實這段時間司昭廉做得不少,莫凡都心知肚明,只是之前他一直做的top,反攻這件事是執念,也是自尊心的證明。

如果司昭廉連躺着讓他操都不肯,那還談什麽松口讓步?

不久前莫凡還想憑本事把人摁着操,但這幾次上床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那種把他操死在床上的架勢,就算再學幾年拳都是無法達到的高度。

他拿捏住司昭廉急于想确定關系的心思,想借此完成這件心心念念的事情。

本以為這事兒水到渠成,應該沒什麽難度,誰知司昭廉了解他這心思之後,反倒沉穩下來,不急不躁,對确定關系這事兒閉口不提了。

莫凡看在眼裏,冷笑在心裏。

他是無所謂的,反正又不是他着急,保持炮友挺好的,司昭廉限制了他和別人接吻上床,沒限制他左擁右抱吧?

日子照過,拳照打,人照追。

司昭廉非常清楚莫凡是什麽樣的性格,他們是同類,沒有誰比他更了解莫凡———他不給莫凡左擁右抱的機會,每天掐着點兒出現在莫凡的辦公室,等着接人下班,時間久了都不需要前臺預約,在莫凡那裏“騙”來了卡,坐着總裁專屬電梯直達辦公室。

哪怕有推不掉的應酬聚餐,有莫少的地方一定會有司少的身影,他們的形影不離,若是有人玩笑問起,司昭廉全都大方回應。

“———沒錯,我在追莫凡,傳謠是真的,而且我已經見過他父母了。”

情場浪子被海王受心,這倒成了圈內誰也沒料到的事情。

本來圈子就0多1少,更沒想到兩個1居然滾在一起。

就連紀陽都在打趣,說他們真神奇,還特別八卦地問會不會因為床上的位置打起來,又是怎麽決定當天誰上誰下的問題。

莫凡很冷漠地回了一個滾,自尊心明顯受挫。

從第一次上床到現在這個問題就沒有就值得糾結過的,到現在為止更沒有。

哪怕莫凡表示過只要讓他操一次就承認他們的關系,司昭廉也不為所動。

莫凡是不爽的,也特別不平衡。

媽的,都是男人,憑什麽他就要屈居人下?

他從頭到腳哪兒是0?憑什麽他一定是被*的那個?

這天他們在司昭廉家裏滾了幾次床單,莫凡氣喘籲籲地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沒好氣地說:“滾。”

“感覺你今天不是很專心。”司昭廉享受着事後的餘韻,在莫凡身上流連,繼續鐘情的種吻痕,樂此不疲地占有這具身體,含糊不清地問,“有心事?”

這人還有臉問?

莫凡的郁氣堵在心裏,不客氣地揪着司昭廉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來,“司昭廉。”

嗓音帶着低啞,這三個字被說得很是性感,哪怕帶着情緒。

司昭廉嗯了一聲,撫過莫凡濕紅的眼尾,撩開他額間汗津津的頭發,“怎麽?”

“你喜歡我?”莫凡問。

司昭廉:“這還用問?”

“有多喜歡?”

“想要結婚的那種喜歡。”

說起這個莫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你他媽的讓我操一次怎麽了?!”

司昭廉問:“你最近給我甩臉色就因為這個?”

“誰他媽給你甩臉色?莫凡拒不承認,把人推開,拿過煙盒點了支煙,尼古丁的味道鑽進鼻腔,讓他舒服地靠在床頭上,懶懶地睨了他一眼,“你也配?”

司昭廉握着莫凡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壞心眼兒地把煙霧噴在莫凡的臉上。

莫凡被嗆得不行,更是火大,“你要死?”

“看看,還不叫甩臉色?”司昭廉反問。

“你壞事做盡還想讓我對你笑臉相迎?!”莫凡真想象以前一樣直接把煙頭按司昭廉身上。

司昭廉問:“我做什麽壞事了?”

壞事挺多。

比如這混蛋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忙什麽,說着追他,每天中午來辦公室吃個飯就了事,莫凡難得主動打個電話不接,發微信還回複冷淡。

比如莫凡已經明說拿出誠意就可以松口,司昭廉之前還因為這事兒鬧,知道這個條件後又開始裝瘋賣傻,故作姿态。

比如之前還給莫凡每天送禮,去莫家見過父母之後又恢複曾經的常态,別說先前的玫瑰花,一片葉子都沒看到。

再比如莫凡主動詢問練拳的時間,這厮還說最近很忙,得在等等。

忙個屁啊,操。

不就是忙酒會的事?

又他媽的不是結婚宴,用得着親力親為?

他談幾個億的項目都有時間吃飯做愛的,司昭廉就這一個破事兒,追人沒見得好好追,誠意也沒拿出個什麽名堂。

就這樣還想确定關系?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莫少一向矜貴,這些話當然不可能直接給司昭廉說,不然顯得多期待似的。

他沒回答司昭廉的話,抽完一根煙,将煙頭扔到煙灰缸裏,掀開被子下床洗澡。

司昭廉瞧着他挺拔勻稱的身影,把臉埋子在枕頭裏,還能聞到莫凡高潮後的汗味。

莫凡一向注重個人衛生,夏天是早晚沖澡,如今入冬了每天也是必須洗一遍,身體像是被沐浴露腌入味了,汗水都有一股薄荷的清爽。

司昭廉聽着浴室裏的水聲,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莫凡沖了澡出來,有一個緊急共事需要他處理,順手拿起司昭廉的外套穿在身上,直接進書房。

入冬了,天氣濕冷潮濕,司昭廉家裏裝了暖氣片,在家只穿一件毛衣也不覺得涼。

他們現在滾床單不拘于在哪兒住,今天剛好莫凡在司昭廉家附近和客戶應酬,完事兒之後司昭廉也沒問莫凡的意見,直接開車把人帶了過來。

這還是第一次莫凡進司昭廉的書房,以前每次來都是直奔主題地滾床單,頂多睡一晚就走,不會留下來特意參觀。

司昭廉屋子寬敞,連帶着書房也很大,處理公事的地方沒必要具有太濃的個人主義色彩,布置得簡約又公式化。

莫凡在電腦前坐下,第一看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相框,依舊是一家全家福和他的照片。

這回不是跳傘的了,照片上的莫凡西裝革履正低頭抽煙,一身黑西裝将他顯得高貴神秘,棱角分明的下颌頗具淩厲感,打火機閃起火光,點燃了煙頭的同時又将他深邃的眉眼照亮。

性感、張揚、風流、桀骜的氣場撲面而來。

這張照片是在酒吧拍的,這身穿着應該是司昭廉生日party那天。

莫凡想起那天一進酒吧就看到司昭廉在舞池裏任熱舞的樣子,不由得輕嗤一聲。

———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故意和別人親密來激他,結果是背地裏找人偷拍他的角色。

司昭廉也就玩玩兒心機手段了,色厲內荏,紙老虎。

莫凡把照片放回原位,打開電腦,黑色的屏幕映出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電腦剛打開,莫凡正要問開機密碼,門外司昭廉率先嚷起來。

“莫哥,你幫我拿一下桌子抽屜裏的文件夾,裏面有酒會的賓客名單!你爸在問,你拍給他吧!”

莫凡蹙眉,對于司昭廉指示他做事的舉動挺不滿,還是打開抽屜依言照做。

賓客名單發給了莫巍,莫凡也掃了一眼,看到了商圈不少熟人,還有名聲在外的一些大老板。

這次雖然是舉辦合作酒會,但實際上是借着這個機會讓Bright熟悉國內各公司的情況,若是日後有機會的話能方便進一步的合作。

而且此次邀請的不僅僅是國內商圈的人,還有Bright在國外的一些合作夥伴。

這些人崐晖同樣想認識。

酒會也是雙贏的合作,所以莫巍才會把酒會的主權交給司昭廉。

手機震動,莫凡看了一眼信息,是莫巍回複的收到二字,緊接着,又有一條消息彈出來。

【爸:你在他家?】

莫凡:“……”

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在莫巍找司昭廉要賓客名單時,自己的兒子發給了他,而且就是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裏。

莫凡不太想得出否認的理由。

莫巍的消息又來了。

【爸:[龇牙]】

莫凡:“…………”

他已經不想去思考這個表情什麽意思了,把手機一關,冷怒地把文件夾合上,打算将它塞進抽屜。

剛剛忙着拍照沒注意,這會兒文件夾被拿走了,戶口本三個字沒有遮擋地映入莫凡的瞳孔,旁邊放着一個精致的絨面錦盒。

“……”莫凡頓了頓,不知怎的,羞憤的情緒就這麽散了大半。

他一邊暗罵司昭廉戶口本居然亂放,一邊伸出手去拿。

莫凡成年後就把自己的戶口遷了出去,自己也有戶口本,當初辦下來一眼沒看過,直接放進抽屜裏,到現在也沒去翻。

這會兒卻捧着司昭廉的戶口本看好一陣,上面就是一些個人信息,薄薄的一頁。

莫凡目光一轉,落在那個錦盒上,理智讓他不要多管閑事,手臂卻緩緩垂下,鬼使神差地拿了起來。

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對兒男款鉑金戒指,鑽石璀璨明亮。

莫凡看着這對戒指,心髒緊了緊,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書房門就被推開了。

“你給莫叔叔發……”司昭廉看清莫凡手裏的東西後噤了聲,擦頭發的動作也停住,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然後挑了挑眉。

莫凡驚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強忍心悸,“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司昭廉聳肩,“我進自己的房子需要敲什麽門?”

他走過去倚着桌子,嘴角噙着笑,“你覺得怎麽樣?”

莫凡放下戒指盒,睨了他一眼,“又不是送我的,需要我覺得怎麽樣?”

司昭廉問:“你怎麽知道這不是送你的?”

縱使莫凡猜到,但是從司昭廉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的感覺。

他搭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把目光重新回到電腦上,“開機密碼。”

司昭廉沒接這茬兒,又往前走了兩步,俯身問:“你要不要試試?看看這戒指戴在你的無名指上是不是剛剛好?”

“……”莫凡喉結滾了滾,對上司昭廉的視線,聲音低了幾分,“開機密碼。”

司昭廉坐在桌上,有股慵懶勁兒,拿起戒指盒感慨道,“頭一次送人戒指,還是親手做的,這麽不賞臉?”

莫凡眸光微閃,想到什麽,“這就是你最近一直在忙的事?”

忙到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

這混蛋是真聰明,拿不出床上的誠意,知道想別的辦法。

“是啊,”司昭廉拿出自己的那枚,戴在無名指上,襯得骨節分明的手指更加修長好看,“怎麽樣?”

莫凡凝視着戒指,倏爾勾起唇角,擡手扯着司昭廉的衣領将人帶向自己,挑釁道:“我們好像連情侶關系都沒确定,你現在準備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司昭廉戴着戒指的手攬住莫凡的後頸,傾身靠過去,“我先準備着,等你願意當我男朋友再說。”

莫凡微微眯起眼,臺燈的光線在眉眼籠上一層柔光,減淡了五官的淩厲感。

司昭廉自上而下地吻着他,唇舌濡濕間,頭一次紳士地問:“不知道莫少什麽時候肯賞臉,和司某談個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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