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雲卿同風泠交代完,連夜趕去了水墨谷,第三天天明時便至。在谷口,有守衛攔下她,問:“你是何人?來此做甚?”

雲卿一揮長袖将他打開,目不斜視地走進去。

往裏走了大約十步,周遭異動非常,埋伏在周圍的弓箭手紛紛現形,幾十號人,舉着弓箭對準她。

雲卿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直到水千色緩緩地從弓箭手後面走出來。

水千色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道:“我料定你會來,一早便在此恭候大駕,真是讓我好等。”

殺氣從雲卿的氣場裏源源不斷地洩露出來,她的眼中滿是狠戾,直勾勾地盯着水千色,問:“等什麽?等死嗎?”

“自然是等死,”水千色順着她的話接下去,“你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妖女,武林盟懸賞百萬捉拿,為了響應武林盟號召,我在這裏等着你前來送死。”

她一步步朝雲卿走進,在雲卿身旁以興奮目光打量她,圍着她轉了一圈,又是贊嘆又是惋惜道:“初見你時你還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如今見了你的真面目,卻覺得實在還是男兒裝更加出色啊。”

這句話讓雲卿笑出來,她轉身正對水千色,兩人挨得很近,附在她耳邊道:“承蒙谷主擡愛,可惜雲卿生為女兒身,不能成全谷主兩姓美意了。”

水千色眼中驟然刺痛,伸手就要往雲卿臉上打,雲卿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脈門,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挾至身前。

水千色上半身動彈不得,便蓄力彎腿擊向雲卿下盤,雲卿早有防備,毫不客氣一腳重踹在她膝蓋骨。那一瞬間劇痛襲來,水千色臉色煞白,左腿簡直要斷裂。

但是雲卿沒有讓她倒下,穩穩地挾着她,湊在她耳邊冷笑道:“論武功你還差得遠呢,最好少跟我玩花樣,叫你手下的人都撤離,或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你真是說笑,誰不知道你魔教妖女的手段,”水千色疼得額角直冒冷汗,卻仍舊笑着,“你為取我性命而來,眼下我生死在你手中,你又豈肯輕易放過我?若我真蠢到叫他們撤離,怕是下一刻就要命喪黃泉吧?”

雲卿嘴角冷冷扯起一抹笑,“你倒不蠢,只是橫豎是一死罷了。”

水千色低低道:“你也說橫豎是一死,那麽為什麽要讓殺我的人繼續活着逍遙快活呢?”

她話音方落,五指自袖中伸展如白骨,馭電馳風地抓向雲卿的臉頰,雲卿迅速松開她往後退。水千色也趁機脫離雲卿的鉗制,退至弓箭手的包圍之外。

Advertisement

她捋平方才動作時衣裙疊起的褶皺,狠戾下令道:“放箭的時候小心着點兒,別傷了連姑娘一副好皮相,我要把她那張臉完好無損地扒下來!”

雲卿環視着這一圈弓箭手,最後視線又定格在水千色臉上,冷冷道:“原本我只想取你的性命,你若想要你全谷上下一同陪葬,我就勉為其難順你心意了!”

弓箭手齊齊放箭,箭陣如雨射向雲卿,雲卿不閃不避,雪白的衣裙袖袍在空中翻飛,聚起一股強大氣流從雙掌奔湧而出。那些箭便在一瞬間被定格,沒有再向雲卿射擊。而下一瞬間,又詭異地往回蹿,射殺一大片彎弓拉箭的人。

水千色臉色劇變,雲卿袖中利刀乍現,只見一道流水般的寒光閃過,雲卿挾刀如飛,那刀刃便從水千色的頸脖擦過,險些割斷了她的脖子。

水千色心中大駭,連忙移形換影向後退去,雲卿手中細刀緊追不舍,穩穩地對準水千色的眉心,寒氣鋒利幾乎要穿破她的頭蓋骨。

水千色雙手架住那把刀,勉強與雲卿相抗衡,雲卿要比她高出大半個頭,逼近她的臉,道:“那些選出四大美女的人都是瞎子,你這樣醜的人也配與風泠等人相提并論嗎?”

水千色無暇應對她的話,奮力抵着那把近在咫尺的刀,額頭上細細地滲出冷汗,彙聚成一滴順着臉頰流下來。

雲卿嘴角冷冷地揚起,腳下聚力再一次重重踢在水千色的左腿膝蓋骨上。

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刺耳,水千色尖叫一聲,再無抵擋之力,左腿下彎跪在了地上。

雲卿手上的刀精準地架在了她脖子上。

水千色捂着血肉模糊的左腿,疼得面孔扭曲,冷汗直冒。

雲卿一手卡住她的肩讓她動彈不得,一手握刀抵在她脖子上,湊在她耳邊心平氣和道:“你不是對折磨人極在行嗎,那你便說說,我該怎麽殺你呢?”

水千色艱難地擡起頭直視她,咬牙切齒道:“賤人!我真是失算,江挽月再好對付不過,當初捏着軟肋便應該先弄死你!”

“是嗎?”雲卿挑了挑眉,“說的也對,你要是弄死的是我,江挽月肯定沒有這個本事來尋仇,可誰讓你弄死的是她呢,後果是要自己承擔的。”

水千色赤紅雙眼,發狠吼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雲卿又笑了笑,指甲幾乎刺進水千色的皮肉,道:“我當然要殺了你,否則你以為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她說完,也不準備再同水千色廢話,刀往前送了幾寸,冰涼刺骨的刀刃貼在了水千色的肌膚上。

那種感覺便如同滑膩的毒蛇在她脖子上蠕動盤踞,說不盡的陰寒森涼,死亡一觸即發。

水千色這才知道害怕,聲音一下子顫栗起來,她抖着尖銳的嗓子說:“不、不、不……我本沒有什麽錯,都是你們自己的錯!我做錯了什麽?你們搶走我水墨谷的七色花、搞砸我的比武招親、讓我淪為整個武林的笑柄……我不過是、不過是以牙還牙,我沒有做錯!”

雲卿冷冷道:“別急,我很快送你去閻王那裏讓他告訴你你做錯了什麽。”

“而現在,讓我來猜一猜你最看重的是什麽。”她話鋒一轉,刀刃也跟着轉,貼上了水千色慘白的臉,刀背輕輕比劃着,猶如蛇信子不知饕足地舔舐,讓水千色渾身起雞皮疙瘩。

雲卿十分認真地看着她,雙眼閃着興奮不明的光芒,問:“你最看重的是什麽呢?貞潔?我也找幾個男人過來破了你好不好?還是容貌?我在你臉上劃上幾刀你看怎麽樣?”

水千色渾身發着抖,粗重又劇烈地喘息着,在雲卿說到“容貌”二字時,她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着她。

于是雲卿便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

雲卿下手又快又狠,一腳踢折她另一條腿,讓她完全跪倒在地,左手緊緊嵌住她的下巴,右手握刀往她臉上劃去。刀尖入肉三分,連着血脈劃破皮肉,一刀,一刀,再一刀。無論水千色怎樣地掙紮嚎啕扭動,就算那血濺到臉上,雲卿也是連眼都不眨,手起刀落,迅速地在她臉上劃了數十刀。

鮮紅的血将刀染紅了,也将水千色的臉染得面目全非,猙獰可怖。

雲卿的臉上、衣上也沾上幾滴血珠,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扔下刀,往後退了兩步,笑道:“我突然改主意了,與其一刀給你個痛快,不如讓你頂着這張全新的臉賴活着。我手上還沒犯過人命,應該留給更加值得的人才是。”

水千色捂着自己的臉,跪倒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尖叫、哭泣、咒罵。雲卿任由她罵,用力揪住她,從她身上搜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水千色說:“連雲卿你不得好死!”

血順着水千色的指縫不停往外滲,頃刻便将她身下那一片地也染紅了。

雲卿靜靜站着看了一會兒那一圈刺眼的紅色,帶着從容的笑走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