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人
兩個山匪都是殺人如麻的奸惡之徒。卻沒想到,會被一個山野漢子三兩下制住。
其中一個山匪意外的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顧山卻不跟他們多啰嗦,只對身後的王婆子說:“娘,去拿兩條粗麻繩來。”
王婆子正驚魂未定着呢,聽了這話,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忙顫顫道:“我……我這就去拿。”說着兩腿發軟的往屋裏走。
顧山卻又道:“別去家裏,防止裏面還藏有匪人。去村裏借。”
王婆子一驚,這才猛然想起,城門口所貼的通緝犯畫像,好像一共有四張呢。
她又顫顫巍巍的轉身,心裏後怕的想,萬一裏面真的有匪人,自己這麽貿然進去,豈不是被害了個正着。
這麽一想,整個後背又出了層細汗。
兩個山匪聽着顧山和王婆子的對話,似乎真的只是這裏的住戶。便眼睛轉了轉,恐吓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敢這麽對我們!實話告訴你們,我們的兄弟也藏在附近,要是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肯定将你們大卸八塊。”
王婆子剛走到院門口,聽了這話又是一驚,腳步瞬間頓住。
卻見顧山迅速的手起刀落,在兩人的胳膊上各劃一刀,冷冷道:“老實點,再啰嗦殺了你們。”
山匪劇痛,捂着傷口滿目仇恨的瞪着顧山,狠聲道:“小子,你等着。老子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王婆子見這兩人滿目兇狠的樣子,只吓得心髒突突的跳。小心翼翼的走到顧山跟前說:“大山啊!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我們得罪不起!要不然……還是放了他們。”
剛說完,身後的蘇婉急聲道:“不能放!一放,他們會立刻殺了我們。婆婆你還是快點找繩子去吧!咱們捆了送官,說不定還能有賞金。”
王婆子一聽到有賞金,頓時眼睛一亮。可又一想,這些匪人還有同夥沒有抓住,萬一來報複,那可怎麽辦?
一時間,王婆子猶豫不決。
蘇婉見她怕這又怕那的,心裏有些急,催促說:“婆婆,你再不去拿繩子,讓匪人逃了可就不好了。”
王婆子這才咬咬牙,跑去借繩子。
王婆子當年丈夫死的早,被其它房的兄弟欺負。分家後,還被趕了出來。母子倆不得已,只得住在山洞裏。
後來有個獵戶看他們可憐,幫着搭了兩間茅草屋,這才有了個落腳地。
不過在當時,利用新土地蓋房,是要經過村裏同意,還要付一筆土地征用費的。
王婆子一個窮寡婦,自然是沒錢的。便幹脆将房子便建在山腳下的一塊荒地上,離村莊隔了好些距離,十分偏僻。
這也是為什麽,山匪會選擇躲在這裏的原因。
王婆子火急火燎的趕到離家最近的一戶人家,拍着門大聲的叫:“開門啊!開開門。”
這家人剛吃過晚飯,正準備洗漱洗漱就上床休息。聽見敲門聲,便跑過來開門,嘴裏嘀咕着說:“誰啊!大晚上的來敲門。”
門一開,見是山腳下的王婆子,又是一臉好奇。
“大山娘,你不是去城裏打工了嗎?怎麽大晚上來敲我家的門?”
王婆子刷白着臉說:“嬸子,借兩根粗麻繩給我。我家進了兩個大涼山來的山匪!”
開門的婦人一聽這話,吓了一跳,“什麽?大涼山的山匪來我們村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有沒有抓住?”
王婆子道:“抓住了抓住了,這不來借繩子,大山說要捆了送官府。哎呀,你家到底有沒有繩子?沒有我去隔壁家借。”
婦人忙道:“有有有,我這就去拿。”說着跑向裏屋,嘴裏卻大喊:“當家的,大涼山的山匪來我們村了。”
被她這麽一叫,全家人都聽見了,全都跑了出來。
“什麽?大涼山的山匪?在哪裏?”
“說是被大山治住了,我們一會兒去瞧瞧,也不知這山匪長什麽樣?”
這戶人家老人連帶着孩子,一共有9口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個個都很興奮。立刻跑到外面,對着隔壁家大叫:“桂花她娘、狗子他爹,大涼山的山匪來我們村了,咱們瞧瞧去……”
幾個小孩則直接跑到自己要好的小夥伴家,約着一起看土匪去。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原本靜谧的小山村一下躁動起來。你告訴我,我告訴你,一下子全村人都知道顧山抓住山匪的事了。
山裏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的很是枯燥。難得有這樣新奇的事情,一個個都很振奮。瞬間蛇出洞似的湧了出來,不一會兒便在王婆子的身後形成一個壯闊的陣容。
王婆子本來心裏還挺害怕的,沒想到鄉親們全都跟了過來。所謂人多力量大,她心裏踏實了很多。
不多時,終于到家了。王婆子老遠就開始喊:“大山啊,繩子我拿過來了。”
顧山要集中注意力對付山匪,防止他們逃脫,所以沒瞧見身後浩浩蕩蕩的景象。
直到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突然小猴子似的竄到顧山身旁,還興奮的說:“這就是大涼山的土匪啊?”
顧山頓時變色,喝道:“走開,別過來。”
身後小男孩的父母也在緊張大叫:“青兒,回來,離那土匪遠點。”
可這小男孩被家裏慣壞了,根本不聽。見顧山一手一把刀,将兩個山匪制的死死的,心裏豔羨不已,怎麽也舍不得離開。還大着膽子又走近了幾步,仿佛這樣就能沾染到顧山身上的英雄之氣。
顧山蹙眉,再次喝道:“走開,這裏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正說着,其中一個土匪忽然伸腳,對着小男孩的腳腕用力一勾。
小男孩頓時站立不穩,朝着顧山倒來。
顧山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土匪乘他分心之際,立刻推開砍刀躍起。而後一個攻擊小男孩,一個攻擊顧山。
小孩沒有反抗之力,顧山不能看着他受傷,只得護着他,将他往不遠處的父母跟前用力一推。
這麽一耽擱,後心便挨了山匪一拳。
山匪對顧山恨極,這一拳用盡了全力,直打的顧山身體一震,痛的骨頭碎了似的疼。
山匪見他吃痛,又一左一右,再次揮拳攻來。
顧山雙目一冷,忽然轉身,猛的揮刀橫劈。
刀鋒利落的劃在兩個山匪的腹部,飛起一串鮮血,直濺到顧山的臉上。
山匪的身子頓時一僵,臉上的表情猙獰又痛苦。沒多久,兩個人齊齊倒在地上,幾下便沒了動彈。
身後的群衆被這一幕震住,上百個人,竟沒發出一絲聲響,像被定格了似的,傻傻的站在那裏。
只有顧山神色自定,蹲下身子看了看山匪的傷勢。卻發現剛剛一急之下用力過猛,直接将這兩人的肚子劃開一個大口,腸子都露出來。
傷成這樣,肯定是不可能活了。
顧山頓時蹙眉,這才剛從大牢裏出來,又鬧出了人命,這可如何是好?
王婆子見兒子蹲在地上不動,覺得不對勁,立刻急聲問:“大山啊……那兩個土匪……傷的怎麽樣啊?”
顧山轉頭,語氣沉沉的說:“死了。”
王婆子一聽這話,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顧山一驚,忙沖過去。
他一走近,原本緊靠着王婆子的一衆村民立刻害怕的直往後退。
他們只是些普通的小老百姓,親眼目睹兩個活人被殺,自然是害怕的。
然而,更讓他們害怕的,是顧山此時的模樣。
滿臉鮮血,手上還拿把滴着血的砍刀。真是比煞神還要恐怖。
顧山才不管其它人,只沖到王婆子的身邊,焦急的大叫:“娘!娘!你怎麽了?”
蘇婉白着張臉,顫抖的說:“掐她人中。”
顧山立刻照做。
他力氣大,幾下便将王婆子掐醒了。
王婆子一醒,便看着顧山嘩啦啦的流眼淚,嘴裏焦急的說:“這可怎麽辦?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才出獄幾個月,怎麽又把人給殺了?難道我兒子就是個殺人犯的命?”
她越說越急,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淚也越流越兇。卻聽旁邊的蘇婉說:“婆婆莫急,這兩人是窮兇極惡的山匪。殺了他們,或許……不會獲罪。”
王婆子只當她安慰自己,搖頭說:“怎麽可能?哪有殺人不償命的?”
蘇婉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們揚州城就有過類似的事情。
有個潛逃很久的江洋大盜,走投無路的時候,潛入一戶百姓家,想要搶劫,結果反被這家人合力殺死。
這家人殺了人後很害怕,一番商量,便推出一人去自首,以保全全家人。
誰知官府一見被殺的人是通緝了兩年的江洋大盜,不但沒降罪那家人,還賞了他們50兩白銀。”
王婆子聽了不可思議,半信半疑的問:“這是真的?殺了人不但不殺頭,還可以領賞金?”
蘇婉點頭:“通緝犯分兩種,懸賞通緝和普通通緝。那個江洋大盜正好是懸賞通緝犯。如果活捉,賞銀還翻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