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會懷上孩子吧…

蘇夫人最近正因為蘇婉,各種的氣惱。聽了這話忙道:“可是問過,那個小賤人為何還能回來?”

張媽媽道:“那牙婆子賭咒發誓,說人确實賣到了妓館。而且做得很幹淨,一路喂着安神藥,什麽知覺都沒有。”說着又道:“這個是牙婆子跟妓館交易時的收條。”說着遞給了蘇夫人。

蘇夫人看了一眼,這收條上用的是化名,一時也不知道真假。便随手往旁邊一放,沉聲道:“我只想知道,她究竟為什麽還能回來?我才不管她賣到什麽地方,我的要求就是讓她永遠回不來。你們銀子知道拿,差事卻不好好辦!就因為這小賤人回來,我的雲兒不但被搶了嫁妝,連夫君都要被搶走了。”她越說聲音越大,整個人怒不可竭。

張媽媽見她發怒,頓時緊張,弱弱的說:“我們也不知道……大小姐竟然能從那麽遠的地方跑回來。”

蘇夫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大怒,拍着桌子大罵:“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

張媽媽驚的直哆嗦,從地上爬起便要走。可轉念一想,兒子前不久又欠了一筆賭債,要是此時在蘇夫人這裏失了寵,她上哪去弄錢啊?

想到這裏,張媽媽的動作一下頓住了。

蘇夫人見她不走,又是一陣生氣,怒道:“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麽?是想賞你一頓板子嗎?”

張媽媽惦着臉,讨好的說:“夫人,我剛剛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彌補小人犯下的錯失。”

蘇夫人撇了她一眼,冷笑着說:“彌補?你倒是說說,是個什麽辦法?”

張媽媽便附到蘇夫人的耳邊,這樣那樣的耳語一番。

蘇夫人聽完,頓時豁然開朗。

蘇婉自顧山離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一個住在偌大的別院,總覺得空蕩蕩。偏又不想回蘇家,便三天兩頭的往外婆家跑,每日裏跟表姐秦昭雪湊在一處說話解悶。

秦昭雪近來迷戀上坊間流傳的情愛話本,背着家裏人偷偷的在看。正愁沒人分享,見蘇婉每日說無聊,便将幾本已經看過的話本送給她解悶。還一個勁的說裏面的故事妙不可言,催人淚下,絕對值得一看。

蘇婉抱着好奇之心,便回家翻了翻,結果一下子被吸引了。

蘇婉看的第一個故事,是講一個閨閣小姐,原本已經有了婚配。誰知臨結婚前,卻被一個壞人玷污了。不僅如此,這小姐還懷了孩子。

眼看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小姐很害怕,不敢說出去,每日用寬大的衣服遮擋身形。

可婚事卻越來越近。

終于,在洞房之夜,夫君發現她已經隆起的小腹,頓時勃然大怒。将她放在幹柴堆上,當着所有族人的面,連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活活的燒死了。

這故事太過慘烈,蘇婉看完,只覺得身體一陣發涼。

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一旦名節被毀,便如同下入十八層地獄。這讓同為女子的蘇婉感到悲哀又無奈。

可更讓她害怕的是,書中簡略描寫了一段小姐被壞人玷污的過程。蘇婉看不大懂,只有其中幾句,有些似懂非懂。

這段話是這樣寫的:“歹人舍褲,從口入,翠娥痛呼之。”

蘇婉不明白,那個歹人為什麽不要褲子。但說到‘從口入’,就突然想到那天在馬車上,顧山對他做的事。

他把舌頭伸到了她的嘴裏……

難道,這便是被玷污了?

這樣一想,蘇婉頓時慌亂。

她不會跟書中的翠娥一樣,也懷上孩子吧?

想到這個可能,蘇婉面無血色,整個人吓壞了。想到書中翠娥的下場,又是一陣驚魂不定。

因為這個驚吓,蘇婉這一夜都兒沒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自己跟傅雲飛成婚了,在婚禮的當天,卻突然腹痛難忍。然後當着衆賓客的面,生下一個孩子……

一時間,所有人對着她辱罵不已,叫嚣着要把她和孩子一起沉潭殺死……

就這樣,蘇婉被生生的吓醒,得知是夢境,這才松了口氣,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因為這個驚吓,又加上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蘇婉一點精神都沒有,恹恹的沒力氣。

這個時候,蘇家卻派了人來通知她,說三叔要為她送嫁,中午在一品樓定了桌酒席。讓她務必要去。

江南這邊有個風俗,家中閨女臨出嫁前,叔伯舅姨之類的近親,都要請出嫁女吃飯,稱為送嫁。等吃過了這頓飯,再聚首,出嫁女便是別人家的了。

兩個月前,蘇婉臨出嫁,本家叔伯們已經一家家的單獨宴請過她了,其實無需再請。

但三叔既然他們要客氣一番,蘇婉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她強打起精神,梳妝打扮了一番,瞧着時間差不多了,便乘坐馬車去了一品樓。到了那裏,卻發現傅雲飛也在。

蘇婉頓時奇怪,郁悶的說:“你怎麽在這裏?”

傅雲飛卻笑着說:“怎麽婉妹妹見到我,不高興的樣子。”

蘇婉忙道:“雲飛哥哥不要誤會,只是我們還未成婚,按禮來說,是不能相見的。”

傅雲飛卻道:“婉妹妹錯了,我們已經成過婚了,只是缺個成婚禮而已。所以這些俗禮,無需在意。”

蘇婉無言語一對,只好撇了撇嘴說:“既然如此,那雲飛哥哥自便吧。”

傅雲飛聽了這話,卻忽然靠近蘇婉,小聲說:“再有二十幾天,我兩就要成婚了。到時候婉妹妹得喚我夫君了。”

蘇婉頓時心口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緊張又防備的看着傅雲飛。

傅雲飛見她這副模樣,卻又是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一個青年男人走了過來,一臉驚訝的看着蘇婉說:“婉姑娘,真的是你啊,剛剛在門口,我還以為認錯了人呢。”

蘇婉見男人面生,忍不住奇怪的問:“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男人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郁悶的說:“怎麽婉姑娘不記得我了?我是魏公子啊,你的初夜還是我買下的呢。在青州城的百花樓。”

什麽初夜不初夜的,蘇婉聽不大懂。但一聽青州城的百花樓,卻是立馬變了臉色。

因為百花樓,便是當初她被困的那家妓館。

“你胡說什麽?我根本不認得你。”蘇婉心慌的說。

男人一聽這話,卻是怒了,指着蘇婉道:“都說妓子無情,果然不假啊!當初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麽多銀子,你現在卻翻臉不認人。真是讓人心寒。”

說着看了眼一旁的傅雲飛,又故作恍然的說:“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有了新恩客,就不認舊客了。怎麽?這小子很有錢嗎?還是說,他能讓你更舒服?”

男人的嘴巴開開合合,跟放鞭炮似的,劈裏啪啦往外吐着惡毒字眼。

蘇婉氣的臉色慘白,卻見傅雲飛忽然怒喝:“哪裏來的混賬,竟然在這裏放肆。來人,把他拿下。”

說着,兩個小厮過來,手裏拿着繩子,将他壓在地上捆了起來。

男人哪裏肯乖乖被擒,一邊掙紮一邊大罵:“蘇婉,你這個小娼|婦,有了姘夫就這麽對我。當初在青州城,老子對你那麽好,天天去見你,你現在卻這麽對我……”

他聲音極大,中氣十足。這麽一叫嚷,整棟樓的人都聽見了,引得客人們紛紛圍觀,蘇老爺黑着臉跑過來,氣急的說:“這是什麽人啊?怎麽盡胡說八道。”

蘇婉早已吓得面無血色,整個人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雲飛更是臉色黑透,對着小厮憤怒的說:“把他的嘴堵上,押進大牢,回頭好好的審。”

小厮忙加大手勁,費了好大力氣,終于将人制住。

待小厮們将人押走,傅雲飛這才吐出一口濁氣,黑着臉問蘇婉,“這人是誰?為什麽會說那些話?”

蘇婉茫然的搖頭,慘白着臉說:“我……不知道……我都不認識她。”

小姑娘聲音顫顫的,水汪汪的眼睛像受驚的幼鹿,無助的看着他。

傅雲飛莫名就心軟了,忍不住緩和了語氣安撫說:“你不要理會,一會兒我就去審審他,看看他是什麽目的。”

蘇婉點了點頭,心裏卻一陣不安。

那人說的話雖然是假的,可青州城的百花樓卻是真的。萬一傅雲飛查到她被賣到妓館過,那可怎麽辦?

因為這個人的一番胡鬧,衆人都沒了胃口吃飯了。簡單吃了幾口,便都吃不下了。

傅雲飛因為那個人的話,心裏梗了根刺似的不舒服。一吃過飯,便去了衙門,将那人從大牢裏提了出來,一通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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