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公共葬禮
一個淺藍色制服的美麗艦姐面帶微笑，對他們鄉巴佬般的表現視而不見。
“抗擊星盜的英雄們，還需要什麽服務嗎？”
“服務，當然需要啦……”德森嘿嘿一笑，視線在她曲線凹凸的身材上徘徊。
“很抱歉，為了英雄們的身體考慮，工作時，我們不提供那種服務。”艦姐白他一眼。
“嚯，不工作時可以咯。”刀疤起哄。
美麗艦姐瞟一眼，笑得妩媚，“那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好了，大兵們，穿好座位下的太空服，系好安全帶……”
她扭腰走了兩步，來到秦狩身邊，伸出右手，秦狩一愣，還是伸手握住。
“我叫麗娜，秦少尉，落地後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刀疤、安德列、眼鏡瞪眼。
“卧槽，我的心中了一刀。”德森捂着胸口。
石猛最淡然，仿佛什麽都沒看到。
“呃，落地後我們有別的安排，應該沒時間。”秦狩婉拒。
麗娜淡眉一揚，妩媚淺笑，“沒關系，可以知道秦少尉的聯系方式嗎？”
“可以。”秦狩把麗娜加入通訊名單。
“謝謝，以後秦少尉有空的話，我會好好招待的。”麗娜語氣暧昧，扭腰離開。
“好好招待喲！”刀疤學着麗娜的語氣，吹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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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啊！上不上，你要是不上，可是禽獸不如，這是你結束處男生涯的大好機會。”德森嘿笑。
安德列咳嗽，說：“錯了，麗娜怎麽比得上安娜。”
秦狩臉紅，板起臉，“不要瞎說。”
“喲嚯，害羞了，哈哈。”
麗娜扭着腰肢，回到艦姐休息艙室，展示終端裏秦狩的通訊，笑意吟吟，“怎麽樣？”
“呵，麗娜，你的品位降低了，一個少尉而已。看我拿到誰的，陸鳴，開發部陸部長家的公子，他才是前途無量。”金發艦姐不屑的瞥一眼，傲氣的展示自己的成果。
麗娜笑容消散，生氣的關掉終端，嘴裏抱怨兩句，一山不容二虎，她和艾爾芭都是美女，又是同事，一直互相看不順眼，彼此較勁。
現代社會，艦姐可是最吃香的女性職業之一。
作為豪華陸空艦的艦姐，她們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大人物。
如何利用短暫的接觸時間，得到服務對象的聯系方式，是艦姐喜歡攀比的，拿到的“牌”越大，說明她們越有魅力，而且還能擴展人脈，傍上富豪、高官，也是常見的。
就算傍不上，等她們年紀大了，憑現在積累下的人脈，可以去一些大公司當主管，或是去天馬星定居，選擇很多。
這次航行，艦上大人物可不少，紅岩星議會理事範辛、紅岩星副市長泰格爾……
偏偏麗娜運氣不好，挑到了301排，真夠晦氣的。
陸空艦經過30分鐘航行，由預定軌道，穿過紅岩星上空的能量力場的接引之門，船體輕微颠簸，約莫15分鐘，降落于第六區4號港。
艙門打開，儀仗隊鼓樂奏響，是熟悉的亞特蘭蒂斯聯邦國歌，《自由之歌》。
4號港的特警維護秩序，受邀的媒體、記者，被隔離帶擋住。
範辛、泰格爾率先走出，後跟各方代表，接機的有紅岩星議長普羅、紅岩星開發部部長陸長川、紅岩星地面衛戍部隊總指揮李讓将軍、伯恩科技集團紅岩星部總經理洛韻，以及不少紅岩星政府、議會、軍方高層。
普羅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頭戴高帽，穿着黑色的西服，胸前戴着朵白花，手拄着拐杖，表情肅穆。
其他人似乎受到他的影響，個個面容嚴峻，使得接機現場氣氛壓抑，連激昂慷慨的《自由之歌》樂曲，也沒有活躍起氣氛。
“凱威爾的死……”範辛靠近普羅。
普羅似乎沒有聽見範辛的話，只是望着前方。
政府方面，紅岩星市長于建臨時有事，缺席了此次接機，由陸長川為代表。
“陸部長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副市長泰格爾低聲說。
“誤打誤撞，運氣好而已，算不得本事。”陸長川語氣不屑，眼角的笑意卻藏不住。
哪個父親不為兒子有出息而驕傲的？
稍微寒暄，範辛、泰格爾等人站到道旁。
艙門內，301排列隊，旁邊是陸鳴帶領的後勤維修營幸存者，再旁邊是聯邦救援隊的安娜、斯塔安，以及記者朱莉。
秦狩和安娜視線交織，旋即分開，他們穿着嶄新的軍裝，踏着鼓點、正步，護着蓋着國旗的遇難者靈柩，肅穆的走下陸空艦，隔離帶外，相機咔嚓，鎂光燈閃爍，卻無人喧嘩。
按照預演，陸鳴上前，彙報情況，進行遇難者靈柩交接儀式。
激昂慷慨的《自由之歌》，變成肅穆莊嚴的《忠誠之歌》，靈柩置于插滿鮮花的花車，而秦狩他們站上敞篷陸行車，前往第六區中央花園。
花車經過的街道，紅岩星居民肅立，目送其遠去，更有退役的老兵行軍禮。
中央花園，草坪綠蔭，聚集着從各區趕來的遇難者家屬，以及受邀參加公共葬禮社會知名人士。
“我們失去了一群偉大的士兵，一群可敬的親人，一群可愛的孩子。對許多人而言，20歲，人生剛剛開始，對他們而言，人生已經結束……”
普羅上臺誦悼詞。
下方，秦狩他們朝靈柩立正敬禮，任風吹拂，紋絲不動，兩邊是參加葬禮的遇難者親屬和受邀人士，無不身穿黑色、藍色衣服，有的捂嘴悲傷，有的臉龐冷峻，人們靜靜地在靈柩旁沉思默禱，葬禮莊嚴而肅穆。
悼詞念完，由牧師念聖經禱告，送葬者為死者獻花，默哀，整個過程，持續兩個星時，前來送葬的人，足有兩千多，最後儀仗槍聲響起，靈柩下葬。
政府将會為他們在此建一座烈士紀念碑。
葬禮結束，普羅、範辛等大人物相繼匆匆而去，對他們而言，今天真是夠糟糕的。
“下年就将換屆選舉，星域區長遇刺，真不是個好消息。你在斯坦恩行星做的很好，不過，也就那樣了，當兵沒出息的。還是調回政府工作，正好第八區開發局有個空缺，你去那兒吧！你也長大了，別讓你媽替你擔心了。”陸長川拍拍陸鳴肩膀，語重心長，不容置疑的說。
沒給陸鳴開口的機會，陸長川坐上黑色陸行車，匆忙離開。
“聽你爸的，別犟了，你出事的時候，媽整日以淚洗面，你知道她身體不好。”董媛站在陸鳴身邊，她戴着黑色的紗帽，身穿黑色套裝，修身設計，勾勒出曼妙曲線，除了白色胸花，沒有過多的珠飾，簡約得體，依舊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換作以前，陸鳴肯定聽不進去，還會覺得反感，覺得她牢騷，但這次，陸鳴輕輕“嗯”了一聲，讓沒抱什麽希望的董媛，詫異的看着他。
“姐，怎麽了？”
“沒什麽。”董媛微笑，大概經歷了生死，他醒悟了吧。
“媛媛。”
李江穿着黑色西裝，溫文爾雅的走來，站定後，似乎才看見陸鳴，朝陸鳴伸手，“陸公子臨危不懼，勇抗星盜，真是令我佩服！”
李江刻意靠近董媛，眼神裏的笑意，像是一把刀，鋒芒逼人，董媛可是他看中的女人，你小子也敢插手？
陸鳴人情練達，自然看出李江用意，不由厭惡的說：“你誰啊？姐，你的追求者？也太遜了吧？走，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
“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脾氣怪，李老師不要介意。”董媛道歉，追上陸鳴。
兩人走開，李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尴尬萬分，心底更是驚訝，他沒想到董媛還有這樣的背景。
不經意的收回手，李江不僅沒有生氣，還覺得董媛越發誘人了。
“那個李江和電視裏看到的，判若兩人，姐，你不會……”陸鳴怎麽會不認識李江，新兵演習還是李江解說的。
“沒有的事，能被你姐看中的男人，估計還在娘胎裏呢！”董媛開玩笑說。
“那老家夥一看就是陰險的，姐少跟他來往。”陸鳴不放心，叮囑兩句。
董媛白他一眼，“好嘛，學會教訓你姐了，我有分寸。你要給我介紹什麽朋友？女朋友？朱莉史密斯？你也該成家了，媽可是一直想抱孫子。”
“咳咳，我和她不合适。”陸鳴嗆得咳嗽。
董媛掃了一眼，一襲黑色短裙的朱莉正微笑應付着社會知名人士的騷擾。
唔，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能安心相夫教子的，的确不合适。
“嘿，秦狩。”
秦狩正和安娜、斯坦安說話，從他被救後到陸空艦落地，他們沒有見過面。
跟秦狩他們不同，安娜、斯坦安完全是由“匪”變兵，聯邦最不放心，看守嚴密，除必要的采訪，禁止兩人和外界接觸，只是木已成舟，萬衆矚目，聯邦不得不吃啞巴虧。
聯邦給了安娜和斯坦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為聯邦效力，發誓嚴守秘密，二是接受洗腦，回歸平常人生活。
斯坦安選擇第二種，安娜選了第一種，選第二種無可厚非，任誰陷于旋渦裏，都想抽身而去，至于安娜，她并不相信那些人會就此罷休，何況接受洗腦，忘記過去，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當然，無論秦狩，還是安娜，不會蠢到在這種地方讨論那些事情，也許現在就有聯邦的特工坐在遠處的陸行車裏監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呢？
他們正讨論半個月的假期如何度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