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捌
醫院
小孔穿着小曼病服,被子蓋頭,從大清早開始就躺在那。小傑坐在旁邊,胖嘟嘟的小臉蛋像小皮球,圓滾滾,漲鼓鼓。可愛極了,隔壁床的小維不時用小手指逗他的小胖臉,打打趣地說“好可愛”
小傑手不停地往嘴裏塞餅幹,不時咧嘴,碎碎說“媽媽,你這樣子已經老半天,要是給人發現的話。。”
“追加巧克力餅幹5盒”
“媽,其實這樣子待着也蠻有趣的”
這小子,到底像誰?小孔內心不斷吶喊道。
機場
蘇揚托運行李後,準備登機,進登機口一刻,他感覺有個熟悉的人望着他。他停下腳步,回頭尋覓那道眸光。
熙熙攘攘的陌生人不斷地走過,蘇揚下意識地盯着看,而被盯的人也會回眸一瞧,不是她,也不是他。
她還是。。。。我的目光瞬間停滞了,逗留站在前方不遠的,一位長發飄飄的女子。她很漂亮,皮膚白裏透紅,明亮的眼睛閃閃發光,能映人入瞳仁,攝人心魂,她站在那,仿佛全世界都為她停了下來,我嘴角勾起爽朗的笑容,雙手展開,黑色眼珠冒起一層霧光,視線開始模糊、渾濁,奇怪的是,她的臉容卻異常清晰光亮。
她大步流星地向前邁,不到幾秒,她已經緊緊抱着蘇揚。
這個懷抱堅實、安全、寧靜,曾經是她向往的避風港。世上所有的争吵、煩惱都能完美隔絕,只要她投入這個男人的懷裏。沒有波瀾、争吵,只有平穩、安靜。我頭埋進他的肩胛處,他的山茶花香味淡淡的,不經意間萦繞着我的心。
“手術後,要注意飲食”
“好”
“有空來探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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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
蘇揚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黑發,靜靜地吸吮那股屬于我的獨有氣味,他很不舍,可是,仍然要放手,或許這就是愛。如果沒有它,蘇揚曾經想過,要不顧一切地拉着我的手,坐上飛機,一起離開。可是終究因為愛,他決定放手。
“蘇醫生是個好男人,你舍得他?” 小瑛問。
開着車的張芯插話,道“過了這條村,就沒有這個店。你可要三思”
兩位好友為自己與蘇揚的事操碎了心,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愛,有時候似乎合情合理,有時候似乎又荒唐無稽,我的無知、愚蠢、輕佻、空虛、庸俗,毀滅了一個男人。我不能在他尚存一息生命時,再狠狠地給他補上一刀,我不能讓他血流成河。我寧願死,也不要繼續傷害他,人除了愛情,還必須有道義。
車窗邊的風一束一束地徐徐飄來,與陽光無隙地融為一體,額頭上一绺绺的黑發随風飄蕩,肌膚毛孔沐浴着陽光中的溫馨,那好似金粉銀沙深埋的寂靜,如風雨天的琳琅,如海浪面的翻騰,滿山遍野,翻湧而至,仿佛都是今天。
唐家
小傑三步并作兩步地撲入唐柏懷裏,高興大喊“三叔,你終于回來了”
唐柏抱着小傑,往半空旋轉幾圈,放下他後,手捶打了後腰幾下子,他掐着小傑的胖臉,說“你這小子,又胖了”
“哪有,三叔,你胡說,爺爺奶奶說小傑不肥,剛剛好呢”
天底下能說這樣的謊,也非老爸與老媽莫屬,唐柏忽然感到頭頂一片陰霾,重得快要打雷下雨。
回到房間後,我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大袋玩具,在小傑眼前晃了晃。小傑瞪大烏黑的小眼珠,咽了一口唾沫,欲要伸小手拿住時,我把手輕輕往上舉,小傑落得滿場空,小眼睛盯着我,閃閃發光的,他撒嬌道“三叔,我最最敬愛的三叔,有什麽事情能為你效勞的?”
這小子機靈,臉皮厚,,有時候,我也自嘆不如,青出于藍而勝藍,不假,這小子有潛質。
“我去了美國幾個月,小曼阿姨過得怎樣?”
“蠻好的,聽媽媽最近回幼兒園工作了”
“小曼阿姨與那位叔叔還有來往嗎?”
“叔叔?”
“個子高,長得勉強,皮膚泛白的那個醫生叔叔”
“蘇揚叔叔?他去美國了”
“。。。”
小傑拿着牛皮紙袋玩具,正要走出房間時,我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口,他停下胖敦敦的身子,轉過幾乎看不見脖子的臉蛋“玩具不能還你喲”
“你看看” 我打開手機,故意讓小傑看火影忍者照片“這是我朋友公司最近生産的正版公仔,聽說國內很難買到的,如果你願意為三叔辦點小事,這個公仔送你”
小傑扔下袋子,抱住我的小腳,臉蛋不斷地磨蹭褲腳,他感動地說“只要能幫上忙,小傑赴湯蹈火,在所不昔”
人是脆弱的,在金銀炮彈跟前,那股誘惑好比楊枝甘露,你只是嘗上一口,就無法停下要繼續下去的欲望,一喝再喝,一幹再幹,永無止境。
周六,小孔帶着小傑去小曼家玩耍。
小曼喜歡小孩子,對小傑可謂入骨入心,關懷備至,只要小傑往家裏坐,蛋糕、玩具一應俱全。
小傑滿嘴奶油,圓瞪瞪地望着小曼。從小褲兜裏掏出電影票,遞到小曼跟前,偷偷地在小曼耳畔邊說“三叔給小曼姨姨的”
電影票“曼曼” ,是唐柏為主制作方,國外影視公司協助拍攝的大電影。主要講述一個身患生病的女子追求自己音樂之夢的故事。據說,因為題材偏文藝,據說當時唐柏拒絕監制,後來公司對他開出優厚條件,視財如命的唐柏終于點頭答應。小道消息稱,電影投資占據公司全年營業總額一半,它成功與否将會給關系到公司生死全亡。
為什麽為給這類偏文藝電影砸大錢,想必是與雷琳父親相關,公司老總早年受雷琳父親照顧,立足影視業,後來發跡成功,老總不忘飲水思源,竭盡全力捧紅雷琳。
有時候竭過頭,不知道是壞還是好,雷琳國內外名聲菲揚,公司打着她旗號做宣傳,投資就如洪水般四面八方湧進來,老總開心得見人就笑,還笑得特惡心,抽風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中風了。雖然我是惡毒了,但不為過吧,誰叫他讓我主持這個項目,那麽受點氣也是應該的。
首映當天,電影院安排了一條很長的明亮照人紅地毯。
雷琳穿着今年dior 設計總監親手制作的白紗長裙晚禮服,配帶價值1000多萬的珠寶手飾,明豔動人,不斷謀殺全場記者閃光燈,熱鬧首映現場,人聲鼎沸,懸挂半空拼排的射燈與相機閃光燈不停閃爍,現場每個晦暗角落照得如白晝光亮。
“雷琳,我們支持你“ 現場粉絲拿着燈排,不停地大喊大叫,首映仿佛是雷琳個人見面會。
雷琳與男主角走紅地毯,本着天經地義,無可口非,可是她卻鬧了一個脾氣,非要唐柏一塊走。為了大局着想,唐柏無耐地接受要求。
抱着他的肩膀,雷琳笑面迎人,而身旁的男主角卻兩手空空,落得一個尴尬笑臉。
唐家兄弟,小傑,小芯,小曼,小瑛盛裝出席,西裝小禮裙。俊男美女組合,惹來不少注目。
有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夥子身穿黑色西服,故意走近小瑛身旁,使了一個電力十足的迷魂眼,聲線充滿荷爾蒙誘惑,頭稍稍往上仰“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麽事情随時可以聯系我“
唐文手攬住張芯小骨肩,往懷裏拉,張芯緊緊地靠進他懷內,豐富而有彈性的胸部碰到堅實筋肉,微微震蕩,兩人關系之密切,一目了然。
“我的女人有事自然會找我,不用勞煩你操心“ 唐文厲了小夥子一眼,小夥子沒趣地走開了。
望着他垂頭低耳的背影,憐憫之情不禁油然生起。
張芯扣住唐文腰杆,手感結實,有彈性,看來最近鍛煉成效不錯。想着想着,似乎想到別的事情,她仰頭對唐文說“腦退化了?我什麽時候是你的內人?“
“我們可是住在一起,睡同一張床,好嗎?” 唐文手指捏住張芯下巴說。
“沒有注冊的,忘了?” 張芯打趣地說。
唐文被張芯突如其的反擊,給詞窮了。他別過頭,似乎生氣了。
張芯手扶住那張俊氣迫人的臉,偷偷地啄了一下,低聲輕輕地說“別氣了,晚上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唐文垂頭笑了笑,輕輕地說“我期待着”
大夥坐在唐柏精心安排的位置上,據說是看電影的最佳位置。
電影開始前,主持人作了簡短的訪問,調動現場氣氛。
主持人“LYN聽說你為了這部電影,推掉了好幾部電影邀約,有這回事情?”
雷琳低頭,左看右看,不時給唐柏微笑,甜蜜眼色“是的,這是我最重要的夥伴邀約,我怎能推掉”
主持人“最重要的?難道是我們的唐總監?”
現場一片高呼,氣氛達到頂點。
唐柏“LYN過獎了,我想最重要的夥伴應該是老總,他為了電影傾注全身心,我們做下屬的,可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對嗎?”
導演及一衆演員紛紛點頭,示意唐柏說得好。
小傑看着臺上三叔風趣的老樣,不爽,他轉過頭望着小曼阿姨,她臉目口呆,蒼白的臉映透場□□燈,光得剔透通亮,卻不帶一絲血氣,她生氣?
電影正式上映,白色屏幕投映異國它鄉的美景,那一幕幕扣人心弦的畫面,深深地刻在觀衆腦海裏。
憂傷音樂悠揚地彌漫于整個放映室內,小曼聽着,眼眸蒙起一層水光,淚珠像斷了繩子的珍珠鏈,不停往下掉,正要往手袋裏找紙巾時,修長秀氣的手指拿着紙巾遞到跟前,她轉過身子,看着隔壁座位上的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或許,我們仍然是朋友;或許,我們什麽也不是。
我拿住紙巾,微笑點頭示意感謝。陌生的舉動,并沒有打消唐柏繼續的念頭,他握住我的手,緊緊用力地箍住,不想放開,不想停止。看着他專注前方的眼神,我知道他在詢問、懇求、表達。
我愣了一下,恢複神智後,推開他緊握的手,別過頭後,拔弄烏黑長發,遮擋視線。人累了,就不願意想東想西,不想為他勾起回憶,不想為他撥動心弦。受傷的話會痛,高興的話會渴,所以不想了,也不要了。
電影開始了一半後,唐柏離開了座位,回到前排去。後半場,我們沒有任何交流,直到結束也一樣。
電影散場後,大夥去停車場取車。待上車後,我才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大夥老早從別一個出口撤退歸家,剩下唐柏。
他開着白色奔馳A26停在我旁邊,車門開着“上車”
我不想也不願,沒等幾秒,後面排隊的車子紛紛按喇叭,示意唐柏別擋路。
電影院C出口只有一條車道直通外邊馬路,如果有車在這裏堵住的話,必會引起大塞車。我對唐柏說“我坐計程車”
“。。”唐柏當沒聽見似的,就待在那,一動不動。
電影院保安聽見吵雜的喇叭聲,走了過來,看究竟發生什麽事情。
車內的唐柏與車門旁的我,他們斷定是情侶吵架,小情人破壞公共秩序。保衛叔叔忙着笑臉對我說“好好的一對夫妻,甭生氣,氣多了傷感情”
“我。。。” 我都沒能說下去。
唐柏裝作一副頭痛的樣子,可憐兮兮地說“她不消氣,我不知道怎麽辦”
“快上車去,這個時候很難打車的” 保衛叔叔推着我上車。
車門‘叭’一聲響,我扣上安全帶,坐着唐柏的車走了。
上旁聰明,可是老愛作弄凡人。我不想與他接觸,為何偏要安排他來?
隔天大清早,屋內房間裏,內衣、內褲、西褲、外套,裙子扔得亂七八糟。唐柏側身躺在床上,手緊緊摟住我的瘦腰,別一只手抓放于隆起的白嫩肉包子。他的頭不忘埋在脖窩鎖骨處,不時吸吮,不時啃咬,快活像神仙。
“別。。動” 我迷糊地說。
唐柏擺身腰杆子,柔和地一動一推,大口大口地喘出熱氣,在我耳邊連番shenyin。
這家夥屬牛的?都不知道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