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拾

某天傍晚,小曼與唐柏下圍棋解悶。

小曼實屬怪圈裏的人,平日悶了,就喜歡吟詩作對,彈琴奏樂,古人般地活着。有時候,唐柏也會忍不住嗔怪“你是古墓派傳人嗎?”

小曼神色如常,臉帶微笑,不動一絲怒氣,不急不慢地說“你是楊過嗎?”

“。。。”

本來想看雜志解悶的,可是正值高峰用電,這一帶小區全停電了。

“不如下棋,怎樣?” 小曼高興地對唐柏說。

這古人的玩意雖然不讨厭,可也着實提不上性子。唐柏目光流轉,笑吟吟地說“輸的人,無條件地答應對方一個要求,如何?”

看着他臉上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悻悻道“你滿腦子就只有那等事情嗎?”

唐柏輕輕捏住小曼筆挺的小鼻頭,寵溺地說“女人不要太聰明,會倒男人胃口的”

這小子整副洋人做派,從小接受祖國文化熏陶的我,難道會輸給你,唐柏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露出自信的笑容,提高聲線地說“沒問題”

餐桌上點了數根蠟燭,燭光微弱,卻格外清晰地将兩人影子拉入雪白的牆面上,周圍氣氛一片寂靜。

半晌後

唐柏長眉一揚,微微地颔首,嘴巴碎碎念道“一個二個三個。。。十個”

我低下頭,無法直視跟前的他。

“黑子大勝白子十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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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修長冰冷的手指細細地撫摸我的臉頰,雙眸生起的閃光深邃旖旎,他拿起一束烏發纏指玩弄,性感的嘴唇不時靠近,我的臉泛起一片紅暈。

本想別過頭,卻被他手往回拉,兩個目光撞在一塊,如電光火石,一擦即燃。我偷偷地将手擋在他胸前,欲想隔開,卻被扣得更緊,腰身處明顯地感受到那股壓迫感。

唐柏平日喜歡擦點古龍水,特別鐘情高級地讓人砸舌、瞠目的奢侈品牌高級定制。他說那才是人應該有的自然。我是不太懂他那些奇怪的邏輯,不過,與他親昵時,也不讨厭就是了。

這小子的手越發沒有規矩,随處點火,夏天氣候悶熱,被他這樣一弄,我的身體滲出了一層汗,他抱着,嘴靠近耳畔旁,輕輕地說“注冊結婚”

我還以為他開玩笑,誰知道,幾天後的大清早,他拿着戶口本,打開房門,對着睡眼惺忪的我說“去民政局”

“。。。”

唐家

唐爸爸唐媽媽知道小曼與老三注冊了,表情甚有難色。

“爸媽,這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們就倘然接受吧” 唐柏一邊沏茶,一邊說。

“。。。。” 唐媽媽黯然不語,喝着茶,似乎要讓唐爸爸說上幾句公道話。

“老三,你确定能對小曼負責嗎?不會像那一次,甩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唐爸爸凝重地問唐柏。

“就算死了,我會不會再犯了” 唐柏堅定地說

唐家父母聽到唐柏信誓旦旦地話,心不禁欣慰起來,這小子終于長大了。

正當唐家人滿懷高興,沉醉喜悅時。唐柏突如其來的地說“我打算舉行婚禮”

“那是必須的,讓我查查黃道吉日” 唐爸爸說。

“不用了,我查過,5天後就是超級吉時良日”

“。。。。”

這一下子,唐家上下目瞪口呆,異口同聲地在心裏吶喊:他傻了?

小傑撲到唐柏懷裏,高興地說“太好了,三叔”

唐柏揉着小傑圓滾滾的小腦門,笑逐顏開地說“沒錯,真的太好了!”

全家沒辦法說出一句附和高興話。

為了老三,未來三天裏,全家人忙得炸開鍋,請假的、調休的,一個個忙前忙後,東奔西跑。務求要做一個體面的婚禮,大夥可是拼了命。

婚禮現場燭光璀璨,燈光旖旎,現場牆身挂滿一朵朵粉色鮮花,雪白蕾絲紗布作襯托,滿滿的馥郁芬芳、溫馨夢幻。

穿着新娘白紗裙的我拿着手機,走到酒店廊道處,那裏地面鋪着紅地毯,毛絨絨的腳觸

感,我的心格外怡然自得。

“好久不見,LYN” 我對着跟前的雷琳,微笑道。

“怎麽是你?我明擺着給唐柏發信息,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雷琳橫眉冷對,滿臉不屑地說。

“一直以來,我很感謝你對唐柏的照顧,愛護”

“你哪個意思?”

“我很抱歉,插足了你倆的愛情,我。。希望你能找到新幸福”

“新的幸福?如果不是你,現在跟唐柏走在一塊的人,就是我,你這個臭□□,不要臉” 雷琳擡起手用力地朝我臉頰方向揮去。

黑帶高手的我,怎會像肥皂電視劇裏的女主角挨罵挨打,還不出手保護自己。我瞄準落點處,抓住纖細如藤的手腕,瞬間有力的防護,讓雷琳一片錯愕,她睜大眼睛不相信眼前低自己半個頭的女子能抵住攻擊。手骨隐隐作痛,白皙皮膚面出現一道深赤的紅條印。

“對于你的事,我已經道歉了。你是否願意接受那是你的事情。從今往後,如果你私下再騷亂我老公的,我不會再保護沉默,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我甩開雷琳的手,眼眸間閃起狠狠的爍光,如一朵盛開在夜空中的燦爛煙花。那股氣勢讓雷琳初次嘗到失落的感覺,打自她出生以來,呼風喚雨是基本生活原則,誰都要聽她的,唐柏與她也必須聽自己的,望着席小曼遠去的身影,雷琳冒起了淚光,苦澀心塞。

拐過走廊彎曲處,小曼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拉住,整個人落入熟悉的懷抱中。

“你怎麽在這?” 我問

“擔心新娘跑了,所以趕緊追過來”

“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叫上我,明白嗎?”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英俊的臉頰,我轉過頭,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待回過頭正面直視時,我小手一敲,唐柏潔白的額頭上浮出點點紅印,他痛得呱呱叫,雙手捂得死死的,生怕我再來一下。

他的樣子太可愛了,我笑着說“女人說話,什麽時候輪到男人來攪局!”

我拎起白紗裙擺,碎步往前走,唐柏緊緊地跟在後面,不敢放慢腳步,怕一不留神,我可把他給甩了。其實,我明白他,他擔心我的身體,怕我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昏倒,更怕我丢下他,自己跑了。

這個傻瓜,自我認識他時,我都不記得原來他這麽脆弱的。

婚禮宴會舉行得很順利,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我與唐柏完成了人生大事。散席時,我有點累,坐在休息室裏躺着。

眼皮緩緩閉合,眩暈感環繞全身,腦沉得像鐵鉛似,雙唇無法啓齒,意識感官一下子統統消失,像跌足無底深淵,暗淡無光,不見天日。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裏躺着。唐柏輕輕地為我捋順頭發,眼眸裏滿滿的龐溺像一江春水化成綿綿情素,滋潤兩人幹枯的心田。

他一臉憔悴,黑眼圈重重地印在眼眸皮子下方,配上浮腫的眼皮,這個形象與往日風流倜傥的貴公子形象,可謂天差地別。我緩緩咧開嘴皮,白色幹燥的白皮小塊像魚鱗片錯落有致地向同一個方向微微掀起,彎彎的秀長眼線,死灰色的臉腮圈,撐起虛弱的笑容。

唐柏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怎樣做才好“痛嗎?”

“好多了”

他輕輕啄了我的小嘴唇,抑頭自顧地輕輕舔舐嘴唇四周,別有一番滋味地說“有點幹,下次我們補個法式濕吻”

一如既往地俏皮,這樣子的他,我怎能抛下不管呢?萬能的上帝請你一定要保佑我,活得長長久久,我還沒有活夠,我要和他一起,一直在一起。

出院後,唐柏回公司上班去,而我則休養家中,閑來無事,總是電話騷擾三位好閨蜜。唐家某次聚餐,我發現了唐柏總愛纏着小傑玩,不管小傑生氣,哭鬧,他逗着小孩時,臉上笑容如此的燦爛美好。我下意識明白他想要的。

數數日歷,我的排卵期就快到了,一個小手指,兩個小手指。。。後天就是了。為燃起唐柏那家夥的性趣,心思可不能少花。

白色蕾絲內衣,那一套是唐柏的心頭肉。趁他洗澡時,我偷偷換上後,身子側躺在軟綿綿的床鋪面,手扶手臉頰,烏發自然垂直而落,隐隐間散發他至愛的香水淡香。無名指稍稍往前勾,眸光裏充滿迷魂碧波,白齒輕輕咬了咬紅潤的下嘴唇,故意抛了幾下媚眼,模仿前幾天愛情電影女主角的性感聲線,緩緩說道“不知道公子是否賞臉,與小女子共渡良宵”

唐柏怔了一下,平日一貫良家婦女作風的妻子,如今火辣辣地招引為夫。這等好事情,如沐浴春日般爽快舒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掉全身惟一的白色浴巾,吻了又吻,他的反應也特別好,幾下子把弄,全身燒得灼烈如火,我摟着滾燙的火人,肌膚間僅隔着一層似有若無的蕾絲緞,我低笑了一聲,舌頭強勢地闖入他的嘴內,盲目任性的四處糾纏,喘息間,我上下湧動,暖熱氣流緩緩流經柔軟的紅唇,正當唐柏閉眼享受時,我悄悄地往下脫去那層透明套時,他抓住我的手,往頭上拉,身體側翻轉動,兩人位置一反。唐柏輕松地奪回主導地位,壓到我身上來。

我用力松動手腕,仍然無法動彈。正當我想說話時,舌頭已經被他深深地含住,聲音模糊不清,斷斷續續,這小子不讓我說話。

他的吻沉穩有力,正當我享受與他糾纏之時,他的吻正一點一點往下移,忽然間,我的胸口感到一股燥熱,無制止的吸吮,迫使我放棄原有的念頭。

皎潔的月光灑滿房間每一處角落,我抑頭看着他,唐柏眉目清俊,整個人美得像一幅畫,根本找不到瑕疵。他很喜歡白滑豐腴,特別是我身體上的。我抱着顫動的他,前仰後彎地縮動身子,紅暈的臉深深地埋在棉花枕中,吸呼間唐柏淡淡的體香萦繞着我每寸肌膚。

□□行動終告失敗。

往後的幾次,唐柏居然也能順利胡弄過去。憋不住氣的我,雙手狠狠地扭擰他的耳朵,白色雪蓮搖身一變,成了嬌豔紅蓮。他呱呱大叫“痛痛痛”

“我問你”

“我可沒有私下撩妹”

“正經事”

“什麽事?”

“你不想要小孩嗎?”

“。。。”

“我問你,說話呀”

唐柏轉變口風,打趣地說“我比較向往兩人世界”

“你這個大色胚,我跟你說如果不要小孩,咱兩就分了,掰了,明白嗎?”

“。。。”

我生氣地走回房間。

躺在床上,身體縮成一團。雙眼盯着窗外風景,黃色的陽光明亮暖和,透過透明玻璃窗,掃入房間內,地板面鋪灑幾道橘黃亮光,似乎染上璀璨金光。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似乎後悔了。剛剛的話過了,與唐柏結婚以來,每天我都像生活在伊甸園,滿滿的幸福美好。要小孩子,也不過是為了讓他高興,如今這樣一鬧,如果真的把他給氣跑,那怎麽辦?我不想再失去他,白白浪費珍貴的時光。

酸痛感湧上鼻頭,眼角處冒出點點淚光,我輕輕擦拭,撐手起身時。整個人被一團黑影壓住。待回過神,唐柏已經吻住我的嘴唇,他的舌頭霸道地掠奪我的氣息,我略微轉頭,調整了姿勢,讓他更舒服地繼續下去。半晌後,他雙手扶住我的臉,凝視着,神色嚴肅地說“以後都不許再說‘分手’”

我點了點頭,示意知道。

他得到我的肯定後,才緩過神來,緊蹙的眉目一點點地放松開來,恢複往日清隽氣息,他吻了吻我的額頭,平穩地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了家,沒有了家,要小孩有什麽用?”

唐柏知道我的病,小孩與妻子間,顯然他做了選擇。

那天,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好久,醒來時我只記得雙眼浮腫,像塊大岩石壓在眼皮處,唐柏還貼心地為我燙雞蛋。

我欠他的永遠還不清了。

唐柏每天工作忙碌,但只要有時間,你就會照料家中的我,好先生形像出乎我意外,有時我會問“你不累?”

他看着報紙,口微微張開,碎碎說“累死了”

每當我聽到這樣的答案,頭會自覺地往前靠,忍不住與他吻上幾回合。這時候的唐柏也總會很樂意的笑着與我互動。

婚後生活,有人說過了蜜月期就會平淡無奇,但是我卻覺得源源流長,也無妨,甚至更适合我與他。有時候愛情不一定要像火燒的水一樣,無時無刻地沸騰,像一杯涼水也無妨,清澈無污,透明亮白,水分子間交織融合一體,不分彼此,這才是婚姻的真理:我就他,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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