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可能還愛着他

□□，我初中同學，那一年我們被分到同一個班級，聽說他是補習生。男孩第一印象很清秀文靜，但接觸之後我的生活被弄得亂一遭。我是語文課代表班主任是教語文的，所以出于對我的喜愛老師把我安排在前面坐着。他第一次來是開學後的一周，所以座位就被分配在了後面。他來的時候老師讓他自我介紹，他迷迷糊糊說了一堆，他笑起來讓人覺得他很傻。他來時的模樣大概記不起了，他的性格從和他相戀的日子看來他可能就一點沒變過。由于他是補習生，所以每次的考試都考得很好（這也不全是對的），老師也是慢慢對他愛有所加把他當得意門生，竟把他調到我旁邊的座位上，但我們之間隔了一個過道。來的那天莫名的看着我，坐到了旁邊更是沒事瞅瞅我在幹啥。有次老師走到他身旁，他沒注意到被老師用書打了一下，我沒敢笑出來。

那個時候我喜歡蝴蝶結，但從不戴在頭上，總覺得那種東西很純潔不想和任何東西混在一塊。我的抽屜有各種顏色的布料，還有做活的工具。上自習課偶爾會偷偷做，偶爾會看見他用眼睛直盯着我。那一次他見我做活，他從後面拍了我的肩旁，我以為是老師慌張的把東西藏了起來，但是不小心被那些工具紮到了手，疼得我想哭，但我沒敢吱聲，回頭看看沒人只見他一直在偷偷的笑着。我瞥了一眼他，趕緊把手放到嘴裏使勁的吸吮着。有些白色的蝴蝶結上留下了血跡，看着那些蝴蝶，我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一次快上課了，他從衛生間回來，我正在試着努力的撿掉在地上的蝴蝶結，但不願意起身去撿寧願這樣彎曲着身子。蝴蝶結落在他桌子腿的下面，他從別的地方走來看見了我正在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只腳放在桌子腿剛好擋住蝴蝶結。我彎曲着身子45度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對他蔑視的笑了一下，他也對我那樣笑了一下。本來想狠狠的踢他一腳，但這時上課鈴響了，看着老師進來集體問了聲好。我站起來問好的同時用眼睛瞪着他，他大聲喊着“老師好”，想用聲音蓋過內心對我這眼神的恐懼感。那之後我沒搭理過他，但其實并沒有對他有多麽的讨厭，只是想讓他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

就因為這事，他寫了紙條讓我放學後等他，竟然是叫我出去給我道歉，我很為之好笑，但看着他的表情我很嚴肅的說誰讓你老惹我，都這麽多天了，為什麽才道歉，但看你很爽快的樣子就原諒你吧。那種高傲的情感在電影的情節裏瞬時讓我表達的□□無縫。之後的生活我們兩經常在班級裏面吵鬧，不是你追我打就是采取不搭理對方的戰術，漸漸的班裏也開始說我們兩談戀愛了，我只是裝作沒聽見一樣。說實話那時是有點喜歡他，但畢竟這一年就要升高中了，我不想去上中專之類的，所以我必須得認真學習，但該玩的我還是會去做的。

中考分數出來後，他和我都考上了高中，但是由于他家裏條件的原因，他選擇去了鎮上的高中，而我選擇了縣城裏的高中。高中一直聯系着，直到高二我家裏不幸的事發生了。爸爸在蓋房的時候二層的水泥板折了，爸爸從上面掉了下來直接被塌死了，那時候的我聽到這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變得無助。在學校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經常哭，以前聽過誰誰誰沒有爸爸，但現在回過頭看看自己也是沒有爸爸的人了。那之後給媽媽說我要退學，因為家裏還有一個妹妹，但媽媽死活不同意。隔壁就是舅舅家，至于為什麽，聽外婆講爸爸和媽媽是小時候就定的娃娃親，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後就結婚成了家。舅舅也常常對我說讓我好好學習，說以後他會幫忙打理這個家的。怪不得那事之後媽媽沒有再嫁誰，一直照看着我姐妹兩長大。漸漸地我像發了瘋似的一門心思的投入到學習中去，整個人像變了一樣。高二我進了文科班，之後的幾年期末考試我老拿前三名，獎學金夠我的學費。其實我有時很羨慕別人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別人可以去談戀愛，但我總是小心的為實現我的大學夢努力奮鬥着。

自那之後好多同學我都沒聯系過，也沒那個閑情去聯系。上了大學漸漸的我變了許多，我不再是一個人去吃飯，不再是一個人躲在自習室學習，我有了新的朋友，我也偶爾和她們去逛街，偶爾寝室一塊去聚餐然後去唱歌。大學我也想談一段戀愛，但不知道為什麽，卻總不敢去涉足那一塊領域，我小心翼翼的但也期盼着自己的愛情能夠來到。

大二暑期我在西安碰見了高中時的同學，他叫王歆。見到他我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像是被文化牽連受壓迫的人一樣，瘦高瘦高的戴副眼鏡深邃的眼睛下說着一口流利的标準的普通話。那時他在全年級老是第一第二，但聽他說沒考好上了一個二本學校，他一直在說如果當時怎麽怎麽樣，現在肯定上好大學了。我什麽都沒說只是不停的點點頭，然後留了各自的聯系方式，就各自離去了。

暑假裏突然的電話讓我驚喜而又莫名其妙的緊張，他就是□□。是王歆告訴他電話號碼的，他說一開始不相信會是我但這一個電話使他更加确信。他的聲音有點激動，我也一樣而且還帶有一點好奇。感覺緣分就是上天注定的，就那一次遇見王歆，就那一次相互留的電話號碼，便讓我兩相遇了，便讓我兩相戀了。我們聊天變得頻繁了起來，每天從他那得到的關心數不勝數，我像掉進蜜罐子一樣被人愛着，對，是一個男人愛着。我好像對這種感覺期盼了好久，也對這種感覺遺失了好久，我漸漸的瘋狂的剝奪起了這種自認為應得的愛，然後迷戀直到骨髓裏面。暑假裏我邀他來我家裏玩，他答應了似乎有點興奮，晚上一直發信息說自己有點緊張害怕，他在那時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顯的他一點也不成熟，但我一點也沒在意這也是我提出分手的一點原因吧。

過年我們約好了一起回去，他從北京坐車到西安。那天早上有點冷，天氣預報說有雪，他說讓我稍微來晚一點，但我像是沒見過男人一樣，來得早早的等着他的出現。好像路上有什麽情況，晚點了。看着表指針在不停的轉着，再看看他發來的消息，真是急死人了。他說快到了，我就在附近買了杯熱粥，手裏還有我賣給他的手套，我像一個新婚的女人細心地照料着我的男人。他看到了我朝着只是微笑，我像個傻瓜一樣舉着粥和手套，他走到我面前只是一個擁抱，那擁抱緊緊地，我喘不過氣。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拉着我的手徑直走向了車站上了車。我們坐在最後一排，他用手臂摟着我手套給了我一只，感覺像是電視裏的情節，但女人對這種男人本身帶有的魅力感感到喜愛和幸福。到了公共車站，最後一班車也開走了，我們就去了市中心。在這之前公交車上，他說今晚不想回，想在這過夜，但我總是口是心非勸着我們還是回家，但現在看來我像是中了頭等獎一樣，今晚你可以和這個男人共度一晚了，我并不是那麽饑渴，只是我還沒有真真切切體會到愛情的甜蜜，之前的異地戀只是隔着時空傳遞這彼此的愛戀，感覺到空洞沒有真實感。從街頭到街尾我一直剝奪這屬于我的愛情，我也像別的情侶那樣挽着男朋友的手，嘗這男朋友遞給的食物，和他開懷大笑，讓他說着‘我喜歡你’。他偶爾會張大了嘴，長籲一聲，眼睛裏的淚花在燈下崔燦燦的，我知道可能由于他昨晚沒睡好覺，但我不想就這麽放過他，畢竟和他待的時間那麽的短，沒管他一直這樣秀着恩愛。街頭到街尾微風吹斜的雪花，嘴角哈出的熱氣在燈光下混合成唯美的畫面，那個男人我想要得到愛的那個男人就在面前。

其實在他來之前我就擔心會出意外，就在學校附近預約了一間房，對于現在的狀況我只是偷偷地樂着，想說我很想和他住在一塊。寝室有一個女孩交了男朋友，他們去外面住過也給我們說過，我總好奇她所說的但感覺又好像沒準備好，就這樣兩人進了賓館。一張床空調溫度調得很高，但床上的我兩被這尴尬的空氣凍結了。他的嘴唇碰到我的瞬間往後縮了一點，對于這方面空白的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吻着我從上到下感覺整個身體像是中毒一樣不聽使喚，我只是享受着這個男人□□中帶給我的快樂。但我有一個原則，我的身體在結婚前必須保留完整，他直到最後都沒動我，其實是我阻止他了。這一夜知道男人對于性的欲望，也知道男人是世上最可怕的一種動物。

和他戀愛的那幾年我們大多是通過電子設備在聯系，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掐指可算。所謂異地戀最難受的是我們本來很是想念，但不知道為什麽一點小事我們都變得敏感起來。還有就是我很難過的時候他不在身邊，他卻為了一點小事和我吵架，我感覺像是天天在哄一個小孩子似的，我起初對愛渴望變得不像樣了，我想得到男人的呵護而不是再去承擔我主動要愛着對方。我開始對他發兇，開始挂他的電話，我希望他能變得成熟一點給人穩重安全感，但一次一次的失望我只好提出了分手。分手那天我們沒有見面，他有過挽留但我并沒有為之心動，因為我知道我想要的男人不是那樣的。半年前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他說不會再讓我生氣不會再耍小孩子脾氣，但他就是那樣改不掉。

和他提出分手，那晚我哭了哭的死去活來，但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想給他留下我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我是一個不在乎感情的女人，我只是想讓他徹底的死心。那是我第一份愛，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等來那樣的愛，但我既然選擇了分開我就不會再回頭了，其實我還愛着那個人，深深的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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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半年沒有見了，他有給我打過電話，說着和我重新和好的話語，每次我總是回避這個話題，因為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決定好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或者是我已經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信心不管他什麽樣我都願意去接受。中間也有一次回來路過我這，他和以前一樣總是那麽體貼，我還是感覺他不成熟不穩重。在我的生活中已經有個妹妹和媽媽要照顧了，我不想再去給他分擔一點什麽，因為他是男的。

我很了解他，他很傳統，很單純。記得他和我說過很可笑的話，他認為“和某女的上過床的，不管有沒有做過那種事，那他必須要對那個女的負責。”我說人家不讓你負責呢，他說，除非那女的不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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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一年裏，公司有幾個人追過我，但最在意的只有一個，但我又不知道為什麽不敢去和他太過于靠近。我們偶爾只是出去吃個飯，聊聊天，誰和誰都沒有捅破那層紙。他做事很有主見，但是他有時候太過于強硬了，我只是有點不太習慣。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女強人，我不知道擔心什麽，但只知道這個人沒有他好，在某方面。

過節那次放假前，他在社交平臺上發了消息說他要回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怎樣的情況，就給他打了電話。說話的聲音我故意放低，帶有一點鼻音，這樣他更能覺得我還想着他。本來他從西安下車的，我問為什麽不從渭南下車，他說有事。他之後又問我什麽時候放假，我說這周末就放了，他說知道了。之後我們聊了聊，我總帶有一點暧昧的語氣在裏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犯賤，也有可能是這個人比起周圍的是最好的。

至于這次聊天後我半年沒有再打擾他，我知道我越是這樣他會越來越覺得我是在給他機會，但我還沒有決定，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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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在小雨過後顯得那麽的耀眼，但無力地眼神把所有一切都貶的沒有意義，陽光漸漸的在臉上有了燒痛的感覺。想想他再過幾天就要回家過年了，□□看着遠處駛來的地鐵，盡量把自己的心情整理的開心起來。

節日的禮儀都來自遠古的文明，出生到現在一直在這種裏禮儀下生活着。今年是他上班第一年後的第一個重要節日，他開始不用給家裏要錢了；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開始過他自己想要的未來。回家對于在他這種在外漂的人那就是一種歸屬，買些北京的特産就是為了體現自己像是個在外飄蕩剛回家的人。在農村你如果是從大城市回來的人，他們遇見你總會用調侃的語言來說你。

“坤坤，從大城回來了啊。”

“恩，回來了。”他總是敷衍一句，并深深鞠一躬，免得人家說你清高。

從北京到西安的回家的車票開車時間只有晚上的，所以他每次到達這座城市大部分是在黑夜中度過的，對于來這座城市在火車上白天的景象一直是他所期待的。回家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微信裏寫了自己回家的心情，只是純粹的心情文字但很能感受到他回來的那種喜悅。我無意中看見了，火車是到西安的但路經過渭南，看到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打了電話，他本來直接回家的行程就被我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