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聰不斷地在陸澤和茹顏的臉上巡視,真別說,這倆人還真是怎麽看怎麽般配,他問季勳和沈默,“你們說陸澤是從哪裏相來的老婆,比電影明星還漂亮,真他媽的有豔福!”

季勳和沈默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陸澤一向比他們運氣好,相親也能相到個美若天仙的。

林聰的老婆莫小雨狠狠剮了林聰一眼,“你能不能收回你那色樣,看着惡心!”

莫小雨是林聰的父母逼着娶的,莫家是做媒體的,旗下有雜志社和報社,最近開始進軍出版界,是圈裏的新貴。莫小雨大大咧咧的,沒有心眼,有什麽說什麽。父母從小寵着,要月亮絕對不給星星,很任性,但是心底善良。平常最喜歡逛街,哪家出了新款都門清。

林聰的老臉一紅,有幾分下不來臺,她就不知道給他幾分面子。

高雯冷哼,“一副狐媚樣!”她仰頭喝下一大杯酒,她看他們能挨到幾時。

莫小雨看看高雯,再看看茹顏,說人家狐媚樣,怎麽不看看你自己,一雙眼睛勾在陸澤身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似得。

莫小雨冷笑,語氣涼涼的,“有的人就是吃不到葡萄眼紅,看不得別人好。”

“莫小雨!”

“你叫我幹嘛?!你叫我也要說,癞□□想吃天鵝肉!”

高雯氣得牙癢癢的,放下杯子就要撲過去。

林聰趕緊跟沈默和季勳使眼色,這倆人只要在一起就掐,平常也就算了,千萬別在陸澤婚禮上,激怒了陸澤,都吃不了兜着走。

沈默和季勳忙去勸高雯,林聰則跟老婆賠笑。

陸澤和茹顏朝他們走過來,幾人趕緊收斂神情。

林聰先站起來說:“陸澤,我結婚那天你可灌了我不少酒,今天你得跟我喝兩杯,不然你就別走!”

陸澤心氣不順,巴不得趕緊把他們打發走,回去收拾茹顏,冷笑道:“酒量不濟就不要怪別人,一人一杯,先幹了。”他揚脖子要喝,林聰一把搶過來,聞了聞,笑道:“都是哥們,你玩什麽虛的呀,白水!”他替陸澤喝了,“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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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知道他們幾個的德行,要是不喝痛快了,怕是不會走。

要了一瓶紅酒,正打算倒,林聰又搶了過來,“讓嫂子倒。”

結婚就一回,仗着從小的情誼,林聰不怕死地往前沖,他就不信今天陸澤還能發飙。

陸澤看向茹顏,茹顏笑笑,拿過酒瓶給林聰滿上,自然大方,沒有一點兒扭捏。蔥白如玉的手指,修剪整齊的手指甲,手腕上戴了一個翠綠的镯子,碰在酒瓶上,叮的一聲響,那一聲直接擊在了陸澤的心上,……今晚千萬不能喝多。

林聰轉頭,就看到茹顏嘴角含笑,低垂着眼睛,長而卷翹的眼睫毛,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他心中一顫,忙移開了目光。

陸澤跟林聰碰杯,一口飲盡。

林聰把杯子又遞到茹顏面前,“說好了,兩杯。”

茹顏笑着給他倒滿。

陸澤轉着酒杯,“一人一杯。”他不買賬,眼睛裏射出寒光。林聰哆嗦一下,沒了膽量,他雖然只比陸澤小一歲,但是若論起魄力來,沒人比得過陸澤,陸澤又是出了名的心黑,他還真不敢跟他硬碰,只好咬牙切齒地坐下,寄希望于後者。

茹顏接着給莫小雨、季勳、沈默倒酒,三人都很痛快,尤其是莫小雨,怕陸澤怕的要死,恨不得趕緊跑了。她是很佩服茹顏的,竟然敢嫁給這個魔王。

輪到高雯,茹顏照舊笑着給她倒酒。

高雯早就窩了一肚子火,茹顏無名指上的婚戒就像是一大顆隕石,壓得她心口悶痛,“我要跟你喝。”她語氣不善,“酒不能只讓陸澤一個人喝了,既然是夫妻,就得兩人一起。”

季勳,沈默和林聰互看一眼,暗道重頭戲來了,三人一臉看戲的表情。在他們看來,茹顏就是個溫柔可人的小白兔,哪裏是高雯的對手,看她毫無脾氣的給高雯倒酒,就知道很好欺負。

茹顏笑道:“我暈酒,一喝就醉,只能以水代酒。”

“借口!什麽暈酒,你就是不想喝。”

茹顏放下酒瓶,歪頭看她,“我就是不想喝怎麽辦呢?”她一臉無辜,語氣裏卻滿是挑釁。

高雯的臉色立變,“今天你要是把酒喝了,咱們相安無事,你要是不喝,別怪我不客氣!”

茹顏輕笑,“你不客氣的話會如何呢?把事情鬧大?我無所謂,反正我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對我沒什麽影響。”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喝了杯子裏的水,“倒是高小姐,在你們的圈子裏也算是個人物吧,公然在人家婚禮上鬧事情,回頭傳出去了,當心找不到好婆家。”

茹顏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我一直以為生富貴圈裏的人,怎麽着也得比我們小戶人家的有氣量,唉,還真讓人失望,竟然想看新娘子醉酒失态,當真是居心叵測!”茹顏無奈搖頭,眼睛深處隐着森冷的寒光。

高雯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喘着粗氣,“陸澤,你看你娶的是什麽人,喝個酒還推三阻四!”

茹顏走到陸澤身邊,仰頭看他,臉上堆着笑,一副可惜的口吻,“哎呀,有人對我們的婚姻不滿呢,怎麽辦呢?”她的嗓音本就軟軟糯糯的,故意放柔了口音,聽的人心裏酥酥麻麻的。

陸澤早已不耐,摟過她,道:“不用理她!”帶着她離開了婚宴。

茹顏回頭朝高雯挑釁地挑起一根眉毛,臉上一直挂着笑。

莫小雨噗嗤一聲笑了,“我太喜歡她了,哈哈……”

高雯狠狠地瞪她一眼,“閉嘴!”

“惹不起人家跟我發什麽脾氣。”莫小雨撇嘴,眼睛裏是嘲諷的笑意。

三男對看一眼,這個女人好像不太好惹,陸澤還他媽護着,以後怕是更加嚣張了,看一眼高雯,季勳拍拍她的肩膀,“我看你還是算了。”

“算什麽算,絕對不能算!”高雯一口氣喝完一杯酒,今天丢的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洞房花燭乃人生一大喜事,茹顏卻絲毫感覺不到。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步步逼近,他已脫了長衫,穿着白色的裏衣,雙眸幽深,裏面蘊藏着什麽,不用看也知道。

茹顏退無可退,靠在門板上,“我們說好的,只做表面夫妻,你也立過字據,不能說話不算數。”

男人勾唇而笑,“一張紙而已,做不得數。”我都被你擺了一道,你想就這樣算了,可能嗎!

男人已經近到跟前,呼出的酒氣噴到臉上,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巴圓潤,弧線優美,不是時下流行的尖下巴。

茹顏不敢動,“你身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騙人,傳出去了丢不丢人。”

“別的不敢保證,這件事一定傳不出去,所以我不擔心。”立字據也只是安你的心而已。

“陸澤……唔……”

陸澤釺住了她的雙唇,輾轉反側,濕滑的舌頭進入她的口內。茹顏被迫承受着,雙臂被他強有力的大手反剪到身後,她的身子前傾,在外人看來,好像她在投懷送抱一般。

男人的另一只手下移,解她脖間的第一粒扣子,但是……解不開。

陸澤的眉頭皺緊,這什麽扣子,一只手竟然解不開。他放開她的手臂,低下頭,專心解扣子,終是解開了一粒,接着是第二粒……

“誰給你做的衣服?”

“我讓他們做的,專門對付色狼。”

陸澤氣結,下面密密麻麻排列着一排扣子,這要解到何時,都解開的話,天都亮了吧。他的眼睛下移,手伸向裙子的下擺。

茹顏在他耳邊輕輕地道:“這料子巨結實,撕不開。”

陸澤的額頭青筋直冒,媽的,他想殺人。

茹顏吃吃笑起來,又擺出氣高雯的那副樣子,“怎麽辦呢?”

陸澤瞪着她,一向面無表情的他,頭一回把情緒擺在臉上,他怎麽娶了這麽個女人!眼睛盯着扣子,他就不信了,還解不開個扣子。

他開始解第二粒……

茹顏的臉色微微變動,一直背在身後的雙手,突然攻向陸澤的手腕。陸澤剛意識到不對,一條黑色的領帶已經死死地纏在了手腕上。

他看向始作俑者,茹顏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什麽時候拿的領帶?”這領帶是他上午系過的。

茹顏繞了幾圈,死死系上,“不告訴你。”

陸澤冷笑,“你以為一條領帶就能綁住我。”他去抓她的胳膊,卻被她輕巧巧閃開。

茹顏旋身,轉到陸澤身後,朝他狠狠一撞,陸澤打了個趔趄,撲倒在床上。茹顏順勢騎在他的後腰上,拉過綁在一起的手,按壓在後腦勺上。

陸澤沒想到她力氣那麽大,他竟無法動彈。他險些忘了,她跟師傅學過詠春,這麽長時間以來,她都未曾露出分毫,就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給他致命一擊。

她果真是一只小狼,這麽好的耐性。

陸澤笑起來,真真正正的笑,若她一直處于劣勢,想必他會早早的對她失去興趣,時不時地露出爪子,才更有趣。

“不得不說,你是我遇到的耐性最好的人,知道什麽時候出手,才能一擊即中。”

“你說了,我是一只小狼,狼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是,我疏忽了。……你打算就這樣壓我一夜?”

“對呀,反正我換了地方也睡不着。”茹顏邊說邊摸陸澤腰帶搭扣。

陸澤臉上的笑容越發濃了,“哦,原來你喜歡這樣。”

茹顏的臉一紅,抽出腰帶,轉身,想去捆他的雙腳,但是他的腿太長了,夠不到。茹顏的臉色發黑,你說你長這麽長的腿幹嘛。

趁着她發愣,陸澤的膝蓋撐住床,突然,翻轉一百八十度。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洞房鬧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能放下一章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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