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茹顏回過頭去,見陸澤正在跟一個中年男人吃飯,目光正好掃過來,同他的目光一撞,茹顏回過頭來。

陸澤勾起嘴角,裝作不認識他嗎。

自她們進門,林助理就看到了,本以為她們會來打招呼,結果看到了裝沒看見。看一眼監制,心情好像沒有受影響,反而更好了。林助理直嘆息,是他的情商退化了嗎,怎麽看不懂呢。

徐優優朝茹顏擠眉弄眼,笑得一臉暧昧,“不過去打聲招呼?怎麽說也是你老公呀。”

“他在應酬,不用去。”今早出門的時候,陸澤說年底了,應酬多起來,有可能會回來很晚。

徐優優嘆息,對他們相處的方式表示不理解,要是別的夫妻,早就老婆老公的叫上了。

吃完飯,茹顏叫服務員買單,服務員說已經買過了。

買過了?

徐優優指着剛才陸澤坐的位子,說:“是那位先生買的嗎?”

“是。”

“看來這個男人還很有紳士風度嘛。”

茹顏翻白眼,這就算紳士風度啦,這麽點錢對他來說眉頭都不需要皺一下,既讨好了人,又落一個疼老婆的名聲。

徐優優挽着茹顏的胳膊出了餐廳,“你的錢省下了,可以買幾件漂亮衣服,你身上的衣服都穿好幾年了吧。”

“又不壞,還能穿。”買的時候都是買的好牌子的,穿個三五年都沒問題,她對穿的沒啥要求。

看到一家賣男士腰帶的,茹顏停住了,她記得陸澤的那條,好像不太好用了,反正錢是他給的,就順手做個人情吧。

茹顏挑腰帶,徐優優在一旁笑,“我說,你是真打算做個好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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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本分啦。”

茹顏挑了一個好的,花了四千多。

徐優優咋舌,“你買這麽貴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

徐優優噗嗤笑了,“行,還是你厲害。”

剩下的現金茹顏沒動,給鄧春芳和茹天買的東西都是刷的她自己的卡。

趁着時間還早,和徐優優告了別,把東西送回家,吃過晚飯才回陸家。怕她天黑了不認路,鄧春芳特意早早燒了晚飯。

陸家那邊正吃晚飯,陸澤果然沒回來,只有陸老太太和陸老爺子兩個。

茹顏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回了房間,逛了一天,累了。

洗好澡,躺在床上,拿了一本書看。

這樣的日子過習慣了就一樣了,跟平常人家沒什麽不同,也是吃飯睡覺,想花錢的地方也不過是衣服,吃喝,她對這些又沒有要求。

身邊多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的人變了而已。

茹顏的心境慢慢調整過來,只要她做好本分,沒有什麽難的。

四天相處下來,她發現陸澤也不是很難相處,只要順着他的意思就行。再說他很忙,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公司,倆人也只有晚上在一起。

就是這裏離上班的地方遠,如果能搬到近點的地方住就好了,也不知道陸澤會不會同意。還有,她已經好久不畫畫了,老師那天快要催了……

搖搖頭,把思緒都抛到腦後,明天都二十三了,年前提搬家,老太太和老爺子該不高興了,過完年再說吧。

安心看起書來。

陸澤回來的時候,茹顏已經睡了,給他留了一盞小燈。

陸澤洗好澡鑽到被窩裏,抱住女人,頭埋在她的脖間。他喝了很多酒,頭昏昏沉沉的。今晚有酒會,幾個相熟的問他怎麽不帶老婆來,本來是想帶她去的,她早上說去逛街,他就壓下沒提。

男的過來敬酒,女的往他身上撲,莫名的覺得厭煩。以前他也都能不動聲色的應付過去,今晚一點兒心思都沒有。中午看她跟朋友一起開開心心地吃飯,他就想他什麽時候也能帶她逛逛街,吃吃飯。

這樣一想,就更厭倦了,想着她回來了沒有,都買了什麽。

陸澤為此很惱火,是以喝了很多酒,誰知酒喝的越多就越想回來。

那些女人的臉他看都不想看。

“茹顏。”陸澤輕輕叫她,“都買了什麽?”

“給媽媽和小天買的過年的新衣,……給你買了條腰帶。”

“腰帶?”

“我記得你腰帶的扣子好像不大好用……”

新婚那晚她解他腰帶來着。

陸澤低聲笑起來,陰郁一掃而空,果然還是得回來。

茹顏迷迷糊糊間意識到說了什麽,猛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已經笑不可抑,吻住了她,熾烈、狂野……

結婚第六天,周日,陸澤照常去了公司,公司裏有稀稀疏疏的人在加班。

往常,陸澤總能很快進入工作狀态,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眼前老是閃動茹顏的臉,或笑,或嗔,或嬌,或怒。婚前,他很容易就能驅趕走她的臉;婚後,變得難起來。尤其是今天,總想着她在家做什麽,是不是又出門了,是不是又陪着老太太看電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想到她哭,他就莫名的心煩。

陸澤揉揉眉心,再這樣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她手裏了。

陸澤讓林助理沖了杯黑咖啡,喝了幾口,借着嘴裏的苦味,拉回思緒,強迫自己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查了工作日志,晚上沒有別的安排,只是處理工作上的事務,便讓林助理收拾了電腦文件,帶回家中。

家裏還是跟往常一樣,他以前回來了總在靠窗的桌子上處理事務,家對他來說就是除公司外另一處歇腳的地方。結婚後,他突然發現,家在他心裏的位置變了。他在這裏處理公務,老爺子看書,茹顏和老太太看電視,他的心裏莫名的踏實,覺得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陸澤在客廳中巡視一圈,沒看到茹顏的身影,擡腳上了樓。

林助理依舊把文件和電腦放在靠窗的桌子上,瞧見監制上了樓,心中一動,告訴自己以後晚上盡量不給監制安排應酬。昨晚,監制全程黑臉,搞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

陸澤打開門,房間裏亮着一盞小燈,人沒在,他心中一動,走到陽臺。

茹顏正在看書,掃見黑色的褲管,擡起頭來。

男人正一臉陰沉地看着她,茹顏皺眉,這男人是怎麽了?她又沒招惹他。

陸澤正在暗自生氣,他一回來就巴巴的來見她,她可倒好,在這裏悠閑的看書。看她這樣,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一個電話都沒有。而他呢,一整天都在跟她留在他腦海裏的影子做鬥争。

陸澤很粗魯地拽起她,“有沒想我?”

茹顏下意識地看向窗臺,“我……唔……”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免得我更氣。

陸澤直接封住了她的嘴。

阿姨來樓上叫兩人吃飯,見門開着,喊了兩聲,聽到少奶奶說馬上來,就出去了。

彼時,陸澤正抱着茹顏,躺在躺椅上小憩,溫香暖玉在懷,不想動彈。

茹顏撫摸着他的下巴,才冒出尖的胡茬紮的手癢癢。她以前最喜歡摸爸爸的胡子,後來爸爸沒了,就再也沒有摸過,直到遇到陸澤。

“吃飯了。”

陸澤應了聲沒動,茹顏嘆息,站起來拉他,她的力氣跟他比起來,還是小。陸澤一用力,她就跌在了他懷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胸膛微微震動,男人在笑。

他比婚前笑的多了。

茹顏坐直身子,盯着他笑彎的眼睛,一回來就陰沉着臉,現在又笑,情緒真是不穩定。她低下頭,給他解領帶,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麽心急?”

茹顏解開他襯衣的第一粒紐扣,拉着他兩邊的領子,強迫他起身,“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叫你吃飯。”

“是嗎?不是因為想讓我在家舒服些,透透氣?”

茹顏改拽着他的腰帶,“要透氣得去院子裏散步,光解個領帶也不夠。”

“好,吃完飯我們散步。”

一出門,茹顏就松了手。

陸澤掃了眼腰帶,腰帶是茹顏買的那條,今日一早他就系上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濃了,嘴角高高翹起,任誰看了都知道監制的心情不錯。

吃完飯,陸澤牽了茹顏的手散步,兩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走走了。

茹顏依舊講故事,陸澤時不時回過頭看她,将掉落在她臉側的碎發別到耳後。她的鞋帶開了,他等她系好了再一起走。鞋帶系的很松,加上這回散了三次步,每回都系,他就想,這麽麻煩還不如換一雙不系鞋帶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她的鞋。

結婚第七天,周一,陸澤在玄關換鞋子的時候,特意看了下茹顏的鞋子,兩雙鞋子,白色的球鞋是系鞋帶的,黑色的短靴是拉鏈的。陸澤揚了下嘴角,他還以為她是鞋帶控呢。

例會上,陸澤在走神,所有人都發現監制走神了,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呢。

馮倩蓉悄悄踢陸澤的椅子,陸澤回過神來,“繼續。”思路又飄了。昨晚茹顏講《鬼吹燈》講到後來自己把自己給吓着了,說什麽都不講了,想回屋,他攔着不讓她回,還故意吓她。沒有月亮,燈也昏暗,黑漆漆的,風一吹,簌簌的響,吓得茹顏直往他懷裏鑽,緊緊抱着他,他心情那叫一個愉悅。

例會開完,陸澤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往日非要撿出點毛病,批幾個人不可。大家都長松一口氣,監制心情好,堪比天上下紅雨。

陸澤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喝,手習慣性地塞到口袋裏,摸到細細軟軟的東西,拿出來看,是茹顏的絲絹,他險些忘了身上還有這麽塊東西。

抖開了,角落上一個黑色絲線繡的“顏”字,拇指和食指捏住字,撚來撚去,像摸着她光潔的臉頰。

聽到開門聲,陸澤收起絲絹,坐回椅子上。腦海裏依然會有她的臉,依然會想她在家做什麽,依然很慢才能進入工作狀态,但他不打算改了,他覺得這樣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 《鬼吹燈》沒有那麽可怕,此處是為了情節需要,故意寫的可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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