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茹顏瞪眼,要不要玩這麽大呀。再說要色、誘陸監制用的着跳舞嗎,坐在他懷裏,他就把持不住了。

季勳看過來,她會跳舞嗎?心裏也有那麽點期待。

陸澤也看她,他知道她學過跳舞,從未見她跳過,陸澤正襟危坐,滿臉寫着來吧,寶貝。

茹顏想咬死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歐陽還找了一首音樂出來,茹顏咬咬牙,踢掉鞋子,她好多年不跳了,上一次還是程東珏生日,她跳了一支舞給他。

茹顏腦中搜索着在電影中看過的舞,神思一動,拉起陸澤,跳起了貼身熱舞,不能光她一個人表演,得找個墊背的。

茹顏墊着腳,臉上挂着妩媚的笑意,她今日穿了條到膝蓋上方的紫色裙子,裙子随着她的舞動搖擺,白皙纖細的小腿貼在男人緊實的大腿上,如藕的手臂環着他的腰,臉幾乎貼到他的臉上,呼出的氣體交織的一起。她的眼睛裏透着魅惑,紅唇若有似無地滑過他的鼻尖。

她渾身的筋骨變成了一條條軟繩,随心所欲地變換形狀,無論怎麽變都交纏在男人身上。

兩人的身體自始至終都貼在一起,明明沒有任何情、色的成分,卻看得人血脈噴張。

別說陸澤,看的人也是呼吸急促。

一曲跳完,陸澤的臉龐漲紅,黑眸幽深,緊緊抱着嬌軀,恨不得就地□□。

這懲罰到底是懲罰誰的。

季勳忍不住想沖進洗手間滅掉火氣,歐陽暗罵,早知道就換別的了,他沒想到茹顏的舞也跳的這麽好。

茹顏笑盈盈地看着三男。陸澤第一個回過神來,“繼續。”

第三局:季勳對歐陽,兩人都贏。

第四局:陸澤對茹顏,陸澤贏,茹顏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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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勳和歐陽興致勃勃地看好戲,季勳道:“陸澤,我跟你說你要是放水咱們兄弟沒得做。”

茹顏一手把玩着麻将,一手支着額頭,歪頭看着陸澤,露出清清淺淺的笑意。

陸澤靠在椅背上,說:“去,給我削個蘋果。”

“切——”季勳翻白眼,歐陽冷笑一聲,“就知道會這樣。”

茹顏屁颠屁颠地跑去廚房削蘋果,一會兒拿着出來,遞到陸澤面前,陸澤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剩下的給你了。”

歐陽南玺撇嘴,“你這懲罰也真是別出心裁。”

茹顏斜他一眼,“你們怎麽不說你們欺負我呢,我都沒玩過。”她拿過麻将,靠手指上的觸覺細細感應。

“好吧,繼續。”

第五局:季勳對茹顏,不知道是失誤還是心神不寧,季勳竟然猜錯了,茹顏卻猜對了,笑得很是得意。季勳皺眉,她笑得他心裏發毛。

茹顏:“壁咚歐陽,再深情款款地跟他說‘我愛你’。”

“靠!”

“不行!”

她玩的更大。

陸澤勾唇,他就知道她要是贏了輸的那人肯定落不到好。

茹顏摸着麻将繼續感應,“你們說的願賭服輸,我剛才也跳舞了。”

歐陽南玺咽口水,他沒做什麽呀,也被拉下水。

季勳盯着歐陽,好吧,如果她想看,他就來一次。他走到歐陽面前,歐陽朝後退,季勳進,歐陽再朝後退,咚,靠在牆上。

茹顏張着嘴,嘴裏含着蘋果要咬不咬。

季勳雙手拄着牆,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愛意,他挑起歐陽南玺的下巴,含情脈脈地道:“我愛你。”

歐陽南玺嫌棄地推開他的臉,彎下腰嘔吐。

“咳咳……哈哈……”茹顏笑得落下淚來,陸澤也是滿臉笑意。

季勳的表情秒收,坐了回去。

歐陽南玺作勢擦着嘴,“晚飯是吃不下去了。”

季勳白他一眼,“說的好像我明天早上的飯就能吃下去了似得。”

茹顏又呵呵地笑。

第六局:陸澤對歐陽南玺,許是受了剛才的影響,歐陽南玺竟然猜錯了,他一臉苦相,“高擡貴手。”

陸澤掃了眼季勳,季勳急忙坐正,“別拉上我。”

陸澤勾唇一笑,“歐陽吻季勳。”

“靠!你們還真是兩口子。”歐陽表示受到了嚴重打擊。

季勳擺出視死如歸的樣子,“來吧,歐陽,我明天晚上的飯也不吃了。”

“滾一邊去。”

歐陽扳過季勳的頭,閉上眼睛,狠狠親了上去。親完,他舔舔唇,“跟女人接吻差不多。”

季勳一手推開他,“滾。”

茹顏止不住的樂,笑得喉嚨發幹。

傍晚,雨停了,幾乎發黴的人走出屋子。陸澤牽着茹顏的手,走在石板路上,“飛機明天可以飛了。”

“恩。”茹天擡頭朝西邊的天空望去,火紅的雲彩鋪滿了天空,夕陽垂落,一道彩虹跨越在樹梢上。她拿出相機拍照,照片裏出現男人英俊的側臉,他的臉上有暖暖的柔情和一絲惆悵。

他是舍不得嗎?

其實她也不舍。

茹天考上了清華,他最向往的學校,過完暑假就要離開她,去帝都了。他是她一手帶大,她想送給他一份禮物,想起幾年前他看了部電影,知道泰國有人妖,直嚷嚷着要去,她一直沒讓他去,這回就帶他去看看。

茹顏輕輕靠在陸澤懷裏,“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

“恩,明天我去送你們。”

晚上,茹顏收拾東西,換洗的衣物,證件,卡,現金,她打開錢包,看身份證在不在。

陸澤一直看着她收拾,心裏亂糟糟的,文件也看不進去。看她從櫃子裏拿出一件件的衣服,疊好,放到箱子裏,就跟要離開這個家似得。

想到她離開,心裏像有一只小手在捏,疼的呼吸都困難。他從後面抱住她,吻她的頭發,耳朵,脖子,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錢包上。

深咖啡色的錢包,裏面的卡排列整齊,最前方放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齊腰長發,穿着到小腿的長款白色連衣裙,光着腳踩在沙灘上。她肆意地笑着,眼睛彎成了月牙,風掀起裙角,長發也飄向和裙角一樣的方向,身後,深藍的大海和天空連成一條線。

陸澤的呼吸一滞,他一直以為短發的她已經美得驚人,沒想到她長發更美,像誤落人間的精靈。他拿過錢包,抽出照片,剛要說話,瞳孔一縮,心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後面還有一張,照片上一個穿着白襯衣的男孩背着一個女孩,女孩紮着馬尾,笑容燦爛。

陸澤盯着照片,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笑過,一向自傲的男人平生第一次受到打擊,這打擊來的猝不及防。心上像有一把火在燃燒,燒的人骨頭盡碎。

在她心裏他始終比不上程東珏。

陸澤丢了錢包,急走出門,像有人在後面追一樣。

第一次,他想逃開一個人。他那麽寵她,那麽疼她,他以為她會心動,是他太自信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把他放在心上。

陸澤走到車庫,上了輛跑車,插上車鑰匙,手放在方向盤上,才發現還拿着茹顏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仍舊笑着,像是在笑他的癡,他的傻。

陸澤把照片扔在副駕上,一腳油門,發動機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車庫。

茹顏拿起錢包,她其實早就忘了這張照片。這是知道程東珏的病之後他們特意找了家相館拍的,拍好後她就放在了錢包裏。程東珏死後,她便放在了她自己照片的後面,想他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

照片拿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和陸澤相親的前一晚是最後一次拿出來。

她沒想到這張照片會被陸澤看到,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茹顏苦笑,看他這樣子,晚上是不會回來了。

茹顏把錢包塞到包裏,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了幾次身,睡不着,拿了書,看不進去。茹顏坐起來,懊惱地抓頭發,該死的男人,竟然發脾氣。她拿過手機,熟練的撥出電話號碼,……沒人接。

茹顏把手機扔在床上,下樓,倒了一小杯紅酒上來,劑量很少,确保不會哭成鬼。定好鬧鐘,喝完酒,蓋上被子,兩分鐘就睡着了。

手機響的時候,陸澤在車外抽煙,他已經很久不抽煙了,青色的煙霧環繞着他,煙上的火星在暗夜裏一閃一閃。他在山上,腳下是整個城市,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房間裏的光,車光,路燈的光,看的清清楚楚。他們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很喜歡這裏,在這裏他是居高臨下的王,悠閑地踱步,把整個世界踩到腳下。

可笑他如今為了一個女人,失了王的尊嚴,步伐淩亂,狼狽地想要逃開。

從見到她,他就固執的把她禁锢在身邊,一開始是不忿,氣惱,被挑釁後的不服氣,後來想寵着她,護着她,他頭一回心疼一個人,忍不住靠近,心裏滿滿的都是她,為了她,他改變很多,不畏世俗的眼光,依然寵她,疼她。

這個小白眼狼,心是石頭做的不成。

陸澤把煙頭扔在地上,狠狠撚滅。

天空露出魚肚白,整個城市蘇醒過來。

陸澤上車,調轉車頭,一口氣沖到公司。他強按着回家的沖動,強迫自己不去看她,一個月而已,等她回來,他還會是那個威嚴的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點小虐,不過不會虐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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