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陸澤每次到公司都是開賓利,頭一回,停車場出現了一輛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跑車。林助理愣了下,他認識這輛車,監制只在出去飙車的時候開。

林助理滿頭霧水,今天陸太太要去泰國,監制開了跑車過來,賓利去送太太了?也不對呀,太太九點半的飛機,監制說要去送的。

公司裏一早上都是低氣壓,幾個高層來彙報工作,都被狠狠罵了一通。

有人憋不住來問林助理,“監制是不是和家裏那位吵架啦?”

林助理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清楚,昨天監制還打電話讓他問問航天公司,航班什麽時候恢複。難道是因為太太走了,監制獨守空房所以心情暴躁?林助理點點頭,為自己這個結論點贊,應該就是這樣。

陸澤做什麽都沒心情,想找地方發洩,結果進來一個罵一通,進來一個罵一通,他心裏漸漸舒服了,可沒人敢進來了。

陸澤的眼一瞥,看到手機的顯示燈一閃一閃的,他拿過來一看,有一通未接電話,是茹顏的。

陸澤的心裏咚一跳,她昨晚給他打電話了?通話時間是二十二點零五,他在車外抽煙,沒聽到。陸澤很懊惱,他應該接電話的,聽聽她說什麽,她頭一回主動給他打電話。

突然,陸澤再也不想強迫自己了,他就是想她,就是想要她。什麽王的尊嚴,他通通不要了!

陸澤拿了車鑰匙沖出公司,副駕上還有茹顏的照片。陸澤拿起來,照片上的女孩子依舊燦爛的笑着,臉龐稚嫩,這是她幾歲?翻過照片,背面上寫着:13歲生日留,原來她13歲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一路飙到家。車都沒停穩就沖了進去,險些和要出門的季勳撞個滿懷。

一口氣跑到二樓,打開門,房間裏整潔幹淨,跟他每次回來一樣。他拉開衣帽間,茹顏的箱子沒有了。

她走了。

陸澤靠在門板上苦笑,他也是糊塗了,她這個時間應該在飛機上。

陸澤走出衣帽間,目光落在床頭櫃上,一個空的高腳杯,她昨晚喝酒了?拿起杯子,有淡淡的酒味。酒品那麽差的人,喝完酒又是哭又是鬧的,他不在,她怎麽過的?

陸澤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明明知道她要走,他還跟她鬧脾氣。他說了給她勇氣,卻把她扔在家。

心裏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一直以為心痛這種無聊的東西都是小說裏杜撰的,自從遇到她,一次比一次更清楚的心痛,他才明白,這種無聊的東西找上他了,讓他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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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吵架了?”季勳站在門口,濃黑的眉毛皺在一起。

昨晚聽到跑車的聲音,他納悶大晚上的陸澤去哪兒。早上吃飯,只有茹顏一個人下來,拎着箱子,背着包。他吓一跳,以為她要走,聽到她說去泰國玩才舒了一口氣,又想到了陸澤,這家夥不會一晚上沒回來吧。

老婆要走,也舍得。

他沒往心裏去,出門時和陸澤險些撞一起,他一臉的焦急,一尋思,想到一個可能,這倆人吵架了。他們自從結婚就沒吵過架。他當時心裏還有那麽一點小雀躍,他們出了問題,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這麽邪惡的心思一冒出來,就被他狠狠掐滅了。

他不能為了愛情,不要兄弟,再說茹顏,也未必會喜歡自己。

看到陸澤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身為兄弟,他替他難過,“為什麽?”

“因為嫉妒的昏了頭,想不到我陸澤也有嫉妒的一天。”

嫉妒?茹顏身邊只有一個他,嫉妒什麽?還是說……季勳大驚,“茹顏愛上別人了?!”

陸澤苦笑,摸了摸茹顏的枕頭,幹的,沒有哭?

“應該說她一直愛着別人。”

別人,別的人,不是他。

陸澤進了洗手間沖澡,冰涼的水沖在身上,大腦清醒了幾分。他們已經結婚了,他又沒打算離婚,就算她愛着別人,她也是他的妻子,而那個人已經死了。她說過愛上他很容易,還說喜歡他了,那他再努力一點兒,她就會愛上他了。

他是陸澤,別說是個死人,就是程東珏還活着,他也有把握讓茹顏愛上他。因他是叢林裏的王,只有跟着他,才能無往而不利。

想通關節,陸澤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悠閑地邁着王的步伐,巡視着領地。

等她回來,他會告訴她,他,陸澤,愛上她了。

陸澤靠在辦公椅裏,轉着手機,雙眼無焦點,三天了,這丫頭竟然一個信息都沒有,一個電話都沒有,她不是說要給他打電話發信息的嗎,是不是玩起來了,把他忘了。

她的電話號碼倒着都能背下來,可他就是忍着不給她電話,即使他已經不氣了,也要擺出生氣的樣子來,要她先來給他打電話。

結果,又三天過去還是沒有動靜。

十天了,陸澤要瘋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他越來越煩躁,公司裏的低氣壓一天比一天嚴重。

每天好幾撥的人來問林助理,“林助理,陸太太什麽時候回來呀?再不回來,我的心髒病就要範了。”

“林助理,你有陸太太的電話吧,打電話催一催,這個季度的報告都壓在我這裏兩天了,我不敢給監制看呀,監制的臉都快凍成霜了。”

林助理表示愛莫能助,他也希望太太快點回來。太太一走,監制的行程排的特別密,工作強度比結婚前還大,他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周末無休。

第十一天,陸澤的手機上跳出一條信息,發信人是茹天,發來一張茹顏的照片。茹顏穿着泰國的服飾,正在一家店裏看小飾品,照片是偷拍的,露出四分之三的臉,有一束太陽的光線照在茹顏的頭頂上,顯示出多彩的顏色。

陸澤撫摸着照片,嘴角微揚,她的頭發長了一點兒,蓋到脖子了。

照片下面是一行文字:姐夫,給你發張舔屏照,順便給你講個笑話。我們到泰國後,好幾撥人找姐姐搭讪,問她這麽漂亮是不是人妖,我姐姐說不是,有人不信,還要帶她去檢查下,我姐姐氣的差點揍人,笑死我了。後面還跟着一張小人笑着打跌的動态圖。

陸澤的臉上有了絲笑意,給茹天回信息,“以後一天一張你姐姐的照片,順便看好了別讓別人勾搭走了,樂高的玩具随便挑。”

“得嘞,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姐夫,麽一個。”

正在彙報季度報告的主兒,本來一額頭的汗,就等着監制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呢,等了半天沒動靜,擡頭一看,監制正滿臉笑容的發信息,這比罵他還驚悚,因為監制說過有事打電話,發信息那玩意兒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沒微博,沒微信,手機只用來打電話。

那他一臉笑容笨拙的摁着手機屏上的字母算怎麽回事?他說的那些話都被狗吃了不成?

陸監制正一臉盎然地打着字,一擡頭看到下屬正一副傻呆呆的愣樣,輕咳一聲,“杵在那兒幹嘛,等着挨罵?!”

那人立刻回過神來,轉身跑了,今天撞了狗屎運了。

于是,陸監制迷上了發信息,樂此不彼。

突然有一天,陸氏傳媒的高層都收到了陸監制求加微信的信息,衆人表示受到驚吓,失手摔了好幾個手機。

加監制微信……朋友圈是要屏蔽呢,還是不屏蔽呢?不屏蔽吧,萬一想發個牢騷吐個槽啥的,就不方便了。屏蔽吧,會不會被監制記一筆?監制心眼小着呢。

高層們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通過,他們很好奇,監制的朋友圈會發啥,一天,兩天,三天……監制的朋友圈都沒有動靜。

突然有一天,監制發了條朋友圈——小狼,你再不通過驗證,我就養一窩狼崽子。

狼崽子……所有人都望天,監制的喜好好特別呀。

其時,茹顏、茹天和鄧春芳正在濟州島上曬日光浴,茹顏蓋着一條白色的大浴巾,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腿。茹天躺在椅子上發信息,“姐夫,我姐姐基本不玩微信,你養兩窩狼崽子她也不會通過驗證。”

茹天吃吃地笑,他現在已經确定姐姐和姐夫在鬧別扭。

走的那天他就納悶,為什麽姐夫不送他們,還讓他們打車走。那天他無意間抓拍了姐姐的一張照片,覺得他抓拍的技術太好了,把他姐姐照的那麽漂亮,就順手發給了姐夫,再顯擺一下技術。

沒想到姐夫給他一個任務,每天發一張。他當時也沒往心裏想,後來發現出來這麽多天,姐姐就沒給姐夫打過電話,信息也沒發一個,着實不尋常。

後來姐夫說監視姐姐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還說讓她姐姐多往家裏打電話,還說別告訴姐姐是他說的。他就明白了,他們倆在鬧別扭,他就旁敲側擊的告訴姐姐出門了也要給婆家打電話,結果姐姐就給她婆婆打了電話,沒給姐夫打,他差點笑噴。

他這個姐姐耐心有多好,沒人比他更清楚,她要是不想理一個人,一年都能憋得住,可憐的姐夫,繼續等着吧。

茹顏喝了一口冷飲,瞥眼看到茹天,嘴角一勾,“小天,你是出來玩的還是出來玩手機的,一天到晚捧着手機按,還笑得那麽白癡,別玩傻了。”

鄧春芳也說:“小天,你姐姐說對,你前天玩手機差點撞在樹上,昨天撞在了人家懷裏,剛才差點掉進海裏,休息一會兒再玩。”

茹天滿頭黑線,他不是在報告姐姐的行程嗎,姐夫說了回去了樂高的玩具随便挑,他也不容易呀,為了樂高,手指頭快摁抽了。

茹顏道:“你跟你姐夫說,你再發我的照片給他,我就再多玩20天。”

作者有話要說: 陸澤:老婆我錯了,趕緊回來吧,我不要獨守空房~~~~(>_<)~~~~

更新時間由中午12點換到早上7點,晚上的時間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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