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好了衣服,就赤着腳走下了床。想來是因為今早王後的吩咐,她的生活檔次又提高了一級,屋子裏地磚下設有燃得正旺的地龍,以防止陰寒入體,現在是哪怕赤腳也很溫暖。

白蘇蘇安然若素的享受着這一切,覺得有個粗壯的靠山的日子過得真是棒棒噠。

我喜歡有錢有勢的日子。哈哈!!(^。^*)!!!

她揉了揉咕咕叫嚣的肚子,瞧着屋子裏似乎沒有一個下人,有些疑惑地抿了抿剛睡醒還有些幹裂的嘴唇,自顧自地繞過屏風,推開了房門。

屋外寒風凜冽,她身上也未系上披風,冷得她一哆嗦,雙手環臂,不斷的摩擦着。

奇怪,人呢?不太對勁呀!白蘇蘇心裏疑惑,眼睛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

西風搖晃枝頭,卷着枯葉在空中轉悠,然後緩緩将它送落地面。真是好一派蕭條之景。

難道她這一閉眼一睜眼,其實一輩子就過去了,所以現在世界末日了,故事大劇終了?

“宿主,你想太多了,你在這裏是活不到大結局的”,系統君神出鬼沒,冰冷的機械音在白蘇蘇腦中驟然響起。

白蘇蘇:“……”。說好的主角光環呢,主角怎麽可能中途就領盒飯呢!(T_T)/~~

系統:“宿主,你怎麽知道今天這風是西風,你分的清這的東南西北嗎”

白蘇蘇:“……”。

系統君你想幹嘛?是要來SOLO嗎?

在門口站了會兒,陣陣的寒風拂面,白蘇蘇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冰河世紀。MD,太冷了,我還是先回屋再說。這般想着,她便退到了門內,剛準備關門,便瞧見老遠有一個英氣的少女向她這邊走來。

“郡主,您醒了?”風竹看到門口的白蘇蘇,急步走了過來,驚訝道,“今日您一直在昏睡,請太醫過來看了兩次,都只說您是身子虛,需要多休息,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這太醫太給力了。她還在想着以後用什麽理由白天睡覺,晚上去刷好感度呢,現在看來都解決了。這個助攻我給100分。

“咳咳——,進屋裏再說吧,外面風大,”白蘇蘇虛弱地輕咳了兩聲,便走到屋裏圓桌旁坐下,讓風竹進來,并把門關上。

“其他人呢?”白蘇蘇肚子餓得慌,可是又得做出一副淡然柔和的姿态,胃表示已哭壞!!!

風竹恭敬地站在門一旁,低頭應道:“這次狩獵,宮裏很多下人都陪同去了,而三日後便是王後生辰,由于人手不夠,各個宮裏的人都被征用了一些。”

“那我宮中就剩你一人了?”白蘇蘇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面上帶着柔和純淨的光。

風竹擡起頭準備回答,可是在下一秒卻失去了聲音,只怔怔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女孩。夕光透過窗棂在她臉上落下柔軟的光暈,她面容白皙幹淨,細細的絨毛在柔暖的光線下顯得十分的可愛,嘴角帶着溫暖的淡笑,就像聖光寺裏供奉的聖女一樣……

“嗯?”白蘇蘇歪着頭淺笑着看着風竹,臉上也沒有一絲被注視的惱怒,靜靜呃呃等待風竹的回答。

風竹聽到她的聲音,突的頓醒,臉上也泛起絲絲潮紅,低下頭不敢再直視面前坐着得人的臉。“不是的,是太醫交代,郡主需要安靜的休息,所以風竹自作主張讓其他侍人離開了芳華苑,請郡主責罰。”

室內驟然寂靜,風竹沒有聽到白蘇蘇的回答,雖心裏有些急躁,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面上沒有絲毫悔意。

郡主需要休息,那些人在,只會打擾到郡主罷了。

白蘇蘇嘆了口氣,又放柔了聲音,開口說道:“我餓了,你去找些吃的來。”

風竹一聽這話,頭猛地擡起,覺得心髒也跟着飛揚起來了,“郡主……。”

“快些去吧,多準備些,不然我就要成為雲澤第一個餓死的郡主了。”白蘇蘇眉眼溫和,笑得如輕風如細水般柔和的——說出了心底的大—實—話!!!

“是,風竹這就去準備。”風竹眼裏有些濕潤,急忙走出房間,步子失去了往日的穩重,走遠了幾步,又突的折回,輕輕地把房門關上。

白蘇蘇一臉錯愕的看着關上的房門,歪着頭沉思。她剛剛有對她做什麽奇怪的事,或者說什麽奇怪的話?好像沒有吧,她幹嘛像是後面有變态的樣子,走得那麽快!(⊙o⊙)!

“根據系統剛剛對她的情緒波掃描顯示,恭喜宿主,成功獲得一顆少女心”系統洛的不定期提醒。

白蘇蘇“……”少女心???(黑人問號臉)

然而,系統君終是喜歡—上—了沉默,又恢複沉寂。

怎麽辦,越來越覺得這個系統君是根雞肋了,有沒有投訴電話?

喂,我要投訴R73,它不敬業,請扣掉它所有年終獎——!!!

風竹做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兒,便提着食盒回來了。話說這邊的地理位置雖然偏安徽那邊,但它的食譜卻是與中國江蘇的如出一轍。

不一會兒,小圓桌上就擺了琳琅滿目的菜色,都是日常小嘉月愛吃的。

肉紅皮白、鹵凍透明、猶如水晶的水晶肴蹄;軟糯醇美、酥爛鮮香、湯汁濃稠的雲城丸子;蝦肉潔白、尾殼鮮紅、形似鳳尾、色彩豔麗的鳳尾蝦;還有濃油赤醬的紅燒獅子頭;撒了一層糖霜,裹着紅豆餡兒的糯米糕,撒上芝麻的牛肉絲;以及一盤白蘇蘇看不出來是什麽材料做的白色蓮花糕。

白蘇蘇一見這滿桌的菜,感覺自己的口水要就出來了,口味趨甜,清雅多姿的蘇州菜嗎?嗯,她喜歡!

風竹擺好盤,便規矩的立在白蘇蘇身側,方便伺候郡主用餐。

白蘇蘇卻是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去,風竹應了聲是,便出了房間。為了防止寒風進入屋內,還細心的把門和窗都關嚴實了。

屋內只剩下白蘇蘇一人了,她也就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吃到最後打飽嗝了,才放下筷子,一臉滿足的謂嘆道:“人生最愉悅的時候,莫過于這個了,睡到自然醒,吃到肚子撐和把到美男子了。”

對了,也不知道夏臨川現在有得吃沒?應該是沒有的。(⊙o⊙)!

根據原文,他現在還在得天花,宮裏人都不敢靠近嘯宵殿,然而他在裏面并非受病痛的折磨,而是每天被饑餓,寒冷一步步逼近死亡。直道三日後王後生辰夜裏,一對宮中不甘寂寞的侍衛和侍女在那裏偷歡,然後被奄奄一息的夏臨川看見,他拿起草叢中侍衛的劍,将那對沉溺與歡-愛中的男女一劍串殺。并以生食-人-肉的殘忍方式,才讓他逃過死神的獵割。

所以說,後來的夏大boss會那麽暴虐,其實是因為這時候的他為了生存,開啓了“變态模式”!

吃-人-肉什麽的,還有比這更變态的嗎?對夏大boss來說,還真有,這裏暫且不提。

白蘇蘇從衣櫃裏拿出一方白色綢紗,将桌上的一盤蓮花糕倒了進去。看了看,好像太少了,可是其他東西用什麽裝呢?

白蘇蘇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門口的花瓶?太大了。梳妝臺上用完的胭粉盒?太小了,而且不幹淨。突然她看見窗臺的袖珍金邊瑞香,它養在一個碗形的盆中,裏面只放了些清水,應該是為了房中帶着新鮮花朵的清香,這是每天清晨從花園中摘來,放這兒養着的。

白蘇蘇把裏面的花随意的丢出窗外,把碗用茶水洗了洗,又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然後把桌上的食物一點點的堆到裏面,直到堆不下了,她才罷手。

好了,這些應該夠他吃到撐了吧?!白蘇蘇滿意的把碗放到綢布上,然後綁好,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衣櫃下面。

暮色暗淡,夕光漸漸沉寂,清冷如血的光輝染紅了屋檐與枯葉。屋頂似乎鑲嵌了金邊,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白蘇蘇交代了風竹,今晚不許任何人打擾,然後便提着早就準備好的白色包袱從後窗爬出。

經過了昨夜的磨練,今日她很順利便越過了那堵煩人的牆,她剛準備繼續如昨日般貓着腰前進,突然想到,今日這可是很安全的,便立刻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向前走。

music起!

系統:“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頭~……”

你不覺得你的配樂有問題嗎?一點都不符合我現在要去維護和平,拯救世界的偉大行動。

系統:“……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衆一心,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白蘇蘇:“……”。Stop!!!

請讓我安靜的去刷個boss吧!(T_T)

作者有話要說: 某枝表示,蘇州菜,好好吃……(口水)

喜歡的,收藏一下,養肥什麽的,不覺得很适合嗎?

希望下一個世界是怎樣的,可以留言告訴我哦,某枝會盡量滿足你的——麽麽噠(^з^)

☆、暴君養成(6)

白蘇蘇輕車熟路的走到那間房時,站在門口剛準備推開房門,門便被從裏面打開了。一個瘦小的孩子站在門口出,靜靜地望着她。

夏臨川仰着頭,他病才剛好了點,加上又餓了一天,他頭還是暈沉沉的,眼前一片朦胧,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混雜了還有些淡紅的紅疹與泥污的小臉,浮現着淡淡的茫然無措,甚至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屬于一個孩子的,本能的恐懼與希翼。

白蘇蘇皺着眉,有些心疼的看着不及她肩高的夏臨川,他身上依舊是歪歪扭扭地套着昨日那件不合身的舊衣服,一頭幹枯的黑發胡亂地束在腦後,跟狗啃了似有幾縷散在額前。

“給你的藥怎麽不用?”白蘇蘇繞過他走入房中,把手中的包袱放到那張缺了一個腳,用石頭才墊穩的桌子上,然後打開了布包袱,“我帶了些吃的過來,想你應該餓了,要吃嗎?可能有些冷了。”白蘇蘇輕笑着望着他,等待他稍稍放下些對她的防備。

夏臨川的喉嚨滾了滾,身子微微的顫動,看她的目光有充滿疑惑,又帶着不安,更多的是期盼,壓下了心中恐懼。

白蘇蘇嘴角勾起笑,她蹲下身,朝夏臨川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五指微攏,裏面放着一塊蓮花狀的精致糕點,溫聲說道:“肚子餓着可不好受,吃吧。”

夏臨川看着面前手,仿佛在評估對方是否可信,猶豫了半晌。白蘇蘇的手始終耐心地停留在半空中。

最終,夏臨川伸出了手。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伸到半空又縮回去,在自己破舊的衣服上蹭了蹭,看着她潔白的手,抿着幹裂的嘴唇,一言不發。

白蘇蘇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突的伸出另一只手拉起了他縮回去的手掌,溫柔又不容置喙地收緊,然後站了起來。夏臨川的手很涼,上面有些結繭的死皮,可以說有些粗糙,與她滑膩暖柔的掌心可謂形成鮮明對比。

“吃吧。”白蘇蘇把手中的糕點輕輕地放入他的小手上,微笑着凝視着他。

夏臨川沉沉地看着自己手心裏梨白色的糕點,在白蘇蘇就要以為他是不喜歡吃這個的時候,他小口小口的咬了起來,動作緩慢而優雅,如同一位尊貴的王子,在品味世間最珍貴的佳肴。

不能這麽說,夏臨川,他本就是個王子。至少他八歲以前是。他以前是何種山珍海味沒吃過呢,如今,卻對着一塊簡單的糕點,竟也如獲珍寶,仿佛吃的是什麽人間美味。

白蘇蘇把他推到桌子前,然後含笑看着他小小的腦袋紮在了方布裏,把一旁的水壺遞給他,柔聲叮囑道:“你不用擔心,我帶了很多。不過,現在天色太晚了,而且你的胃裏一天沒有進食了,現在可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然對消化不好。”

夏臨川鼓着腮幫子嚼着冷肉絲,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白蘇蘇,白蘇蘇突的被萌到了,感覺像只塞滿了頰囊的小倉鼠有沒有?!想着她還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腮幫子。

白蘇蘇托着下巴看着夏臨川。暴君該如何來養成呢?還要把他養成一個明君,她還真是沒有一點兒頭緒。不過,她以前是有養過倉鼠的——但這也算得上是養成經驗吧。(⊙o⊙)!

系統君,你怎麽看?

然而系統君對“沉默”是真愛,此時一聲不吭。(不要問我“沉默”是誰!)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想法是對的,還是循序漸進吧。等夏臨川與她熟悉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熟人好辦事嘛!就像當年她養倉鼠的時候,給它喂了兩餐就熟了。

系統:“可以不提你的倉鼠嗎?宿主當年不是把它養死了嗎”

白蘇蘇:“……。”你怎麽知道的,偷窺我的想法?那我今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Bra。

系統:“你今天沒穿……嗯,這裏叫肚兜”

白蘇蘇:“……。”變态!!!竟然連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看錯你了!

系統:“……”莫名的委屈。

夏臨川感覺肚子八分飽了,便停住了,喝了口水,沉默了片刻,看着白蘇蘇輕聲說道:“你為什麽對我好?”

白蘇蘇歪着頭想了一下,自然是沒有說出她真實的理由,只是笑道:“對你好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的話,那因為你長得好看算不算?”

#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一切拼的就是顏值#

#顏即正義#

#我喜歡你的臉#

夏臨川霎時愕然地擡眼:“我們以前見過?”他對她怎麽沒有印象?!

“嗯,不過那時候的你注意不到我。”白蘇蘇低聲感嘆了句。

其實以前的陸嘉月由于身子骨弱不禁風,在閨中就很少出門,來宮中更是沒有幾次,對那個大皇子,那是根本沒注意到的啦。但是她會這樣說出來嗎?呵呵~~!!

夏臨川沉默,以前的他是何種風光與高貴,對比着現在,愈加顯得他落魄與卑微。所以,她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他吧。夏臨川把頭埋在了胸前。

白蘇蘇正在他亂糟糟的床上找昨天給他的藥,可是把床翻了個底朝天,她也沒能找到。

“你把藥放哪了?”白蘇蘇問。

夏臨川默默地從懷裏拿出一個墨綠色的蓮花格子,放在手心。

“你随身帶着,怎麽不用?”白蘇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夏臨川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藥盒,“我怕用完了。”

白蘇蘇走過去,笑着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怎麽這麽傻,藥就是給你用的呀,用完了有什麽關系。”

夏臨川埋着頭,感受着頭上柔軟的觸摸,脊背自然而然地挺直了,既緊張無措,又有些微的希冀。希翼更多,更長久。

白蘇蘇撓了撓頭,又半蹲了下來,視線與他差不多平視,想了想,開口道:“你叫夏臨川對吧?”

夏臨川點了點頭,擡眼看着她。

白蘇蘇嗯了一聲,又故意道:“會寫你自己的名字嗎?以前一直只知道你是大皇子,是哪倆個字?”

夏臨川沉默了會,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伸出一根手指,在白蘇蘇平攤的手心上,一筆一劃的寫下“臨川”兩個字。

臨,從上向下看,在高處朝向低處,即俯瞰之意。川,平原河流山谷,人類的栖息地。

俯瞰天下,這便是夏臨川的宿命。

“你的?”夏臨川看着白蘇蘇的臉,悶聲道。

白蘇蘇卻是起了興致,話這麽少可不好,都不像是我養出來的孩子了:“嗯?什麽意思?”

夏臨川習慣性的抿了下唇,看着白蘇蘇,又說道:“你的名字?”

“啊?我的名字怎麽了?”白蘇蘇表情柔和的看着他,水靈靈的眼眸凝視着他的小臉,泛着溫暖的潮意。

“你,叫,什麽,名字?”夏臨川這次一字一頓的說道。

“哦~你問這個呀!我沒告訴過你嗎?我叫蘇蘇,你要叫我蘇蘇姐哦,知道了嗎?”白蘇蘇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頭發,然而夏臨川這次提前反應過來,閃開了她的手。

“不幹淨,不要碰。”我身上不幹淨,不要碰我。

“嗯,我們去洗幹淨好不好?”白蘇蘇依舊笑着。

“沒有熱水。”夏臨川又低下了頭。

“有啦,”白蘇蘇突然牽起夏臨川的手,像門外走去:“我帶你去洗熱水澡。”

嘯宵殿,這座看似廢棄的宮殿,其實是雲澤國上一任國君天梓為了貪圖享樂,夜夜笙簫而建的,後來遇上時代突然變革,明國被三大國分裂,雲澤現任國君夏廷水趁虛而入,并在民間散播風言,天梓只會帶領國家走向滅亡,只有他夏廷水才能在混世中保存雲澤國。人民早就受不了雲澤原國君的奢靡淫逸,不務國事,于是雲澤國原國君便如衆人推山倒,被推向了死亡的深潭。

而現任國君為了顯示與上屆國君的不同,便将這座代表上屆國君嬌淫生活,并且在此結束一生的宮殿封存,一荒廢,就是幾十年,直至夏臨川失勢,搬入這裏。

幾十年的時間,讓這座曾經華麗的宮殿變成如今的傾頹,也讓人們開始遺忘了它曾經的光鮮與繁華。

“這是,溫泉?”夏臨川怔怔的看着面前冒着袅袅白色煙霧的天然水池,有些疑惑的問白蘇蘇。他竟然都不知道他住了這麽久的地方,地下還有這個,她是怎麽知道的。

白蘇蘇拿出火折子點亮了室內的兩盞青銅琉璃彩繪燈,本來只靠清冷月光照亮的昏暗堀室一下子明亮起來,光線透過镂空的青銅琉璃,華麗潋滟。

“我也是無意中讀到了一本前朝的話本,沒想到還真有這個地方,”白蘇蘇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又道:“快洗吧,小川,我等下再去給你找套幹淨的衣服。”

小川?夏臨川微微怔住,悶悶道:“嗯。”

瞧夏臨川似乎比一開始要放松了許多,白蘇蘇撫了撫自己胸前垂落的柔軟長發,笑道:“小川,你現在把衣服脫了吧,你身上有些傷是不能沾水的,我得先給你處理一下。”

見夏臨川站在那沒有動作,就低着頭,白蘇蘇以為他害羞,心裏有些好笑,還是個小屁孩,有什麽的,而且又不是沒見過。她又忍不住摸了摸他淩亂的頭發,柔聲道“乖,有些傷口占了水是會感染的,到時候如果傷口腐爛可就更麻煩了。”

夏臨川微張了張口,感覺周圍濕熱的水汽濕潤了他幹澀的咽喉,默默咽下口中的淡水,手伸到了衣襟處,一顆一顆地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了身體。

昨日夜裏雖然也見過,但在昏暗的月光下,只是看得個大概,并不清晰。而如今,在明亮的燈光下,那一具傷痕累累的瘦弱身軀,就這樣一覽無餘的展現在白蘇蘇面前。

皮膚呈現一樣帶青的病态白,皮下清晰可見流淌着的紫灰色的血管。肋骨比她想象中還要突出,背部縱橫的舊傷痕跡也愈發明顯,腿上也有交錯的舊傷痕。

白蘇蘇繞着他走了一圈,果然,他全身上下,就沒找到哪裏是白玉無瑕的了。她擰着眉,很是心疼。

像他這種小屁孩,放到現代還在正常的父母懷裏撒嬌打滾呢。平日裏在學校無憂無慮地念書,偶爾放學後和同學踢足球,蹭破點皮都要被父母含着捧着心疼好久的。

可這小子,卻是全身都沒幾塊好皮了。這哪裏看得出是一個國家的皇子啊,簡直比起路邊乞讨的小孩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知恥而後勇”?

沒有虐過的主角不是個好作者!

所以從某個角度說,前期怎麽虐都虐不死,也是主角光環的一種吧![點蠟]

作者有話要說: 某枝,有點,夜貓子。。。。

但是,某枝,很勤快,因為有三本在連載,所以,有時候某本會晚更一點。(≧▽≦)

但不要因此放棄某枝好嗎?≥﹏≤

問問求收藏,求養肥,麽麽噠~~~(^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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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法的可以在下面留言,某枝每一條都會看的(≧▽≦)

☆、暴君養成(7)

白蘇蘇的視線在夏臨川赤-裸身體上打轉,要是此時有外人在,定是要驚呆了眼球。這一幕,怎一個【猥瑣】了得呀!

但白蘇蘇此刻內心的确是純潔如水的,她看了一圈,在視線掃到他大腿後側時,詫異地頓住了,霎時一股怒氣直沖頭頂。

謝玖的大腿內側,竟然積聚着兩大塊青色的淤血,有些破裂的暗紫色皮下出血點觸目驚心。這是,被什麽棍狀物摩擦過度後的效果。在現代,白蘇蘇也是知道性-侵,娈-童這兩個詞的,以前都當做黃色笑話聽聽,可是當她真真實實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她卻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怒與仇視。

傷口這麽慘烈,說明那個行兇的人是多麽的毫不留情,而且這一定不是一次就能弄出這種效果的。白蘇蘇眼中濕潤凝結,這個傷口看着她都心疼。

這是那個該死的下作人,怎麽能如此黑心,對一個孩子展露他的醜惡。看劇情的時候只說他在宮中受盡欺辱,卻沒想到,所謂欺辱,竟也包括這些。

白蘇蘇指尖微微顫抖,輕輕地碰了碰那裏:“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夏臨川垂眸,默不作聲。

白蘇蘇氣惱,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傷口:“是誰?”

夏臨川身子一顫,輕聲道:“兩個月前,夏廷水。”

夏廷水,夏臨川的父王。白蘇蘇突的想起,原文中提到,夏臨川經歷的天花,卻大難不死,在陸王後生辰後不久,突然得到神秘人的悄悄饋贈,不定期給他送來衣物與食物,還安排人暗中照顧他,而那個神秘人,其實就是夏王——夏廷水!

看文的時候還以為是夏王良心發現自己終究是個父親,又或者是對雲妃還有些未了餘情,現在看來,不過是他在見到彌留之際的夏臨川時,他對自己無恥行徑的一種微弱的自我安慰罷了。

難怪夏臨川掌握權勢後,第一個滅的不是對他威脅最大的複明國,而是雲澤這個小國,并且還以那般殘酷的方式對待雲澤王宮中的男人。

是雲澤國,自己造出來的惡魔,最終毀了他們自己。

就在這時,系統君道:“叮!開啓支線任務——協助夏臨川洗一次澡,并且為他處理傷口,完成後可以增加蘇點5點,好感度5點。請問宿主是否接受:是or否?”

支線任務,還有這個?!是像打游戲的時候裏面的副本嗎?

系統君:“是的,差不多。支線任務是系統為了彌補這個世界由于宿主的介入出現的扭曲,特殊任務派給你,只要你照着做,可以保證劇情基本不會崩壞”

“那不接會怎樣?夏臨川在我的養成下,沒有了對世界的強烈報複,還能走上一統天下的那一步嗎?”白蘇蘇內心道。

系統君:“需要宿主來改變的世界,其實本就是一個不完整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創始者,也就是原書的作者,由于他們對自己的創作的不負責,出現了許多類似爛尾完結,中途完結的問題,或者作者帶着極度負面的情緒創作,導致他筆下的世界出現打量漏洞,本身就很脆弱,很容易被時空裂痕侵蝕,扭曲”

白蘇蘇:“所以我的真正任務,是要讓這些脆弱扭曲的世界,變得穩定而正常?”

系統君:“是的,但不管我們做什麽,這個故事的主線不能更改,不然,這個世界會完全崩塌”

白蘇蘇也算是明白了,心裏道:“是。”這個支線任務那有可以不接的理由,世界不小心崩塌了怎麽辦,第一個任務就失敗?

算了,反正她本來就打算讓夏臨川洗澡,順水推舟變成幫他洗,一方面有利于任務進程,另一方面,還能賺點蘇點以後備用,又能增加主角對她的好感度,何樂而不為?

系統:“叮!支線任務成功開啓:請在半個時辰內完成。任務超時則記為失敗,失敗扣除蘇點10點,好感度10點”

白蘇蘇:“……。”系統君,你在開玩笑是吧?完成了獎勵5點,失敗了就要扣10點!!!這是誰定的變态扭曲的規定!!!(⊙o⊙)!

系統君:“距離支線任務結束還有59分鐘”

白蘇蘇:“……。”

你個垃圾系統,垃圾規則!!!(T_T)

還剩五十多分鐘是吧!看着面前像個小乞丐的夏臨川,要洗幹淨他的話,還有上藥,那她可得抓緊時間了,還有什麽其他的事的話,還是這之後再說吧。

白蘇蘇推了推夏臨川的後背,示意他自己進入溫泉池內,溫泉水據說有消毒活血的功能,他身上的傷痕進入水中應該沒事吧。

而且,他實在太髒了,昨天夜裏情況緊急也就算了,今天上藥前怎麽說也要讓他先洗幹淨吧。

白蘇蘇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一件,然後放在水中搓洗了一下,便開始用這個給夏臨川擦洗後背。反正系統君只說是協助他洗澡,所以這可以理解為幫他洗一下他洗不到的地方,對吧?!

白蘇蘇幫他把後背擦了一遍,便把手中的衣服扔給了他,讓他自己來,夏臨川這緊繃的後背才稍稍放松下來。自己拿起濕衣服默默地擦起身子來。

等他洗好從溫泉池中起來時,溫泉池原本碧清透徹的水也變得有些黑濁。白蘇蘇正好從地下室門口回來,手中拿着一套簡單的白裘青衫,看到站在岸邊赤-裸-着的夏臨川,把手中的衣服遞給了他,“這套衣服是我穿起來小了的,而且衣色較素,想來你穿上應該不算怪異。”

夏臨川嗯了一聲,乖巧的接過衣物,也未仔細看,就毫不顧忌的在白蘇蘇面前穿了起來。衣服想來到底是女子的,上面熏了一層奇異的淡香,穿在夏臨川身上,讓他身上的腐臭完全被好聞的清香氣味所取代。

是她的衣服,那這是她的味道嗎?夏臨川把袖子遞到鼻尖聞了聞,真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見他穿好了,白蘇蘇拉着他走到池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後自己蹲到他身前,拿出藥膏一點一點的抹在他有傷痕的地方,一邊抹一邊說着:“你這裏的衣服要解開,嗯,那裏也要,算了,先都解開吧。”

白蘇蘇有些無語,早知道,剛剛就應該先讓他幹脆光着,現在就不用這麽麻煩了。還好夏臨川是個聽話的好寶寶。

系統君:“嘀——!恭喜宿主,支線任務成功完成,過得任務獎勵蘇點5點,好感度5點,實時好感度12點”

好啦,蘇點和好感度總算是到手了,雖然這系統規則有點兒坑,但現在看來,是任務難度系數太低了嘛!(≧▽≦)

白蘇蘇站了起來,笑着看着身前坐着的小乖乖。洗幹淨後換上了香噴噴的衣裳的夏臨川,小小的一團身影坐在青白色的石凳上,怎麽看,都與剛剛進來時小乞丐的模樣判若兩人。果然,還是現在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不過,頭發好像還是有些亂呢。

白蘇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桃木梳,走到夏臨川身後,把他一頭散亂的枯發裏打結的地方輕輕梳開,他頭發此時還是濕漉漉的,并未還沒擦幹,都軟趴趴地搭在他的頸後,肩頭,額前。

兩邊石牆上,華美的燭燈籠罩出一層明亮柔和的光暈,潋滟多彩,白蘇蘇此時靜靜地看着夏臨川,這是她來一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他有一對飛揚的秀眉,下面是一對着又圓又大的眼眸,猶如黑夜中的烽火星雲,又如同曠野的湖水,讓人眼前一亮,又沉浸其中。鼻梁挺拔,如若瓊玉,唇線纖薄,唇色粉白,整張臉叫人猛地看起來,帶有幾分女氣。

不過,他的眉眼較一般人稍顯深邃,如今年紀又小,這份女氣倒并不顯突出。而且,長期受折磨,讓他的五官有些幹癟,雖然側顏線條依舊柔和流暢,可見其骨相之美,但不太好看的面色,讓他臉上的那份驚豔折扣了不少。

但總的來說,這小屁孩還是長了一張挺好看的臉的。嗯,她養的孩子,像她。

特別是從側面看他時,他較高的眉骨,顯得他眼窩有些許凹陷,此時還綴着水珠的長睫毛微斂着,看起來還真是特別的純良可愛。

白蘇蘇:“……。”怎麽有種他才是小白蓮的即視感??難道是被她感染了??

真可怕,明明是個朵食人花,幹嘛長得一副小白花的模樣??難道現在小說裏小白花形象很流行,一抓一大波??(⊙o⊙)!

夏臨川見白蘇蘇看着他,眼眸裏透出些許迷人的光澤。華燈之下,溫泉的熱氣在不遠處升騰,周圍是明亮而溫暖,她就靜靜地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距離,三千青絲自然垂落在身後,唇角笑意盈盈,茶色的眼眸裏泛着溫潤皎潔的柔光。

砰咚——!夏臨川捂着怦然跳動的心口,那裏酥酥麻麻的癢着,仿佛這一刻,有某種潤物細無聲的東西,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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