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犯大事了
光線漸暗，紅花翠樹絢爛的色彩都染成了一色漆黑，黑夜降臨。羅遷突然覺得自己能動了，謝棠并沒有下重手，一天的時間過去，羅遷的仙脈自己通暢了。
他站起來，随手收了身上的輕紗，裹成一團塞進褡裢中。想了想，摸出金甲機人的傀儡小人握在手中，摸索着往謝棠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不敢在天空中飛行，好在淩空縱也可以在地面上跳躍。羅遷如一枚彈丸，在山山水水之間蹦來蹦去，速度倒也不慢，片刻工夫就已經越過了幾座山頭。然後，一頭闖進了一片冰霜之中。
一層膜一樣的物質，滑過羅遷的臉頰，沖進去之後景致大變，一道道冰柱聳立，四周白茫茫一片，刺骨的寒冷凍得羅遷一個哆嗦：這絕不是簡單的寒冷，而是一種直入骨髓的寒毒。羅遷知道自己又闖進了某個高人奇特的陣法結界之中，轉身想要出去，可是背後一片陰風吹來，只有無數根冰柱森然而立，根本看不到來路！
冰凍世界中，幾十根粗大的冰柱之間，閃爍着一點朦胧的火光，羅遷摸索着走過去，火焰之中，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梭形法寶閃閃發光，羅遷看着有些眼熟，猛然醒悟：這不正是追捕謝棠的那兩名金龜仙兵所乘坐的那枚烈焰飛梭追緝令嗎。只是當時它從自己頭頂飛過，龐大無比，此刻卻現出了本型。
這可是仙器啊，羅遷伸手想要撿起來，手指剛剛要觸到飛梭，飛梭外面的火焰“呼”的一下蹿了起來，羅遷手上一燙，一陣青煙，焦糊味道……
“啊！”他一聲慘叫，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遺憾的看了追緝令一眼：雖然是好東西，可惜自己拿不到。若是有了這般奇妙的代步工具，自己将來的買賣，會方便很多的。
飛梭上的火焰并不旺盛，似乎周圍的寒毒，對于火焰有着強烈的壓制作用，飛梭也只能勉強自保而已。
羅遷繞過飛梭，轉過幾道冰柱，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十八根巨大的冰柱之中，是一灣水池。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原本是不應該出現液态的水的，可是這水池中的水，竟然比周圍的寒冰還要寒冷，濃重的陰寒之氣，正是從這水池之中散發出來的。這裏，才是整個陣法的陣眼。
水池中，靜靜的飄着三個人——或者是三具屍體，兩名金龜仙兵的兵器散落在水池旁邊的岸上，身上的紫金色戰甲撕裂，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凍成了殷紅的冰塊！
兩名金龜仙兵的中間，一身黑衣的謝棠面朝下趴在水面上，身上雖然看不到傷痕，但是這樣趴在水面上，肯定已經死了。
羅遷想要撲進水中将她救出來，可是剛剛靠近水池，就被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推了回來，渾身冰冷，好似氣血都被冰凍了一樣。
他大急，正想着要怎麽辦的時候，突然，水面上的一名金龜仙兵的身體動了一下，一道蛇一樣的金光在他的傷口上游走一圈，融化了寒冰，然後鑽進了他的頭頂。金龜仙兵兩眼一睜，從水中坐了起來。
羅遷大驚，當下想也不想就丢出了手中的金甲機人。如果讓金龜仙兵在這裏看到自己，那就說什麽也脫不了幹系了。
金光大盛，金甲機人破空而出，一陣龍吟一般的回音響徹冰凍世界，寶劍出鞘，赤虹破空。一道光華當頭斬向那名蘇醒的金龜仙兵。金龜仙兵臉色變得慘白，雙手間擎出一團球狀的光幕，堪堪擋住金甲機人的劍鋒，“乒”的一聲，光幕被劈碎，金甲機人半空中一個旋身，身上的金甲嘩嘩作響，灑下了一片金色星光。
群星之中，一顆耀眼。一點光芒驟然放大，金龜仙兵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鋒利的槍頭，他身負重傷，剛剛蘇醒過來，就和金甲機人硬拼了一記，胸中剛凝聚起來一口仙靈之氣已經被震散，如何能夠應付得了這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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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一聲悶響，長槍刺破金龜仙兵的胸甲，穿胸而過。
金甲機人去勢不停，槍挑金龜仙兵，屍體飛出數十米外，撞碎了數根冰柱，長槍在水面上一點，身體憑空橫飄數十米，以槍作棍，悶頭夯向水面上的另外一人。
待羅遷看清楚，大吃一驚，連忙喊道：“住手！”
“嗡……”一陣冷風撲面，長槍劇烈顫動着停在謝棠頭頂半米高低，勁風吹得她臉上的霧紗都有些消散。原來謝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翻過身來，躺在水面上，大口的喘着氣。
“你殺了一名金龜仙兵，現在你和我一樣，都沒有退路了。”謝棠淡淡說道。羅遷長嘆一聲，他還能說什麽？
“你怎麽樣？”羅遷問道。謝棠掙紮着從水中站起來，試探了一下身邊的另外一名金龜仙兵，那名仙兵沒有什麽保命秘術，早已經死去，屍體已經被凍僵了。謝棠道：“我三個月之內不能妄動仙功，否則一身修為盡廢，就要從頭開始了。”
羅遷一愣：“那要是我們被發現了，可怎麽辦？”謝棠冷哼一聲：“這裏是我的至寶‘陰水冰’中，這兩具屍體只要留在這裏，就算是仙帝也找不到，你盡管放心好了。”
羅遷松了一口氣，可還是覺得不保險。他想到了謝棠答應他的息壤，還是早些拿到息壤，去和神王交易，弄一些上古仙器比較保險。
謝棠作法，掐出幾道法訣，收了法寶，羅遷眼前一花，周圍冰寒消失，謝棠手中，多出了一枚透明的冰塊。也不知她是怎麽弄得，手掌一握，冰塊消失不見，想來她身上也有能夠儲物的法寶。
“快些扶我離開這裏。”謝棠道。羅遷上前，攙扶着她，問道：“我要的東西呢？”謝棠冷哼一聲：“哼，只要你護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賣給你。”羅遷一咬牙：“可以，不過我要一個優惠價。”“成交！”
剛開始的時候，謝棠只是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飛不多遠，她已經是半個身子都靠在羅遷的身上了。又過一會兒，她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羅遷的身上。
羅遷聽到她細喘連連，關切問道：“你真的傷得很重啊？”“你以為兩名金龜仙兵是那麽好對付的？……如果不是我的陰水冰克制了追緝令的天火力量，我根本贏不了。”謝棠勉強說了幾句話，額頭上滲出一片汗珠。
羅遷想到追緝令還在陰水冰之中封存，問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将那追緝令收為己用？那可是仙器啊！”
“想都別想，那東西可是右兵殿的配置仙器，如果你不是右兵殿的人，根本沒法使用。就算你能夠使用，被人看見，傻子都知道你殺人奪寶，你不想被整個右兵殿追緝吧？”
羅遷尴尬一笑。他想起來自己身上有不少羅氏藥鋪的仙丹，忙取出一些碧水丹來：“這是我自己煉的丹藥，效果雖然一般，不過總比沒有好。”謝棠接過來，吞了一把，片刻之後臉色果然好轉了一些。她搖了搖頭：“藥效太淺，治标不治本。可恨，如果不是他們突然殺來，我來不及帶走密屋中的其他東西，現在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仙丹可以藥到傷愈！”
“我們現在去哪裏？”羅遷問她。“往北，去星羅海。”
星羅海在仙界大名鼎鼎，茫茫仙界，除了天庭之外，還有廣袤的土地并不屬于“九境”，這些地方，就連仙庭，也沒有辦法控制，絕大部分是因為過于危險，不适合仙人居住，星羅海就是其中很著名的一處。
星羅海是一座廣闊的湖泊，雖然是湖泊，可是據說從來沒有人走遍過整個湖泊；湖泊之中，一座座饅頭形的島嶼好像天空中的星辰。其中兇險，有猛獸惡魂，有迷境死途，無所不包。
羅遷聽了一愣：“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做什麽？”謝棠道：“有些事情你還是別問得好，總之，你将我送到了星羅海，我給你八折優惠。”羅遷毫不猶豫道：“沒問題。不過，我可不進去。”
……
羅遷身上，丹藥充足；兩人這一路上，不曾耽擱，餓了累了，就服用仙丹，休息一陣子，然後繼續趕路。半個月過去了，距離極北之地的星羅海越來越近了。
這一天，正在打坐修煉，因為有羅遷的澱靈丹的作用，她的傷勢恢複的速度加快不少，估計只需要兩個月，就能夠恢複。兩人這一路上，患難與共，同甘共苦，關系已經遠遠超出客戶和商人之間的關系。不過一直到現在，羅遷也沒于見過謝棠的真面目。那一層吹不散揮不去的霧紗，不論吃飯睡覺，一直都籠罩在她的臉上。
每每謝棠打坐運功之時，羅遷無聊，已經成了習慣，坐在一邊默默地端詳着她。這個女孩子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盡管只是看着她的窈窕身材，盡管只是聽着她的聲音，不知不覺地，卻讓人有些着迷。
羅遷被拒絕過一次，早已經沒了幻想。此刻，心中便嘆息一聲，又想起了自己曾經對杜冷凝說過的話：在仙界中，恐怕自己是不會和任何正經人家的女子相戀了。
他正自神傷，沒有留意到謝棠身上，突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光芒一卷，飛速消逝。謝棠猛一睜眼：“不好！那件追緝令上面，竟然有右兵殿的朱雀記，就算是在我的陰水冰中，也能夠傳回信息！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羅遷連忙站起來：“快走！”
兩人亡命而走，羅遷攙扶着謝棠，此刻心中更是後悔，自己坐擁數百萬的身家，怎麽就沒想過要去購買一件代步工具？不論是法器也好、仙馬也罷，總快過自己的淩空縱吧。
三天之後，身後已經隐隐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追來，羅遷惴惴不安，随時捏着手中的金甲機人，敵人時刻都可能出現，這是他和謝棠最後的保命招數了。
謝棠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自然早已經感覺到敵人越來越近，她的臉蒙在霧紗之中，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突然問了一句：“咱們可能逃不掉了，你害怕嗎？”羅遷不怕死，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可是他害怕被右兵殿認出來，那以後就永無寧日，自己在鄭道光手下，也不用混了。
他勉強一笑：“當然害怕了，蝼蟻尚且偷生，難道你不害怕？”謝棠呵呵一笑：“沒錯，誰不害怕呢？”
“你後悔嗎？”她又問道。羅遷苦笑：“那有用嗎？”謝棠點點頭，不再說話。
羅遷努力加快速度，可是身後的敵人顯然越追越近。羅遷一咬牙：“不行，不能如此。你布下陰水冰，我想辦法伏擊他們。”謝棠看了他一眼，道：“你不過是個劫仙，能有什麽辦法？”
羅遷從褡裢中取出自己的狙擊槍：“我自有辦法。你告訴我陰水冰的法訣，然後你先走，我處理了後面的這些家夥，就去找你。”謝棠輕輕搖搖頭，羅遷急道：“我可不是大義凜然，我還沒有那麽高尚。只是你走了，還有一個可能活下去，要是兩個都留下，萬一我不行，兩個都要賠進去。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算不通，你是怎麽做商人的？”
謝棠無奈道：“我不是算不明白，只是陰水冰需要三階以上的修為才能操縱，我走了，你就只能永遠的困在裏面了。”
羅遷啞口無言，謝棠輕輕道：“既然決定殊死一搏，那就快些準備吧。”
一片陰寒之氣散開，羅遷重又回到了那個寒冰的世界。那只追緝令上面的火焰已經熄滅，最後發出朱雀記，已經将它的能量徹底消耗幹淨了。
謝棠站在他的旁邊，問道：“你想要怎麽做？”羅遷看了看那枚追緝令：“這裏是第一個伏擊地點，追兵到了這裏，必定要停下來查看。”
兩具屍體還在，羅遷也沒有移動：“這裏是第二個伏擊地點，看到同袍的屍體，他們必定不能棄之不顧。”謝棠點點頭，羅遷說的都沒錯，只是她不知道，羅遷到底要怎麽樣伏擊追兵。
羅遷看了她一眼：“你是第三處伏擊地點，他們看到了兇手，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沖上來。”他拿出自己的金甲機人：“這個，留給你護身，他們沖過來的時候，你就丢出去。”
謝棠道：“如果我沒有感覺錯，這一次是四個人，你有三處伏擊地點，怎麽對付四個人？”羅遷一陣沉默，他也沒有辦法。謝棠想了想，眼神有些異樣的變化，隐隐透着一絲絕然的色彩。只是心事重重的羅遷，并沒有發現。
羅遷忙着尋找一個最佳的潛伏地點：距離三個伏擊點都不太遠，而且有利于隐蔽。從來沒過專業的軍事訓練的羅遷，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位置談何容易，他選了好幾個地方，都不是特別的合适。最終只能挑選了最好的三個位置，雖然還達不到他的要求，不過每一個地點，都對伏擊很有利。
謝棠臉色微變：“他們來了。”羅遷沖她點點頭，自己潛伏進了第一個伏擊位置。謝棠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默然退到了後面去。
羅遷潛伏在冰層下面，刺骨的冰寒針紮一般的疼痛，他也曾看過不少狙擊手的電影，比如《兵臨城下》，明白耐心對于一個狙擊手來說意味着什麽，即便是在仙界，這一準則依然适用。
一動不動，羅遷的不用隐藏自己的氣息，在陰水冰中，任何氣息都不會強過陰水的寒氣，很容易就會被掩蓋住，何況羅遷的氣息本來就很弱。
前面的冰海之中，突然影子一晃，四個人出現，每人的胸口上，都挂着金龜，為首一人，更是挂着兩只金龜！
羅遷首先把目标瞄準了那名身挂兩只金龜的人，他是這四個人的頭兒，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羅遷使用的，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鄭道光為他特別定制的強效子彈。羅遷畢竟沒有使用過，不知道這種子彈的威力，心中還是很忐忑。
“哼！”為首那個人冷哼一聲：“區區陣法，就想困住右兵殿的金龜仙兵？”他雖然這麽說，可是神色間卻頗顯謹慎，顯然是久經沙場的老将了。四個人慢慢走上去，其中一人輕訝一聲，發現了那枚追緝令：“大人，你看。”
四人圍到了追緝令旁邊，三人警戒，那名首領獨自蹲下查看。三人在周圍散開，正好将首領圍在當中，将所有偷襲的角度都擋死了。
羅遷心中嘆息一聲：果然不愧是右兵殿的精英戰士，經驗豐富，高人一籌。如果自己真的只是普通的偷襲，那麽計劃必定破産。可是狙擊槍不一樣。
只需要一個很小的角度，羅遷就可以完成自己的計劃。而且并不需要命中要害，因為彈頭內的劇毒會立即發作，輕而易舉就可以殺死一名仙人——哪怕他是一名強大的雙金龜仙兵。
瞄準鏡中，露出了那名雙金龜仙兵的一條大腿，子彈正好可以從兩名負責警戒的仙兵之間穿過去，那個縫隙只有巴掌大小，如果是用什麽暗器、法寶偷襲，必定失敗。
雙金龜仙兵對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這是在一次次生死考驗之中培養出來的信任，所以他完全放心地去檢查地上的追緝令，根本沒有戒備。
如果從瞄準鏡的正面看去，将會看到一顆碩大的眼珠。羅遷眯起一只眼睛，已經瞄準了很久了。因為瞄準鏡上沒有任何陣法刻制，所以根本不會被仙人察覺。羅遷仔細地回憶着電影中的每個細節，扣動扳機要緩慢，要有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砰！”槍聲在一根根冰柱之間回蕩，徹底被攪亂了，無法察覺究竟是從哪裏發出來的，這到幫了羅遷的大忙，三名金龜仙兵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子彈無聲無息的從他們的身邊劃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名雙金龜仙兵已經倒在地上，直到這時候，三名金龜仙兵才發察覺身後保護的對象已經被襲擊了。
“大人！”三人齊聲大叫，雙金龜仙兵仰面躺在地上，面色漸漸發黑！
“大人！”三聲慘呼，金龜仙兵悲憤之極，三人在四處一陣狂奔，仙功寶焰大熾，一道道光芒之中，冰柱紛紛炸碎，潔白的冰屑四濺，射在周圍的冰柱上，沙沙作響。
羅遷很想趁機再狙殺一人，可是他知道剛才的運氣不會再次上演，而且三人已經瘋狂，還是暫且退到下一個狙擊地點再說。
他悄然退走，他一動，三名金龜仙兵立即察覺，三道影子飛快掠過，朝他圍了過來。羅遷實在是小看了金龜仙兵的實力，他從不曾與金龜仙兵親身對陣過，不了解他們的真正實力。他剛剛挪動身體，三道金光狂奔而來，羅遷大驚，就在此時，三道金光的背後，又有一片金光亮起，金甲機人從天而降，背後偷襲，長槍如龍，狠狠地刺入了一名金龜仙兵的後背。
“啊！”那名仙兵一聲慘叫，卻也十分硬朗，伸手抓住透胸而出的長槍，反手一拍，一張掌影卷向金甲機人。金甲機人松手，長槍留在那名仙兵的體內，它自己身形搖晃，已經退出幾十步，拔出寶劍淩空一斬，一聲巨響掌影四碎。
兩名金龜憲兵怒吼着撲向了金甲機人，謝棠突然拎着上一次的那兩名金龜仙兵的屍體出現，厲聲道：“你們要找的人在這裏！”
兩名金龜仙兵看到同僚已經被凍得僵硬烏紫的屍體，悲憤到了極點，舍棄了金甲機人，轉而撲向謝棠。人還未到，兩團巨大的金芒已經噴射而出，羅遷毫不猶豫，一聲槍響，一名金龜仙兵朝前撲出十幾步，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可是，那兩團金芒，謝棠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她神色平靜，早已經預料這樣的局面。
“嘭嘭！”兩聲悶響，謝棠身上的雖然湧起了一團黑氣護體，但是那兩團金芒乃是金龜仙兵含恨而發，力量強大無比，護體黑氣被擊散，兩團金芒結實的轟在了她的身上。
謝棠面上的霧紗中，一團紅光爆出，羅遷知道，那是她噴出的鮮血！
“謝棠！”他大吼一聲，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僅剩的一名金龜仙兵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謝棠，五指成勾，五道淩厲的金光射向羅遷。
一道金影突然擋在了羅遷面前，金甲機人抛去了寶劍，手握雕弓，一道金芒呼嘯而出！
“啪啪啪……”一陣細密的響聲，金甲機人連退幾大步，身上的仙甲片片破碎，踉踉跄跄得跌倒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