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人的新房都炸了,還讓人新婚愉快

馮父冷眼看着沒出聲,他本身就是老派的作風,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兩個媳婦,都是名門之後,門當戶對,穩穩當當的訂婚結婚,從沒出現過什麽岔子。到了這個最出息的三兒子身上,可不得了,前頭元帥家的小女兒都給婉拒了,娶了一個除了能生孩子,其他一無是處的Omega回來,流言蜚語鬧得滿城風雨,馮家這些日子可謂出盡了洋相。

“嗯,回去吧。”馮父回道。

一見父母要走,馮文庭終于不再看戲,連忙挽留道:“爸媽,你們急着走什麽啊,我飯都叫人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呢。”

還是馮母心疼兒子,一聽就回頭說:“那你趕緊去吃飯,做什麽等我們,我們還就缺你這頓飯了?快回去吧。”但口風也咬得很緊,硬是沒流露要留下的意思。

兩個哥哥和他們的伴侶,面面相觑,也開口道:“老三,這是我們給你的新婚賀禮,我們還是有事要忙,就不久留了。”

馮文庭上前接過東西,他朝兩個哥哥點頭,三人經常在軍隊見面,倒不在意這些虛禮,說:“行,兩位哥哥好走,我送你們。”

姜彥春這回有了眼色,沒讓馮文庭提醒他,跟在大部隊的尾巴位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送他們一起出門。

他走到門口,突然感覺到有一道溫和的目光在看他。姜彥春一擡頭,看見一個長相溫柔的男人朝他微笑,似乎很腼腆的模樣。

“我是你大哥的伴侶。”男人走慢兩步路,與姜彥春并肩而行。

他說話的語氣都溫溫柔柔的,不讓人讨厭。姜彥春對這樣的人,也不好冷臉,只好笑着道:“大嫂。”叫一個男人大嫂別提多別扭了。

“別叫我大嫂,文庭是小時候被他大哥帶壞了,跟着瞎叫的,你可別學他。叫我的名字周子裕吧。”周子裕道。

這樣好嗎?姜彥春一猶豫,還沒叫出口,馮文庭背後好像長了眼睛,只聽他在前頭大聲道:“姜彥春,你在後面磨磨叽叽什麽呢?”

姜彥春對早上馮文庭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行為還留有陰影,他歉意地對周子裕笑笑,便朝前走去。

馮文庭見到他過來了,拿眼不斷上下瞄他,充滿懷疑地說:“跟誰聊得這麽歡?”他目光向後一瞥,看到是自己的大嫂,做弟弟的自然不好對自己哥哥的伴侶多加議論,但是不說點什麽,他又不甘心,最後道:“少教壞我大嫂!”

我說什麽了?又不是我去搭話的。姜彥春覺得馮文庭是純粹沒事找事,遂嘴一撇,連話都懶得跟他講。

馮文庭一看他的樣子,更氣了。等把父母和幾個哥嫂送走,馮文庭把手裏的賀禮放一樓客廳的桌子上一放,立馬發飙:“姜彥春,你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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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彥春其實還是很怕他的,尤其他發火的時候,那種Alpha身上與生俱來的,恐怖的壓倒一切的氣勢,實在讓人發秫。但人和人對峙的時候,就是一個此消彼長的心理過程。如果一次輸了,那麽以後也沒有再翻盤的機會了。他硬是遏制住想要屈服的心理,挺直脊背,站在原地沒動。

馮文庭這回是真想再教訓教訓姜彥春,好讓他知道怎麽做一個乖順的伴侶,別以為自持是個柔弱的Omega身份,他就會對他心慈手軟。

想想姜彥春以前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不要臉的事跡,哪需要在對他客氣。

姜彥春哪知道馮文庭是這麽想的,他其實就是不想随随便便屈服罷了。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即使現在被賦予了新的身份,可是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把自己放在和馮文庭平等地位上的,從來沒有過Omega必須要從屬Alpha的心理。

“我們好好談談吧。”姜彥春試圖跟他說理。

他相信,在這個高度發達的現代文明社會,在婚姻關系上應該有了更長足的發展。

既然馮家一衆上下,還有馮文庭本人都對他不大看得上眼,他們可以選擇分居,或者直接離婚都可以。

如果馮文庭覺得剛結婚就離婚,對自己的顏面有損害,那他可以保證,他們簽署保密協議,只是法律上異地而居,但對外可以保持一段長時間的合約夫妻身份。

姜彥春說話的時候,好聲好氣,精致的眉眼平和的舒展開來,他其實長得非常好看,馮文庭看着他,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姜彥春比以前更好看了一點,尤其是他的眼睛,馮文庭被他一看,覺得身體裏有一陣難言的別扭。被他看得時間長了,有時候連手都不知道往哪來擺。忒丢人。

“你想說什麽?”馮文庭虎着一張臉,不由想到了昨晚姜彥春跟他提的奇怪要求,馬上補充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你給我過來!”

姜彥春不語,這個馮文庭怎麽話都不想聽了,什麽毛病。他還非就讓馮文庭聽他說:“我就說兩句話。”

“不行!”馮文庭心說八成不是什麽好話,他就不聽,看你能怎麽樣。略等一會兒,見姜彥春還在那兒站着,立刻不快地瞪了眼,上前就要去抓他。

“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可以跟你——”離婚兩個字還沒說完,突然姜彥春感覺到地面歪了一下,接着人就要向後面倒過去,電光石火間,一只肌肉緊實的胳膊攔腰摟住還沒反應過來的姜彥春,将他整個人按在身下。

姜彥春被馮文庭緊緊禁锢在身下,在他們的上方,坍塌的樓梯、大塊大塊掉落的房頂迅迅速将他們的身影掩住,碎石、灰塵伴随着巨大的聲響一齊将整個世界跌倒個個兒。

“唷,不好意思?馮準将,您沒事吧?”一個欠揍的聲音慢悠悠地在已經空掉的天花板上響起。

馮文庭從一片廢墟裏,将在他懷裏的姜彥春先拉出來,上下查看一下,人沒事,才擡起頭,迎着刺眼的陽光眯眼看着上面的人。

來人顯然并不畏懼馮文庭,仍然在笑着道:“哎呀,幸好您沒事,不然不好跟皇太子殿下交代,這次作戰演習,正好選在了你這片區域,剛剛是一個流彈沒調好準頭,落到了您的婚房上。”

“朱宥甫,你真是,好樣的。”馮文庭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那個坐在飛行器上,身着空軍軍裝的男人。

“好說,好說。賠償費用,待會兒空軍後勤部會親自致電您的。對了,”這個棕色頭發的男人轉了目光,看了在馮文庭身邊你的姜彥春,笑了笑道:“祝您新婚愉快啊,馮準将。”

把人的新房都炸了,還讓人新婚愉快。這個朱宥甫可真是太會說話了。

作戰演習,在新聯邦裏已經是一項常規活動。但是演習地址,選在居民區就說不過去了吧。帝都所有的演習區,馮文庭倒背如流,最近的一個離他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呢。

婚禮當天,馮文庭加強警戒,讓這些死對頭們無可趁之機。這些小殺才們壞招沒處使,愣生生憋了一晚上,才新婚第二天,就已經不管不顧,對居民區動手了。

想死的話,馮文庭心想,那他也不攔着。

他在心裏琢磨了好幾個怎麽殘忍弄死對方的方法後,心情才有所緩和,回頭去找姜彥春。

“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我不喜歡你,你要跟我什麽?”他還是很好奇,連自己的新房被毀了都沒能徹底打消。

姜彥春一個早上,連續兩次經歷生死考驗,心裏素質得到了大大的鍛煉。他看着馮文庭,心想,跟着你,我早晚不是被你吓死,就是被你的死敵們炮灰致死。

早晚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沒事,我就是覺得,你不喜歡我,我們可以再試着相處相處。”但姜彥春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再活一次的機會,還是想再去争取一下生存幾率的。

“是嗎?”馮文庭不太相信,剛剛姜彥春明顯不是這語氣!

“嗯。我們都結婚了,還能有什麽?難道還能離婚嗎?”姜彥春略微試探地說。

哼。馮文庭心說,你服軟就好。但是又立馬注意到一個敏感詞,警惕道:“離婚?”頓了頓,他伸手捏起姜彥春沾了一點灰塵的下巴,湊近他的臉,惡狠狠道:“我就是死了,也會在死之前,把你親手解決了。離婚?你下輩子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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