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皇後也不是好惹的

姜彥春被馮文庭帶進這座新聯邦富麗堂皇的皇宮時,只第一眼,就被這奢華的氣度所折服。他在空之城已經見識過富豪們窮奢極欲的生活方式。但是顯然,對于皇親權貴們,空之城的那點玩法已經算是比較收斂了。

他們一路走來的路上,仿佛走在通向天堂的路上,雖然是夜間,但是這兒的人就是有法子把夜空點綴成白晝一般明亮,甚至有融金似的陽光從天穹上流淌下來,那溫度覆在人的皮膚上,與真實的陽光毫無區別。

晚會的舉辦點在一處湖泊的中心,穿着典雅的男男女女穿梭在水間,特殊材質制作的裙裾,浸入水面時,自然的漂浮在水上,像一朵朵盛放的鮮花。姜彥春看得目不轉睛,馮文庭一直陪在他身邊,盡職盡責地為他為之疑惑他的人和事解說。姜彥春一開始還生他的氣,但是馮文庭态度正常的時候,他又氣不起來了。

和馮文庭生氣實在是一件傷身的事,因為當事人從頭到尾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馮文庭弄不好,還在心裏埋怨,是自己小氣呢。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姜彥春心想,他和馮文庭相差的不僅是三觀差別,更多的還是時空的距離。

他無法向馮文庭解釋,他并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依附于另一個男人的Omega,他有手有腳,可以自食其力。他也希望,馮文庭能把他當成另一個獨立的個體,用平等的态度對待自己。

馮文庭可能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麽姜彥春要希冀平等?難道是自己的對他不夠好嗎?

“那是現在的皇後殿下,這是她被冊封後舉辦的第一次公開宴會,待會兒我們要過去觐見她。也許皇帝陛下也回來,你記得禮儀嗎?”馮文庭察覺到侍從人數增多,心裏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便提醒姜彥春。

姜彥春嗯了一聲,他随着馮文庭的步伐,慢慢集聚到了湖泊的中心。在湖中心是個類似半包圍狀的寬闊廣場,人們站在廣場中心,三三兩兩的和認識的人湊成小組,侍從們無聲地端着好喝得不得了的酒精穿梭期間,沒人能拒絕那種美味。

姜彥春喝了第一口就有點控制不住,喝了滿滿一杯,還想再拿,就被馮文庭抓住了手,拒絕了侍從遞過來的第二杯綠松石顏色的雞尾酒。

“‘威廉姆斯’雖然好喝,但是後勁很大,在家怎麽沒瞧出來你還有做酒鬼的潛質。”馮文庭調侃他。

姜彥春也覺得這酒精的吸引力未免太大了,馮文庭幫他拒絕之後,他勉強克制住了欲望。

“這酒是‘威廉姆斯’?是一個叫威廉姆斯的人制作的嗎?”姜彥春好奇地問。

馮文庭朝遠處一個向他點頭的官員,也微微點頭致意,才低下頭輕聲說:“不是他做作的,是他發現的。”

“酒精還能發現?”姜彥春最近的學習課程還沒有涉及到酒精部分,現成的老師在面前,于是趕緊追問道。

“這種酒跟普通的酒精不同的地方,就是裏面有一種新的微生物,在特定的環境裏,它們能完全分解葡萄,或者其他釀酒需要的谷物,使得釀造出來的酒精,味道美味三十倍。”馮文庭娓娓道來,接着他話鋒一轉道:“不過這種微生物和特定的環境被皇室買了下來,其他人沒有允許,不得私自釀造。為了嘉獎威廉姆斯作出的傑出貢獻,以後所有皇室出産的酒都冠以‘威廉姆斯’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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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先生自己也不行嗎?”姜彥春嗅到其中暗含的霸道。

馮文庭朝姜彥春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姜彥春厭惡的皺皺眉,對現成美味的酒水也沒了之前那麽大的興趣了。

馮文庭卻覺得他這個表情着實可愛,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臉。碰巧這時人群騷動一下,馮文庭只得按捺下自己的手欠,只把姜彥春的手握得更緊。

“皇後殿下到了。”馮文庭目光平視着前方,低聲對着懵懂的姜彥春解釋,

姜彥春确實對這個國家分明的等級差別,不那麽敏感,聽到馮文庭輕不可聞的聲音,他才曉得擡起頭去看在層層侍從跪下的方向。

這是姜彥春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不對外人露面的神秘皇後,在如今發達的網絡社會,她的影音資料因為本人的要求,被設為高度保密信息。如果哪個黑客發布了她的照片在公共網絡上,就是犯罪。

在這個國家,可沒有人生來平等的這樣被寫進憲法的基本權利條案。這是個最高權力靠着血脈繼承的國度。

這名被新帝親自選拔的皇後,身姿輕盈,四肢柔軟,在無數人的目光中,她緩緩走來的步伐不曾有過半分慌亂。作為Omega,她的臉蛋算不上讓人見之忘俗的漂亮,但是眉目溫和,有一股世家貴族才能養成的高貴雍容,尤其是她的眼睛,一眼望進去,仿佛在看一汪寧靜的湖水。

也許是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共有的通病,她的皮膚實在太蒼白了一點,頭發和唇色都淡。 要不是看她輕盈的身姿,恐怕在場的衆人可能都會懷疑她會不會,像她之前許多先祖一樣,生了孩子之後,就早早的與世長辭。

輪到姜彥春和馮文庭觐見皇後時,已經大約是一個小時後之後的事了。馮文庭雖說是現在皇帝陛下的心腹,但是畢竟官職在這裏。小小的準将還是不夠看。在他前面不只有高位官員,還有一大幫摩拳擦掌,一心想在新皇後面前露臉的皇親貴胄們呢。

新皇後閨名姓方,父親曾是皇帝文化課的啓蒙老師,家族在素有清名。作為這樣家庭養出來的兒女,自然對尊卑等級和規矩看得比旁人更重,這也是皇帝選擇她的原因之一。

老皇帝在位的時間已經将規矩丢掉的太久了。趙宸熹的母妃是在第一位皇後逝世之後,被老皇帝扶正的第二位皇後,卻不想,也沒有在位子上待多久,也因病去世。

自此,老皇帝覺得自己命裏克妻,便沒有再立皇後。前一位皇後只留下一個女兒,在長成之後,便嫁給了家族十分貴重的家庭裏,一生榮華無比。趙宸熹排行第四,卻是唯一有嫡子身份的兒子,在适當的時機,就被推為了皇太子。

至于,趙宸熹在母妃病逝之後,勢單力薄的情況下,怎麽一步一步被封為皇太子的,其中艱辛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姜彥春跟着馮文庭規規矩矩參見了這位新皇後,還沒彎腰,姜彥春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柔軟的手給扶住。

他詫異地擡起頭,看見一雙含笑的黑眼睛。新皇後已經離開座位,親自将馮文庭和姜彥春扶起來。

馮文庭受寵若驚,還想行個全禮,姜彥春不明所以,但是跟着做準沒錯。

那位新皇後道:“馮準将是陛下最看重的臣子,連陛下平時都很少叫你行禮,在我這裏,就不用多禮。彥春也是,我也早就想見你了。過來,你就坐我旁邊,陪我說說話吧。”

方皇後的聲音溫柔,但是吐字清晰,抑揚頓挫,十分悅耳動聽。

姜彥春原本心裏還擔憂,前身跟趙宸熹的事,會引得皇後對自己看不順眼呢。沒想到她卻好似一點也不知情,姜彥春沒有立刻回話,他轉頭去瞧馮文庭。

馮文庭在外人面前,表情總是無比正經,察覺到姜彥春的猶豫,馮文庭對他微微點頭。

姜彥春得到提示,便恭敬地應了方皇後的話,坐在方皇後的下手邊。

這個宴會,新皇後無疑是全場話題中心的唯一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大家的各種揣測。姜彥春現在被安排在了自己身邊,也被當成某種訊號,無數種猜測在人們的口中流轉。

姜彥春其實自己也非常不适應,在他眼裏,方皇後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還是個性格看起來溫柔的女人。

現在被一個女人當成女伴一樣說話解悶的角色,他心裏着實別扭得很。尤其是方皇後時而問他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某某造型師做的,又問他宴會待得悶不悶,現場布置的是不是很漂亮。

要是原身在,說不定就可以和諧地回答她的問題了,奈何現在是姜彥春本人,他對服飾妝容的研究都停留在下午造型師對他劈頭蓋臉一通點撥,他絞盡腦汁地應付了方皇後,就想裝鹌鹑,死不擡頭。

奈何,方皇後鐵了心要和他拉近關系,最後還拉起了他的手,開始對他溫柔細語的話家常。姜彥春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心中已無限接近抓狂,并且毫不猶豫把這筆賬算到了馮文庭的頭上。

他的目光不時朝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馮文庭瞪一眼,馮文庭接觸他的視線,朝他含蓄一笑,但是也不敢承諾,一定能把他弄下來。

新皇後也不是好惹的,剛剛冊封後,就想把原寵妃的羽翼全部折斷,憑借着這一點,就與她柔弱的外表不符了。

她現在如此高調的拉着姜彥春,目的也很明确了。

就等着今天宴會最尊貴的一位賓客到來後,一眼看到姜彥春的存在。

“皇帝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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