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這是什麽語氣
當然,離婚之言都是一時的戲言,兩人都沒放在心上。他們的感情穩固,不會因為一兩句的拌嘴而傷到。下午,姜彥春被馮文庭硬逼着又去讓新找的醫生看了一遍身體。馮文庭緊張的守着一旁,等醫生檢查完,親自跟他說姜彥春身體生産的時候雖有損傷,但是注**身體裏的納米生物工作的很好,等納米生物代謝掉幾輪之後,姜彥春的身體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
馮文庭聽了十分高興,幾乎喜形于色,一路把醫生恭送出去,又大張旗鼓地吩咐下面的人,一定要好好招待醫生休息。這才興高采烈地返身回來陪姜彥春,說幸好我逼着薩裏給你滿世界找醫生,不然現在你肯定不會好的這麽快。怎麽樣,你老公對你是不是很好?
姜彥春聽到他邀功的話,知道他确實費了心思,外面亂成那個樣子,難為他還要逼着薩裏去找醫生。他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嘴上鼓勵道:“是是是,你真棒。”
馮文庭得寸進尺,伸出左邊的臉頰湊到他的嘴邊,說:“喏,用行動來證明。”
姜彥春一巴掌糊上去,“我要去看看那小子了,我想了想,大名先不着急,先取個順口的小名吧。叫什麽好呢,”姜彥春蹙眉想了一會兒,一想自己還沒見過他的真人呢,可把他急死了,馮文庭真是讨厭死了,“小名也不急,我要去看看他。你看醫生都說我好了,可以随意走動了,你這次不許攔着我。”
馮文庭其實也不打算攔着他了,他剛剛看到通訊器傳來小嬰兒醒過來的即時通知。他裝模作樣地揉着自己的臉頰,抱怨道:“你下手真重,你看我的臉肯定被你一巴掌打紅了。哼,我看你待會兒去咱兒子面前,怎麽跟他交待你虐待他父親。”
姜彥春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他的勁兒能有多大?還把他的臉打紅了,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就你這兒厚臉皮,借他十倍的力氣,都打不穿。
“誰敢虐待你?馮文庭,你還要不要臉了。”姜彥春迫不及待去見兒子,偏偏馮文庭這厮不配合,一副吃不到糖馬上就要鬧脾氣的孩子模樣。
自己的孩子,這有什麽醋好吃的?姜彥春真是不明白這厮的脆弱心理。但是馮文庭說得也對,小孩子現在正需要結合過的雙親信息素安撫,兩個人去正好。
他伸手拉住馮文庭的手,半拽着人往前走。
“快走吧,我好累,文庭,你走快點。”姜彥春作出病人虛弱的口味道。
馮文庭跟在後面,不快地哼哼唧唧,但是不敢真累到姜彥春,他一說自己累,就大步邁開腿,走到姜彥春的身邊,說:“你哪次見我這麽積極,我就死了也甘願了。”
“你胡說什麽。”姜彥春瞪他一樣,兩人手牽手着,肩并着肩,一起走在木質的走廊上。
午後清新濕潤的微風從打開的窗戶上吹拂進來,馮文庭側頭看了一眼窗口,不動聲色地松開手從姜彥春身後繞到另一邊。
姜彥春的手被他松開,微微一愣,還沒出聲,被風吹得微涼的右手就被一張溫暖幹燥的大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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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馮文庭還是那副讨厭人嫌的樣子,姜彥春慢慢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一下。
“小孩的大名,我想好了,就叫天麒吧。”馮文庭安靜地陪他走了一截,突然開口道。
姜彥春一聽他取得名字,眉毛輕輕一皺,“天麒,馮天麒。麒本來就比較貴重了,還把天加在前面。”
“那有什麽。”馮文庭覺得無所謂,“你和我的孩子,當然得有個大氣的名字。再說了,有他爹在前面,他就是捅破天,我都給他兜着。”
“他才手掌心那麽一點大,你就惦記着以後怎麽慣他,有你這麽帶孩子的嗎?”萬一養成你這幅性子,是要了我的命了。姜彥春擔心地想。
“我慣他,”馮文庭聞言一笑,轉頭,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輕佻地挑起姜彥春的下巴,不懷好意地說:“放心寶貝,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第一位,他肯定越不過你。要是他惹你生氣,你下不了手,只管告訴我說,我不把他的屁股揍開花。”
“一會兒琢磨寵他,一會兒又要動手揍他。你真是……”真是性格陰晴不定。還是老樣子。
馮文庭說:“那不然呢,我老子就這麽對我的。”
姜彥春知道他從小在皇宮裏長大的,他說的應該是後來長大了回家,把家裏鬧得雞飛狗跳、貓嫌狗憎,他的爸爸才氣不過動手揍他。
誰知道馮文庭還就把這件事記着了,也跟親爹感情生分了。
“那你要是揍他,他不喜歡你了,怎麽辦?”姜彥春誘導他,希冀他能走科學的教子路線。
哪只馮文庭冷哼一聲,道:“我是他老子,要他喜歡做什麽?難道我還要得到他的喜歡,才是他老子嗎?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姜彥春聽得一陣無語,只覺得腦子疼。他擺擺手,不打算再跟他進行無意義的話題。
馮文庭卻不肯放過他,他覺得姜彥春這個問題問得別有用心,“寶貝,擔心我哪?”
姜彥春嗯了一聲,說擔心擔心。
“你這是什麽語氣。”
“沒什麽語氣啊,我就這樣說話。”
馮文庭一聽郁悶,這是擺明敷衍自己的語氣嘛。人家說,夫夫相處時間長,會有七年之癢。他們這才幾年啊,姜彥春就不耐煩他了。
他還沒年老色衰呢!
姜彥春一掀眼皮就知道,自己的話又把人傷着了。明明是個Alpha,一只手就能讓自己小命嗚呼,但心靈卻脆弱的很。
但凡他對馮文庭冷臉,語氣敷衍,亦或者說注意說兩句戳心的話,絕對要被馮文庭借機黯然神傷,好像他欺負人一樣。
“好了好了,我們到了,別在孩子面前臉上帶情緒,我們第一次見他,笑一笑吧。”姜彥春伸手攀着馮文庭的手臂,囑咐道。
姜彥春還不知道馮文庭已經見過小孩呢。馮文庭心裏囑咐自己待會兒別露餡,他垂眼看着湊到自己身前,睫毛彎彎的姜彥春心不由一軟,他伸手把住姜彥春的小臉,狠狠揉搓一番,解了恨才道:
“笑那麽好看,那小子又不知道,他眼睛都沒睜開呢。”
姜彥春懷孕的時期看過小孩子的相關資料書,知道這個時間的小孩子眼睛裏有藍膜,暫時看不見世界,但是姜彥春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他能感受到我們身上的信息素啊,如果我們釋放好意和開心的情緒,他肯定能感知到的。”
“行行行,你有道理。”馮文庭見到底線了,不和他争。
兩人一起走進了育兒室。育兒室大約三十平米大,房間燈光柔和,天花板是流動的星雲,彩色的星辰不時從面前一閃而過,十分漂亮奪目。
一個小孩子被藏在一座被裝飾成堡壘一樣的搖籃床裏,一個還沒有成年人胳膊長的小孩子,穿着極其柔軟舒适的衣服躺在裏面。
他的皮膚是奶油一樣的白色,又柔又嫩,燈光灑下來,那皮膚像是透明一般,透着可愛的粉色。他的睫毛又長又卷,小小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角,無意識地張開無牙的嘴巴,像是要吃掉自己的手指一般。他露出的小腳也極其袖珍,腳趾蜷縮在一起,一蹬一蹬的仿佛要擡起一樣來。
他原本正對着那朦胧閃爍的星空感興趣,在馮文庭和姜彥春一起走進來時,就歪起小腦袋,癡癡地望向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