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當李越和拉着陳越的手回到家時,剛剛買菜回家的陳遠有種恍若隔世之感。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李越和瞧他這副樣子好笑,走近了些想拍拍他的頭,陳遠見他朝自己走過來,以為他想對自己說話,便下意識的低了低頭,頭低在李越和伸手就可以拍到的位置。李越和心滿意足的揉揉他的發絲又拍了兩下,說,“傻愣着做什麽?快去做飯啊。”
陳越朝陳遠丢了一句,“爸,我想吃茄子條”便穿上鞋回屋了。
陳遠愣了愣,低頭看着李越和,眼睛紅了一圈,說,“哥哥,小越叫我爸爸了。”
李越和眉眼含笑,伸手在陳遠額頭上點了一下,說,“你不就是他爸爸嗎?叫你有什麽出奇?”
陳遠哽咽了一下,抱了抱面前的李越和,低聲說,“哥哥,謝謝你。”
李越和回抱着陳遠,用拇指摩挲着陳遠的後背,“有什麽可謝的。乖,去做飯,。”
陳遠做了三盤菜一個湯,端到餐廳裏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坐在椅子上一起看着陳越手中的小說。
陳遠放下盤子,溫聲說,“吃飯吧。”
小越心情很好, 一邊往嘴裏塞着飯一邊巴拉巴拉說了許多,電影裏的刺激場景、學業的繁重、升學的迫在眉睫。
李越和吃的不多,每當小越開口說話時,總會放下筷子笑着望着他。眼中的慈愛仿佛夏天泉眼裏溢出的水,然後實時做出些評論。
陳遠晚上幾乎是不吃什麽東西,也幾乎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倆。
他們許久未曾一起度過這般溫情的時刻,這頓飯吃的也格外漫長,直到三個盤子都見了底,陳越才放下筷子,稍稍往椅子後靠了靠,做出個并不标準的京癱。
陳遠極有眼力勁兒的收拾了碗筷去刷,留下李越和跟陳越一坐一癱的在桌前。
陳越伸腳碰了碰對面的媽媽,說,“我想考四中。”
李越和頓了頓,笑着說,“怎麽突然想去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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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成績一直不錯,可頗有幾分陳遠在學業上不求上進的做派,少有表達自己對未來的計劃。
陳越垂了垂眼眸,說,“我爸說你小時候很想考四中,卻被,被拉到美國去了。”
李越和心裏暖暖的,眼睛彎成一個月牙,說,“你媽都41了,哪還有這些這些二三十年前的執念?你不用替任何人實現願望,也不用延續任何人的人生。你首先時自己,其次才是我跟你爸的孩子——”
陳越撇了撇嘴。他長到這麽大就只全然的了解這麽一個人,也就只崇拜這麽一個人,能成為他,變成他,已經是少年能想到最好的未來了。
李越和見陳越沒了興致,笑眯眯的接着說,“所以小越是想留在國內,還是去國外?”
陳越低下頭。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他一方面舍不得國內的親朋好友和便捷生活,另一方面卻又對校園裏的風言風語痛苦不已。
他一時沒了主意,複盯着李越和的眼睛。
李越和坐到陳越那側,溫聲說,“決定不下來就慢慢想,無論你想在哪,爸爸媽媽都會陪着你的。”
陳越鼻子有些酸,軟軟的靠在李越和肩膀上。
晚上,陳遠磨磨蹭蹭地一會兒倒杯水,一會兒關個窗戶,半天不肯上床。李越和有些惱火,大聲喊了一句,“陳遠你還不睡嗎——”
客廳裏第三次倒水的陳遠連忙應了一聲,小跑着進來,坐在床邊,摸了摸李越和的臉,柔聲問,“怎麽了寶貝。”
李越和不耐煩的在床上拱了拱身子,帶着三分愠怒,“快過來睡覺——”
陳遠笑了笑,起身關了燈,稍稍扯開輩子的一角,躺進去,撐起胳膊覆在李越和身上,捧着李越和的臉,帶着虔誠和神往,問,“我可以親你麽。”
李越和心裏覺得好笑,可陳遠眼裏的認真又讓他心頭動容,于是斂了玩笑之意,認認真真地點頭。
陳遠一片薄薄的唇印在他的額頭,随後漸漸下移,一路親到鼻尖,最後流連輾轉于另一雙唇。
北京的冬季幹燥異常,李越和剛喝過這人喂下的三杯水,卻又覺喉嚨幹燥,燒灼着,也燃燒着。
他只覺得這個吻實在太過溫情,主動的一方似沒有什麽意欲,又藏着壓抑的渴望,他有些摸不清狀況,只覺得隐秘的欲望在這份溫情中逐漸複蘇,最後徹底脫缰。
他難耐的扭了扭身體,想纾解,想釋放,想要更多,也想被擁有。
他睜開暈着水汽的眼睛盯着陳遠,小聲哼唧着示意陳遠快點。
陳遠得了口令,順着李越和的唇往下,親住他的脖子,最後落在他的胸前。
陳遠含住一邊的紅豆,又用手捉住另一邊,輕擰慢撚,舌尖和牙齒一同摩擦,沒什麽痛感,卻帶來一陣陣顫栗。
睡褲不知何時便被脫掉了,待李越和反應過來時,內褲也已被身上那人用那幾顆牙齒拽了下來,他在快感和渴望中漸漸失了理智,粗重的喘息催促着陳遠下一步的動作。
陳遠将他下身含住,溫熱的嘴包裹着,讓他激動地渾身一顫。
他仿佛置身雲端,又像是沉入深海,随着陳遠的吞吐漂漂浮浮,他下意識的抓住陳遠的頭發,像是溺水之人拖住最後的浮木。
陳遠極盡所能的侍弄着戀人,帶着全部的耐心細致,也帶着神聖的虔誠。在他們的愛情裏,他像不二的臣子,為他是從,更像是忠貞的粉絲,仰望着璀璨的明珠,又像是溫柔的兄長,引導他到達快樂的頂點。
他賦予他所有的溫柔,也得到了神賜的寬容。
李越和在幾個連續的深喉中釋放,癱軟在床上,眼中的情欲還未曾消弭,更顯得性感而美麗。
陳遠不由得看呆了。李越和事後的模樣他不知見過多少次,卻每次都像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愣頭青一般陷死在他的一腔汪洋之中。
他向上探了探身子,将戀人攬在懷裏,親吻他的額頭和眉眼。
李越和看了他一會兒,便怏怏地閉上眼睛。
只是這樣嗎?這樣就結束了嗎?
沒有貫穿,沒有侵入,沒有透着狠栗又拼命克制的隐忍,只是親吻,只是撫摸,只是發洩與釋放。
陳遠似是感知到了李越和情緒的不快,有些緊張問道,“怎麽了寶貝,弄得你不舒服嗎?”
李越和沒出聲,也沒睜眼,靜默着,仿佛入定了般,大腦卻在不停的飛旋。他心中起伏,卻又覺得自己這樣跟以前着實沒什麽兩樣。
黑暗中,他睜開眼,一雙布滿繭子的手探進陳遠的褲子裏,握住他發硬發燙的下體。
他坐起身,兩個人目光交接。
陳遠拉住他的胳膊想往懷裏帶,他沒掙紮,躺在陳遠懷抱裏。
“不睡覺嗎寶貝?”
李越和搖搖頭,他咬了咬嘴唇,終于那些古怪的固執被愛的本能打破,他問道,“為什麽不做愛。”
陳遠愣了愣,沒想到李越和會問出這個問題,待反應過來,溫柔的笑了笑,複又去扯李越和的褲子,将嘴靠過去——
“不是這個。為什麽不跟我做愛,為什麽不幹我。”
會說出這樣的話,李越和自己都有些驚訝,他突就覺得委屈,眉頭緊鎖,不去看陳遠。
陳遠捧住李越和的臉,認真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一邊撫摸一邊帶着些不确定地說,“我以為,你會更喜歡這種方式——相比,相比做愛,我以為這樣會讓你得到更多的快感。”
李越和沒想到陳遠是這個想法,有些懵圈的問,“那你呢?你想,想跟我做愛嗎?”
陳遠有些害羞,低了低頭,用地不可聞的聲音說,“怎麽可能不想,我們一年多沒做過了。”
李越和心中酸澀,他呆呆地不知道說什麽。
“越和,我只想讓你開心啊。我怎樣都沒關系的。你信我,無論你願不願意跟我做愛,我都絕不會再做半點傷害你、傷害我們之間感情的事情了。”
李越和堅定的搖搖頭,他想了想,徐徐開口,“不是這樣的。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個徹底的同性戀,但這不重要。我或許覺得你口的很舒服,或是說,更舒服。但這不一樣。”
陳遠有些疑惑,盯着李越和的眼睛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比起肉體的快感,我更在意跟戀人乳.水交融這件事情帶來的心理愉悅。我以前沒告訴過你,沒關系,我現在告訴你:阿遠,我喜歡跟你全然結合,喜歡你在我身上失控又克制,喜歡你給我帶來的獨一無二的疼痛與快樂,我喜歡跟你做愛。”
“每當我們一起達到高潮時,我都會無比深刻的知曉,你是全然屬于我的,我也是全然屬于你的。”
陳遠眼裏溢出淚水,他低了低頭,伏在李越和的肩頭,不一會兒便沾濕了他薄薄的睡衣。
李越和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濕熱,伸手拍着陳遠的後背,“我們阿遠都多大了,還跟哥哥撒嬌——”
陳遠聽了這話臉上有些挂不住,抹了把眼淚,卻又抹不盡,“哥哥,你覺得我惡心嗎?”
李越和覺得自己心裏一顫,那處傷疤似又在泛癢,昭示着它的存在,讓人忽視不得,遺忘不得。
“阿遠,你愛我嗎?你願意一輩子忠于我們,忠于我們的家嗎?”
陳遠哽咽這說,“哥哥我愛你,特別愛你,我會用所有的一切,用生命來愛你,忠于你,保護你——”
不等陳遠說完,李越和迅速的打斷,“我也愛你。”
陳遠定定地看着李越和,他的心髒“砰砰砰”的幾乎要竄出胸腔,而劇烈的刺激和興奮如同噴發的火山一樣一路席卷,讓他癫狂,也讓那些拼命的克制徹底決堤。
“哥哥,我想跟你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