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取
自古以來美人一直是被人送來送去的物件,兩國掐架送美人,賄賂權貴送美人,就連太監總管也送美人。
如此一琢磨,送美人還真是個萬能寶典,比葵花寶典好使多了。
但,耽莘的腦仁兒動了動,為什麽送的是女子?憑什麽?
長得好看就活該倒黴?!
圓滾滾的酆都大帝一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縫中還透着低俗的光。
酆都大帝裝模作樣整了整衣襟,袖子一撩在自己的位子上騰出一個位置,哈哈大笑:“那美人還不快點過來?”
那舞姬一步三搖坐上位子上那巴掌大的位置,酆都大帝猴急擠了過去,舞姬輕哼一聲便被他揉在了懷裏。
酆都大帝扯開她的面紗伸着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恩……,你這體香比起絲媚身上的更勾人吶。”
一旁黑紫紗裙的女子終于開口,話語媚柔,三分清爽,七分魅惑:“大帝說的是,妹妹的風情自是絲媚不能比的。”
原來她叫絲媚?人如其名,媚骨天成,風情無限。古人起名都是按照性情起的?
那耽莘在古代有啥講頭?總不會她就是個單身狗的命吧。
轉頭望望身邊面色鐵青的高蕭,再擡頭看看俊逸能幹的謙逸之,耽莘自嘲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現在她可是個香饽饽。
酆都大帝揚起不老實的手摟了絲媚:“愛妃莫要吃醋,你們姐妹二人各有各的妙處,啊?哈哈。”
左手愛妃右手美女着實讓殿中一群男鬼好是豔羨!
“啪”的一聲脆響,高蕭手中的酒盞碎作兩半,耽莘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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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就頂着個青瓜臉,這會兒又在這裏練徒手碎杯子,他這自娛自樂的方式真是別出一格。
高蕭那雙大爪子搭上來,抓起耽莘就走:“耽兒,我們走。”
還沒來得及在宴會上大施拳腳就要走?要知道為了赴宴她可是整整在房裏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足足一個多時辰!
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糊塗事她才不幹!
保持着大家閨秀的姿态她不動聲色掙了掙,沒有掙開,再掙,還是沒松。
我靠!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秧子?
“放手!”
對上高蕭那張冷冰冰的臉,耽莘心尖兒抖了抖:“怎、怎麽了,不走不行麽?”
有心扮周瑜,無奈認慫是她的家常便飯。
“耽兒可是想留下來看謙逸之?”他的話輕飄飄蕩了過來,夾着一絲陰風。
要不咱打扮啥?
“既然如此,耽兒就在這兒待着看吧。”
話剛落下,人就順着門縫飄走了。
整了整衣袖耽莘又坐了下去,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有些不習慣。
沒了高蕭在一旁氣她時間過得格外慢,耽莘對着桌上的核桃皮打了幾個哈欠。
捂嘴的手還未放下,耽莘“嗖”地清醒過來。
四周衆鬼巴着她望,流哈喇子的,眼珠子咕嚕滾的,手指節咔咔響的,一道道目光直射向自己,這是……
“耽莘是哪位?還不快些站起來讓本帝瞧瞧。”末了還哈哈笑了兩聲,這難聽粗啞的聲音的出處正是主座的方向。
後背汗毛翹了起來,叫俺呢?還是個大官兒。
她同高蕭坐在後面靠牆的位置是以她穿得雖隆重鮮豔卻也沒幾只鬼看到,領導怎就看到了她?
耽莘定了定心神彎腰站了起來沖着主座的方向行禮:“大帝,小女子便是耽莘。”
以往的經驗表明,無緣無故被領導點名,準沒好事兒!
因着秦廣王一向不喜這種場合并沒有來,高蕭走了,如今剩下的就只有……
耽莘回完話低着頭偷偷瞄了眼不遠處的謙逸之。
咦?謙逸之也站着嫩?
頭頂上那膩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擡起頭來讓本帝看看。”
有種在妓|院被看客調戲的感覺。
寬袖中的雙手緩緩握緊,她緩緩地擡了頭。
“大帝,這秦廣王的女兒還真是天香國色,是一絕色哇!”
“是啊,是啊,以往微臣只是聽聞這秦廣王的女兒是鬼中一枝花,現下看來确實是實至名歸哇!”
“對啊,怪不得六城王如此心癢難耐非要來向大帝讨了去,不錯,不錯。”
害她被領導點名的事兒謙逸之也有份兒?!
有幾個地位的老鬼們越說越起勁,也越不對勁兒。
“幸虧六城王早些開了口,不然吶這等絕色若是被大帝看了去肯定早就收了。”
那個渾身市井味兒的中年大肚男?
奉承話誰不願意聽,然而此刻耽莘并不想被人拍馬屁。
良久,酆都大帝沒有再說話。
叫咱起來罰站?
耽莘擡眼往上看了一眼,她真想罵娘!
酆都大帝雙眼又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比先前打量舞姬時更加細致,沒來由的耽莘的腿軟了軟,又抖了抖。
半晌,油胖子打量夠了砸吧砸吧嘴:“秦廣王這個女兒的确是個寶貝哇!”
“大帝,逸之懇請大帝将秦廣王之女耽莘許給微臣為妻。”謙逸之不卑不吭道。
耽莘震驚望了眼淡然而立的謙逸之,英雄哇!敢在小人手下搶人!
不過,俺喜歡!
酆都大帝瞧了眼身邊新得的舞姬又瞧瞧耽莘,眼底有幾分懊惱:“罷了,罷了,逸之既然提了本帝自是要做個順水人情的。耽莘,将你許給六城王為妻你……可願意?”
耽莘一聽樂了,都不用回去同爹糾纏就可以報得美男歸,這個晚宴來得值!
剛吐出一個“願”字,後面的字被慷锵有力的一個“不”字給截了回去。
“不願意!”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嗓子喊出了胡漢三的大嗓門。
高蕭一身金邊廣袖黑袍立在大殿中央,底氣十足說出了剛才那句話。
又來!
大約是瞧着面前這出有幾分意思,酆都大帝端了杯酒盞朝三人身上掃了掃而後開口:“竹韻大才子為何如此說?”語氣中有恭敬。
小人在陰間混得可以啊!
高蕭隔空朝耽莘飄過一記寬心的眼神,他想告訴她不要擔心?
耽莘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回大帝,秦廣王的女兒耽莘與臣已有婚約,此事有秦廣王作證。”
好事又被他攪了,蒼天吶,她的克星!
殿中央有風吹的聲音,聲音和緩帶着詭異的靜谧。
“竹韻大才子說的可是真的?”掂量半晌後酆都大帝擠出這麽一句話,眼底有算計。
“微臣所言屬實。”
耽莘腳底直冒汗,若是現在翻出自己同他的那本糊塗賬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她爹,可若是不說謙逸之的立場有些尴尬。
“啓禀大帝,臣女确實與竹韻大才子有一紙婚約,此事六城王不知這才莽撞了些。”耽莘兀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全然沒有注意到謙逸之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高蕭陰森森的眼眶中流露出一股子笑意,眼角一挑:“回大帝,耽兒說的極是。”後面“極是”兩個字咬得極重。
耽莘有些心虛皺了皺眉。
此事到了這裏算是過了,接下來的助興節目有些乏味,還是最後高蕭吹了首“山月吟”将整個氣憤推上一個新高度。
離開晚宴時已是午夜,耽莘走在前面走得飛快将身後的高蕭足足甩出了兩條街。
晚宴結束時耽莘都沒敢去看謙逸之,雖然她的內心十分極其非常想看,可她不能!
不能留人話柄,否則則死很慘!
自是料到耽莘會生他的氣,高蕭步調悠閑跟在後面看着那個纖細的身影急速地移動。
這一次耽兒是他的了吧。
當着陰間有頭有臉的鬼都說清楚了,該不會再有什麽差池。
前面她氣沖沖跑,後面他慢悠悠地跟。
陰魂不散,陰魂不散哇!
終于到了王府門口,耽莘回身看到的便是高蕭站在長街盡頭的挺秀身影。
街邊鬼燈成排,紙錢蘸着月色描摹着他好看的五官,冷峻的眉毛,俊朗的容貌,圓潤的嘴唇,真的……很養眼。
花瓣拂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入河中,幽河上映出他的身影,涼風掀起他的如夜袍角,如靜湖般淡靜。
用力在大腿上擰了一下,耽莘痛得呲牙咧嘴。
真他奶奶滴疼!
大門“哐啷”一聲關上,那一頭耽莘靠在門內愣神。
她在緊張什麽?方才遠遠望着他的時候她竟覺得他做自己的夫君也挺好的。
她想,定是因為月色太輕柔她才會失神胡思亂想,她喜歡的可是謙逸之。
借着月色摸回房門耽莘扔掉頭上的金釵頭飾倒頭就睡。
睡得昏天暗地之時,一個身影自窗中閃入帶了些涼。
床上耽莘睡夢正酣自是沒有注意到房裏多了個人,還是個男人。
白色衣袍在黑夜中依舊顯眼,輕緩的步伐顯露出他良好的修養。
男子踱到床邊坐下,望着床上的女子,發絲眉角都是求而不得的滄桑,他擡起手撫上她的唇:“我一定要得到你。”
窗棂外,黑影浮動,接着那個人影也閃了進來,再後來一白一黑糾纏在一起一路打到了大門外。
翌日,耽莘被小允的驚叫聲給吓醒。
耽莘揉揉眼睛走出門去,順走桌上一只茶杯。
站在院中望着粉嫩的桃枝發呆,淡黃色的日光透過枝桠斜斜照在人面上,舒服的溫度。
“噔噔”跑步聲傳來 ,耽莘背對着來人問:“小允啊,大清早的就在這裏大呼小叫的,你是腦袋搭錯筋了麽?”
身後的聲音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有些發顫,添了些陰森氣:“小姐……”
轉身是茶杯落地的聲音,小允的眼睛又變色了!
依照小允的意思,是玉素那投胎歷劫的爹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來了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天幹氣躁,精神不佳,時常有頭暈之症狀,不知何以解之?
親愛的天使大人們,夏季要來了,注意防暑,防曬,防鹹豬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