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疤痕變淺 ...
【花露水的神奇功效】
潘玉看着這些小可愛們,微蹙的眉頭不由地舒展開來。
他随手撥動着琴弦, 笑着提醒道:“為何不讓小綠草先泡?泡過了小綠草的水靈氣更足哦!”
“咦?”
“是這樣嗎?”
小花靈們紛紛歪着花朵形狀的腦袋, 眨着萌萌的圓眼睛。
潘玉目光柔和地看着它們, 輕輕地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小花靈們眼睛一亮,“哇哇”叫着飛到蘇籬身邊, 奶聲奶氣地說:“小綠草先泡~”
蘇籬被小家夥們拽着衣襟, 笑着擺擺手, “你們看, 盆子那麽小,我怎麽泡?”
“咦?”
“對哦~”
“怎麽泡呢?”
小花靈們也犯了難。
潘玉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撥,琴弦發出珠玉之聲,配和着他空靈的嗓音,“泡不了全身,洗洗臉也是可以的。”
“呀~對哦~”
“洗洗臉也是可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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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靈們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指點, 興致勃勃地把蘇籬拉到盆子前面。
潘玉微擡着眼皮,笑意盈盈。
蘇籬若是再看不出他是在作弄自己,就白瞎了他“蘇家三子, 玲珑心思”的美譽。
他無奈地搖搖頭,實在無法拒絕小家夥們的熱情,只得撩起水, 象征性地在臉上拍了拍。
小花靈們無比鄭重地圍成一圈,托着小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唔~好了昂~”
“好快呀~”
“有沒有靈氣捏?”
小家夥們看上去有些擔心。
蘇籬頓了頓,不禁赧然, 只得再次躬下.身子,好好地洗了一番。
小花靈們這才重新高興起來,再次排成整齊的隊形。
茶茶沒有着急去排隊,而是歪着腦袋看向蘇籬,大大的眼睛裏帶着濃濃的訝異。
“怎麽了?”蘇籬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綠綠的花萼。
茶茶咧開小嘴,怕癢似的扯着頭頂的花萼,這才指着蘇籬的臉脆生生地說:“變好看了,一點點。”
“嗯?”蘇籬摸了摸右臉,“變好看?”
茶茶點點小腦袋,急切地把小薄荷拉過來,“薄荷看,是不是?”
綠瑩瑩的薄荷花靈眨了眨翡翠似的圓眼睛,肯定地點點頭,“是哦~”
其餘小花靈們看熱鬧似的圍過來,湊近蘇籬的臉。
最後,繡球得出結論,“疤痕變淺啦~小綠草有變好看一點點哦~”
“變好看啦~”小花靈們笑嘻嘻地附和。
蘇籬眼中閃過濃濃的訝異,他快步走到水缸邊,扶着缸沿兒看向水面。
平靜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略帶嬰兒肥的臉,原本猙獰糾結的傷疤似乎真的變淺了些。
“是花露水哦~”繡球說出了蘇籬心中所想,“花露水可以變漂亮!”
蘇籬下意識地看向潘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然而,潘玉并未給出回應,只一心一意指導着小花苗們“泡水水”。
小花靈們湊在一起,叽叽咕咕讨論一番。最後,小家夥們重新飛回蘇籬身邊,七嘴八舌地說:
“花露水還給小綠草~”
“多洗洗~”
“變好看~”
蘇籬露出欣慰的笑,他一一摸摸小家夥們的頭,溫聲說:“只要每個月洗一次便好,突然治好反而會惹麻煩。”
小花靈們歪着頭,似懂非懂。
不過,它們聽明白了,蘇籬以後還是會把花露水給它們,而且給之前還會再洗一下。
哇,這樣就超開心了!
小花靈們懷着滿足的心情,高高興興地泡水水去了。
蘇籬為了掩飾花露水的功效,大張旗鼓地出入各個藥鋪,購買一些消疤去淤的藥材。
每逢旁人問起,他便大大方方地說,自己想試試看能不能把臉上的傷疤治好。這樣的言論不可避免地惹來某些人的質疑甚至嘲笑,蘇籬只是一笑了之。
楚靖知道了這件事,不僅沒有阻止,反而高價買來各種去疤的藥膏,一一送到蘇籬手中。
蘇籬誠懇地拒絕,楚靖笑着答應,沒兩天又叫蘇小虎抱回來更多。
看着那些散發着芬芳氣味的瓶瓶罐罐,蘇籬既愧疚又感激。
他嘆了口氣,只得更加用心地繪制瓷器圖樣,試圖借此來回報一二。
***
五月初五,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花會。
楚靖作為督辦人,自然将地點選在了自己名下的靖南花莊——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放在明面上的産業之一。
蘇籬早就盼着這一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參加。
端午花會,例來由郡王督辦,各級官員無論職位高低都會露個面,這是蘇籬唯一的可以接觸到父親昔日同僚的機會。
他要想辦法查到首告者,找出那個誣陷父親通敵叛國的惡人。
他沒有要求楚靖給他開綠燈,而是以普通花農的身份參加。
楚靖并沒有強求,只囑咐管事給他留了個好位置。
就在蘇籬帶着自家的花卉通過層層盤查進入靖南花莊時,莊園之外,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正坐在轎中,面色陰沉地看着進進出出的人群。
春雨幾乎撕爛了手中的絲帕,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生平所學的勾引男人的手段都用盡了,楚靖這個看似風流的郡王依然沒有上勾。
她更沒有想到,楚靖會那般無情,在她百般示弱之後還會狠心将她送到城外的教坊。
她不甘心在那個冷清寂寞的地方孤獨一生,更不願意每天面對一群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要為自己拼一把。
突然,春雨的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計上心來。
夏荷今日身上不大爽利,是故起晚了,因此并沒有和秋棠一起過來。
蕭童恰好尚未出門,便捎了她一程。然而,靖南花莊和金水大營隔着數道城門,要說他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信。
然而,夏荷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蕭童對她的好,同時,又若即若離,不肯給出明确的答複。
莊園門外,她目送蕭童離開,剛一轉身,險些撞到一個人。
夏荷看清了擋路者的模樣,頓時柳眉倒豎,揚聲呵斥,“做什麽站在這裏?平白吓人!”
春雨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若放在往日定要毫不留情地刺回去,然而,她今日有求于人,只得硬生生忍下。
“我在此等候多時,終于等到娘子現身,一時激動,不慎沖撞了,還望娘子勿怪。”
夏荷挑了挑眉,“你認得我?”
春雨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她腰間的蓮花絡子,不緊不慢地說:“娘子同春花妹妹長得一般無二,是以不難認出。”
實際上,她第一次見到夏荷時就認出來了,只是,她看夏荷一介丫環,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夏荷卻顯得激動異常,一把攥住春雨的手,揚聲問道:“你認識我阿姐?”
春雨笑盈盈地點點頭,繼而又露出幾分懷念,還有淡淡的憂傷,“我與她同在教坊學習,情同姐妹,常聽她說起妹妹……”
實際上,同春花交好的并非春雨,然而,這個時候春雨不介意把她搬出來用上一用。
夏荷卻不知其中內情,看向春雨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親厚——當年,春花為了她才自賣于教坊,若不是那幾兩銀子,夏荷不會逃難到真定,更不會幸運地遇到楚靖。
這些年,她名義上是丫環,實際上吃穿用度同普通人家的小姐一般無二,然而,春花卻沒等到這一天,早早地死在了黑心坊主的手裏。
雖然後來楚靖間接地幫她報了仇,夏荷心裏的愧疚卻一直無法消解。此時看到同春花“情同姐妹”的春雨,她便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親近。
春雨應付般說了些曾經在教坊時相處的點滴,夏荷更加動容。
于是,當春雨提到希望能見上楚靖一面時,春雨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了。
夏荷看着春雨的打扮,微蹙着眉搖了搖頭,“你這樣太打眼了。”
說着,便從臂上的包袱裏拿出一件遮風的鬥篷,遞到春雨手邊,“這是我家小郎君的,特意做得大了些,你且遮上一遮。”
春雨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她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勾人的心、攝人的魂,不紮眼些怎能達到目的?
然而,雖不情願,她還是順從地将鬥篷披上。
夏荷這才點了點頭,上前引路。
春雨垂首,嬌豔的唇角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
楚靖看到那件銀白色的鬥篷,目光不由地一頓,待看清了鬥篷下的臉,面色登時冷了下來。
他目光稍稍一偏,冷嗖嗖地瞪了夏荷一眼。
夏荷面色一白,紅着眼圈低下頭,那模樣頗有些楚楚可憐。
楚靖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到底是兄弟看中的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就當她是心軟被人利用了吧!
“你先下去。”楚靖的語氣不冷不熱。
“是。”夏荷屈膝,轉過身去,悄悄地松了口氣。
她早就知道,楚靖對下人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寬容,不然的話,她也不敢答應春雨的請求,還把楚呱呱最喜歡的一件鬥篷給她披上。
楚靖此時也在看着那件做工精致的鬥篷——這就是夏荷與迎春三人最大的不同,同樣的事情打在迎春、秋棠或冬梅頭上,她們都不會如此自作主張。
夏荷永遠有一種迷之自傲,當初因為這份難得的傲氣楚靖救了她一命,此時,她身上的迷之傲氣卻讓人非常頭疼。
楚靖不禁有些懷疑,蕭童喜歡上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他想得有些入迷,并沒有注意到春雨愈加驚喜的神色,更沒有看到,不遠處一雙黑亮的眸子竟味不明地在他與春雨之間轉來轉去,最後,不滿地哼了一聲——
“當真是死性不改!”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看牙醫,居然一下子長了三顆智齒,/(ㄒoㄒ)/~~
牙疼得臉都腫起來,然後還不能拔……所以昨天才沒有更新,有在留言區請假,嘻嘻~
吶,今天寫了兩章,潤色一遍,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發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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