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卷:《溫柔陷井》 (3)

時,白素妩媚一笑,手上的絲帕輕悠悠的飄落,随即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非煙,“這天氣太冷了,凍得手腳都不靈活了。”

非煙看着白素那張細薄唇型,垂下眼眸看着絲帕落在自己腳處,非煙呆呆的看着潔白的絲帕,知道白素是故意松手。

“的确是太冷了。”非煙輕輕喃道。

白素緩緩彎下腰,可剛剛彎了一點點,随即摸着自己的腰身,“哎呦!”接着站起身子,羞媚的垂下眼眸,“昨夜王爺他太……白素到現在都還覺得腰酸背痛的。”

這話說給誰聽得?非煙自然清楚,柔笑輕語道:“白素姑娘伺候王爺幸苦了,揀手帕這等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說着話,非煙艱難的蹲下身子。

“那麽就麻煩謎妃您了,白素明日前來取。”白素看着蹲在地上為自己揀絲帕的非煙,微笑的擡高頭憋了一眼那群女人。

“好。”非煙輕輕哼了一聲,手握絲帕的非煙,擡起頭看着白素已經離去,而且那群女人也全都離去,雙手用力的按在雙膝上面,努力想站起來。

身子漸漸往上升,快完全站起來的時候,非煙感覺小腿一軟,身子立即摔了下去,非煙半卧的坐在地上,地面的陰涼穿過她的衣襟,侵染着她的肌膚。

來來回回非煙試了好幾次,每次都失望,一次比一次筋疲力盡,一次一次的嘗試,體力越來越不支,精神越來越恍惚,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連上身都支撐不住躺在寒冷的地面上,眼皮越來越重漸漸阖上,可她的心卻還清楚,她可以感覺到地面的寒冷,她可以感覺到風的陰涼,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眼淚滑落。

她也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自己,她想說話可是卻開不了口,她想看看是誰,可是眼皮卻睜不開。

一雙腳停在非煙的身邊,緩緩的彎下身子,伸出雙手将非煙橫空抱起。

007 闖入禁地

非煙感覺到了自己被人抱起正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感覺到了這雙大手的主人是男子,更讓她迷糊的是這雙大手讓她覺得很親和,這個懷抱感覺很溫馨,她多麽希望他能說句話,可是他卻沒有!

躺在床上,那雙大手給她蓋上被子,她知道那人正站在床邊看着自己,她好想問:你是誰?

可是她漸漸失去知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着她平靜的呼吸聲,那人轉頭消失在小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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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內安靜到了極點,只聽見非煙那均勻的呼吸聲,外面漸漸出了花花太陽照射着小院,也斜射進小屋內,映在桌面上。

手動了動,皺了皺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眸,非煙急迫的看向床邊,瞬即急迫在她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失望,非煙垂下眼眸!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非煙再次激動的看去,斜陽照射着門,讓進屋的人背着光看不清。

随着一聲“公主”的叫聲,非煙嘆口氣,雙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看着已經到了床邊一臉微笑的青環。

“都當掉了?”

“恩。”

青環點點頭,随即從腰際掏出銀票遞到非煙面前。

接下銀票,看着上面的數字非煙睜大眼眸,接着揉揉眼睛再看去,壞了,眼睛看不清了,“青環,這是多少?”

青環驚訝的看着非煙,“公主,您怎麽了,這是十萬兩的銀票。”

“十萬兩?不是我眼睛花?”非煙恍喃喃的說道,十萬兩?“怎麽有這麽多?”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拿着那些去了當鋪,可那家當鋪的掌櫃的太沒有眼光了,居然說我是去搗亂的,将我轟了出來,就是這個時候有一位公子看着我手上抱着您的嫁衣,問十萬兩賣不賣;奴婢一聽十萬兩就立即成交了,而且還寫了契約不許反悔。”

青環說着将契約遞給非煙。

非煙打開契約,看着上面字體娟秀,絕對不是出自男子之手。

“這契約你寫的?”

青環點點頭,“恩,那位公子穿着風度翩翩,可是居然不識字,讓奴婢寫契約,而且公主你看,他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只按了個手印。”指着男子手印之處讓非煙看。

“他說他不識字?”

“恩。”青環點點頭,今日可真的是好運來啊!

非煙轉了轉眼眸,能一揮十萬銀的男子不會寫字,這倒是奇怪了,難道真的是有錢的笨蛋?

捏着十萬兩銀票,非煙吸口氣,有着十萬兩今後就不用因為錢的問題煩惱了,非煙将銀票塞回青環的手中。

“這銀兩你好好的保管着,這就是我們一生的保障的源頭。”

雖然聽不太明白主子的話,可青環還是小心翼翼的将銀票收好。

非煙準備下床,眼眸被手上的東西吸引去,絲帕,是白素的絲帕。

“青環,你會繡子鼠嗎?”

“公主要繡子鼠?”青環迷惑的看向非煙。

非煙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恩,就繡在這塊絲帕上,明日白素姑娘要過來拿。”

接下主子遞過來的絲帕,“白素姑娘?”

“恩,能趕得急嗎?”非煙擔憂的問道,雲城既然繡品甲天下,她怎麽能在衛國丢了雲城的臉呢?

別說是一個子鼠,就算是十個二十個,青環都眉頭不會皺一下的,可是她奇怪怎麽冒出來一個白素姑娘,不過想歸想,“來得及。”

那就好,非煙放下心。

第二日清晨白素的丫鬟就前來取走了絲帕,非煙也早早起床,感覺到身子今天還不錯,于是!

她換上白色普通絲制的裙袍,發絲還是一根絲帶那麽簡單,帶上青環出了小院的門,這次她不是往睿王府去,而是向京城的大街上走去,她連出門囑咐青環別喚她公主以免被人發現。

非煙看着大街上熱鬧非凡,心情也随着好了幾分,古代的大街還是給了非煙不少好奇,她一路上東張西看,完全沒有留意到大街上看她的目光。

非煙走到一個賣稀奇古怪物品的小攤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向一塊心形的紅石,玉手情不自禁的拿起那塊顯眼的紅石。

“姑娘,您真有眼光,這塊……”着小玩意,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非煙,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真個人呆住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非煙。

“多少銀兩?”非煙愛不釋手的看着手上的紅石,完全沒有注意到小販的表情。

“問你多少銀兩!”青環沒有好氣的伸手在小販面前晃了晃。

啊!“不要銀兩,小姐喜歡就好!”小販反應過來,可眼眸卻沒有離開非煙。

“我們小姐怎可白要你一個小販的東西,喃,給你!”青環掏出一些碎銀放下,“小姐,我們走!”

“哦。”非煙手握着紅石向前走去。

“小姐,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青環看看非煙的臉色,雖然今日好些了,可是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被青環這麽一說非煙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累了,點點頭。

青環指着不遠處說道:“小姐,我們去那裏休息吧。”

非煙順着青環的收拾看去,原來是一座古宅,古宅前的花園是敞開的,裏面游逛着不少游客。

走近花園非煙聽着別人之間的聊天,聽出了這兒是什麽地方,這兒是京城首富陳家的老宅,現在無人居住,它的主人将它敞開,供來往的人休息。

非煙一眼望去,好多人啊,有休息的,也有來一睹首富老宅的游人。

人擠人,人推人,青環鑽在人群間想找個座位給她的主子。

非煙看着人山人海退到了一旁,突然一聲悠揚的琴聲傳來,她不懂琴,可是她卻被這悠揚的琴聲吸引,非煙站在原地轉着身子,尋找着琴聲的來源。

就在非煙不确定方向的時候,琴聲再次傳來,輕輕揚揚,非煙最後将方向鎖定在古宅的後面,在琴聲的吸引下,非煙穿過人群向古宅的後院走去。

非煙走過“禁地”兩字,她的神情完全被琴聲吸引,推開暗紅色的圓門,筆直的向裏面走去。

後院裏面假山為主,一座一座假山相連,讓人如同捉迷藏一樣穿梭在假山下,最終非煙聽着琴聲走向一座假山,腳步不停使喚的往上一步一步,琴聲越來越近。

非煙看着假山上的高亭樓閣,它的第一層是四面通風的涼亭般,它的二層是四面雕花封閉式,它的第三層同樣是四面都是雕花,可不同二樓的是它的窗戶敞開着,非煙擡起頭望着最高層。

她的步伐繼續向前走着,邁入亭閣,跨上格梯,仰起頭向上看,一步步有些緩慢卻沒有間歇。

琴聲依然缭繞着她的聽覺,腳步離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腳步邁向最後幾格樓梯的時候,非煙的眼眸已經看見了撫琴之人的背影,噗通心狂跳一下,非煙停住了腳步,站在樓梯上,眼眸盯着那個人的背影。

突然琴聲斷,撫琴之人緩緩轉過身子看向闖入禁地之人。

008 在外過夜

淡藍白緞綢相接,緞帶鑲着清白玉,外披白色綢絲袍,十指修長扳指墨、上半頭的發絲用黑色錦緞包紮在頭頂微下,後面的發絲順直而下,有撒落在前也有後;一字眉稍濃,高鼻如鈎,唇色朱紅微抿,湛澈的眼眸看向站在樓梯上不上不下的非煙。

非煙垂下眼眸又擡了起來透明的眼眸看着正在打量着自己的男人。

安靜,別樣的安靜!

“你是誰?”

聲音低沉隐透着一股疑惑,卻又臉色不變!

非煙稍稍動了一下身子,眼眸也從男人的臉上看向地板上,一雙金邊天藍靴。

“不便明言之人。”

男子眼眸明顯神色閃爍了一下,可瞬即又恢複了原色。

“你可知道這兒是哪裏?”

“陳宅禁地。”非煙毫無忌諱的擡起眼眸。

“既然清楚,那麽誰永許你闖入?”男子的眼眸一暗,語氣有些強硬。

非煙輕笑,不慌不忙的開口,“公子若說是闖入,那麽就無需任何人永許。”

男子看着非煙居然輕笑,有些震驚、有些疑惑、有些好奇,“你為何進入着禁地?”

眼眸看向放在中案的琴,非煙輕快開口:“你的琴聲。”

“你懂琴?”男子暗驚,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懂得他的琴聲。

非煙搖搖頭,“不是懂,而是吸引,就是因為不懂琴卻還被琴聲吸引,所以我闖了禁地,見到了撫琴之人。”

男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非煙,“誰教你的?”

“教?”非煙疑惑眨了眨眼眸。

嫌惡的光芒從他的眼中射出,他厭惡被人算計,即使再美,可如果是有意圖而來,那麽下場都一樣,殘,“可教你之人難道忘了告訴你,被我識破之人将會留下終身之殘。”

“……”非煙不解的望着眼前人,看着他依舊那樣面對着自己坐着,只是此刻他的神情與臉色和剛開始的湛澈與平靜已經判若兩人,此刻的他的臉冷若冰霜,冷冽的目光瞥視着非煙,非煙完全侵末在不知所謂裏。

“還想金蟬脫殼嗎?”男子不耐煩的再次開口。

“金蟬脫殼?”非煙不解的擰起眉頭,這個男人怎麽說話這麽奇怪?可聽着金蟬脫殼,非煙不快的暗下臉,諷刺的語氣開口道,“就算我闖入這禁地,也輪不到你在這兒狐假虎威。”

從虛弱的神情到現在強打起的精神,臉色仍舊蒼白無色,可她的眼眸裏卻透着生氣的氣息,這倒是讓男人驚訝不已,“狐假虎威?你不知道我是誰?”

“無需知道你是誰。”回答的幹淨利落。

“果然特別,居然臨危不懼還能心生狡辯。”男子站起身子,冷情的目光毫無憐惜之意,腳步邁向樓梯,居高望下,冷冽的光芒能讓人心驚膽顫。

非煙喘着怒氣擡起眼眸,毫不躲閃的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沒有想到撫出奇聲之人居然是心胸扭曲之輩。”,堅強的外表下,她已經漸漸感覺到了自己有些恍惚,有些體力不支!可是她卻強硬的支撐着。

“你說什麽?”男子嗔怒飛速的扣住非煙的下巴,用力的往上托。

非煙瞪着面前的男人,用盡全身力氣也擺脫不開那只憤怒的大手,下巴傳來的疼痛讓她眼中滲出淚水,可她倔強的不讓眼淚輕易滑落,硬生生的将淚水收回。

她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男子的眼中,可看着她越是不妥協,他心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他的手也随着越來越狠,硬是在非煙潔白的下巴下留下兩道淤血的暗紅手印。

強撐的身子漸漸往下墜,硬撐的眼眸漸漸無神,想瓣開下巴上手的玉手垂了下來,眼眸漸漸阖上,身子再無力氣向後倒去,知覺漸漸消失。

男子臉色一變,随手撈住了非煙的腰身,輕盈的旋過身,非煙已經被男子橫空抱起想旁邊的廂房而去,房間簡單明朗,高床軟枕,淡藍色的被褥柔軟如絲,牆壁上挂着徽墨之畫,騰木軟座靠在窗戶旁,坐在此處可以将山下一眼望盡。

時間猶如沙漏,漸漸的過了中午又過了下午,冬日裏的暖陽漸漸落到了山的另一頭,閣樓上點起了燭光,燭光燃盡換了又換,床榻上之人仍舊那麽安靜的躺着,男子站在窗戶邊看着山下一片漆黑;陳府的舊宅夜間根本就沒有人,如果不是床榻之人未醒他早就離去;今日他為何要留下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去想過。

漆黑的夜漸漸泛白,男子轉過身子看向床榻上之人,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确很美,可自古都是美人多禍水,更何況她這樣的闖入,前車之鑒可想她動機不會那麽單純,而且她那些看似與衆不同的話足以讓他更加确定,想到此處男子的臉又沉了下去。

擰了擰眉,非煙緩緩睜開眼眸又閉上數秒接着再次睜開,她看着床頂緩慢的轉頭,可當她的目光看見站在床前沉着臉看向自己的男子,急忙想下床,可越是着急她的身子越是不聽使喚,腳剛立起就噗通跪下,地板發出沉悶的一聲“硿”,看着自己身上衣裳整齊松了口氣。

昨夜如果不是看在她真的暈過去的份上,他早就将她丢了出去,現在他站在一旁看着非煙跪下去又站起來,站起來又跪下去,卻沒有去扶非煙,這樣的苦肉計他見得太多了,多的讓他開始麻痹,最終他看着非煙扶着床杆站了起來,眼眸中盡是冷冷的諷刺,“這場戲該收尾了。”

非煙咬着牙,看向窗外微白的天,心中有些急切,她好像感覺自己軟了下去,接着什麽都不知道,看着外面的天她清楚自己在這兒過了一夜,青環是不是急着到處找自己呢?這事會不會驚動睿王爺?不,不會的,睿王爺怎麽會在乎她的死活,也許睿王爺正盼着自己死也說不定。

“我該回去了。”非煙輕輕的自言自語。

男子卻聽得清清楚楚,“回去?你覺得這兒可以讓你來去自如嗎?”

“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該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而不是你。”聲音虛弱,可語氣卻強硬,非煙将手慢慢的放開,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腳步向外挪去。

男子沉着臉卻聽着非煙的話之後,靜靜的看着非煙不利索的腳步慢慢的離去。

男子站在閣樓上看着非煙的身影緩慢的消失在山下,他也該回去了,走在樓梯上,突然被一塊紅色的東西讓他停下了腳步,彎下身子撿起掉在樓梯角落的東西,仔細一看,一塊心型的紅石,轉眸一想,将紅石狠狠的捏在手中,自言自語道:“一定會查到你的身份,到時候看你如何狡辯?”

另一頭的青環穿梭在人群中找來找去,都不見她主子的身影,她開始着急,她越是着急她的腳步加速的越快,她找遍了整個花園都未展開愁眉,她開始猜測主子是不是找不到自己回去了?

于是她急忙忙的跑回去,可冷靜的小院再次讓她失望,她怕主子找不到回來的路,她行跑在小院與花園之間,可是依然沒有身影,她開始瘋狂的穿越在京城的每條街道上,一夜過去仍舊沒有音訊。

這個主子有時候讓她心存害怕,可異地的相依為命讓她害怕失去主子,她跪在睿王府門口可誰也不肯讓她進去,甚至連通報一聲都無人應許,她只能跪在門口,希望門口的侍衛誰能有恻隐之心。

她越是害怕淚水越是滑落,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淚水泡紅了了她的雙眼,淚水侵染的讓她眼皮紅腫,可眼淚依然如扯不斷的線。

“王爺。”

上早朝的衛懿軒一身朝服走出睿王府,他的身後跟随着他的随從莫承軍。

聽着侍衛們叫着王爺,青環擡起眼眸看着睿王爺如同最後的希望一般。

“王爺,請您救救我們家公主吧,奴婢給你叩頭了。”青環的行為有些過激,頭一下比一下狠的扣在地面上,叩破了額頭血絲滲出。

可衛懿軒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努力叩頭之人,不理會的向已經準備好的官轎而去。

眼看着睿王爺從自己身邊走過,青環轉過頭拉住衛懿軒的衣擺,哀求的哭泣着:“王爺,請您行行好,我們家公主不見了,求求您了。”

睿王爺的臉上沒有任何動容,反而因為青環拉住他的衣擺變得不悅起來,“來人,将她拖下去。”

“是,王爺。”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敢怠慢,就算起了恻隐之心也被王爺冷冷的命令吓得吞到肚子裏。

“王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公主,救救公主……”青環被拖走,她的聲音越來越遠。

莫承軍掀起轎簾,轎夫們壓下轎門,只為王爺上轎。

衛懿軒站在轎子旁卻久久不見上轎,沉默了一會,“承軍,你發下雲非煙的畫像,分頭去找,務必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特別是客棧及青樓絕對不可拉下。”

莫承軍一愣,“是,王爺。”王爺的想法怎是他們能夠猜得透的,他們能做的就是聽命令。

莫承軍擡起頭就呆住了,“王爺,雲……謎妃……”聽着王爺叫雲非煙,他差一點就叫錯了。

衛懿軒轉身看去,清晨清寂的大街上一道搖搖欲墜的身影緩慢的走來,是的,的确是雲非煙。

走着走着,垂着頭走路的非煙看着一雙黒靴站在身前,搖晃的身子停下了腳步,擡起澄湛的雙眸看向眼前人,不看還好,一看吓得她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的眼眸中瞬間染上恐懼的神色。

衛懿軒的眼眸從她的臉上滑到她的下巴下,兩道青紫色的手印映入他的眼眸,他伸出手板起她的下颚,陰鸷的雙眸眯成一條縫。

看着他那變得陰鸷的雙眸,非煙感覺到自己又将大禍臨頭,她不明白她就連剛剛那樣的強勢力都能不畏懼,為何恐懼面前的這一雙陰鸷的眼眸?

009 再次見面

捏着非煙下巴的手漸漸收緊,非煙痛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滑下,她想躲閃可卻被捏的動彈不得,無奈的垂下眼眸。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非煙在等,等着他那冷情的言語,等着他那無情的摧殘。

衛懿軒的手慢慢的松開,“看來你沒有将本王的話放在心裏。”語氣那麽輕,卻隐含淩厲,邪惡的小指漫不經心的劃過她那如蝤蛴之頸。

一陣慢悠悠的刺痛讓非煙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接着她那美麗的脖頸間留下一條鮮紅的血印,“妾身不敢!”

“不敢?昨夜身在何處?”衛懿軒用力的扣起非煙的下颚,讓非煙直視的看着他的目光。

眼眸接觸到那陰鸷的目光就讓非煙心生恐懼,面對睿王爺的問話,她要如何開口才能解釋清昨夜與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無神的眼眸看着他,選擇了沉默。

“怎麽?無話可說?”

衛懿軒那陰鸷的眼眸射出冷冷的光芒,他不讓非煙躲閃,緊緊的扣着她的下颚,讓她看着自己。

被緊緊扣住托起的下颚,讓她喘氣有些不順暢,她的每一次呼吸都那麽急促,她的喘氣聲傳入她自己的耳中,她不想多說。

站在他面前的雲非煙顯得那麽的瘦弱,雖然身高到了他的下颚處,可是她給人的感覺還是那麽的嬌小,似乎被人輕輕一捏就會粉身碎骨。

非煙的不語讓衛懿軒正視的看着她,眼眸地燃燒起熊熊怒火,一個不慎就會将雲非煙燒得屍骨無存。

如果說那陰鸷的眼眸能讓非煙心驚膽戰,那麽此刻的眼眸足以讓非煙顫抖不已;可非煙卻靜靜的看着他,不是她能夠克服面前男人的眼光,而是她整個人腦子嗡嗡一片,呆滞的眼眸已經空洞洞,她的整個人思維已經暫停,如同蠟人一般。

扣着非煙下巴的手,衛懿軒不耐煩的一甩,非煙向旁邊急促的移了幾步差點倒下,她抿着唇靜靜的看着衛懿軒挽袖而去,她在大街上站了很久很久,久的大街上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她顫抖的吸口氣,是冷是寒?她已經感覺不到。

是怎麽走回小院非煙自己都不知道,摸着那陳舊的院門,失去知覺的身子往下滑落,最後一頭墜倒斜躺在地上。

“公主……”青環聽着響聲吃力的爬起來,看着倒在地上的非煙,她是又喜又怕。

吃力的扶着主子躺下,她打來熱水給非煙擦擦臉,擦去胭脂,蒼白的臉色讓人揪心,青環含着淚水給主子擦幹淨手,端着盆子轉身,淚水忍不住的滑落。

關好門,青環出了院子門,她那磨破皮的額頭已經結上一層薄衣。

不一會的功夫,青環帶着一位中年男子走向小院,突然男子停下了腳步。

“大夫,怎麽了?”青環轉過頭看着停下腳步臉上神色古怪的大夫。

“老夫醫術薄淺,姑娘還是另請高名吧!”說着男子立即轉身離去。

“大夫,你還沒有看呢?大夫……”

青環叫着,大夫如見鬼一般的腳步加快逃去!

?????青環不知道去問誰這是問什麽?他連看都沒有看就離去了。

接着青環請了好幾位,可如第一個大夫一樣,莫名其妙的找借口離去,就連小院都沒有踏入一步。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青環站在小院門口,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大夫到了卻又離開。

“青環?”

青環吃驚的轉頭,“公主……”主子醒了,她是又開心又擔心。

“你的額頭?”

非煙一眼就看見了青環頭上的傷。

哦,青環摸着額頭,“不小心摔得。”

是嗎?非煙看着青環,“我替你上藥吧。”

“不用了,公主,奴婢已經上過藥了。”說道藥,青環又垂下頭,主子的身子這樣虛弱,可是這裏的大夫卻都不願意給主子看病,這該怎麽辦?

青環為什麽垂下頭,非煙明白,她早已經醒過來了,看着青環來來回回請了好幾位大夫到了門口又離去;非煙柔柔的轉身,原因很簡單,如當鋪掌櫃一樣,因為她們是睿王爺拒在門外之人。

她越來越明白她一定要自立,首先養好身子,她勉強自己多次東西,在小屋裏面修養了三日,精神好了些,可臉色仍舊蒼白,但是她有些等不及要出門。

這三日那道黑影依然出現,可每次站在窗戶外數秒之後離去,每夜如此!

“公主。”

青環跟在一身墨綠色男裝的非煙身後。

“公子。”非煙停下腳步,看着一身布衫男裝的青環,淺淺一笑提醒道。

“是,公……公子。”青環用力的糾正回來,看着主子向前走去,她臉上随即又露出擔心的表情追上去,“真的要去港灣居嗎?”說道港灣居青環臉上閃過害怕的神情。

非煙腳并沒有停下,只是輕輕哼了一聲,表示默認。

港灣居,比青樓高檔一些;而且整個衛國只有一家港灣居,那就是在京城這個繁華的京都。

港灣居與青樓不同在于它白天做生意,而青樓卻是夜間;青樓女一天可以見客衆多,可港灣居卻一對一;港灣居的姑娘都是一些達官貴人養着的,為期一個月,這些達官貴人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港灣居,可他們卻要偷偷摸摸去青樓,這就是港灣居與青樓的區別,可她們卻都必須笑臉迎客!

非煙停下腳步擡起頭看着門匾上的大字“港灣居”,港灣居的門面并非像青樓那樣張揚,這兒格外的安靜,非煙毫無遲疑的走了進去。

青環哭喪着臉只好跟了進去,緊緊的跟在非煙的身後,吓得頭也不敢擡。

非煙仔細的打量着這兒的規格,這兒的前廳并不大,而且非常安靜,靜的連一個人也沒有,不是她們生意不好,而是別有洞天。

穿過前廳向前走去,瞬即出現在眼前的是有水有山又亭閣的庭院式花園,花園的另三面才是重點,是一座一座小閣樓,獨特又實用而且還美觀,難怪人們将這兒評價的比青樓高檔許多,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兩位公子好面生啊!”

一道磁性濃厚的男聲打破非煙對這兒的欣賞,非煙擡起頭看着從庭院正面走來的男子,微長的瓜子臉,揚眉細眼,鼻梁與鼻頭一樣高,粉唇玉齒,他黑發分成三股全部盤上頭頂,中間的一股上一根細三角金飾,兩旁如牛角般的金裝,三只相配恰到好處,顯得他的臉更加潔白粉嫩,非煙暗想這張臉蛋足以讓女人妒忌。

他的身上衣物更是獨特,金邊黑肩淡藍寬袖,肚臍眼那一塊是墨蘭色,下身是深藍色中間夾着暗紅色的長擺裙衫,腳下一雙軟靴,凸現出他那均稱的身段。

“傳聞港灣居是天下第一居,果然不同凡響,今日有幸來此一見實屬榮幸。”非煙壓着嗓子說的有些變扭吃力。

男子打量着非煙一會,臉上閃過一抹微笑,“兩位今日是找樂還是找娛?”

非煙神色自信的淺淺一笑,“找閣下。”

男子似乎一點吃驚的表情也沒有,側過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這邊請!”

“您請!”非煙一點也不做作,完全放開神情,似乎真的覺得自己是個男人。

青環低着頭左瞟瞟右瞟瞟,邁着急促的小步跟在他們的大步後,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正方形的矮桌擺在一間四面空無一物的房間裏,地板是上成的紅木鋪墊,非煙看着那只盤腿坐下,也照樣坐下,倒是一旁的青環怎麽坐也不自在,最後幹脆跪在地板上。

“小姐有話不妨直說。”男子語溫柔和的開口。

非煙暗驚,自己被看出來了,看看男子那似笑非笑打量着自己的表情,非煙覺得有些變扭,調了調坐姿跪坐在地,“公子既然已識破,那麽我就開門見山。”看着男子點頭,非煙接着道:“你就是這家港灣居的老板?”

男子再次點點頭,他面容柔和,并沒有一絲不耐煩。

就在這個時候有位丫鬟送進來水果茶,這次非煙驚訝不已,幾千後茶樓裏盛賣的水果茶,居然在這兒看見,非煙打量着眼前的這位男子。

久久非煙再次開口:“我想入股一半?”

男子優雅的眨眨眉,“憑什麽?”

非煙自信滿滿:“憑我會你們不會的東西。”

“比如?”

“衣服!”

這次男子沒有很快開口,而是似笑非笑的小喝了幾口水果茶,“三日後,我在此等你。”

“好,一言為定。”非煙站了起來,臉上悠笑。

青環還莫名其妙的恍惚的跟着站起來。

“不送。”男子禮貌的點點頭。

非煙也還了他欠欠頭,春光滿面的走上回頭路。

男子站在門口看着非煙與青環的背影,久久沒有轉動眼眸,直到她們走進了前廳看不見,嘴角上綻放着微笑。

非煙心情非常的好,于是她的腳步也随着加快,三日後她一定能奪得港灣居一半的股份。

兩道身影從正門走來,非煙無意擡起頭瞟了一眼,就一眼吓得她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躲,愣了半天才低下頭轉過身。

原來走進來的兩人不是旁人,正是睿王爺衛懿軒與非煙那日在陳府老宅見到的男人。

衛懿軒冷眸瞥向站在一旁微微發抖的人。

“我們又見面了。”

就在衛懿軒正要開口時,他身旁之人上前一步,語氣充滿了霸氣!

010 是否清白

聽着霸氣十足的語氣,非煙低着頭仍舊背對着他們,她不敢想象衛懿軒如果看見了自己該是怎樣的後果,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一身男裝輕易的被這家老板識破,而且現在卻被他也認出來了,她此刻更加不敢出聲;她只能祈禱衛懿軒沒有認出她。

“怎麽?不敢正視本公子,那日可不是這樣。”

說話之人仍舊是那日在陳府舊宅見到的男人,他正是那間舊宅的主人,京城首富陳逸辰,他做生意三個字,準、狠、快!他的業績遍及整個衛國,想嫁給他的女子多如恒沙,可他至今都未大婚,這也給了那些想嫁入豪門的女子一些希望。

衛懿軒冷眸眯着,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

青環看看睿王爺,抿着唇吓得頭都快掉到地上去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公子,想必你認錯人了。”非煙壓低聲音,希望可以借此聲音逃過一劫。

陳逸辰冷酷的眼眸一閃,右手一拽,非煙如小鳥一樣的背拽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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