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卷:《溫柔陷井》 (4)
過身子來。
“本公子就算認錯親娘,也不會認錯算計本公子之人。”
非煙有些不安的低着頭,眼珠子直直的看着腳下,她不敢擡頭,“不懂公子何意!”
看着非煙一直低着頭,陳逸辰有些不快,伸手鉗起非煙的下巴,非煙越是掙紮,他捏的越緊,直到非煙一雙惡狠狠的眼眸瞪着他,他才滿意的開口道:“如果你沒有算計過本公子,今日憑你的姿色,本公子可以養你十年也無妨。”
“拿開你那肮、髒、之、手。”說道最後幾個字,非煙一字一頓。
陳逸辰不怒反笑,笑過之後,臉上露出一股狠勁,“就憑你一個歡場女子也敢說本公子肮髒!那麽本公子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公子到底有多肮髒。”
陳逸辰邪惡之手掃過非煙的頭上,瞬間錦帶落地,一頭烏黑的發絲瞬間撒落披在腦後。
非煙的目光一下了愣住了,她看見了那雙陰鸷眼眸的主人正站在陳逸辰的背後看着自己,看着自己被陳逸辰羞辱卻冷冷的旁觀。
“你會為你今日做出的事情後悔的。”失望閃過她的眼眸,她冷冷的開口。
陳逸辰看着她那失望的眼眸,差點一頭栽進去了,可女人無數的他很快回神,“本公子等着。”一點也沒有要放開非煙的意思。
“睿王爺,陳公子,兩位這是?”一道身影從內院走來,他的聲音依舊,看着這樣的局面有些不解,他正是港灣居老板白箔心,他自幼喜歡打扮,甚至有些瘋狂,其父被氣得吐血,最後與他斷絕了父子關系,他依舊我行我素,舞姿翩翩,最後開了這家港灣居,結識了不少有錢有權的人物。
“你來的正好,她,我買下。”陳逸辰眼眸看着非煙,他要看着她為那日的事情後悔一輩子,他要她用一輩子來償還。
啊!白箔心驚訝的看看陳逸辰又看看非煙一頭散發被陳逸辰牽住下巴動彈不得,“想必是誤會了,她并非港灣居之人。”
陳逸辰驚訝的看向非煙那瞪着自己的雙眸,聽着她并非港灣居之人,陳逸辰不知道自己心裏倒是是什麽感覺,他還是松下了手,可他的眼眸狐疑的看着非煙:“你該不會是知道本公子今日來港灣居,接着演偶遇的戲碼吧?”
被放開下巴,她舒服了許多,可聽着面前這個男人的話,“Neuropathy”
她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看向她,每個人都驚愕的表情,雖然聽不懂,可他們三人都知道這是西方國家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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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都驚愕的表情,非煙并沒有得意,此刻對她而言是最關鍵的時刻,她的手一拉青環,逃之夭夭了。
衛懿軒冷冷的看着她逃去,轉頭離去。
一看睿王爺剛來就離去,白箔心奇怪的看着他離去。
陳逸辰轉過頭發現衛懿軒已經離去,疑惑的問道:“他這是怎麽了?”
雖然他們三個人身份不一樣,性格不一樣,可他們之間卻熟悉到無須客氣,除了白箔心礙于生意所以用了敬語,可他們都叫着名字。
白箔心臉色靜了下來,“不知道。”
他們都奇怪的看着衛懿軒一聲不吭的離去,可他們更加好奇那位會說西方語言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物!直覺告訴他們,一個謎一般的女人!
另一頭:
非煙拉着青環腳步匆匆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走着,一身男裝一頭烏黑的長發女子,一個身着男裝步伐女子的奴仆,一時間大街上如發現怪異一般停下了腳步,看着兩人匆忙而過。
非煙毫不在意的走着自己的路,可想起衛懿軒剛剛旁觀着自己被羞辱,非煙顫抖的吸口氣,究竟他有多恨自己?就因為自己非清白之身?不,記得那日在皇宮內他就是那樣看着自己,她需要怎樣才能克制自己對他的恐懼?她不要自己這般害怕他,絕對不要!
寒風吹得她的臉如薄冰般的冷,可她卻心中如滔滔洶洶烈火般在燃燒,想起今日受到的奇恥大辱,她恨恨的咬着唇,直到疼痛她才松開牙齒。
小院依舊冷靜,小院的夜更加冷靜,冷靜的只聽見寒風吹,燭光撲朔之聲,非煙坐在被窩裏,仔細的看着手上的紙張,這些紙張上都是她白日畫出來的衣服圖樣,現在她需要仔細的翻看,究竟那一款才能征服港灣居老板那樣男人的眼光。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
非煙看着手上的東西頭也沒有轉,柔柔的言道:“青環,你怎麽還沒有睡?”
沒有回聲,只有靠近的腳步聲,青環怎麽不出聲?非煙疑惑的轉過頭,映入她眼眸的人吓得她一跳,手上的紙張都不知何時已經撒落在被褥上。
看着她眼眸中的恐懼,他冷眼相對,“非煙,你本性難改,不可再留……”說着他的手如惡魔般伸向她的脖子。
非煙呆呆的看着那雙伸向自己的魔爪,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雙手已經捏住了她的脖子間,她看着衛懿軒,她告訴自己別害怕,即使再死一次她也要看清楚他,一個讓人恐懼的男人。
他的眼好長,眼線如同波浪一樣向上,兩條如墨染的揚長眉,深鼻梁襯托着他的眼眸如同墨珠,上唇微薄,下唇微方,唇角如線條上揚,他輪廓分明,可他對于非煙來說就如惡魔,一位擁有着俊顏的惡魔。
她沒有開口,沒有反抗,只是緩緩的閉上眼眸,她明白,他要她死,她決不能活。
衛懿軒的手慢慢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他看着她毫不反抗的閉上眼眸,看着她那眼角默默滾下的淚珠,看着她臉皺在一起,可他始終沒有看見她掙紮,衛懿軒別過目光,他的手漸漸松開。
燭光撲簌,慘白的臉瞬間漲紅,“咳咳咳咳……”突來的空氣讓她貪婪的呼吸着,卻嗆的讓她連咳好幾聲。
一陣寒風從門吹來,讓非煙打個寒顫,也讓她睜開了雙眸。
非煙一手按住胸口,喘着氣擡起無神的眼眸看向衛懿軒,她不明白他為何松手,可她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樣過去,因為他那冷酷的眼眸就已經告訴了她,別妄想!
夜是那麽靜,他的聲音如同魔鬼一般再次傳來:“你不該勾引他……”
非煙輕輕搖頭,“妾身沒有……沒有……沒有……妾身是清白的。”搖着頭,非煙重複的自言自語道。
“清白,你也配與本王談清白!”他的語氣那麽淡,可卻隐含淩厲。
011 假相出現
非煙垂下眼眸,是啊!她怎麽能與他談論清白?這個年代女子的貞潔是多麽的重要,可是她卻非清白,這樣的身子她自己都很難接受,何況他衛國的瑞王爺衛懿軒呢?
“既然王爺認定妾身有罪,為何要松手……”
慘淡的語氣,猶如飄落在夏季的雪花一般瞬間融化。
望着漆黑的院子,衛懿軒閉上眼眸,再睜開眼眸時已經沒有了一絲感情,“一紙休書還是默默離開,你自己選擇。”話畢,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留下癱軟坐在床上的非煙一人看着那敞開的門,一直休書必定滿城風雨,默默離去從此無人問津,赤足落地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一件單薄的襯睡衣在迎面而來的寒風中貼在身前,寒冷?刺骨?她轉着淚水站在門口擡起頭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天空的那一頭親人可好?父親的身體怎麽樣了?弟弟學業怎麽樣了,自己的離去他們能挺得過去嗎?誰為他們洗衣做飯,誰為他們縫補舊衣?
寒風吹得胸前一陣一陣發慌,原來衣襟早已濕透,絕色的臉蛋上已經猶見梨花,淚下下她該如何自強?非煙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她該怎麽辦?
寒風中她猶如一朵随風飄的落葉。
清晨天剛剛泛白,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走出了小院,她們拿着簡單的包袱,穿着素樸的衣襟,如同平常百姓一樣,可非煙的那張臉依舊美麗,素樸的已經更加讓她看起來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青環拿着兩個包袱走在非煙的身後,看着主子那單薄的背影,她們将要去哪裏?她們不知道。
主子說走到哪兒算哪兒,天大地大絕對有地容身,何況她們還有着十萬兩銀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京城。
可青環覺得主子的心并非向她說的話那樣輕巧,那般無所謂。
冬季的清晨是寒冷的,今日也不例外,寒風吹得地面呼呼作響,大街上的人少之又少。
“娘,孩兒不想去,吳少爺他總是讓我給他當馬騎,還打我讓我爬快些,娘……”
聽着聲音,非煙的心猛地抽縮一下,她停下腳步向聲音傳來的弄堂裏看去,一個年約十歲左右的男童穿着素樸,眼淚汪汪。
他的面前半跪着一個年輕的女子,藍布衣襟,頭上也用藍色布包着發髻,她那無奈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兒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她怎麽也沒有哭出來反而給縮回去,她摸着男孩的頭,“成兒啊!你要記住逆境才能磨練人,能忍別人不能忍受的,才是做大事者;”
男孩摸着眼淚,眼光撲簌撲簌的看着女子,“娘,孩兒不是不能忍受身體上的磨練,而是……而是他們都說孩兒沒有爹,說娘親您……您……”話沒有說下去,可眼淚卻又流出來了。
女子的唇微微顫抖,可卻很快克制了情緒,平靜下來摸着兒子那小小的面孔,“成兒,無須在乎別人怎麽說,重要的是你能得到什麽;成兒,你要記住機會永遠是留給那些有所準備之人。”
男孩咬着唇看着女子重重的點點頭:“孩兒會謹記娘親的教誨,孩兒一定要成為人上人,孩兒成功之日,就是娘親脫苦之時。”
女子抿着唇點頭,理了理男孩的衣服。
“娘親,您要保重。”男孩說着向弄堂另一頭走去,他那小小的背景讓人看得心酸,可卻又讓人驚嘆。
女子微笑的點頭,看着兒子時不時的回頭看着自己,她始終保持着微笑;直到兒子的身影消失在弄堂,女子的微笑随即在臉上消失,眼淚瞬間爆發如散線的珍珠般往下散落。
非煙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弄堂裏,直到一滴淚水打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哭了,試過淚水,非煙向弄堂走去。
“逆境能夠磨練人可也能摧垮一個人的自尊。”
女子眼淚朦胧的大眼回過頭看着站在她身邊的非煙,“退縮只會更消沉。”
非煙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很特別,并不像平常百姓家女子,瓜子臉、丹鳳眼、柳葉眉、小巧的鼻子,紅唇玉齒,所謂天生麗質。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非煙有些感慨,有些醒悟,“這些給你。”非煙從身上取下五百兩銀票塞去給面前的女子。
女子連看也沒有看銀票的數目,搖着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永遠都不需要別人的可憐與同情;因為我并不可憐,只是不夠八面玲珑;”
她的話驚了非煙,“八面玲珑?”
“這個世界不會八面玲珑那麽就只能像我這樣。女子邁開了腳步離去,最後自言自語道:“不惜一切代價争取想要的……”
看着女子離去,非煙久久不能回神,也許她是對的,這個世界的确需要八面玲珑才能生存,不惜一切代價争取想要的。
“公主,時辰不早了,”青環站在非煙身邊,看着大街上漸漸人多了起來。
非煙緩緩轉頭,她的目光有些謎朔,看了青環一眼又轉過頭向前走去,似乎在想什麽,她的腳步非常緩慢。
青環也慢慢的拿着包袱跟在後面,有些疑惑可又不敢問。
安靜的大街上一下子熱鬧起來,非煙的腳步一步步踏向城門,非煙突然擡起頭看着城門,也許她說的是對的,可是又怎樣呢?她已經離開了小院,所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而且睿王爺也不肯,淡淡一笑邁出腳步向城門走去。
青環看着主子一下子恢複正常,趕緊小跑了幾步跟上去。
突然一道身影攔住了非煙,站在她面前。
非煙連忙收住腳步,差點就撞上面前的人了,她看着面前的人,眨了眨眼睛,向傍邊移了一步讓開對面的人。
“謎妃。”
那人輕輕的喚了聲。
已經走過去的非煙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那人也回頭,面對着非煙,非煙奇怪的皺着眉頭,這人她不認識,“夫人,您叫我?”
那名中年女子有些消瘦,可是卻精神的很,“謎妃,請借一步說話。”語氣很底。
非煙打量着女人半響點了點頭。
非煙跟着女人身後想城門的左邊走去,走到一頂寶藍色的轎子邊,女人停下腳步,轉過頭看着非煙恭敬的欠了欠身子,“老奴奉太皇太後之命,請謎妃56。”
太皇太後?非煙吃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何憑證?”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小心為好。
女人并沒有生氣,從腰間取下皇宮的腰牌遞給非煙。
非煙看了看,其實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如果非煙不去呢?”
女人擡起頭看着非煙不冷不熱的開口:“那麽就得罪了。”說着女人腳步一挪就已經在非煙面前,伸手飛速一點。
非煙睜大眼睛,接着她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非煙去就是了。”這樣真的很不舒服,非煙開口說道。
“謎妃就委屈您了。”女人一點頭,四個轎夫随即将非煙擡到轎子裏。
“公主。”青環看着主子被擡上轎,跑了上去。
“不想給你們公主找麻煩的話就跟着走。”女人清清揚揚的對着青環說道。
青環看看女人,抱着包袱乖乖的跟在轎子旁。
一路上非煙動也動不得;可是她奇怪的很,太皇太後為什麽要見她呢?這個女人又怎麽知道她在城門這兒出現呢?記得上次那個秦嬷嬷說的是太後,這次又來了個太皇太後。
一路上青環東張西看,直到進了宮門青環放下了一顆心又懸起了一顆心,究竟是福是禍,誰也料不到。
轎子進了宮卻沒有讓非煙下轎,而是直入福壽宮才在女人的點頭下才落轎,“謎妃,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說着接了非煙的穴道。
非要皮笑肉不笑,活動活動了一下身子,在女人的看着下擡起頭看着那三個大字‘福壽宮’,小心的移着腳步走了進去。
走進福壽宮,非煙東看西看的跟在女人身後走了進去,青環轉動着眼眸瞟着旁邊跟在非煙身後。
福壽宮并不像非煙想的那麽大,那麽繁華,反而有些冷靜,進了門就可以看見正門,非煙發現這兒好像沒有宮女和公公。
走進正門,非煙低下了頭,看着女人的腳後跟走着。
“太皇太後,謎妃到了。”接着女人向旁邊走去。
正位軟榻上坐着一位年約七十左右的老人,她的面目非常清秀,想必年輕時也是一位絕色佳人。
“非煙叩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萬福!”非煙并沒有擡起頭,跪了下去。
青環跪在非煙身後,頭都快低到腿上去了。
“就是你讓京城又掀起談論皇室的熱潮?”
太皇太後開口,她的聲音很悅耳,可是也很嚴厲,不失國母的風範。
非煙很驚訝,她怎麽成了讓京城又掀起談論皇室的熱潮之人?“非煙愚鈍,請太皇太後明示。”
“當鋪典當,出入歡場,這難道是空穴來風嗎?而且現在還想一走了之?”太後嚴厲的表情看着低着頭的非煙。
太皇太後怎麽知道?非煙覺得奇怪了,難道神了?
“啓禀太皇太後,太後娘娘及睿王爺到了。”又是一名中年女人進來。
“臣妾給母後請安。”
“懿軒恭祝皇祖母金體安康。”
衛懿軒聲音!非煙頭低的快貼到自己的胸口上。
“恩,你們倆坐在一旁,哀家現在要審問這個雲城來的雲非煙。”太皇太後面容嚴肅。
太後及睿王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非煙,坐在一旁。
“大膽謎妃,哀家問你話為何不答?”太後沉下臉,有些怒氣的沖着非煙。
012 退路難阻
真是倒黴透頂,非煙嘀咕着,還是不得不回話,“回太皇太後的話,非煙得皇上欽賜謎妃封號,可非煙清楚入睿王府是一側妃,然而非煙從此要注意的不光是言行舉止,還有穿着打扮,不可貴過瑞王妃,不可豔過衆妾室,所以非煙将那些從此穿不着用不着的當了,沒有想到會引起衆人議論;”頓了頓,非煙接着道:“自由母後教會,不可身為公主就可以坐享其福,應該更加多出一份力,非煙女扮男裝進入港灣居,想與港灣居的老板談成一筆繡品生意,可非煙前後都只想其一不想其二,讓睿王府蒙羞,所以決定悄悄離去。”
“做錯事情就想逃,那麽你不就等于将這件風波來的更加猛嗎?”太皇太後看着非煙接着道:“擡起頭來。”
非煙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面前這位富貴一生的太皇太後,雖然她眼眸中有些怒氣,可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顏。
“非煙知罪,請太皇太後定罪。”
“這個罪不能定的太輕,”太皇太後轉過頭看着黑着一張臉的衛懿軒,“懿軒,你說你這個做錯事情居然還逃走的謎妃,該怎麽處置?是将她送回雲城呢?還是……”
衛懿軒看着地上的非煙左眼微微眯起,他聽着她将事情說得頭頭是道,“任憑皇祖母發落。”
“那送回雲城?”太皇太後看着太後。
“母後,萬萬不可。”太後連忙開口。
“為何?”太皇太後問道。
衛懿軒也看着自己的母後,怎麽母後如此激動?
“母後,謎妃剛與懿軒成親,現在讓她回去,萬一她有了身孕怎麽辦?”太後看着地上的非煙小腹。
“啊”
“啊”
驚得不只是睿王爺,非煙驚得轉過頭看着太後,她看着太後容顏四射,眼眸閃爍,似乎她真的有了似的看着她的小腹。
“哀家老糊塗了,既然這樣那就将她看在睿王府內,不許她再跑了。”太後想了想接着又道:“程嬷嬷,你收拾一下跟随謎妃住進睿王府。”
“是,老奴這就去收拾。”
非煙跪在地上看着局面發展成了這樣,自己又回去了,而且還有個嬷嬷看着!
“皇祖母,這……”
不等衛懿軒說完,“好了,哀家累了,跪安吧。”太皇太後開口趕人。
青環扶起非煙,一群人全部不敢逗留,全部離開了福壽宮。
衛懿軒沉着一張臉,今日皇祖母說話,怎麽有些怪?自己好不容易踢出去的雲非煙又被弄回來了?
“母後,王兄,耶!雲非煙,你也在啊!”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人未到聲音就到了。
非煙接着看見出現的人,原來是七公主。
“七公主吉祥。”
“我不是說了嗎?不用這樣。”衛伊洛搖搖手,可愛的笑笑。
衛懿軒看都不看衛伊洛一眼,記得上次她生氣的走了,以為從此可以擺脫這個麻煩,現在倒好又在他面前冒出來了。
太後對着衛伊洛使了個眼色。
衛伊洛馬上拉着雲非煙的手臂,“宮裏都沒有人願意陪我逛花園,你陪我逛逛好不好?”說的可憐兮兮的摸樣。
這讓非煙想不行也得行,可是,非煙轉過頭看向衛懿軒。
“去吧,哀家還有話要與睿王談。”太後看着非煙那征求的眼眸。
“是,太後娘娘。”非煙點點頭。
“走吧,走吧。”
衛伊洛拖着非煙向禦花園走去。
太後與衛懿軒向閣亭走去。
“懿軒,你皇祖母派了程嬷嬷随非煙回睿王府,你有何打算?”太後試探的問着。
“一切照舊。”
聽着衛懿軒依舊冷冷的語氣,太後嘆口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你想想如果被太皇太後知道你把謎妃放在那間小院,後果會怎麽樣?”
“皇祖母既然都能在城門口把雲非煙找回來,而且還知道她進了當鋪去了歡場,她不會不知道雲非煙住在小院的。”依然冷淡,衛懿軒看着亭外。
“太皇太後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她說的話你不會沒有聽清楚吧,睿王府內。”太後加重後面四個字。
“我絕對不會将一個不清白的女人帶回府內的。”衛懿軒語氣冷冷的,肯定的。
太後看着衛懿軒的側面,“一個女人的清白不能容忍別人亂說的,懿軒,你太讓母後失望了,你占了她的清白,将她丢在小院不聞不問,她為了能夠生活下去當了衣物與首飾,你将她趕出小院,而她卻在太皇太後面前只字未透自己攬下;而如今呢?如今你為了不讓她入睿王府,居然昧着良心說她不清白,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衛懿軒不可思議的看着太後,“是她與母後說的?”
“這還需要她與母後說嗎?那晚的貞潔帕足以證明她是清白的,這點容不得你亂說。”太後有些生氣。
貞潔帕?那晚的貞潔帕明明潔白無暇,難道?雲非煙動了手腳,可惡的女人,面看着太後生氣的臉,母後肯定不會相信他的,可是母後怎麽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母後,是您告訴皇祖母這一切的對吧?”
太後一愣,随即鎮定下來,“母後可是與你一起來福壽宮的,你以外太皇太後不關注你這個皇孫嗎?”
衛懿軒看着太後,久久不開口。
看的太後有些心虛,“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不想太皇太後生氣的話,你就将雲非煙安排在睿王府內,記住,太醫千叮咛萬囑咐,太皇太後可是不能受刺激,你自己想清楚。”太後說完,轉身離去。
離開了皇宮,非煙被安排住進了睿王府西院的芷麟閣,西院住着的都是睿王爺的妾室,可非煙卻沒有說什麽,應該說她也不能說什麽吧?
對于全新的生活環境,非煙有些不安,別扭;小院雖然簡陋,可卻自由,然而這裏的女人絕對不會給你安靜與自由。
而且衛懿軒擡頭不見低頭見,絕對的膽顫心驚,躺在床榻上,黑暗中非煙怎麽也睡不着,她的手摸在被褥上,好柔好滑好舒服,可就是睡不着,非煙心中暗想,難道她就是賤命?
夜深人靜,風吹深閣,門“吱”被推開。
非煙一驚,心想可能是青環沒有把門關好被風吹開,她順速的下床穿上鞋子,點上燈端着燈轉身準備走出寑房,一道身影站在她面前,“啊……”吓得非煙手一松,燈落地。
“閉嘴。”來人接住了燈,命令的口吻。
聽着聲音,非煙閉上了嘴,可卻寒毛豎起,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讓她害怕的衛懿軒。
013 大打出手
非煙看着衛懿軒放好了燈,一副冷冷的面孔,站在原地不敢動也不敢啃聲,她告訴自己要克服心理,可越是想克服,當看到他那冷冷的眼眸時,心理更加寒顫,她低下頭站在那裏。
衛懿軒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非煙,摸樣看起來楚楚可憐,可他內心的火燒得更加旺盛,他靜靜的打量着非煙。
“一張美麗的面具。”
非煙聽着他那淺淺的聲音,擡起了頭看着他正在打量着自己,一張美麗的面具,“一副狡詐的嘴臉?”聽着自己吶吶的聲音,她有些噩耗。
“難道不是?”衛懿軒嘲諷的勾着唇角看着非煙。
澄清的眼眸水汪汪“非煙何處得罪了王爺?”非煙她不明白。
“哼!”等等哼了一聲,衛懿軒伸手鉗起非煙的下颚,非煙別過頭,衛懿軒狠狠的扣着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臉正面着自己,低着頭盯着非煙雙眸,“貞潔帕上的血跡,你作何解釋,不要與本王說你清白。”
原本目光躲閃的非煙,錯愕的看着衛懿軒,她可以感覺到他鼻息撲打在她的臉上,可是他的話讓她錯愕不已,“貞潔帕?血跡?王爺,難道不是……”她沒有說下去,因為她從衛懿軒的眼眸中已經讀懂,那貞潔帕上的血跡不是他滴上去的,可是,那麽是誰呢?
衛懿軒手一捏緊,拉回失神的非煙,“別想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弄虛作假。”想起母後說對他失望,想起母後那堅信的語氣,他就越讨厭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她美的不可方物。
非煙垂下眼目,她不想看見他那俊顏怒火,不想看着他那冷情的面容,可是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夜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非煙的不語看在衛懿軒的眼中就是默認,“別妄想以貞潔帕來掩飾自己的肮髒之身。”
語氣那麽的冷,那麽的嘲諷,那麽的讓人心寒,非煙感覺自己在沉淪,肮髒?“那麽就請王爺休了妾身吧。”
衛懿軒松開手,眼眸眯成一條縫,“你這是在挑釁本王?”
非煙退後一步,離他遠點她才不會那麽心慌,“妾身不敢,王爺将妾身這樣一個肮髒之人留在府內,內心一定很受煎熬吧,與其如此,何不幹脆。”
衛懿軒發現自己太小看了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她美麗單純,第二次洞房卻發現看似單純的她卻非清白之身,第三次見她可憐兮兮,第四次見她卻是在外過夜歸來,第五次見她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第六次她居然以退為進住進了睿王府,現在……自己太小看這個雲城來的女人了。
“別想在本王身上得到更多。”他此刻如果休了她,太皇太後一定不會放過,說不定讓她爬的更高,他不會讓她得逞。
不要害怕他,不要害怕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王爺身上原本就沒有妾身想要的……,如果不是……太皇太後,妾身會按照王爺的意思永遠的離開這兒的。”非煙再退一步,雖然還是有些不暢,可她發現自己退得越遠,思路與勇氣都倍增,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不會害怕面前的這個男人,即使站的再近。
衛懿軒有些驚訝,可他的驚訝瞬即變成冷怒,“陳逸辰身上才有你想要的是嗎?”
“陳逸辰?”非煙有些疑惑,這個人是誰她都不知道,衛懿軒怎麽會說出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來。
“別妄想在本王的眼皮底下不安分,否則本王會讓人嘗試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衛懿軒陰鸷的眼眸直射着非煙。
“妾身……”非煙還想說什麽,可是衛懿軒卻已經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一腔郁悶的非煙。
非煙一夜未眠,自己被趕出去又被太皇太後給弄了回來,衛懿軒肯定很生氣吧!絕對的,以後的日子肯定很難過。
“謎妃。”
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非煙回頭看去,驚得站了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會武功的程嬷嬷,“嬷嬷”
“謎妃,老奴現在奉太皇太後的旨意伺候您,所以您就是老奴的主子。”程嬷嬷看着非煙受到驚吓。
程嬷嬷什麽意思,非煙自己清楚,勉強的笑了笑:“非煙是一時不習慣。”
“那麽老奴來替謎妃換裝吧。”程嬷嬷手中托着一套深紫色的大袖包領長綢裙,白銀絲勾繡孔雀尾。
非煙着看程嬷嬷手中的衣物,“是不是太華麗了?”女人的妒忌最可怕,這個滿園女人的地方,她沒有必要為了衣着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謎妃,這是太後年輕時随先帝下江南時,經過一個以養蠶為生的村莊,她們為當年還是德妃的太後量身定制的,可太後覺得太珍貴,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未穿,今日讓老奴一定得替謎妃換上。”程嬷嬷邊說邊替非煙整理着。
半月朝陽珍珠簪,青絲柔質蝴蝶髻,兩縷長絲繞胸前,非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程嬷嬷将一朵紫色蝴蝶花給非煙蝴蝶發髻中間配帶,頓時鏡子裏的人兒皺了皺眉頭,“太過招搖!”自言自語道。
“一位站在女人堆裏面的女人,如果想自己脫穎而出,那麽招搖與美麗都不可缺少,美麗而不招搖那麽一樣被埋沒,招搖而不美麗,同樣不出挑。”程嬷嬷将非煙後背的青絲輕輕的梳順垂下。
“嬷嬷身在宮中想必見過不少女人的戰争吧?”非煙随口問道。
“是宮中還是宮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争。”嬷嬷繼續手上的事情,淡淡的說道。
非煙點點頭,突然非煙想起什麽:“嬷嬷,青環呢?”一大清早了都不見青環的蹤影。
“太後娘娘親臨睿王府,叫去青環問些事情。”程嬷嬷滿意的看着鏡子裏的非煙,很美,很美!
問事情?非煙轉轉眼眸,站了起來,“太後娘娘親臨睿王府?”
程嬷嬷并沒有在意非煙的驚訝,“謎妃,您該去前廳敬茶。”
“敬茶?現在?”
“恩,太後在前廳等着。”
非煙一肚子疑惑,可她卻沒有再問,而是在程嬷嬷的伺候下向前廳走去,一路上遇到非煙的丫鬟及家丁無一不是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非煙走過。
美,太美!
非煙跨出西院,擡起頭看去,一位美人從旁邊走來,非煙仔細一看,原來是白素。
“白素姑娘。”非煙停下腳步,笑眸望着白素走上回廊。
白素來到非煙身旁,“白素見過謎妃”嘴上這麽說,可眼眸裏看着非煙今日的裝扮有些嫉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