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卷:《溫柔陷井》 (17)

落而下。

他回過頭,望着那淚眼朦胧的皇後,心慢慢的軟了下去,那往日裏冷若冰霜的皇後居然站在他面前落淚,卻又帶着一股倔勁。

他深深抽了口氣,“一國之母怎麽能輕易哭泣。”責怪的語句,卻是柔軟的不舍,他轉過頭去,為什麽有些人會一瞬在心中感覺改變?

皇後擦去眼淚,可眼中卻盛滿淚水,她竭力的不讓自己再哭泣,“此刻在你面前,我不是一國之母,是朋友,是一個需要你幫助的朋友。”

尤炎彬仰起頭,長嘆一口氣:“睿王府裏經歷一場血腥的悲劇。”

“與那花雨閣中女子有關?”聽着尤炎彬終于肯說,皇後吸了吸鼻子。

點點頭,尤炎彬背對着皇後接着道:“金絲瑤身中劇毒,無藥可解的劇毒,唯一的辦法只有冒險換血一試;而謎妃就是那合适的血源……”說道此處尤炎彬深深吸口氣,那日是他一生中最失敗的日子。

皇後突然覺得全身涼透了,“王爺帶謎妃去廊坊……”她突然說不下去,她覺得好殘忍。

“恩,是為了足夠的血源。”尤炎彬幫她說完。

原本聽到王爺帶謎妃去廊坊休養,她們都覺得是在改變,原來一切都是陰謀,謎妃被休,難怪那日謎妃看見王爺會那麽恐懼,“太殘忍,謎妃知道嗎?”半天她擠出八個字。

尤炎彬搖搖頭,“謎妃從廊坊回來才知道,殘忍的還在後頭,換血一半,發現謎妃身懷有孕,謎妃開始掙紮……,可王爺卻抓了謎妃的婢女,以婢女的生死威脅謎妃,最後……最後謎妃只能妥協了。”

皇後驚得捂住了自己那要驚呼出口的嘴。

“微臣告辭了。”尤炎彬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皇後一臉驚愕的愣在那裏,謎妃的遭遇讓她渾身發麻,愣在那裏許久她才走出浮碧亭。

“來人,傳本宮意旨,五驸馬去請謎妃進宮,現在,越快越好。”皇後急急的命令。

“是,皇後娘娘。”宮女聽着連忙快速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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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淑羅也加快腳步趕去慈寧宮。

她曾經害怕過他那陰骘的眼眸,她也害怕過他的身份,可現在?不,她不再害怕,因為一切都已經解決,他即使陰骘眼眸看着她,她目光不會躲閃,相視而望;他的身份,現在一樣不會讓她害怕,因為他自己選擇讓她留下,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什麽身份?衛懿軒看着非煙的眼眸變得凜冽,“就憑你曾經是本王的女人。”

非煙媚眼笑意更濃,她妩媚的看着衛懿軒,“王爺真是善忘,非煙的男人并非只有王爺一人。”

陰骘的眼眸再次出現,看着面前那變得妩媚的女人,這該死的女人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居然還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生氣了麽?非煙笑着站了起來,走到隔攔旁邊向外看去,背對着衛懿軒,一抹陰冷的笑意閃過她的臉,“王爺說笑了,這兒可是港灣居。”她是要告訴他,這兒可是她的地盤;非煙揶揄淡淡的口吻,眼中望着那片桃花盛開的地方,三月了,春回大地暖,桃花豔陽天血管內暴戾的因子正在一點一點往上湧,冷冽的目光掃向她的背,“這兒是港灣居又怎麽樣”他的大手一拉。

非煙只感覺一個沒有站穩向後倒去,她沒有驚呼,沒有恐懼,落在衛懿軒的腿上,她擡起眼眸望着衛懿軒。

此刻一切都變得暧昧,好柔軟的身子,帶着淡淡的清香,衛懿軒低頭看着非煙,原本以為會看見她驚慌的面孔,可現在映在他眼簾的确是,她媚眼含笑的望着他,粉紅誘人的唇不經意間微微開啓。

她感覺到他俯身探了下來鼻息噴到了她的臉上,非煙看着衛懿軒那冰冷的臉,媚眸嬌笑,雙手勾上他的脖子,粉紅的唇已經貼近他的唇,只差那麽一點點,清香的鼻息撲在他的唇,她妩媚的半眯媚眸。

此刻就算是聖人也難以忍受面前的誘惑,那原本暴戾的人卻被面前這樣的誘惑給陷了下去,薄唇覆蓋上那誘人的粉唇。

一場充滿火藥味的場面,卻變成了一池春水。

強而有力的吻帶着強烈占有欲望,非煙并沒有推開他,而是回應着,衛懿軒的大手攬着她的纖腰,另一手托着非煙的背部,糾纏的吻,有溫度的唇,再狂切地将舌伸入,采取她口中的甜蜜。

放開她的唇,擡起頭望着那嬌紅的臉,微眯的媚眼,微啓的粉唇,急喘的氣息,起伏的胸口;一股欲火快速地自小腹上燎燃而上,急促得令他措手不及,他的喉頭抽、動了下,雙眸倏地染上隐晦的氤氲欲息,一張俊臉靠在她的小臉上,與她半醉的眼瞳相望,随即覆在小嘴上,放肆地在上頭來回碾吻,吸吮她軟如豆腐的唇瓣,再以濕熱的舌,狂佞地探入她熱情的口中,恣意地探尋她的甜蜜,直到他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

非煙微眯半醉的星眸,她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足以讓衛懿軒欲火難耐。

衛懿軒臉上出現一抹難耐的神色,大手不知何時已褪去她的外紗,解開中衣的腰帶,乳白色的肚兜隐隐立現,而裏頭渾圓上的蓓蓓實早已挺立,微顫地勾引他為她解開肚兜。

“王爺,你……”當衛懿軒溫熱的大手觸及她賽雪的凝膚時,她雙手緊緊的攀着衛懿軒的脊梁,并且在他耳邊輕輕的喚了聲。

“要你。”他的嗓音低嘎得令人不難看出他隐忍的欲念,而另一只大手則更恣情地探入她裙底下的亵褲,霸氣地伸入她溫熱的兩腿之間,肆無忌憚地摩挲着她……

“不行……”好似一道電流竄過她的心窩,燙出酥麻逗癢、她整個人都攀上了衛懿軒。

“誰說不行?你可是我的側妃……”他低嘎的氣息吹拂在她小巧的耳垂邊,繼而伸出舌尖輕舔她的耳垂。

“可是……”将臉放在衛懿軒肩上的非煙,嘴角勾起怪異的笑容。

“有什麽好可是的?”他的眉一挑,更加狂妄地加快指尖上的摩挲,感覺到她的身體不斷地激起輕顫微悸,小手緊緊的攀着他的脊梁。

“不!啊……”嬌吟了一聲,她的雙手用力的攀在衛懿軒的脊梁上,她嘴角怪異的笑更加深。

衛懿軒喘着大氣,他從沒有像今日這樣,難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懷中輕柔的身軀讓他難以再控制,他抱起非煙。

非煙望着衛懿軒那滿眼被欲望激紅的雙眸,将那紅透的小臉埋在衛懿軒懷裏,一雙玉臂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

衛懿軒感覺自己快要爆發,懷中的小人兒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如果不是考慮到有人進來,他會在這兒要了她;抱着柔軟的身子向小屋走去……

可他卻不知,懷中的人兒勾起詭異的微笑……

058 非煙進宮

将她放入軟柔的被褥上,性感而炙熱的身軀随之降下,半舔半咬地合住她小巧細嫩的耳垂,衣襟已然半褪,兜衣下掩不住無盡春光,他注視著眼前魅惑人心的橫陳玉體,深邃的眼瞳氤氲的****越來越濃。

沁出薄汗的香軀布滿紅潮,是那麽的誘人,看得他血氣翻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迅速除去身上的束縛,再一次覆上柔軟溫香,熾熱的薄唇順着脖子往下而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全身。

非煙柔媚的輕吟,雙手緊緊的抱着衛懿軒已經毫無約束的背,她感受着他身體越來越炙熱,她半眯媚眼。

以前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将她看的清清楚楚,徹徹底底,看着身下嬌媚的身軀,他無法再控制自己,可是……

他感覺到身下人明顯的一僵,他那充滿欲望的眼眸望去。

非煙全身僵持,她一雙眼眸雖然沒有褪去難耐,可卻驚慌的看着身上的衛懿軒,然後随着一聲輕輕的驚呼,“啊……”她推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衛懿軒,急速的坐了起來。

“我……我……”她輕喘,看着自己已經春光外洩,連忙拉起衣襟,“我們……我們不能這樣。”

衛懿軒看着她的反應,連忙大手一覽,扣住了她的纖腰,将她從新壓在身下,男人那欲望的眼眸盯着她,“為什麽不能?”

非煙別過頭,可她的胸口仍舊起伏不定,難耐的眼眸半眯半開,“王爺忘了,非煙已經不是你的側妃了。”

衛懿軒大手深入她的衣襟,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仿佛一縷火焰燃燒,感受着她在他身下顫抖,“你的身體可不像你嘴上說的那樣……”他更加激狂的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王爺……不要……”非煙用力的扭動着身軀,想要掙紮開。

衛懿軒冷抽一口氣,身下的嬌軀扭動着,讓他更加要命,他看着非煙那緋紅的臉頰,那誘惑的輕喘,大手放肆的在她……

非煙雙手再次勾上衛懿軒的脖子,将身子曲向他那已經因為汗水濕漉漉的胸膛,衣襟敞開,緊緊的貼着他,“王爺……我好難受……”

輕喃帶着引誘的氣息從耳邊傳來,衛懿軒吸口氣,這個女人總算知道了自己的需要,他本能的去褪自己的底褲。

非煙手一松,身子一翻,安全的落地,“我不能這樣……”說着她拉起衣襟,逃一般的飛奔而去。

留下欲火焚身的衛懿軒,幹瞪那雙快要吃人的眼眸。

非煙跑出小屋,喘着氣,整理好自己衣襟,如果說自己不難受,那麽肯定是騙人的,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先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她快步的走出妃顏居,同時她的眼眸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意的笑容:衛懿軒,這可不是我計劃好的,而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想到衛懿軒欲火焚身,她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

“小姐……”

非煙停下腳步看着迎面走來的顏如玉,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你找我是?”

顏如玉走到非煙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小姐您說過的,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找您的。”她徘徊的很久,還是決定來找非煙,賭一把。

非煙邪惡一笑,很快就閃過,“你回屋吧,睿王爺很快就會去找你。”想到衛懿軒現在欲火焚身,根本需要找個人解決,那麽在港灣居,誰最适合?自然是顏如玉。

“呃?”顏如玉擡起頭看着非煙,“王爺他已經離開了。”否者她也不會來找小姐的。

“你回屋就對了,別問那麽多了,快去。”非煙急切的開口,再不走就會被衛懿軒撞見的。

“小姐,你怎麽了?”顏如玉看着非煙臉頰泛紅,忍不住問道,小姐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着急過。

非煙眼眸一閃,“我還有事,你回去就對了。”說着她急忙向前走去,“相信我就快點回去,否者我也幫不到你。”她邊走仍不忘記提醒顏如玉。

看着非煙急速的離去,顏如玉疑惑的眼眸眨了眨,她還是選擇相信非煙,至少她不會有任何損失。

非煙急忙到了智毅居,對着門口的丫鬟說道:“去準備沐浴溫水。”

“是,小姐。”雖然覺得奇怪,可小丫鬟還是不敢多說,快速的去準備沐浴溫水。

非煙站在門口,面對着書案,是的,她今天要在這兒沐浴,她的身上怎麽可以帶着那個人的味道,這樣的游戲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擡起頭冷酷的笑容浮上臉頰。

很快丫鬟就擡進來的木桶,溫水裏面灑着花瓣,清香撲鼻而來,非煙讓她們都退出去,并且讓一名丫鬟過一盞茶的功夫以後去妃顏居為她拿來衣襟。

将身體泡在溫水中,她全身的欲望慢慢褪去,她将清水一遍一遍輕柔的擦洗着身子,她的嘴邊卻勾起不為人知的陰笑,因為她想好了更加讓衛懿軒崩潰的事情。

穿好衣服,她如換了一個人,紫色繡着金線的長裙,外面披着紫色輕紗,青絲全部挽起,一只紫色蝴蝶形狀的發扣固定在左則,栩栩如生,讓她媚骨再入三分。

腰間系着紫玉緞帶,站在風中,緞帶微微飄起,宛如紫蝶飄舞,她一臉嬌柔,媚眼含笑。

“小姐,五驸馬來了。”不知何時,玲珑居然出現在非煙身後,她望着非煙的背部,真的很美,特別是今日這紫色,将她變了一種感覺,往日覺得她媚眸,可今日卻是媚骨,仿佛天生媚骨,妖嬈媚行。

非煙站在橋廊上轉身看着廊下,五驸馬趙鴻煊站在那裏看着自己,她清然一笑,邁出腳步,可她的心中卻在嘀咕,五驸馬找她幹什麽?難道又是進宮?進宮做什麽?難道又是讓她回睿王府?她一邊走一邊想,可她的臉上卻帶着笑容走向廊下。

“不知五驸馬今日來,是為公還是為私?”

趙鴻煊心頭一愣,随即接口:“臣今日來時奉皇後意旨,請謎……公主進宮。”想起上次非煙說的話,連忙改口。

呃?非煙心頭還是一驚,進宮。

她沒有再問什麽,因為問了也白問,趙鴻煊這個文人死氣沉沉,不過想起伊兒,她又忍不住眯起眼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這古人的書上不都說了嗎?考試功名就有黃金屋,就有顏如玉,她走出妃顏居,看着停在對面的轎子,嘲諷一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上了轎子,她什麽都沒有想,只是眯起眼眸休息着……

皇宮內:

傅淑羅邁着急速的蓮花步向慈寧宮而去,她身後的宮女們低着頭緊速跟在其後。

三月春光無限,禦花園中更是繁花盛開,美景入眼,可她卻無心觀賞,世人都說她命好,可誰又知道她那高貴的表情下是殘碎的心。

她踏入慈寧宮,身後的宮女全部停下腳步,侯在門外,她猛地打個哆嗦,她覺得好冷,三月春光卻讓她覺得好寒冷。

一道急速的身影轉彎而來,“啊……”撞得傅淑羅連退好幾步才站穩,可那道身影卻沒有停留下,像風一樣狂奔而去,傅淑羅轉頭看着那跑去的背影,她不禁皺起眉頭。

因為她聽到了嘤嘤的哭泣聲,而那道背影還是七公主,這兒是慈寧宮,誰惹了衛伊洛?在這兒沒有人敢惹七公主,不,應該說整個皇宮內的人都不敢惹七公主,那麽她怎麽會哭?她從不曾見到七公主哭泣,只有她惹得別人哭泣的份。

今天這一切都怎麽了?變得凄凄不安,她輕搖頭,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轉過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太後,“臣妾給母後請安。”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屈身行禮。

“起來吧。”帶着無限不忍與痛。

傅淑羅擡起頭望着太後那越來越消瘦的臉頰,那不舍得痛苦,恐怕也只有她才能看出與體會,“母後,七公主她?”她還是提起。

“哎……”太後深深嘆口氣,“哀家何其忍心?可又能怎樣?”她望着皇後,她也只能對着傅淑羅嘆氣。

“母後,何事如此嚴重?”傅淑羅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什麽,原來七公主那嘤嘤的哭泣聲來自于這兒。

“皇後,你可曾經聽說過,當年邊疆告急,袁老将軍戰死沙場,而但年還是副将的袁大将軍臨臨陣挂帥,連戰數月,凱旋而歸;那場戰争的勝利幾乎成了奇跡;而袁夫人也在那時候生下小少爺;先帝禦口親開,許下驸馬一說。”太後說着深深嘆氣。

而傅淑羅的臉色也随着慘白,她聽說過這件事情,只是後來沒有人再說起;太後的意思是什麽?要将七公主嫁給那個京城無人不知的惡少袁世仁?“母後,這怎麽可以,袁大将軍,他怎麽可以提起這件事情?”袁大将軍一向不都德高望重嗎?怎麽可以毀了七公主一生。

太後搖搖頭:“袁大将軍并沒有提起。”

“那麽母後你為何要這樣做?您怎麽可以将七公主一生交給那樣的人?”傅淑羅她覺得心痛,今天她知道痛心的事情都太殘忍,謎妃、七公主。

她一生注定悲哀,可她不想看着身邊之人同她一樣;她不要這樣,她需要身邊人都快樂,這樣至少也能讓她跟着快樂,哪怕是一瞬間也好。

“天下父母心,皇後,你應該明白哀家的心,七公主可是哀家的心頭肉,可就是因為她是哀家心頭肉,所以必須……必須犧牲她;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可卻也是暴風雨前夕,衛國需要袁大将軍這樣的文武雙全的戰将。”她又怎麽會不知道袁世仁這個人呢?可如今她能怎麽辦?

傅淑羅垂下眼眸,是啊!天下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可是七公主卻碰上了這個風雲似變的年代,“可是袁大将軍他也許已經忘了。”她還是希望能有一絲轉機。

太後閉上那布滿傷痕的眼眸,“他沒有忘記,他也不敢忘記,那是聖令,所以袁世仁才至今尚未娶親;袁大将軍為人德高望重,他從不提這件事情,他為兒子另娶,就是抗旨;你可知道他有多難?他袁家只有這麽一個子嗣;哀家又怎麽能再裝不知?”

太後的話仿佛判了她死刑一樣,她覺得全身被無數食人蟲在啃咬着,往她的心中啃去,她也知道太後的意思,五個公主,只有兩個親生,而太後也只能從六公主與七公主兩人中挑選,六公主從小就禮讓衆人,即使面對五公主的霸道,她都一笑退讓,這樣的公主,太後怎麽可以再将她推下深淵?那麽只有那個從小調皮搗蛋的七公主了,別無他選。

太後再次睜開眼眸,她的眼中已經不見傷痕,她怎麽能傷痛下去,現在她需要為将來打算,她知道無論是皇兒還是王兒都不忍心将七公主嫁入袁府;那麽就趁她還活着,将一切都定局,免得一棋走錯步步錯。

“皇後,你來何事?”她想起皇後來這兒,肯定是有事。

皇後吸了吸鼻子,她該怎麽說?可她又怎麽可以不說?她憋回眸中的淚水,擡起頭将一切從尤炎彬口中知道的都告訴了太後。

皇後語畢,太後臉色瞬間白如紙張,秀眉一緊,一股液、體撲喉而出,她連用手帕捂住嘴巴,然後用力的擦過不留一絲痕跡。

皇後傷眸還是注意到了太後的異樣,她看着太後面不改色,就知道那是不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可她的眼眸還是偷瞟了一眼太後将那手帕慢慢的往身後隐藏去。

“王兒太傷謎妃了,皇後,你怨哀家嗎?”一想到自己挑的皇後及謎妃,她就心中矛盾之極;雖然都說傅淑羅天生母國,可是那年皇上已經重病,她還是堅持讓皇上與傅淑羅大婚立為後,這兩年來,皇上肯本就将皇後當成透明,可皇後卻還要背負一國之母所有的重擔;謎妃,小城公主,傾國絕色,原本入後宮,可她卻讓非煙嫁入睿王府,成了謎妃,受着身心煎熬,失了孩子,還差點失了命,那樣一顆傷痕累累的心,該怎麽彌補?

皇後別過頭去,淚水悄然落下,同時她也看見了謎妃緩緩而來,那樣美麗傾城的女人,宛如天仙子,王爺怎能如此傷她?

怨嗎?她不知道,從她懂事以來,她的世界就是為了做好皇後而努力學習,學習,再學習!童年每次進宮,她都會見到皇上,是站在背後偷偷望去,想到那個人就是她一生的夫君,心都會跟着砰砰跳;嫁入後宮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就是個擺設品;皇上的眼眸看她總是那麽的平靜,她甚至希望他看見她時,露出不滿或者是怒氣,那麽至少證明了他看見了她的存在;可連這都是奢望,他看她的眼眸裏沒有一絲變化,仿佛看不見她的存在。

傅淑羅擦去淚水,輕聲的埋怨自己,“哭什麽!”

非煙擡起頭望着那目光對着自己的皇後,皇後眸中那淚跡讓她觸動的垂下眼眸。

“非煙叩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非煙叩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看着跪下的非煙,心中覺得堵塞,“起來吧。”說話的同時,太後站了起來,猛的站起來讓她搖晃了一下,不過她很快遮掩過去。

“謝太後,謝皇後。”非煙拉着裙擺站了起來。

“你與皇後陪哀家走走吧。”太後到了非煙身邊,語氣格外的輕柔,仿佛怕傷了非煙一樣。

“是,太後娘娘。”非煙應命。

皇後伸出手讓太後扶着自己,她的目光飄向太後手中緊握的手帕,雖然被緊緊捏在手,可皇後還是看見了一點血跡,她猛地吸口氣,顫抖了一下。

“皇後,你怎麽了?”太後看着扶着自己的手顫抖了一下。

“母後,臣妾沒事。”皇後邊走邊看着太後的側面,那快凹下去的臉腮,微微擡起頭,不讓自己眼淚流下,心中不停地問自己,‘這是怎麽了?’

走走,太後、皇後、非煙,三人走在前面,後面的宮女落後許多,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春天到了,各種絢麗的花朵都開放了,都是那麽絢麗奪目,燦爛的花朵,成了蝴蝶的天地,美麗的蝴蝶在五顏六色的舞臺上跳着柔和而優美的舞姿;它們一會兒在空中飛舞,一會兒靜靜地停留在花朵上,正是這樣,給春天也添加了不少樂趣,可是她們卻看不見,感觸不到。

踩着不同圖案的彩石,她們最終走進了萬春亭,宮女們很快鋪上軟墊,送上點心香茶,然後再退去。

“坐吧。”太後先行坐下,看着立着的兩人,開口。

“謝母後。”

“謝太後。”

傅淑羅和非煙先後坐了下來,兩人相視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一眼。

太後暗吸口氣:“謎妃,告訴哀家,王兒對你怎麽樣?”她的目光并沒有去看非煙,而是看着傅淑羅,談不上什麽目光。

給人感覺很複雜,很深沉,看不透,猜不透。

“回太後的話,王爺對非煙很好。”非煙垂下頭,不讓太後看見自己的臉,語氣很急速,似乎要盡量掩飾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非煙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傅淑羅的眼眸中,她沒有開口,沒有別開眼眸,只是坐在非煙對面靜靜的看着非煙;非煙的話并沒有讓她吃驚,只是帶着絲絲心痛。

“謎妃,哀家給你講個故事吧。”非煙的話讓她心很沉重,太後目光開始有些散灑,她并沒有等着誰的允許,停了一會,繼續開口,“很多年前,廊坊有個藥材世家,倪家,倪家有位少爺,倪少爺有位未過門的娘子唐小姐;唐小姐心高氣傲覺得女人一輩子最榮耀的事情,就是那金瓦深牆之中;而倪少爺知道後并沒有責怪她,反而松了手,讓她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就這樣她真的入了宮,幾年後,唐小姐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而倪府卻經歷了一場死神的召喚,活下來的只有倪少爺的九歲女兒和丫鬟及一名管家;已經是一國之母的唐小姐知道後,派人将倪小姐接入了宮,養在身邊;可她卻不知道,這就是悲劇的開始;她的兩個兒子為了倪小姐反目成仇,一場兄弟之間的殘酷還是來了;他們劍指着對方,坦言要取對方的向上人頭,不是他死就是他亡……”太後緩緩拉回目光看着非煙:“謎妃,你說這是不是報應?當年唐小姐抛棄倪少爺,所以他的女兒來讨還?”

非煙聽着太後問自己,她思索片刻,“追求不同而已。”清清淡淡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她知道太後在說的故事并非別人,正是太後自己。

“皇後,你說呢?”太後又将目光看向傅淑羅詢問。

“不是讨還,而是滅亡。”皇後擡起頭,正視着非煙後面的遠方;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在說的是倪若蝶。

太後點點頭,“是啊!倪小姐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兄弟的相殘;可是悲劇卻沒有因為她生命的停止而結束;兄弟兩人一位是皇上,一位是王爺;為了一個女人亂了自己;皇上一病不起;王爺消沉于收集與倪小姐有着相似之處的女人,你們說,唐小姐錯了嗎?”當年的一切歷歷在目。

“沒有對與錯,只有她心底最深處,對當年所做的一切後悔沒有?”非煙語氣非常冷靜,冷靜的仿佛一座雕像在說話。

原來當年倪若蝶是這樣死的,皇上是這樣病的,睿王府後院的女人是這樣收集的;可悲嗎?兄弟兩人為了一個女人撕破臉,不,非煙認為還是倪若蝶可悲,也許她誰也不愛,也許她愛着某一方,可是她都必須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阻止,否者她就成為禍國殃民的女人;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同樣會招惹是非。

傅淑羅沒有開口,她的眼神變得恍惚,她愣愣的坐在那裏。

太後搖搖頭,“不,她不後悔,也不能後悔,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她為她的皇兒立了皇後,她為她的王兒尋得傾國絕色,只是希望他們能從倪小姐死的悲哀中醒過來;可是……可是一切都不盡人意。”太後越說越激動,身子也跟着微微抖擻。

皇後的目光閃了一下,以前她都是聽着斷斷續續的傳言,今天她卻了解了全部過程,原來皇上愛倪小姐那麽深。

非煙垂下目光,原來這就是自己為何不在後宮,而在睿王府的原因,是太後;是太後将她塞到那魔鬼王爺的身邊。

太後看着她親自挑選的兩位兒媳都在沉思,她的拳頭緊緊的捏起又輕輕的放松,“哀家就是那唐小姐;謎妃,你恨哀家嗎?睿王府中發生的事情哀家都知道了,哀家也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與折磨,可是哀家還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回睿王爺身邊。”非煙是她的希望,皇上對皇後如視透明;而謎妃不同,至少王兒看見非煙的存在。

非煙起身跪在地上,她知道太後肯定是知道了什麽,原來的确是這樣的,“非煙乃小城之女,身份卑微,怎敢恨太後娘娘;非煙為求和而來衛國,非煙沒有說不得權利。”眼淚滑過她的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母後,”傅淑羅噗通跪下,“臣妾認為不妥。”看着謎妃那心傷的眼淚,她覺得同為女人的悲哀,她和謎妃都是太後選定的人,注定傷痕累累。

非煙的話讓太後覺得自己好殘忍;皇後的話讓她覺得很吃驚,“皇後你?”

“母後,謎妃這樣回睿王府,王爺他怎麽想謎妃?怎麽對謎妃?”顫抖的聲音響起,傅淑羅咬着牙,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覺得好難受,不是身體難受,而是心,一種被挖空的難受。

非煙跪在地上,低着頭,淚流不止,可她的眼眸中沒有一絲可憐的神情,平靜,格外的平靜,只是她用力一扯,讓自己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用着嗦嗦的聲音開口:“只要……只要為雲城帶去和平,非……非煙,就算是死在睿王府也無關系;皇後娘娘,非煙……非煙謝謝您,非煙只不過是雲城送來的一件求和的禮物而已,死不足惜;就算王爺哪天不高興了,一劍刺死非煙,雲城也不敢說什麽的。”

她那顫抖中的話,句句帶着無奈的凄涼,讓人心弦都跟着顫抖,太後望着皇後又轉頭看着非煙,“這件事情,哀家需要再考慮,謎妃,跪安吧。”

“非煙告退。”非煙低着頭站起來,讓後緩緩轉身離去。

從後望去,她的步伐無力的搖擺,她的背影很單薄,透着無奈與傷痕,她的淚水飄在風中……

“皇後,哪天哀家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像哀家今日一般心軟,謎妃,她關系着大衛皇朝。”太後無力站起,全身如軟骨,很是無力。

皇後扶着太後,她心中已經有數,恐怕離自己狠心的日子不久了,可她怎麽能狠心?“母後,您多慮了,謎妃現在身在港灣居,與王爺也産生了距離,不是有人說過,距離美,也許哪天不需要您操心,王爺自己會接回謎妃。”

緩慢的步伐,太後眼神中更加沉重,她知道皇後是個心軟之人,謎妃回睿王府的事情是不能指望皇後了,還是要在她死前定局。

天空蔚藍色,陽光柔麗暖酥酥,照在水面上亮光閃閃,一身影坐在人工湖旁邊光滑的石頭上面,雙腿曲起,雙臂環抱着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面對水面,淚光閃爍;仿佛如同于世隔絕,仿佛冰窖的寒氣刺入她的骨髓,讓她凍得直哆嗦。

旁邊人工湖橋上,站着一群宮女及太監,她們面面相視,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非煙擡起眼眸看着前方,她的目光不知不覺的看向讓大家注目的湖旁邊,有些遠,讓她看不清是誰;只是覺得,又是一個可悲之人,她移動着眼眸,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越走越近,非煙看着那人的側面,七公主?心頭一驚,那開心果般的衛伊洛今天确是淚人一個,非煙穿過宮女中間。

非煙走過,宮女及太監們都随着垂下頭。

非煙小心的踩在不平的石頭上面,走向衛伊洛。“走開……”衛伊洛低聲的吼着,喉嚨沙啞,她連看都沒有看來人一眼,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她連頭都不敢擡起頭,往日那些被她欺負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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