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魅惑人心的聲音在我耳邊狂嘯,我明知道不該聽她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控制不了自己,竟真的拔出追魂刀向韋雙德沖去!

追魂刀能斬妖除魔,紮中人心照樣能殺死人!

“秦娟!!!”驚呼聲中,我被人攔腰抱住,又有一個人從我手裏搶走追魂刀!

“刀是我的!還給我!還給我!”我想我是瘋了。

我用力拍打抱着我的人又努力去搶刀,四周亂成一團沒法分清誰是誰。幽幽的長嘆中,我的後腦勺被人擊中,昏迷前聽見所長的驚叫:“天啊,她的眼睛!紅色的!”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狹窄的木頭床上,房間很小除了床沒有其他的東西,雪白的燈光刺眼,沒有人氣只有冰冷的感覺。

我在派出所持刀殺人,即便那是個犯人,我也犯法,我想我是被關起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推門進來。我側頭看去,看清走進來的兩人心口一熱,有點想哭。

他二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的走到床邊,莊衍伸手在我眼前揮了一下,“秦娟?醒了嗎?認識我們嗎?”他指了指身旁的人。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莊衍……嗚嗚……顧清城!”

他二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飛快的解開幫助我的繩索扶我坐起。我抓住莊衍的衣服在他的嫌棄聲中擦鼻涕, “我要坐牢嗎?”

莊衍愕然的問:“誰說你要坐牢?”

不要坐牢?“那你們幹嘛綁着我?”

莊衍讪讪一笑沒言語。顧清城收好繩子瞥他一眼,“怕你變成魔。”

在派出所發生的一切,圓靜大師和顧清城已經做好善後工作。韋雙德時而清醒時而瘋魔,清醒的時候他交代,他和我父親察覺到我和金鑫之間似乎有矛盾,兩個老人想做和事佬,一起下山買些土特産準備讓金鑫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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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他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個陌生男人打來的,至于那個男人說了什麽他現在并不記得,至于接完電話後發生什麽事同樣不記得。他只記得有人發出刺耳的尖叫:“和尚殺人了!”

然後,他便清醒,卻見自己手上拿着沾滿鮮血的刀,我父親滿身鮮血的死在他的腳下。

警察調出通話記錄,他說的那個時間段并沒有來電,其他幾個電話不是金鑫便是我父親、圓靜大師九華山幾個管事和尚的號碼。警察認為他撒謊,但他的精神狀态太差,送去精神病院檢查出精神分裂症。

圓靜大師出面送他去了省腦科醫院,金鑫陪他一起去了。我想,我和金鑫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雖然不知道那一刻我究竟是為什麽那麽想殺韋雙德,也不知道那道聲音是否是駱飄雪,現在清醒的我卻很想為父親報仇。

起身照鏡子,我被鏡子裏的自己吓出冷汗。從十三歲開始消失的左眼,此刻已恢複正常和右眼一樣大小,只是兩只眼睛裏眼白是紫紅色的!

不是熬夜、傷心、血管爆裂的紅血絲,是我真的變成一雙紫紅色的眼睛。

“砰!”我一拳頭砸碎鏡子,破裂的碎片割傷我的手,鮮紅的血沿着鏡子往下流。

“秦娟!”莊衍和顧清城沖過來,顧清城把我拉到客廳莊衍在衛生間清理。

手上纏了紗布,鼻尖是淡淡的藥水味。我感覺不到手上痛,反倒是心口痛的快要死了。“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眼睛一大一小醜一點沒關系,不要讓我變成妖怪!把我爸爸和媽媽還給我啊!還給我!”

努力捶打胸口,想讓那裏舒服一些。顧清城抓住我的手,沖我大吼:“秦娟!清醒一些!你不是妖怪!你還有我們,想報仇我們陪你。”

莊衍在我身旁坐下把我摟進懷中,“是啊,秦娟,還有我們。你的仇人,是陸峥和鐘勇。”

沒錯,緣起是他二人一手操控,緣滅也由他二人結束。

抱着父親的骨灰盒,我們三人回到家鄉,親人們和村民早早守在村口迎接。姑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跑過來捧着骨灰盒哭喊,“我們秦家做了什麽孽啊!一個一個的都走了。二哥啊,你怎麽就丢下我們也走了啊……”

老槐樹依然挺立在那兒,風吹過,葉子沙沙的響,似乎為了配合姑姑凄涼的哭聲。而淚流滿面的我,在一群親人的擁抱下哭的說不出話。

安葬了父親,我離開家鄉,這裏留下我太多的傷心回憶。莊衍問我有什麽打算,我想了想說:“我想去找開天眼的阿姨。”

他看看顧清城,顧清城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天眼阿姨家很好找,她家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位高人,說起她多數人帶着恐懼。我想,阿姨一定很孤單。

阿姨開門後看見我們三個,視線最先停在我身上,怔了一怔将我們請進屋。我将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問她上次說的我有災難是指這些嗎?

阿姨蹙着眉頭盯了我半天,搖了搖頭,“不是。不過,上次能看到但現在……看不到。”

我很焦急的問:“那你上次看見的是什麽?”

阿姨表情嚴肅的道:“上次我看見的和城牆、河有關,至于現在……看不出。”

莊衍熱情的湊到阿姨面前問:“阿姨能看看我和顧老師嗎?”

阿姨瞥他一眼,再瞥顧清城一眼,擡頭小心翼翼的道:“你比他的還要模糊。你倆……不是凡人吧?”

莊衍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阿姨真的有一絲高興,熱情的留我們吃飯。莊衍婉拒了阿姨的邀請,從阿姨家裏出來後,我們三人走在街上,莊衍指着街上的行人對我說:“其實你現在也有阿姨的能力,你看那個女人後面跟着一個男鬼,想知道原因把男鬼抓過來一問就知。那個女人脖子上趴着一個小鬼,多數是堕胎的小孩。還有那個那個……”

“莊衍,不該有鬼出現。”顧清城清冷的聲音打算莊衍的賣弄。沒錯,現在是白天,尤其幾天前這個城市裏的野鬼被他倆清理的幹幹淨淨,這些跟着上輩子有仇恨人的鬼從哪裏放出來的?

“卧槽!”莊衍怪叫一聲,“和尚你看着她。”說完他當街消失。

麻淡!不帶這樣的啊,害得我和顧清城被兩個路人看怪物似的看着,幾秒後倆路人長嚎一聲向我倆撲來:“都教授!”

顧教授拉着我落荒而逃!

路上,有愛美的小妞問我紫紅色的美瞳在哪家店買的,被問煩了我戴上墨鏡大白天的裝酷。回到家,顧清城搗鼓起他的武器,我在屋裏來回走動。

顧清城被我晃煩了,放下正在畫符紙的筆喝令我坐下,“幽冥界不會有事,一界亂其他五界全都亂。看樣子陸峥主動出擊了,這樣很好,省得我們去找他。”

“可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

顧清城淡淡一笑,笑容溫和晴朗,像春天明媚的陽光一樣的溫暖,“你該相信我們和……你自己。”

我猶豫的指着自己問:“我能行嗎?”

“當然。起碼,你能掌控自己的身體沒有變成駱飄雪。”

“你的意思……我現在完全有可能變成駱飄雪?”

“或許!但你要記住,你永遠是秦娟,而我永遠是顧清城。”

他一再強調自己永遠是顧清城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有玉南的記憶?

“你為什麽總在強調這些?”

顧清城擡頭看着我,俊目清朗幹淨清透,卻仿佛能看到我的靈魂深處。幾秒後,他說:“有可能鐘勇想通過韋雙德殺了你父親來刺激你的魔性,而我和莊衍也擔心才把你綁起來。但是,你并沒有,你還是秦娟。只是,一次不成下次下下次呢?心定才能不被外界幹擾,所以會不會成魔在你一念之間。”

我還想追問卻被他鄙視一眼,丢過來一根毛筆,“拜我為師卻從沒幫師父做過事。來,畫符紙。”

我只能屈服在師父的威壓下乖乖的畫符紙。

天色漸暗,我的肚子發出“咕咕”的饑餓叫聲,顧清城擡頭看了看窗外,自語道:“天黑了。我去做飯。”

是的,天黑了,莊衍走了三個多小時,倘若幽冥界無事也該回來了。我起身走到陽臺,推開窗戶趴在窗欄上,探頭看着樓下來往的行人,多希望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個高個子的圓臉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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