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麽——”

石青聞聲回過頭去,就看到顧溱城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她的身後,換了一身白色的禮服,頭發高高的盤起,手上佩戴着同色莎質手套,只覺得像是位公主似的,優雅高貴,大方從容。

只瞧見他的步伐微微頓住。

恍然間,顧溱城經過石青身邊,只拉着她的手笑着對石青道着:“石青,咱們一同下去跳舞吧···”

說着便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從複古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

顧溱城向他伸手,笑着道着:“不知今日我這個壽星公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咱們日理萬機的徐大少跳個舞啊!”

顧溱城話音剛落,便見他看了她身邊的石青一眼,半晌,只挑眉淡淡的道着:“可以。”

卻未見伸手。

顧溱城于是收回了手,不滿道:“這樣勉強,本小姐才不稀罕呢。”

頓了頓,只拉着石青的手舉了起來,遞到他的跟前,淡淡的道着:“我的朋友還沒有舞伴,徐大少最愛佳人,就交給你咯!”

石青忙掙紮着,道:“我不會跳呢。”

卻見他看了顧溱城一眼,然後從容的從她的手中接過了石青的手,握在了手心裏,對她輕聲的道着:“我教你——”

說着便牽了石青來到了舞池中央。

音樂響起。

他一只手掌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掌握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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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心中有些緊張,見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石青只抖着腿小聲的貼着他喊了聲:“徐少邱——”

卻見他輕聲的笑了一聲,只低低的道着:“不用緊張,跟着我來就可以了···”

說着便又摟緊了幾分。

石青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只覺得兩人的身體都貼緊了,在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只覺得極為不自在。

步伐基本是亂的,踩了他好幾腳,根本就不知道跳的什麽舞,只覺得無比的難熬。

恍然間,只聽見湊過來低聲的問着:“今日可曾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嗯?”

石青只疑惑的道着:“有趣的事情?沒有啊···”

卻見身旁的人反常的道着:“是麽?”

石青不明所以,只忙點點頭。

徐少邱卻是湊過來往她耳朵上輕咬了一口,咬牙道着:“小東西···”

語氣裏恨恨的,仿佛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石青吓了一跳,生怕被人瞧見了,慌亂之間,又踩了他一腳。

半晌,只覺得這幅莫名其妙的模樣有幾分熟悉,一時,想到那個被她主動掐掉了的電話,心中仿似又有幾分清明。

石青不覺有些詫異,沉吟片刻,只湊過去,小聲的在他的耳邊道着:“現在就挺有趣的···”

話音剛落,便覺得他的身子頓了頓,半晌,只握在她腰間的手在她的腰間不斷來回摩挲着,少頃,唇勾了勾,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

一舞跳完,基本無感。

他摟着她的腰從舞池回來,便見好些人悉數靠了過來,見他摟着她,也并不覺得奇怪,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舉止,對他們而已,該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吧。

石青卻是有些不大習慣,一擡眼,恰逢看到樓上的顧溱城手裏端着酒杯正若有所思的朝着這邊看着,石青便越發不自在了起來,只将他的手掰開。

他又握了上來,偏頭看着她,眯着眼問:“怎麽呢?”

石青道着:“我要先回去了。”

他沉吟了片刻,道:“一起走。”

石青有些猶豫,道着:“你先走,我去跟溱城打聲招呼。”

他說:“一起去。”

☆、晉江|文學城

石青定定的看着徐少邱, 許久, 終于緩緩地點頭。

他摟着她,兩人一起上樓。

顧溱城端着酒杯, 倚靠在二樓的扶手上,看着他們兩人一步一步走上來。

她輕晃着手中的酒杯,置于唇邊, 輕抿了一口, 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們。

視線在他緊摟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掌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臉上揚起了一道明媚的笑。

石青有些不太自在,見顧溱城的目光中含着幾分了然, 幾分打趣,她的臉慢慢的紅了。

一切,不過皆是心照不宣罷了。

回去的時候,石青心下明顯輕松了許多, 不知怎地,只覺得心裏像是壓着一塊石頭似的,這會子總算是落地了。

原來, 一切不過皆是庸人自擾而已,皆不過是自個多想了罷了。

她一直不知如何開口的, 對她,她沒有刻意的隐瞞, 亦是沒有刻意的去說明,她想,該知道的總是會知道的。

而對他, 她沒有刻意的去接近,亦是沒有刻意的去拒絕,不過是趁着尚且年華方在之時,跟着自己的心,冒險一回罷了。

大不了,至多,不過是墜入深淵,粉身碎骨罷了。又或者,在尚且走不下去的時候,及時抽身而已,她想,她該是會審時度勢的。

索性就這樣吧,順其自然下去便是了。

其實,關于他與顧溱城之間的關系,石青曾有些患得患失,卻不想原來不過是多想罷了。

果然,陷進去的人總是這般瞻前顧後。

她記得她曾鼓起勇氣問過他兩回,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給過明确的回複而已,這才始得她整日悵然若失。

是在第二次的時候,因她與他發展之間得實在是太快了,在尚且都沒有令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是糾纏不清了,着實令她心慌。

他似有些急不可耐,石青彼時尚且還有幾分羞澀及無措,恍然間只連連避着他,忽然間就想起了什麽,猝不及防的,嘴裏就結結巴巴的問着:“溱城···你與溱城···”

話還沒有問完,他就迫不及待的撞了進來,只抱着她便開始大力動作了起來。

石青身體還有些疼,只連連抽氣,漸漸地便被他帶得忘乎所以了。

第二回開口時候,是在兩人處了一段時日後,記得那天剛好從醫院回來,晚上,事後的時候。

那段時間是內心最為掙紮及煎熬的時候,只覺得兩人之間不清不楚的,心裏有極大的壓力。

她原本就有些踟蹰,恰逢當時得知顧溱城住院了,去醫院探望她,看着顧溱城躺在病床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石青心裏忽然就又有些沒底了。

晚上,思來想去的一直都有些不在狀态。

他見她這個時候還在出神,便故意用了幾分力道,石青輕呼出聲,他哼了一聲,便埋頭苦幹了起來。

事後,兩人擁抱着,皆是氣喘籲籲地。

良久,石青才啞着聲複又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的問了他一道,卻是好久都沒有回應,石青慢慢的返過身子,卻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睡着了過去。

那會兒,兩個人還不甚熟悉了,至少在石青看來,與他,都不甚可說的。

兩人私底下聊得不多,大部分時候,還是在床上比較契合。

是以,每每都是在那樣的時候,石青才能夠鼓起勇氣問出口。

平日裏,她不敢看他的眼,不敢與他對視,不敢去探究關于他的一切。

而現在,久而久之,兩人之間仿佛熟絡了許多了,或許僅僅是對石青而已吧。

他那副老大爺的樣子,從來都是熟門熟路的,怕是連含蓄是何物尚且都不知道吧,是對于石青自己而言而已,只覺得,好像并沒有原先那樣怕他了,他也沒有想象中那樣令人害怕嘛,有時候霸道張狂,有時候又別捏的像個孩子似的。

兩人好像是從年前那會兒才真是熟悉了起來的。

石青笑着這般想着。

恍然間,便見身旁的人側過來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問着:“一個人傻樂什麽呢,笑得那樣開心?”

石青一愣,只忙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臉上已是揚着一道明晃晃的笑了。

見他一直盯着她,石青眨眨眼,道着:“我有在笑麽,你看錯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哼着:“欠收拾。”

石青歪着腦袋,吐了下舌頭。

便見他眼中一暗,就作勢就要親了上來。

石青吓了一跳,這裏是停車坪,停放了許多車子,怕是還有人呢,石青忙丢開了他的手臂,躲。

她走在前面,與他拉開了幾道步子,倒着走,提防着他。

他走在後面,只看着她笑,不急不緩的跟着她,倒是沒有再追上來。

室外的溫度有些低,說話間,呼吸間,嘴裏,鼻子下冒着白氣,一向怕冷的石青這一刻卻并不覺得冷,只一邊走着一邊慢慢的尋着他的車子,走到了最裏頭,才瞧見了他的大怪獸。

他摁了開鎖,她輕車熟路的随着上車。

開出停車坪的時候,忽然瞧見了唐菲菲,石青一愣,只見她正立在原地,似乎正在等人,車子經過她的時候,兩人的眼睛對視上了,然後車子駛過,錯開。

車子駛出了很遠,還能從後視鏡裏瞧見,唐菲菲似乎一直扭着頭往她們這邊看着,直至越來越遠,消失在了視線中。

想起不久前唐菲菲才說過的那番話,石青下意識的看向一側認真開車的人,忽然間,石青朝他輕喚着:“徐少邱——”

他一頓,偏着頭來看她,“嗯?”

石青道:“沒事。”

他只手握着方向盤,沉吟了片刻,另外一只手卻是忽然間伸了過來,拉着她的手,半晌,漫不經心的對着她道:“帶你過個地方。”

石青雙眼認真的盯着他的握着她手的大掌,手指修長,關節分明,真是一雙好看的手,比電視上那個誰誰誰的手還要好看呢,邊凝視着,邊下意識的問着:“去哪兒?”

他說:“到了就知道了。”

石青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正琢磨着是要去哪兒,不久後,就見車子駛入了一個高檔小區裏,看着還是一個新的樓盤,位置極好,鬧市中取靜,裏邊配套設施極好,光看着便覺得品格高端。

車子直接駛入了地下室,然後兩人乘坐電梯直接上了高層。

二十幾層的位置視線極好,遠遠地可以瞧到外頭星光璀璨,星星點點,萬家燈火。

石青細細的打量着裏頭的每一寸環境,房子極大,該有一百多平吧,當然比起他的別墅,算是小的呢,只是比起她的小窩,便是大得沒邊了。

裝修風格素淨、淡雅,采用乳白色系的裝飾,略微偏田園風,溫馨,素雅,只一看,分明還是新裝修的房子呢。

石青心下一動,站在落地窗前,回過頭來,看着徐少邱,明知故問的問着:“這麽晚了,你帶我過來做什麽?”

他挑了挑眉,笑了笑,答非所問的問着:“這裏怎麽樣?”

石青複又像模像樣的将整個屋子打量了一邊,想了一下,然後學着顧溱城的語氣打趣着:“自是極好的,徐大少眼光一向極好,哪裏會有差的。”

話音剛落,便覺得話中似乎有些怪異,仿佛哪裏有些不妥似的,只是到底哪裏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卻見他目光微閃,只斜眼看着她,輕笑着道着:“嗯,這倒是沒錯,我的眼光向來如此。”

邊說着,邊定定的看着她。

石青心跳加速,只覺得那話裏像是帶着深意似的,只作不懂,視線有些漂浮。

卻見他忽地朝她招手道着:“過來。”

他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石青過去。

石青聞言,搖了搖頭,小聲的道着:“不過去。”

唔,她又不是他的仆人,這般頤指氣使的,偏不。

卻見他挑了挑眉,氣定神閑的道着:“我數三下。”

石青見他微微眯着眼,悠閑自得的坐在那裏,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獸,而她,則是他嘴下弱小的食物,他漫不經心的發號施令着,要她乖乖自個親自送進他的嘴裏,省得白費了力氣。

好吧,這是在他的地盤,石青沒有骨氣的這般想着。

還未走近,卻見他忽然間起身,就大步向她走過來,像是等不及的野獸,忍不住下一秒就要一口将她吞入腹中似的。

一把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就往裏頭房間走去。

石青掙紮着,道着:“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又紅着臉小聲的道着:“不要,今天早上才···我還有些疼···”

卻見他聞言,表情有些錯愕,半晌,這才放肆笑出了聲兒來,抱到門口就将她放了下來,嘴裏打趣着道着:“不過是想帶你參觀以後的卧室罷了,你想哪兒去了。”

頓了頓,只湊到她的耳邊低聲的道着:“還是你想弄呢?”

☆、晉|江文學城

石青紅着臉, 不敢看他, 她知道他分明是故意戲弄她的,忙掙脫了他的手臂, 一溜煙的就進去了。

卧房裏的布置也很簡單溫馨,與他之前那裏的風格有着很大的不同,倒是隐隐跟她的小窩的裝飾有些類似。

許是新裝修的緣故, 裏頭的東西添置得并不多, 房間很大,顯得有些空,地面上鋪着柔軟的地毯, 觸眼可及的便是那一張大床,真的很大,看上去也很軟。

石青臉有些發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半晌,吶吶的說着:“我們先出去吧。”

他挑眉看着她,嘴裏不急不緩的吐出了幾個字:“膽小鬼。”

石青忙一溜煙的出去了。

她去拿包包, 他跟了過來,只拉着石青的手忽然間就道着:“今晚不走了, 就住這裏。”

頓了頓,又補充着:“往後就住這裏。”

石青微愣, 許久,只低着頭道着:“我···我想回去···”

徐少邱眯起了眼。

石青看了他一眼,又小聲的補充着:“裏頭還什麽都沒有呢。”

他卻是從善如流的說:“那就去買。”

石青詫異:“現在?”

“嗯, 現在。”他看着她繼續道着:“而且,而且我餓了···”

說着他便直接到茶幾上去拿車鑰匙,說去就去,天生的行動派。

石青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想着外面的大超市應該早就都關門了,去哪裏買啊,思索間,他已經拿了鑰匙,披好了大衣,又将她的外套遞給了她。

石青說就不用拿車鑰匙了吧,最終兩人就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臨時買了些生活用品,毛巾、牙刷之類的。

石青圍在小賣部裏轉悠的時候,還一度覺得極為不真實的感覺,他拎着個小籃子跟在她的身後,表情有幾分得意,看得石青恨恨的。

小賣部裏沒有瓜果蔬菜,倒是有個冷櫃,裏頭有些速凍水餃之類的,石青便挑選了些水餃,想着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又挑了些芝麻糊的湯圓。

買單的時候,他錢包裏沒有現金,倒是直接從她的包裏摸出了錢包,動作熟稔的将她的鈔票抽了出來遞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見他們兩個生得男才女貌,不由多看了兩眼,嘴裏笑着道:“你們小兩口是剛搬過來的吧,從前沒有瞧見過的···”

石青聞言,擡眼看了他一眼,便聽到他勾着唇道着:“嗯,今天剛搬來的。”

老板娘一直盯着他瞧着,末了,只羨慕的沖着石青道着:“小姑娘,你的眼光可真好,找的這位小夥子生的可真俊啊,簡直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小姑娘能夠找到這樣的,可當真是好福氣啊!”

頓了頓,又旁敲側擊的問着他多大了,兩人結沒結婚啊,是不是新房買在了這裏之類的,說話間一直緊盯着他瞧着,帶着些許贊嘆,絮絮叨叨的,聽得兩人均有些錯愕。

石青覺得這位老板娘家中怕是有位待嫁閨中的閨女呢,且似乎是瞧上他了,話裏話外透着對他的贊嘆,及對石青的羨慕,又隐隐有幾分可惜的味道。

直到兩人出去了,還在一直伸着脖子瞧着呢。

一直到了外頭,兩人均還有些忍俊不禁的,他只笑着看着她,亦是裝模作樣的對着她道着:“不錯,你的眼光還可以啊!”

石青瞪了他一眼,道着:“大晚上的還跑出來招蜂引蝶。”

且招的竟然還是位大媽,石青也是醉醉的了。

說到這裏,只下意識的看着他,随口說着:“怕是以前也沒少幹過這樣的事吧。”

他笑着,眼裏閃爍着微光,卻是裝不解的神色看着她問着:“哦?什麽事啊?”

石青便順口接着着:“招蜂引蝶的事啊。”

一時說完,就見他正饒有趣味的看着她,石青臉一燙,怎麽都不敢看他了。

石青煮水餃給他吃,兩人吃完後,洗了澡,睡下的時候已經極晚了。

其實石青是有些認床,且認人的。

本以為定是又得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卻不想,卻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石青打量着眼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屋子,一時心中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想當初,最開始與他在一起的時候,被他抱着入睡,她是極為不習慣的,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看到的又是他的臉,委實不大自在,卻不想,長此以往的就那樣習慣了。

那時候第一次去他家裏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微微失眠的,晚上忽然間就醒來,就睡不着了,想要起來坐會兒,只是他的長臂就那樣重重的搭在了她的身上,石青怕驚醒了他,便躺着沒動,見他就挨着她,一擡眼,觸手可及的便是他的臉,石青瞧着瞧着這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記得還有一回,她半夜醒來了,只迷迷糊糊的往床上摸了摸,卻是沒有摸到他的身體,石青一愣,只瞬間就驚醒了。

一時不知自己究竟是身在何處,只覺得屋子裏全是黑的,視線所到之處全是黑的,世界一片黑暗,石青只有些驚慌失措的掀開被子,光着腳就跑下了床,跑出了房間。

尋着光,摸到了樓下,見他披着浴袍正靠在客廳的餐桌上喝水呢。

一擡眼就見她光着腳,衣衫不整的跑了下來,徐少邱一愣,只忙将水杯擱在了餐桌上,大步向着她走來,走到她的跟前,摸着她的臉直問她:“怎麽呢,怎麽光着腳就下來了,回頭當心感冒了···”

石青卻是忽地用力的抱緊了他,只覺得找到了他,靠在了他的懷裏,才覺得心裏踏實。

他許是以為她做了噩夢吧,只摟着她輕哄着,又耐心的安撫着,一時只又有些莞爾的在她耳邊打趣着:“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簡直是片刻離不得,好了,有我在了,沒事,不用怕···”

一時,見她漸漸地平複下來,只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慢慢的走上樓去。

原來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在不知不覺間,她便已經如此習慣着有他呢。

她是有些認床的,可是,只要有他在,便會令她無比的熟悉。

趙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石青正在簽收東西呢,只歪着腦袋将手機固定在了肩膀上,指揮着派送快件的小哥将東西搬進來呢。

一時道了謝,關了門,開了免提将手機擱在了茶幾上,石青邊與趙然聊着,邊用剪刀将箱子上纏着的膠帶剪開。

最近幾天陸陸續續的收到了許多從網上訂購的擺件及用品,石青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将整個屋子上上下下都整理了一遍,又随着徐少邱一同特意跑了幾趟超市,将廚房、客廳裏缺少的生活用品給補齊了,才總算是像些樣子。

只屋子太大,裏頭的東西太少,顯得太過于空曠了,便又在網上挑選了些擺件,擺在客廳及卧房裏。

正在拆的這個是一個醜萌的河馬抱枕,石青家裏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她習慣抱着這個萌寵看電視。

電話中趙然起先一驚一乍的,開門見山的便問着:“哎,我說石青,你怎麽不在家裏啊,我差點将門都給敲爛了,也不見半點動靜,不是說早就回北京了麽?人呢?哪兒呢?”

一時,被送快遞的給打斷了,這會兒倒是聽出了些門道來了,只故意陰陽怪氣的道着:“喲,原來不是在這個家裏啊,那是在哪個家裏呢?”

頓了頓,又感嘆着:“啧啧啧,那位極品當真是好手段,連你這種榆木疙瘩都能這麽快攻破了,真不簡單!”

只說到這裏,忽而又認真道着:“石青,那位我瞧着道行深着呢,你這單純不知世事的小丫頭片子哪裏會是他的對手啊,你自個要悠着點,不要陷的太深了,可千萬別讓自己受傷了。”

石青聽了一愣,動作頓了頓,半晌,只由衷的道着:“我知道了,謝謝你,趙然。”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她與他,其實也包括石青她自己。

他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就連那個小賣部的老板娘都知道,他乃是人中龍鳳,而她呢,她卑微得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

好多人聽說她孤身一人,連父母都不健在了,便總會異樣的看着她。

她以前其實也相過幾次親的,所以,她是知道,她這樣的,總是會被拒之門外的。

她與他在一起,何曾不是貪念着,那樣一種有人陪伴,能夠令她偶爾依偎着的,家的溫暖呢?

石青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住在自己的小窩裏,只每逢放假了,便偶爾随着過來這邊住住。

他起先還以為她答應了呢,許是見她在他那裏忙活得上蹿下跳的吧,那幾日臉上的笑容多了,顯然心情是極好的,卻不想開學的時候她人就跑了,氣得竟有整整一個禮拜沒有搭理她。

☆、晉江|文學城

他從未言明什麽, 叫她去她就去啊, 石青自然是不會跑去跟他同居的,盡管, 其實兩人基本跟同居差不多了,不是在他那裏住着,便是在她這裏住着。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誠然, 他的住所肯定是要比她的要好太多的, 只是,守在她的這個小窩裏,她才會覺得安心。

他來了, 她歡喜,可是,若是有一天,他不再來了, 石青心中亦是清明,搬過去了,或許還會再有搬回來的一天的可能吧, 所以···

他好多天都沒有理會她。

恰逢那幾天開學,手中的事情比較多, 清閑了這麽久,忽然之間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還真是有些不适應。

學生們是如此,老師們其實亦是一樣的。

石青抽時間給他去了一個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他立馬挂掉了, 石青瞧了一愣,不知為何,便又覺得有些好笑,漸漸的開始忙着,便又忘了這一茬,只将手機丢到了一旁。

趙然見她回來了,只詫異的道着:“哎,可別是被我給勸回來的吧,別介啊,我就那麽一說,你心裏知道就行了,你這也太不堅定了吧,回頭你們小兩口好好地,倒顯得被我棒打鴛鴦似的,整得我這心裏多不是滋味啊···”

石青看着趙然噼裏啪啦着,不由就笑了。

問她與宏醫生怎麽樣了。

趙然見她情緒還不錯,倒不像是出了什麽問題似的,倒也放下心來,心中知道她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感情是自己的事兒,哪是能夠被旁人左右的啊。

便道着:“過年的時候去家裏了。”

石青有些詫異:“真的啊?”

趙然抿着嘴,臉上不自覺的帶着一抹笑意:“其實沒想着這麽快的,是他···他自個忽然上門的,大過節的,這麽老遠過來了,總不至于将人趕回去吧···”

那趙然與宏醫生之間的進展還是挺快的,也是,他們倆處了也有大半年了吧,相處一直和諧穩定。

說是家裏人對宏醫生很滿意,也是,宏醫生工作單位穩定,為人又沉穩可靠,正是居家良品,家裏的老人們最是喜好這一款的。

見趙然他們兩個這樣好,石青由衷的替她感到高興。

趙然說:“他媽下個月生日,說是帶我一塊兒去,石青,我這業務不熟悉,我該準備些什麽啊···”

趙然顯然咨詢錯了人,趙然對這一塊業務不熟悉,那麽她對這一塊的業務更是陌生得緊。

媳婦頭一遭進門,又是未來婆婆的生日,心中定是有些緊張的,禮物貴了,怕對方覺得過于大手大腳,禮物輕了便又怕拿不出手。

趙然打電話問家裏,石青在網上替她收羅了一系列标準答案,最終還是問的宏醫生,宏醫生笑着說他媽說只要帶着人過去就行了。

兩個忙活了半天,像是只無頭蒼蠅似的,聽宏醫生說,這才漸漸的摸清楚了老人家的性子,所以說還是得對症下藥。

恍然間,趙然便對着她說着:“這一遭也不見得就白忙活了,就當做替你提前預習了哦,回頭你們家那位領着你去見公婆時,你便熟門熟路了···”

石青聽了不由一愣。

趙然一時快言快語的,話剛說出來,便覺得有些不合适,看了石青一眼,忙轉移了話題。

石青笑了笑,倒也未曾在意。

那樣的話題,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許是自個從未曾想過,猛地這般提起,便覺得不像是自個的事情,趙然有些尴尬,她反倒是半點沒往心裏去。

周末的時候,陪着趙然去商場挑選衣服,及送給長輩們的禮物,趙然又去男裝區域替宏醫生選了一件襯衣。

石青一進去,就被模特身上那一身西服給吸引住了,西服式樣非常簡約,裁剪的線條幹淨利落,第一眼便覺得穿在他的身上定是非常好看的,比模特穿着定要好看。

且他平日裏皆是穿些商務裝穿得比較多的。

趙然在那裏買單,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石青在外頭看了又看,立馬過來替她介紹,趙然也過來了,看着她直笑,石青直有些不大好意思。

服裝是春季新款,那價位···一路上被趙然打趣了好久。

以往兩人瞧上了幾百塊的新款,還要等折扣,等活動的,折騰許久都舍不得下手,這麽着的,卻是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只道着這女人還真是傻,兩人嘴上雖是這般說着,但是心中卻還是愉悅的。

一出了電梯,走在前頭的趙然忽然停了下來,石青手中提了許多東西,險些撞了上去,只見趙然正沖着她擠眉弄眼呢。

石青下意識的擡頭,便透過了樓道上的光,在若有似無的光影裏瞧見了他的身影,正倚靠在她家的門沿,隔着遠遠地距離遙遙的看了過來。

石青不由有些愣住,想着怎麽沒有進去等,又後知後覺的想起,還沒有給過他她家裏的鑰匙呢。

以往每回,她都在家,都是她給他開的門,正思索間,便見他大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沖着趙然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趙然忙對着他笑了笑,又對着石青道:“東西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石青手裏還替她提了好些東西,看了他一眼,便對着趙然道着:“我替你送過去吧···”

說着便将東西分好了,又将鑰匙遞給了他,将趙然的東西替她送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在原地等着她,細長的眼微微眯着,看了她一眼,還是不與她說話,像是還在生氣似的,只提着東西就往裏走。

石青便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頭,兩人有好些天沒有見了,見他此刻又板着一張臉,石青心中有些發憷,一時也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麽。

她屋子的鎖好像總是有些問題,要擰着輕輕的往上提一下,才能夠打開,他弄了許久,還是沒有弄開,面部的線條繃得愈加的緊了。

石青站在她的身後見了,只輕輕地道了聲,“還是我來吧···”

他的動作一頓,轉身便将鑰匙遞給了她。

他站在了她的身後,石青正微微彎着身子,将鑰匙插·了進去,結果,還沒來得及将門打開,他忽然間就從身後抱住了她,石青一愣,動作都被他擾亂了,恍然間只覺得他越抱越緊,像是要将她給勒死似的。

石青被他勒得都快要透不過氣了,只結結巴巴,喘息着道着:“別鬧了,我正開着門呢···”

他卻是不管,只忽然将頭湊過來放在了她的肩上,抱着她,忽然間從後去啃咬她的脖子,去咬着她的耳朵。

石青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只慌慌張張的道着:“你別這樣,我這就···馬上就要開門了···別人會看見的···”

他仍是不說話,像是故意要懲罰她似的,那吻,又急又快,不對,不是吻,分明是咬,像是要将她的脖子給咬斷了似的。

恍然間,一只大掌從她腰間的衣擺下就探了進去,他的手冰涼刺骨,石青渾身顫栗。

還在外頭呢。

石青被吓懵了。

只慌慌張張的去開鎖,可是越是慌張,動作越是慌亂,門越是打不開。

而他的動作未停。

石青簡直快要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好不容易将門打開了,一陣天旋地轉間,她已被他抵在了門背上。

只是,到了屋子裏頭,他卻是忽然間就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他喘·息着,只将頭埋在了了她的脖頸間,不斷喘·着粗氣。

石青亦是喘·息着,胸前不斷起伏。

他埋在她的肩窩裏,許久都沒有擡起頭來,只覺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了她的身上。

許久,才從她身上擡起了頭來,眼底有些泛紅,只眯着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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