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做過電療後我被護士攙扶着下地穿好鞋，手臂上鼓脹的血管赫然醒目，在診療室門口護士說：“你先緩一會等血管癟下去在出醫院，不然你這容易出事，下次再來讓家屬跟着一起過來照應一下。”
将衣服扣子系好轉身往電梯口走去，電梯門開了我低着頭往裏走，感覺到肩膀上有重量随後擡起頭。
“英總”
“安陽，我可好久沒見到你了啊，怎麽跟森淼鬧矛盾了，走我下樓拿點藥，我們出去坐坐好不好。”
“嗯，好，您請。”
“你啊不用跟我這麽客氣，走進電梯，你這是身子出狀況了，森淼知道麽。”
“沒什麽，小問題罷了。”
不巧的事在醫院偶遇森淼的老板，我有心想走卻又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很明顯她跟我有話要說，站在森淼老板以及柯姐好友的立場我大概知道她想說些什麽，不過就是些好言相勸的言辭罷了。
我跟着英總去取過藥之後上了她的車被帶到一家高檔會所裏，坐在獨立包間裏我看着桌上的擺設愣神，待所點的食物都上齊後英總讓服務員将門關嚴。
“來，嘗嘗她家的點心，還不錯，還有這冰淇淋嘗嘗味道如何。”
“實在抱歉，我不吃這些東西，讓英總您費心了。”
“沒事兒啊，安陽，你啊在我這裏跟森淼，小楓她們一樣都是孩子，別拘着啊。”
“我沒有英總，我是真的不吃這些甜食抱歉。”
“嗯，安陽，說句偏心的話，我們的确是要偏袒柯楓些，關于你的事情之前森淼征求過我的意見，難為你了。”
“沒事，等到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就離開她，不管她最後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
“安陽，森淼她……，總得有個淡忘的過程你說是吧。”
“對不起，英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有關于付森淼和柯楓之間的事情我一概不想聽，英總，如果森淼一輩子忘不了柯姐，我想問你那我就要等她一輩子麽，我并沒有同你們一起經歷過那些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們同樣不要要求我去接受既定的結果，很抱歉我先告辭了，您不用破費了我來買單便是，再見。”
我不想談有關于森淼與柯姐之間的任何話題，當英總剛開始起頭的時候我放在桌臺下的手便開始發抖，等她說道讓我多給森淼一點時間的時候我因為緊張導致手臂抽筋，假裝平穩的說再見是不想露怯。
出了會所後我沒有回家裹着大衣在路邊游蕩，因為遇冷再次暴起的血管泛起絲絲疼意，撸起袖子看着有些驚悚的手臂我大聲笑起來，安陽啊安陽，你這個怪物。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激發了我內心對着世界的憤恨不滿，我想或許是因為求而不得，也或許是因為無法開解的負面情緒。
當天晚上回家我當着森淼的面摔了別人送給她的香水，我說：“付森淼，你好歹要有點契約精神吧，你覺得你這樣随性自由合适麽。”
“你抽什麽瘋你，安陽，你有事說事，別碰我。”
“呵呵，森淼啊森淼，你這一臉的憂慮給誰看呢，我麽，呵，真可笑。”
“安陽，你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我憑什麽不能動你，憑什麽啊，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柯楓是你女朋友，你那麽愛她，她還不是跟了別人，我今晚還非動你不可了我。”
“安陽，你放手，放手。”
沖動下我将她按壓在身下，當她張嘴咬住我的肩膀，當她大喊出聲，當她咬着牙對我說安陽你混蛋時我笑了也松開了手，森淼，對不起，我剛剛弄疼你了吧。
小張的手法越加熟練我看着她能夠在半個小時內給客人上完妝心裏着實替她高興，時間一晃到了最後的月份，我問小張聖誕節想要收到什麽聖誕禮物，她笑眯眯的說想要一個巨大的百寶箱，我說那安姐送你一個玩具熊好不好，而後小張激動的抱住我的脖子說謝謝安姐。聖誕節那天我送給小張一個跟她人差不多高的毛絨玩具熊，我當時在店裏給小張買玩具熊的時候看上一個可愛的小布娃娃，我也将她買下來回家後送給森淼，她看了一眼而後放在了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森淼，31號晚上我們去看跨年演唱會啊，我買了……。”
“哦，我有約了，你約朋友吧。”
“跟誰約的啊，能不能推一推。”
“王爽她們，我答應跟她們一起跨年，你來麽，來的話我給你發地址你幹完活直接過去。”
“不能改麽，過幾天你在陪她們好不好。”
“不行，我都答應了，不好反悔，你自己看着辦。”
我托人買了兩張跨年演唱會的門票，還是在剛剛認識的那年森淼帶我去看演唱會，當全場歡呼雀躍之際我牽上她的手指睜大眼睛去看身邊美麗的人，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沒有跟森淼一起過去她朋友那邊跨年，我帶着小張一起去看了那場群星聚集的演唱會，當大家大喊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那一刻，我輕聲念到，森淼，元旦快樂。
“安姐，安姐，XXX，安姐。”
“嗯，至于這麽激動麽。”
“我可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安姐，下次再有這麽好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想着我啊。”
“呵呵，好啊，走了回家。”
“安姐”
“嗯”
“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舒服啊，記得去醫院看看。”
“好，小張，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麽。”
“嗯，您問。”
“你還喜歡森淼麽，等我跟森淼分開了，你還會…”
“不會，不值得，我也不會在犯傻了，安姐，你說的對很多事情并不是外表看起來的樣子，她的內在有多複雜只有切實接觸過才懂得，我以前是喜歡她那是因為我對她并不了解只是憑感覺看外表，現在我不喜歡她了，因為那樣的愛情太辛苦我可承受不來，一點也不愉快。”
“你這小腦瓜，走吧。”
新一年的開端工作依舊忙碌，生活仍然繁瑣，感情依舊平淡無波沒有任何進展。
後來不管我去哪裏小張都會跟着我一起過去，我問她你就不想自己單獨接業務不想獨當一面，她總是笑嘻嘻的說，跟着安姐有肉吃啊，而且還不用挨罵，多好。其實到後來小張的手法已經要快過我了，找她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但她還是提着化妝箱跟在我身後問：“安姐，晚上的活要不要接。”
過年了阿姨包了餃子做了一大桌的菜肴，電視裏放着春節聯歡晚會，我坐在森淼身邊安靜的聽着她們一家三口講話，拿着手機盯着屏幕搶搶紅包。
安陽，新春快樂，恭喜發財。陌寒連續發了八次紅包過來，一次二百元，我問她為什麽不轉賬過來幹嘛費事發這麽多遍，誰知道那邊随後回了一句，網太卡我以為沒點出去，退還給我快點，還我五個。還沒過五分鐘陌寒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我接起來還沒開口就聽到她在電話那邊催促：“安陽，還我錢，快點。”
“我過一陣給你發回去啊，都還給你啊，別嚷嚷就一千來塊錢至于麽你。”
“安陽”
“幹嘛”
“過年好”
“嗯，過年好。”
那些錢陌寒後來沒有接收系統自動退還回我的賬戶，大年初三小張打來電話拜年，我問她是不是要給你包一個大點的紅包啊，她在電話那頭嘿嘿的笑，挂掉通話我給小張轉了五百元過去，随後她發來可愛的小表情。
春節假日這幾天森淼一直呆在家裏，在長時間安靜的狀态下森淼偶爾會盯着我看，某天我聽到她對我說，你是安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