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征兵
張鵬飛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并且郁悶地說：“這都十幾天了，仍然沒招到幾個兵。可見，這個辦法對我們不管用。我手中的兵力，別說對付小日本和臧宜年了，恐後連馬陵大隊和青幫會，都對付不了呢。
梁婉瑩無奈地說：“可是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張鵬飛忽然停住腳步，眼晴一亮道：“原宿北縣縣長陸壽鶴，和我爹是世交。聽說日本人來了以後，請他再次出任縣長，他裝病拒絕了。陸縣長不但抗日熱情極高，在當地也是德高望重，如果有他幫忙動員，一定會有很多人參加二六支隊的！”
……
一個戴着禮帽、留着胡子的年輕商人，兩着兩個随從，氣宇軒昂地走進陸家大院。
堂屋內，陸壽鶴正在練字。
年輕商人剛一進屋，便親熱地說：“陸叔！”
陸壽鶴猛地擡頭，疑惑地問：“你是？”
張鵬飛摘下禮帽和胡子，上前一步說：“陸叔，我是鵬飛，張光華的兒子張鵬飛啊。”
陸壽鶴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鵬飛，快請進！”然後把對方引進八仙桌上，并命人斟了一壺茶。
陸壽鶴傷感地說：“鵬飛啊，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父親和南下的那些商戶們。宿北繁榮了幾千年啊，沒想到，在我們這一代手裏衰敗下來了，都怪我們這些不屑子孫啊。”說到這裏，不由老淚縱橫起來。
張鵬飛慷慨陳詞道：“陸叔，你不要太難過了。徐州會戰後，雖然大好河山落好日寇手裏，但是這兩年來，我一直有驅逐倭寇、恢複中華的志向。你放心，總有一天，我父親和南下的商人們，會再回來的，宿北也會重新恢複往日的繁華和輝煌！”
陸壽鶴聞言，不由伸出大拇指，贊賞道：“鵬飛，你是好樣兒的。只是聽說上次，你和鬼子在曹窯村遭遇，損失相當慘重，是嗎？”
張鵬飛臉不由一紅，激動地說：“那是因為敵衆我寡，否則，我早就将日寇趕出宿北了。”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又無奈地說，“可惜現在兵荒馬亂，我二六支隊很難補充兵源啊。”
陸壽鶴聞言，便爽快地說：“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沒法征戰沙場了。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講！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不遺餘力的！”
張鵬飛趁機道：“我希望陸叔能出面，以你的名義，發動宿北青壯年，都去參加我們的二六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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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壽鶴點點頭道：“只要你不再打內戰，而是和共産黨精誠合作，共同抗日，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
張鵬飛興奮極了：“謝謝陸叔。明天曹窯逢集，懇請陸鎮長前往演講，動員青壯年參加我們的二六支隊，共同抗日，如何？”
陸壽鶴堅定地說：“沒問題！”
……
曹窯街上人來人往，今天正是逢集的日子。
陸壽鶴在張鵬飛的攙扶下，顫微微地登上了街中心廣場，臨時布置的演講臺。
街上不停有人吆喝道：“陸壽鶴縣長演講了，大家都去聽演講喽……”
商人、學生、工人、農民聽說老縣長要發表演說，一齊湧向演講臺。
頓時，臺前成了一片人的海洋，被擠得水洩不通的。
陸壽鶴激動地說：“父老鄉親們、兄弟姐妹們、孩子們！日寇的鐵蹄，正在踐踏着我神聖的土地。凡我炎黃子孫，個個守土有責。在這國破家亡之際，我們宿北子弟，更應該挺身而出，戮力同心，共赴國難，能以勁血濺敵首是無尚的光榮啊……”
演講臺的旁邊，是二六支隊的征兵處。
聽到陸壽鶴演講的宿北子弟，俱都變得情緒激昂，紛給走到征兵處，索要征兵表格。
所有人都說：“我要報名參加二六支隊！”
張鵬飛和梁婉瑩遠遠站在一邊，望着征兵點熱烈的報名場景，異常高興。
梁婉瑩感慨地說：“真是沒想到啊，這位陸老先生，竟然如此有號召力呢。”
張鵬飛得意地說：“那當然。現在兵源有了，我們二六支隊的武器裝備，又比馬陵大隊精良。哈哈哈，徐自強，咱們走着瞧吧！”
……
宿北縣城日軍司令部作戰室，野中浩二端坐在桌子前，望着牆上的作戰地圖，一臉陰郁。
臧宜年匆匆走了進來，恭敬地問：“大佐，聽說你找我？”
野中點點頭說：“是的！自從太平洋戰争爆發後，前線的戰略物資越來越匮乏了。現在，大日本皇軍己經在華北實行糧食統治制度。也就是說，糧食收獲後，必須全部交到大日本皇軍指定的倉庫，中國人的口糧，憑良民證才能定量領取。蘇北大平原土地肥沃，糧食連年大豐收。所以，徐州日軍命令我們，在宿北實行糧食統治制度。如果可行，就在蘇北甚至整個江蘇，全面推廣這項制度。”
臧宜年聽着聽着，眉頭不由越皺越緊了，同時為難地說：“這……”
野中不滿道：“怎麽？臧團長這是不同意，我們大日本皇軍的這項制度嗎？”
臧宜年連忙擺手說：“不不不，當然不是。但是宿北地處華東，這裏雖是平原地帶，很多地方都被國共兩黨占領，我擔心他們會出手阻撓啊。”
野中沉吟片刻道：“臧團長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們大日本皇軍，在華東的兵力部署，也沒有象華北那樣深入。我看這樣吧，你先找一個糧食産量最高的村莊，把即将打下的糧食，全部運進縣城，然後再按良民證分配給他們，你認為如何？”
臧宜年沉吟片刻道：“整個宿北地區，西起沂運河、東到馬陵山、北起東隴海線、南到駱馬湖這方圓幾十裏，糧食産量最高的，非堰頭村莫屬。只是堰頭村，和國民黨的二六支隊以及共産黨的馬陵大隊，都離得比較近，所以我擔心……”
野中不屑地撇撇嘴說：“我們大日本皇軍，在中國戰場勢如破竹，一個小小的堰頭村怕什麽？順便還可以殺雞儆猴！讓二六支隊和馬陵大隊，看看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威風！”
臧宜年遲疑了一下，也只好說：“是！”
